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鞠莉Xダイヤ(可能有那麼一點鞠莉X果南的前提吧)。
※各種我流設定。
※BGM:Parachute-〈Kiss Me Slowly〉
一紅一紫的身影站在歡慶的會場最邊緣,神情複雜。
她們彷彿與周圍相隔了一面看不見的屏障,沾不上半點愉快的氣氛,卻又不願也不能直接離去,於是站到了安靜且少有人注意的的一隅,偷偷朝人們注視的中央望去。中間那人穿著一身純白婚紗,將一頭墨藍色的長髮梳成與之相配的造型,臉上洋溢著滿足的笑,那樣無懈可擊、沒有半分遺憾。
看著這一切,一身紅裝的那人收回了視線,將目光的焦點移往身旁的燦金。她悄悄的嘆了一口氣。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她捫心自問,卻得不出答案。
「鞠莉…」
她少有的將一貫的敬稱給省去,一如她從未想過自己會從後方擁住那個笑靨如陽,此刻卻哭著的人。
在反應過來前,她早已伸出了手,遮在金髮金眼的混血兒眼前,奪去了對方的視線。
「別看了。」
驕傲混血兒的淚擦過她的掌,那樣熾熱的溫度彷彿灼傷了彼此的肌膚。她不難想見溫熱的淚在那張好看臉龐上留下清晰的軌跡是什麼畫面。
那樣自負樂觀的一個人,此刻卻哭到了連肩膀都在發抖。她第一次知道,這個人原來不若自己想的那般堅強,即使她始終都明白對方的軟勒何在,卻未曾想過原來當全面崩塌會是這個模樣。又或許,其實她未曾想過這個軟肋會有真正這樣重傷對方的一天。
她第一次不明白果南在想些什麼,又為什麼給她倆都發了請帖。那一字一字會對現在懷中的人造成多大傷害,那人明明清楚不過,可又為了什麼?
或許不是完全不知道答案。但一身紅裝的她能夠肯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
「她不會回頭的。」
嘆了一口氣,她在鞠莉耳邊低喃。
她很清楚,她比自己還要更加明瞭這一點,卻偏偏不死心,一定要看到最後一幕、見著最後一眼。
「…為什麼,ダイヤ?」
鞠莉的嗓音努力上揚,想要維持一貫故意玩鬧的語氣,卻落敗的瑟瑟顫抖。
「妳其實心底很清楚,不是嗎?」
「……她明明說過,最重要的…!」
「我們都很清楚,她這麼做,是為了讓妳死心。」
「真是,太小看我了呢…ダイヤ這次不站在她那邊嗎?」
「不可能放任妳一個人哭的吧。」
「果南拜託妳的?」
「重要嗎?」
「丟下我,不是比較輕鬆嗎?」
ダイヤ嘆了一口氣。
她不明白,不明白這個人都哭到這個地步了,為什麼一句一句還非要這樣滿是利刃,刺向別人、弄傷自己。她實在不知道該不該嘆服,卻又覺得這樣的行為真是充滿小原鞠莉的風格,永遠都不先示弱。
「妳這人啊,還是知道自己很麻煩的吧?」
「……」
鞠莉沒有出聲,既不反駁也不承認。
可因哭泣而微微顫抖著的肩膀有一瞬的停滯。
「所以,妳是不是也能回頭正視我了?」
ダイヤ的聲音那樣沉穩,卻又透著半分淒涼。
「妳…」
「鞠莉さん是真的沒有發現,我喜歡妳嗎?」
黑澤ダイヤ最後一次用力收緊了懷抱,然後鬆開了手,退開了一步。
她知道在這個時候告白很詐,猶如趁虛而入,但如果、如果鞠莉能因驚訝而停止哭泣,或許就足夠了。因為,她一直在最近的距離,看著日義混血兒的視線始終都追逐著那道與海洋共生的影子,容不下半點她的位置。
「……」
而鞠莉一如ダイヤ期望的停止了哭泣,甚至收回了望著果南的視線,轉而看向身旁的黑澤家千金。
那是個非常古怪的表情。
融合了詫異、不可思議,想要詢問,卻又不知道從何問起;有些想笑,卻又還哭喪著臉,最後一句都沒能說出口,就這樣維持著奇怪的神情望向ダイヤ。
沉默在空氣中蔓延,她們就這樣一言不發的維持著對望的姿態。
ダイヤ看著鞠莉的表情從最初的錯愕、驚異,轉為似笑非笑的釋然,末了,微微蹙著的眉鬆了開來,那雙先前因哭泣而有些發紅的眸,看上去既似精明又似放棄,然後,她聽到那把熟悉的聲線,以認真的口吻,伴著沒有任何假面的神情,扔出了答案。
