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重云之上 于 2016-10-28 20:59 编辑

马上就完结了，心情复杂，好累啊。{:4_362:}

章二十九 抉择

无论世间如何变化，人类毁灭与否，天空依旧湛蓝如往昔，不会被任何事情所动摇。

神乐躺在黄泉的怀里，看着蓝色天空上缓缓浮动的白色云朵，太阳西垂，天地间皆蒙上了一层浅浅的暗色，神乐知道，不久之后一切都会被染上夕阳般的血色，最终陈沦为一片黑暗，和当年——她杀死黄泉姐姐前的景色一模一样。

“黄泉姐姐。”虚弱的神乐看着远处的天空喃喃自语。

“嗯。我在哦。”黄泉温柔的回应着，比黑夜还要深沉的眼睛温柔而深不见底，带着显而易见的独占欲看着神乐，冰冷的指尖梳理着神乐略显凌乱的长发，吐着爱怜话语的鲜红的嘴唇亲吻着神乐的额头，如同在品味这世上最美味的花朵，美味而纯洁的，只属于她的花朵。

“等一切都结束，我们就退出对策室吧。”

“好啊，你想去做什么我都赞成。”【只要你看着我。】

“然后我带着白睿，你带着狮子王，谁也不通知，去环游世界。”

“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只要你属于我。】

“没有目的地，想去哪里，就去哪里。遇到喜欢的地方，我们就多待几天。看到美丽的景色，我们就多拍几张照片。看到有趣的人，我们就多交流几天。直到有一天我们走累了，就找一个我们最喜欢的地方，就我们两个人，慢慢变老，直到生命终结，我们同归灵魂之河，永不分离。”

“永不分离。”【只要你不会离开我。】

“我们再也不要分离了。”

这一刻，神乐忘记了九尾，忘记了对策室，忘记了三途河，忘记了一起战斗的同伴，忘记了肆虐人间的冤灵，忘记了这个世界濒临毁灭。神乐在这一刻，安静的在黄泉的怀抱里选择永恒。

只可惜，人类有那么多的时间等她们了，原本作为先头部队探查九尾的对策室小队就一直在九尾附近徘徊，九尾发生异变的时候不止对策室的人，连保险装置忌野刹那也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带着电视台的记者跑来了，尽管因为瘴气和天气的原因摄影师恐怕无法拍清楚她俩的容貌，但看出来是两个少女还是不难的。而天地间的瘴气越发浓厚，连地脉都在跟着暴动。

刚刚脱离九尾状态的神乐还没有完全失去九尾的感知力量，已经是非人类的大妖黄泉同样感知能力非凡，在九尾消失的时候，黄泉就意识到了天地的异变，神乐也在清醒的那一刹那听到了大地的悲鸣。只是，黄泉对这些毫不关心，神乐只是想享受暂时的宁静，所以两个人都没有提这些，直到一个神秘的大叔出现，以及远远传来的，对策室驾驶的直升机的吵闹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平静。

{巫女，已经觉醒了。}健硕的身躯，花白的头发胡子，严肃的面孔，如果这人不是悄无声息突然出现在神乐和黄泉面前，还如同恶灵一般漂浮在空中的，神乐和黄泉也许还会以为这只是一个严肃老人家，但此时能够完好无损出现在此地的人，怎么想都不会普通。

“你是谁！？”警惕的黄泉手持出窍的狮子王横刀挡在神乐面前问道。

{我是诞生自“莫大的意志”的无名影子，只是为了见证你所作出的选择二存在。}神秘大叔看着黄泉怀里的神乐说道。

“你在胡说些什么？”神乐一脸莫名其妙。

{当人们想要守护某种事物时，就会高举大爱之名互相伤害。}

“声音，是从脑袋里传出来的！”神乐和黄泉惊恐的捂着脑袋，并立刻明白了她们与眼前这个未知生物的差距。“可恶！”黄泉的眼中闪烁着杀意。

{你就觉得，这世间为什么会产生瘴气呢？为什么会产生九尾那样巨大的恶灵呢...这一切的答案都在你的心中。}

虚弱的神乐依靠黄泉的扶持勉强站了起来。

{那憎恨的连锁总会有一天会把灵魂都染得漆黑，并将这个世界导向毁灭。现在，就是你选择的时刻。}

“都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还没有发现吗？你身旁已经脱离了“常理”的少女，化身黑巫女的谏山黄泉，将毁灭人类。}

像是为了迎合这句话一般，一直安分待在旁边的陌生的黑色大妖出现在黄泉身后，尽管 一副臣服在黄泉脚下的模样，不详的黑色和厚重的瘴气让神乐的白睿躁动不已，神乐不得不勉励安抚着白睿。

