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妮可好像做了一个漫长的梦，日月旋转，阴晴不定，温度忽冷忽热。她差点忘记自己是谁，失去自我，连世界都要将她遗忘。她站在变幻莫测的街角，询问一个个人，自己是谁，没人知道。没有人知道她的姓名。
“妮可…妮可…”
那份呼喊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声音是那么熟悉，她缓缓睁开眼，真姬有些焦急的脸出现在视线里。
“真姬，我叫什么？”
她酒后睡了一夜，真姬照顾她一夜。也是这一夜，让真姬的心情沉重了几分。妮可瘦的吓人，与高中时天差地别。她现在用嶙峋形容也不为过。真姬担心的是她的身体，惦念了一夜。
可当她醒来，苍白的嘴唇，发红的眼，沙哑的嗓音开口竟然问这样的问题。真姬一怔，但见妮可一脸认真再等她的答案还是开口回答。
“你是矢泽妮可。”
“太好了…小真姬还记得我…”
“你在说什么胡话？”
“没什么，做了个奇怪的梦。”
她疲惫的笑笑，牵绊着真姬的心一次次的翻腾。随后妮可望着她的模样又让她的脸颊微微的烧灼起来。
“抱歉，真姬照顾我一夜，辛苦了。”
她会说这样的话吗？
印象中妮可很少会说这样的话，即便是感谢也不会坦率的说出口。她突然这样，倒让真姬心里没了底。这般疏远吗…
“真姬…扶我一下…我想坐起来…”
妮可…
真姬突然抬眼看向床上的人。这位真的是妮可吗？
黑色的秀发披散开来，瞳孔是真姬头发的颜色，她一度开玩笑说“才没有满眼都是真姬，妮可我的眼睛本就是这个颜色。”
真姬完全不知道这些日子妮可经历了什么，怎么会严重到连起床都需要别人的搀扶？花阳也没有给她任何信息，她一度以为妮可的情况已经稳定了，甚至她认为是自己的误诊。可现在看来，病情确实还在发展。
“妮可最近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下肢有没有酸痛？手脚有没有发麻？发烧腹泻吗？你怎么都没有告诉我啊！”
“西木野医生职业病犯了吗？”妮可愣了许久噗嗤一笑，摆了摆手“只是最近在准备演唱会，又要宣传活动，累的不行。”
真的只是辛苦吗？真姬的职业素养告诉她必须要对妮可进行监控。但现在的情况妮可一定会拒绝的。毕竟没有什么比她的偶像事业更重要。而且，这一周真姬一定要和希做一个了断才可以。
“妮可。”
“嗯。”
“……”
“怎么了真姬？”
“…我扶你起来吃饭。”
“小真姬真是贴心呢…”
“慢…慢一些…”
妮可能感觉到真姬的手轻轻扶在背后，不同于花阳那般的紧张，自然的就像每日生气的太阳。温暖又习以为常。
真姬将靠背垫放在妮可的腰后，缓缓坐在床边，牵起她的手，望着妮可的眼睛瞬也不瞬。
妮可也没有回避她的目光，她在等真姬开口。妮可当然知道真姬此时此刻一定有话要说，要么是正式放弃，要么是正式宣战。而不管是哪一个，她妮可都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
她不配拥有任何人，她太自私了。她只会满足自己，明明做错了那么多，却偏偏说不出对不起三个字。很差劲吧…
真姬握住她的拇指，防止她无意间扣住自己的食指，伤害自己。
“我知道妮可很为难，”当她此言一出，妮可眼眶一热，皱了下眉忍住了险些涌上来的泪水“说一点也不喜欢希，骗人的吧。所以才会把自己交给希，希也努力的想要得到妮可。”
“真姬…”
“但是我很自私。我大概不再是那个相信圣诞老人的一年级生了吧。我希望…妮可只属于我…”
还未等妮可的大脑分析处理好真姬这一大串的自白，真姬的身体就已经压了下来，妮可只觉得自己的颈部被她温柔的吮吸着，突然想起演唱会在即，急忙想叫真姬停下来。
可那孩子却一路摸索向下，还以为是去解妮可的裤子，却突然意识到自己下身此时根本没有裤子…只剩下一条底裤…
下一秒变感受到真姬的手指探入妮可的身体，干涩的下体突然被涨开，妮可不得不弓起身体伸手抱住了真姬。
意外的疼。
明明与希的时候没有这么疼的…是因为现在意识是清醒的吗？还是真姬的动作有些粗暴呢…
“等等…真姬…还没湿啊…你在生气吗…？”
真姬没有停下手下的动作，像更深的地方移动。耳边是妮可有些痛苦的声音，真姬的心脏一下下的收紧了，她寻找到妮可的唇，吻了上去。
“妮可不用害怕。”
“我好痛啊…”
“抱歉，坚持一下。”
坚…坚持一下？
