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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生石 - 8. 奏賽

長生不死對於任何人類、尤其是帝王都存在著致命的誘惑。

更何況是像鳥羽天皇這樣頗為貪戀權勢地位，渴望創下豐功偉績的人。

所以，那個從異國而來的女人就這樣輕而易舉的把握住了「他」的心思。用一個虛無縹緲的「永生」換來「他」對自己無盡的縱容和保護。

不過她很快發現，那英武的天皇陛下遠比她想象中的要聰明。因為無論「他」

望著自己的目光有多麼迷戀，那雙眼裏始終沒有她的身影。

狡猾的人類。

她偶爾會在心裏這樣暗罵，實在是那紅髮的天皇精明得不似尋常人。

「我倘若是尋常人，妳現在就看不見我了呢。」

某一日的夜間，鳥羽天皇躺在她的床榻之上，似笑非笑的說道。

「陛下，論裝傻充愣的本事，誰比得上您啊。」

卸去妝容寵姬展現出無人知曉的清純面容，她穿著純白的單衣，邁著悄無聲息的腳步來到床邊，然後似是柔若無骨一般倒進天皇懷裏。

「再說，可以裝傻充愣這麽多年，論及城府也沒有幾個人可以和您相提並論了。」

「當然，我自信比得上任何人。」

天皇和寵姬的關係頗為複雜。人前，她們是恩愛非常好的夫妻；人後，她們又毫不留情對彼此冷嘲熱諷。最後，還從不排斥和對方的親昵接觸。

就像現在，寵姬依偎在天皇的懷裏，而天皇也順勢將她牢牢摟住。

「陛下，您這厚顏無恥的本事也是越來越好了。」

「哪裏，怎麼比得上妳的這張嘴呢。」

寵妃毫無顧忌的嘲笑讓天皇瞇了瞇眼，但是她並未動怒，只是伸出空餘的一隻右手，修長的手指從寵妃的眉梢開始，一點點的描繪起寵妃頗為精緻的五官。

眉梢。

眼角。

鼻梁。

耳廓。

嘴角。

最後停駐於下頜。

天皇是一個姿容很是俊俏的人，尤其是當她笑起來的時候，明艷的笑容甚至於比她的長相更吸引人。

但是寵妃的眉梢卻不自覺一顫。緊接著不等她做出任何動作，下頜就被天皇的手指緊緊扣住。

「敢這麽和我說話的人，妳是第一個，呢。」

天皇的眸色是寵妃喜歡卻也厭惡的朱紅，那色彩像極了晚霞、也像極了自體內流出來的獻血。

而現在，寵妃更願意用鮮血來形容天皇的眼眸。

看似溫熱，其實早就冰冷。

「陛下可是生氣了？需要妾身做一點什麼給您消消氣嗎？」

寵妃無辜的眨眼，那模樣格外的惹人戀愛。

只是很可惜，鳥羽天皇不算是一個憐香惜玉的人。

「噢、妳願意補償？」

天皇聞言一整，頗為意外的挑眉。

而寵妃則沒有再用語言回答什麼，只是抬起雙臂環繞住天皇的脖頸，並且微微抬頭貼近天皇的耳廓。

「陛下可有膽量臨幸妾身？」

說完，寵妃放鬆身體躺倒在天皇的身上，那種分明稱不上是絕世和妖媚的臉上、竟然浮現出一絲隱晦的媚態。

天皇發現自己的手心開始冒汗，甚至於不自覺的吞嚥口水。

糟糕，她的狀況好像不太好。

自掌權之後就意氣風發的天皇第一次感覺到不妙，她皺著眉頭，似乎很想就此抽身離開。

但是在這四目相對的靜默片刻後，鳥羽天皇突然間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然後低頭吻上寵妃的唇角。

「——妳的身上好香。」

天皇的眸色似乎變深了，從鮮艷的朱色變回暗沉的深紅。

她的吻帶著幾分試探，在嘴角、臉頰和眉梢之間轉換。或許，她就是在試探身下女人的底線。

「陛下可喜歡？」

寵妃的氣息帶上幾分急促，青碧的眸子似是蒙上一層水霧。她輕笑著回答天皇，並且任由天皇帶著厚繭的手掌得寸進尺的鑽入自己的單衣之中。

一聲壓抑的低吟從寵妃的鼻腔間發出來，同時伴隨著身體的輕顫。

「妳比我想象中的人要敏感。」

可能是那聲低吟刺激到了天皇，他的吻開始變得大膽，直接從臉頰轉移至脖頸和胸脯。

至於那隻放肆的右手，更是乾脆將寵妃胸前的一側豐盈握在掌心裏。

「陛下——可喜歡？」

和上一句相同的話語，只是這一次寵妃說得更加艱難。

喘息和低吟在頻頻在寢殿內響起來，天皇披散開來的赤色長髮被寵姬一簇一簇的抓在手裏。

「恩——」

又是一聲呻吟，聲音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高，似乎是來自於身體上的刺激太過猛烈。

寵姬微微弓起腰背，身體緊緊的貼在天皇的懷裏，手裏毫不留情的拉拽著天皇的頭髮。

「呵，我明明還沒有進去。」

被扯了頭髮的天皇也不生氣，只是將已經鑽入寵妃腿間的右手拿了出來，還很是淫穢的在寵妃的眼前輕舔——指尖上的透明液體一點點的被天皇的舌尖所沾染、侵佔。

寵妃的身體有剎那的僵硬，連表情都出現了少有的凝固。但是在片刻之後、在天皇詫異的目光下，她竟然突然翻身跨坐到天皇的腰腹上。

「陛下還未回答妾身，可喜歡？」

那種臉上隱晦的媚態愈加清晰，天皇的心跳開始加速。

即使她有心說反話，大腦卻給嘴巴下達錯誤的指令。

「喜歡。」

天皇在回答的時候，手掌還很是不老實的攀上寵妃的臀部，緩慢的遊弋撫摸。

「既然陛下喜歡，妾身不介意給您。」

原本就鬆鬆垮垮套在身上的純白單衣彷彿雪花一般四散漂亮，寵妃泛著情潮紅暈的身體徹底暴露在天皇眼前。

然後，心神被眼前這美色的徹底迷惑的鳥羽天皇在恍惚間聽見一個聲音在自己的耳邊響起——

「陛下，有膽量就來拿走妳想要的。」

-初夜

上個床都要先鬥智鬥勇的…真受不了妳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