“住口！我可不记得我何时成了什么巫女！”

{一切都在数千年前结束，然后也于在数千年后开始，请回想起来吧，你是知悉一切的人，在九尾体内，你想要的遗忘的，所感知的一切。}

神秘大叔指向神乐，带着大自然不可违背的力量，神乐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作为九尾切身感受到了，那数亿，不无数冤灵的憎恨。

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神乐你怎么了！？可恶！你对神乐做了什么！？”

{当黑巫女降临于世，这个世界就会开始崩溃。}

在他们谈话的时候，对策室的人和来自全世界的驱魔师都在向这里汇集，连忌野刹那也亲自带着人在网络实况转播着，只是能有多少人能看到就未可知了，如同神秘人所说，从九尾消失黄泉出现的那一刻这个世界就在走向崩溃。

{人们自古以来都称呼我为土地神。}

喂喂喂，开玩笑的吧！看着实况转播的人们惊恐的看着自己眼前突然出现的神秘人，又看看电视里的那个人，惊恐的表情溢于言表，连不死子婆婆也被吓了一跳。

{我既非特定一方的敌人也不是朋友，神不过是一个代号，我不过是系统的一部分。而毁灭人类也无关我的意志。}

与此同时，被土地神拖入九尾体内回忆的神乐——{传说中它是过去在印度与中国毁灭了三个王朝的终极恶灵，究竟它是从何而来，又是为了什么目的而诞生的呢...而其妖力的根源，就是快约数世纪持续累积在杀生石里面的人类们的憎恨...九尾——是这个世界，黑暗的记录。}

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被拖进人类憎恨的历史中痛苦的神乐无助的惨叫。

“不许！伤害我的神乐！”黄泉体内庞波的瘴气直冲云霄，狂暴的灵力硬生生将神乐从深渊中唤醒。

“黄泉...姐姐...”神乐的脸色更加苍白了。

{九尾，是由这片大地所诞生的大规模净化装置，为了守护灵脉并让一切回归于虚无，从这个世界诞生的那一瞬间开始，这只怪兽就不断持续的活动着。九尾耗费数千年，吸收人类的憎恨到一定程度，救护想办法毁灭世界。这是从一开始就已经设定好的。杀生石...也是为了要收集充满憎恨与欲望的灵魂...}

“包括我们阻止九尾这件事，也只是毁灭计划的一环而已吧。”神乐接过土地神的话说道。

{很快，整个大地都会被瘴气覆盖，被死亡笼罩，那里没有善恶，国家与希望也不存在，世界变得一片漆黑，一切开始消灭，一切，斗湖回归到太初原始。}

“是人类污染了灵脉啊，所以灵脉现在想毁灭人类。”轻易就明白两人意思的黄泉略带嘲讽的说道。“驱魔师这么多年来，起步一直都在所无用功，驱魔师世世代代以来又是为了什么隐匿在黑暗中保护人类。”

{这是数十亿年来，各式各样的生物不断反复经历，无可避免的命运。毁灭也是自然的一部分。如果要是有谁能够稍微延迟这个终结到来的时刻。}

土地神看向神乐，全世界在网络直播前的人类也看向神乐。{白巫女啊，那就只有你可以做到了。}

{如果让毁灭进行的是人类，那么找出答案的也是你们，巫女就是为了要将答案传达给大地而被选出来的人。}

已经察觉到土地神意图的黄泉，更加用力大地抱住神乐。【谁也，不能夺走她。】

“喂喂喂！按照那个土地神说的意思，不就是让神乐杀了黄泉吗？！他在开什么玩笑啊！”京子惊恐的看向和她一直在附近直升机上待命的静流，不想相信刚刚逃过一劫的神乐和黄泉即将面临的未来。

“不，并不是没有可能。毕竟，神乐可是杀死过一次黄泉的。”忌野静流脸色难看的咬牙道。

“不对，就算我们杀了黄泉，谁能够保证黄泉死后世界就不会毁灭！那个土地神根本没有明确说过这件事！”京子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头，可危急关头，她又说不出确切的问题。

“这不是我们能够决定的，就算我们这么想，但对策室的人呢！？驱魔师呢！其他人类呢！？在他们看来，神乐是成功杀死过一次黄泉的武器，而杀了黄泉就能拯救世界。”禁咒道的前任继承人忌野静流深谙黑暗世界和人类的劣根性，她已经不敢想象神乐和黄泉将要面对什么了。

{日巫女与月巫女啊，做出选择吧。}土地神的身影渐渐模糊，消失前对着面前脸色难看的日月巫女，无悲无喜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