这算什么安慰啊？虽然妮可也并没有什么这方面经验，但用脑子想一想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该说坚持一下什么的…真姬的右手却不停的前进，亲吻似乎只为了让妮可片刻的安静。这种如试验品一般的体验，让妮可有些不适，下体的疼痛又让她不得不抱紧了身前的人。真姬慢慢的向前，已经尽可能的温柔下来，可还是能听到妮可吃痛的呻吟。快了，就快了。直到指尖顶到了什么，真姬一狠心，向前猛一用力，似乎刺破了什么。
而妮可也因这一动作抱紧了真姬，指甲隔着真姬的上衣依旧深深陷入真姬的肌肤，剧烈疼痛使妮可哭喊出来。随着真姬抽出了手，妮可夹紧了双腿倒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息。许久，她才恢复了些力气去抬眼，望向站在床边的真姬。真姬的手上，是一丝丝的红色，她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的手指，若有所思。
比真姬更震惊的是妮可自己。
那鲜红的颜色是什么…？刚才那无比的疼痛是什么？好似身体被用力的撕裂开。比摔倒，受伤，任何都来的刻骨铭心。正因如此，妮可才格外肯定，这绝对是第一次感受到。那…那和希那次算什么…？
真姬愣了许久，随后她快步去洗手，然后用热毛巾轻轻擦拭了妮可的下体。
刚才明明要将她撕碎，虽然动作并不粗暴，反而可以说轻柔，但这种只为了得到结果的深入，让妮可实在有些恼怒。
所以她将真姬一把推开。
“别碰我。”
这三字的杀伤力远远超出了妮可的预料，真姬整个身体僵硬了两秒，又试图再次靠近。
“真姬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妮可因为我的行为在生气吗？”
“我不该生气？”
“因为我拿走了妮可的第一次吗？”
“才…才不是因为这个！”
第一次。
这个字眼让妮可浑身一颤，希也曾经用这三个字质问过她。那这一次，到底属于谁…？
“因为你没有出于爱啊小真姬！”妮可勉强穿好下身的衣物，有些摇晃的站起身“你要验证什么？验证我到底…”
“因为希说，她没有动你。”
“希说什么你都……希…说什么？！”
妮可的大脑一片混乱，真姬接起花阳的电话，说花阳来带她回公司。妮可都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缕清思路。
真姬的解释也完全没有听进去，只记得那孩子说因为没有时间了，迫切的想得到妮可已经不想再等了。什么叫做没有时间了…？
推开休息室的门，一抹紫罗兰般神秘的发色便映入眼帘。
“妮可。”她回过头，依旧温柔的笑着。“咱暗自揣测妮可亲现在一定很想见到咱吧。”她的目光扫视了妮可一圈，最终停留在妮可颈部的小草莓上“真姬那孩子…还真是着急呢。”
妮可下意识想起提起衣领遮挡，但已经被看见也没什么好遮盖的了，又缓缓放下了手。
“希…”
“啊，咱知道妮可亲想问什么。”希走到妮可的书架旁，盯着那摞CD，那是在妮可最失意的时候花阳拿来的，边上，还有一张空白的塔罗牌。“确实，咱没有拿走妮可的第一次哦。”
“可是…”
“血迹是咱咬破了手指弄在床上的。”她温柔一笑，将塔罗牌把玩在手里“还以为这样可以换来妮可亲留在我身边。结果是我太天真了。”
“…”妮可只觉得大脑突然嗡的一声，眼前猛然一黑，她把住沙发的靠背以免自己摔倒。
“这张塔罗牌，其实是咱交给花阳的。”
妮可微微弯下腰大口大口的喘气，直到她感到喉咙干燥难忍。
“今天把这些都告诉你。是因为咱已经没有时间了，想快点得到妮可亲。”
“什么叫……没有时间…”
妮可的声音冰冷而沙哑，她皱着眉望着希的脸。这算是惩罚吗？对她放纵自己的惩罚吗？惩罚她受尽折磨，惩罚她终不能被温柔以待，惩罚她为爱而死，却永世不懂爱。
“是一个赌，赌妮可亲会选择谁。”
“我是你们的赌注吗？”
“妮可，是全部。”
“你们问过我的感受吗！”
“妮可，问过我的感受吗？有没有问过我会不会难过，会不会辛苦，会不会哭！”
印象中希重来没有这般激烈表达过，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互相逼迫吧…妮可突然笑了，笑到弓起腰，将脸枕在手臂上，泪流满面。无法忍住的啜泣。
“妮可…”
是不是说的太过了…希缓步走到妮可身边，轻轻抚摸她颤抖的脊背。她这般的模样。实在让人心疼啊…
“妮可我呀…干脆…死了算了…”
妮可从没否认过自己的悲观，这一点大概从小就是性格的一部分了。她从未拒绝过，哪怕努力的想让自己笑起来，哪怕用尽最后一丝的力气使出微笑的魔法，依旧在空无一人的活动室想过，要不就这么结束了吧…
这次。
是真的。
想要放弃了。
大概妮可，真的没有去享受爱的运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