「Ok喔。」
「什麼?」
聽到答案的瞬間,ダイヤ卻有些懵了。
她瞇起碧綠色的眸,想要望見對方的心底,想要看見那個總是把笑容當作武器,將真心藏的嚴密的人的真意。
「ダイヤ的喜歡不是Like,而是Love,不是嗎?」
「是又怎麼樣?」
昔日的學生會長沒有閃避盯著自己的金眸的視線,而是正面接下了對方筆直的目光。
「那就和妳在一起吧。」
「哈?」
「因為,ダイヤ喜歡我,不是嗎?」
「…妳真的理解自己在說什麼嗎?」
第一千次的,在認識多年之後,黑澤ダイヤ想要剖開小原鞠莉的腦袋,看看裡面的構造是不是特別與眾不同。
「Oh,Just kiss me slowly.」
金髮的美裔混血兒彎起嘴角,綻放如花的笑容,伸手勾住了退開一步的黑澤家繼承人。
「妳是在玩火,鞠莉。」
「不驚慌失措嗎?」
鞠莉在笑,卻不是平常惡作劇的高亢笑聲。
那聲音帶著點放棄、帶著點頹喪,和不需要同情的倔強,小原家的千金鬆開了禁錮著一襲紅裝人兒的手。
「……如果妳只是想要個證明──」
ダイヤ蹙眉,她不喜歡這樣笑著的鞠莉,所以她伸手,在鞠莉還沒完全退開之前,反手拉過對方,抵在樹上,印下了吻。
「不論多少次,我都會奉陪。」
「……」
鞠莉愣愣的碰著唇,看著眼前的舊友,在反應過來後大笑出聲。
「妳!」
「妳到底,有多認真啊?」鞠莉抱著腹部笑個沒停,一手還擦去因笑得過於激烈而落下的淚花,「一點都不輕柔呢。但也沒辦法,經驗的差距囉?」
「…那也沒,唔!?」
認真負責的黑澤ダイヤ沒有機會把話說完,便被貓科動物堵住了能言善道的嘴,張大了眼,不可置信的望著那張含著惡作劇得逞模養放大數倍的臉龐。
「──Don't worry.」鞠莉放開了ダイヤ,笑的那樣開心,「從今往後,鞠莉會替妳補上的。」
「什…!?」
「不可以逃喔,ダ、イ、ヤ、さ、ん~」
鞠莉跳了開來,望著以手臂抵著唇,一臉通紅不可置信的ダイヤ,做出了宣言。
「是誰都可以嗎?」
「ダイヤ這麼覺得?」
前理事長有幾分詫異地將問句扔了回去。
「不要用問句回答我的問題。」
果不其然的引來了對方的不滿。
「因為是ダイヤ喔?如果是妳,我應該就能真的放手…」
一身紫衣的人,朝中央望了一眼。
與中央那一頭藍色長髮的主婚者剛好對上了視線。瞬間即永恆。
那樣彼此瞭然,卻在一瞬道了數次無聲的再見和珍重。
「我只是來看最後一眼,如果她所選的幸福不是幸福,即使把會場破壞掉,我也要把人帶走喔?」
「妳一開始就!」黑澤家的繼承人沒好氣地按著頭,「真是,恐怖份子…」
「遇上果南和ダイヤ的事情,我從來都是全力以赴的唷?」
「認真過頭了!」
「不用這麼Praise me也沒關係喔?」
「我才沒誇妳!」
「真不坦率。」
「我一點都不想被妳們這樣評價。」ダイヤ挪開了視線,「…從剛剛就聽見了隆隆聲應該不是我想的那樣東西吧?」
「嗯?就是直升機啊。」
「我可以問一下妳在做什麼嗎?」
「扛走ダイヤ,把場內所有的目光吸引過來,華麗的撤場喔?」
「小、原、鞠、莉──!」
就這樣,松浦果南的婚禮無疾而終。
整個場面因為小原鞠莉這一齣而變得亂糟糟,還能聽到在直升機螺旋槳的轉聲中,伴隨著黑澤ダイヤ仰天的怒吼。
「那個就是小原鞠莉?」
「是啊,真受不了…直到最後,還是這麼亂來。」
「果南也有這樣的表情啊。」
「沒辦法,因為,那是鞠莉和ダイヤ啊。」
「我會吃醋喔?」
「那只好請你用一輩子的時間吃醋了呢。」
「真是,敵不過呢…」
Fin.
後記:
嗨,我又很久一段時間沒寫東西了呢。總覺得提不起那個念頭。加上最近整個發瘋,突然很喜歡穎寶(趙麗穎),於是快樂的去當隻穎火蟲了。前半和後半可能話鋒有點跳痛,大概也是我最近心情起伏的緣故吧……(笑)
算是一篇復健吧,好一陣子沒寫了,希望看起來不是太糟糕就好了呢。
2016.10.11 翔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