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神者 - 7. 奏賽

天羽奏覺得不是一個合格的老師，因為她完全不知道應該如何教導自己的神機使後輩。不過不能否認，她是一個很好的前輩，因為無論那個看起來不夠聰明的後輩做得如何糟糕，她都會毫不猶豫的給予幫助和鼓勵。

「所以一直到現在，她都沒有成功擊敗一個荒神？而且還是訓練体。」

賽蓮娜正在爲天羽奏調整她的神機，不過一心二用對於她來說並不是難事。

「呃——人家小孩子嘛，會害怕很正常的吧！」

大大咧咧的坐在本來屬於賽蓮娜的皮質轉椅上，天羽奏努力爲不夠出色的後輩尋找各種藉口。

聞言，賽蓮娜抽空望了一樣戀人，而後淡淡的笑了笑。

「與其說害怕，還不如說她根本不理解噬神者這樣的存在意味著什麼吧。」

天羽奏的嘴角因為賽蓮娜的話而一顫。

「所謂的噬神者，就是為了擊敗荒神而舍身取義拯救全人類的——英雄。好像是這麽說的對吧，芬尼爾組織對噬神者的宣傳。」

「但是，說得明白一點，噬神者就是因為各種理由而活不下的人為了爭取那麽一點活命的機會——而選擇放棄人類的身份、成為擁有人類形態的荒神，僅此而已。」

說著，賽蓮娜手裏的動作不停歇，繼續認真的替天羽奏調試那可以在戰場保她性命的神機。

「不過妳的後輩好像誤會了。膽敢在面對荒神的時候一往無前，對於這樣的行為我給予高度——嘲笑。奏，妳像她這麽大的時候一定也這麽蠢。」

「喂，說響就算了，有必要連我一起批判嗎——」

誤中流彈的天羽奏表達自己的無辜。

「這是妳的失職，奏。妳沒有告訴她，神機使在人類之中再怎麼強悍，在荒神的面前依舊脆弱得如同螻蟻嗎？失去了神機的庇護，無論是妳亦或翼都只能等死而已。」

賽蓮娜才懶得理睬天羽奏的抗議，若是沒有天羽奏的鼓勵，那個孩子會一股腦的總是往前沖嗎？

「賽蓮娜——」

天羽奏在賽蓮娜的話語中站起身來。

「在現在這樣的世道，總得有人沖在最前面。就像響和翼，她們是近距離的神機使，所以必須沖在最前面，而我和克莉絲是遠距離的神機使，則必須在掩護她們的時候擋在妳們的面前——至於在荒神面前毫無反擊之力的妳們，就必須支援我們。」

「——賽蓮娜，我們只是各司其職。」

天羽奏說完這番話就離開了。

或許是因為賽蓮娜的話讓她生氣了吧，至少停下工作的賽蓮娜是這麽覺得的。

「奏，妳怎麼就不明白呢——即使是現在的世道，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夠像妳、像那孩子一樣無私的。」

指尖輕輕摸索著桌上的神機，賽蓮娜將一封信件從衣服口袋裏拿了出來。

在沉默凝望了片刻之後，信件被賽蓮娜毫不留戀的扔進了碎紙機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