犧牲與救贖 - 11. 奏翼

「——為什麼弄成這個樣子呢？」

「那翼、妳為什麼願意相信瑪麗亞那樣過分美好的願望？」

當翼的問題沒有得到回答、反而被朋友這樣反問的時候，她眨了眨眼睛，仰頭望向了天空。

「大概是——希望得到救贖吧。」

「呵呵，那麽我也是。」

奏翻身坐到河邊的石塊上，長有數個眼睛和犄角的猙獰右臂從長袍之中露出來點點真容。

真的非常可怕。

那手臂像證據、證明著不過二十餘歲的奏過去、現在乃至於未來走的都是怎樣一條路。

「如果翼妳現在真的可以殺人，其實我倒不介意妳來『救贖』我。就像妳現在最常說的那話——以死亡爲救贖。」

「——就算我仍舊是魔法師殺手，也不可能對妳動手。」

翼不像奏那麽隨性，站在河邊的她猶如筆直的標杆。她也沒有回頭看身後的人、而是目不轉睛的望著河邊遊過的魚和蝦。

「所以才說，翼真是不有趣。」

聞言，奏無奈的轉了一下眼睛、左手掌抵著下巴懶懶的抱怨。

「妳容許賽蓮娜在自己身邊，就是因為她比較有趣？」

「嘿，難道妳不覺得她非常——可愛？恩——或者說好玩？好像也不對呢。」

提到莫名跟著自己的格林魔法師，奏似乎變得興致勃勃。

她一下子站起身、來到翼的身邊，同時拿自己那醜陋奇詭的右臂直接勾住了翼的脖頸。

「恩，好吧，我覺得妳的形容沒有錯，就是有趣、非常。」

被勾住脖頸的翼一個踉蹌，差一點在奏的大力之下撲倒。所幸身手不差的翼在一剎那之後站穩了身子，而後以一種讓奏覺得特別奇怪的眼神望著她。

「那女人、除了長相——我可看不出她哪裏和瑪麗亞相似。」

沉默片刻，翼嘆息了一聲。

「————噢、妳被那女人整了吧？」

雖然是疑問的句子，但是突然間笑出來的奏卻說的很篤定。

「來、說說看，她怎麼整妳的？我幫妳討回來吧！」

太興奮了。

翼皺了眉，不用想就知道朋友的心裏在想些什麼。整回來？準確的來說應該是想欺負人家吧？

可是那狡黠的女人會那麽輕易中招？

吃過無數虧的翼不禁在心裏哀歎著，想著瑪麗亞那樣的女人怎麼會有這種隨心所欲到放肆的妹妹。

「奏、那女人——」

「我知道她很聰明！就是因為聰明我才想和她玩玩！」

像妳這種呆板的人，玩起來都不有趣。

翼望著興奮的朋友，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從她的眼裏看見了這樣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