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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生石 - 12. 奏賽

鳥羽天皇已經長達半個月未至。這一情形在寢殿當值的侍女們看來可不算是什麼好事情，誰不知道自從那賢德的姬君入住後宮以來、鳥羽天皇的日日駕臨儼然成為這裏的慣例，從未有過像今次這般長時間都沒有來過一次的情況。

玉藻前失寵的小道消息不脛而走，傳遍整個後宮。

當然，也有消息更為靈通的人——例如鳥羽天皇最信賴的將軍在一早就聽聞這個流言。可是能徵善戰卻又不善於勾心鬥角和揣摩感情的將軍大人在第一時間置身事外，完全無意去探查皇城之中的那兩個人又在玩什麼鬼把戲，連打聽一下的興趣都沒有。

再說身處內宮之中那位慘遭鳥羽天皇冷落的寵姬。她壓根好像自己並非流言的當事人，平時應該做什麽、現在仍舊做什麽，根本毫不在意天皇的去留，以及日前曾經來寢殿對自己冷嘲熱諷一番的待賢門院。

「充滿嫉妒和怨恨的女人真可怕呢…」

夜半，還在獨自擺弄棋子的賢德寵妃喃喃自語。

這由不得她不感嘆一下。因為鳥羽天皇這才沒有來她的寢殿半個月罷了，那位真正遭到厭棄和冷落的中宮居然就跑來痛打落水狗。恩，這是她的原話呢，或許在待賢門院看來——「失寵」的寵姬可遠遠比不上她這個失寵的中宮。

「真麻煩，人類。」

又是一聲若有似無的抱怨，決定結束這場自我對弈的寵姬開始像以往那樣收拾棋子，結果被突然間推開的寢殿大門著實嚇了她一跳。

不過，真正嚇到她的不是寢殿大門被猛然推開，而是那個滿身酒氣、跌跌撞撞闖進來的人。

「……陛下？」

寵妃很驚訝。

這個醉醺醺的酒鬼竟然會是那位自制力極佳的鳥羽天皇？怎麼喝得這麽多？

懷著五分疑問和五分憐愛，寵姬放下手裏的棋子、起身來到好像連站都站不穩的鳥羽天皇的身邊。她打算將這個醉鬼扶到披上休息，省得人高馬大的她一下子摔倒在地上。可是等她一走近，手掌剛剛觸碰到鳥羽天皇的指尖，只聽「嘭」的一聲響，她就已經被死死的按在門上。

「唷，朕的寵姬今天也非常美麗呢。」

很好。

鳥羽天皇吐詞清晰的話語使得她不自覺皺起眉頭。只是習慣於順從這個人的寵姬並沒有反抗和掙扎、就連指責都沒有，反倒繼續溫言細語的勸告：

「陛下，請您去床鋪上坐好、我給您弄一點醒酒的東西。」

「…恩。」

聽後，疑似醉酒的鳥羽天皇非常聽話，馬上放開寵姬被自己牢牢鉗制的手腕、邁著飄忽的步伐慢悠悠晃到床鋪邊直接仰面躺倒。

然後，便沒有了聲息。

寵姬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是披上外衣徑直離開寢殿，片刻之後再回來的時候、她的手裏已經多了一碗褐色湯藥。

「陛下…」

「不喝。」

寵姬的話不過是開了一個頭就被直接打斷，這讓她再一次肯定，面前這個閉著眼睛、躺在自己床鋪上的人是在借酒裝瘋。

然而，她仍舊沒有生氣。

只是沉默半晌以後，寵姬將湯藥碗放置於一旁，而後唇瓣展現一抹淺笑。

「陛下。」

千迴百轉的聲調刺激得鳥羽天皇猛然睜開眼睛，首先入目的就是趴在自己身上、那笑得意外魅惑的寵姬。

鳥羽天皇沒有醉酒是真，但是飲過酒卻也是真。現在再看這半個月未見的愛人，人性的衝動再難讓她維持那份刻意的矜持和冷漠。

於是，鳥羽天皇坐起身，開始拉扯寵姬的衣服。

「呵、陛下，輕一點嘛…」

寵姬沒有阻止這個人，或許是覺得現在阻止根本無用。因此她像曾經的每一次一樣表現出來十分的順從，只是偶爾撒著嬌說讓鳥羽天皇的動作不要那麽的粗魯和急躁。

鳥羽天皇終究是女人，雖然較之男人還要豪邁和大氣，但是在情事方面卻仍舊體現得很溫柔很體貼。就在寵姬嗚咽低吟的時候，她的動作從最初的魯莽轉為輕緩溫柔。無論是時有時無的親吻，還是在寵姬的身上四處遊走的掌心，都變得平和許多。

「想我嗎？」

深深的一吻之後，鳥羽天皇摟著衣裳半褪的寵妃痞痞的微笑，同時一邊用手掌愛撫女人胸前的渾圓、一邊神情曖昧的望了一眼兩個人唇瓣間相連的那段銀絲。

眼瞼半垂的蒼翠碧瞳聞言望來，臉頰緋紅的寵姬在緩和一下氣息之後恭順又溫柔的笑起來。

「當然…陛下，我很想您。」

這樣識時務又可以討得鳥羽天皇歡心的女人可不多，時至今日也就只有這個得她賜名「玉藻前」的女人能做到。但是今日，這番回答沒有讓鳥羽天皇很開心。

只見天皇搭在寵妃後頸的左手緩緩下移、愛撫胸脯的右手再一次開始用力，過於的痛處讓寵姬下意識皺起眉頭。

「朕的寵姬，妳是誰？」

赤紅的雙眸微微瞇起來，嘴角的笑容愈加清晰的鳥羽天皇再度發問。

「…………我是您的女人。」

這一次，寵姬的回答遲疑了一會兒。不過這短暫的遲疑沒有惹怒今日有一點喜怒無常的鳥羽天皇，反而讓她眼裏的那最後一抹冷意消退。

寵姬本來跨坐於鳥羽天皇腿上的身體被放平躺在柔軟的床鋪上，臉上的笑容變得很淡的天皇陛下輕聲說：

「聰明的女人，妳永遠知道我在想什麼。」

「陛下同樣很聰明，您永遠知道我會給予您怎麽樣的回答。」

躺在鳥羽天皇的身下，寵姬喘息著說道。

聞言輕笑出聲的鳥羽天皇不再多言，帶著褪去冷意的溫暖笑意俯下身子，放縱自己沉溺於寵姬的溫香軟玉之中…

翌日，玉藻前遭鳥羽天皇冷落的流言不攻自破。因為根據皇城之中的小道消息稱，那一日深夜駕臨的天皇陛下、直至日上三竿才念念不舍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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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畫圖，所以寫了帝王play

開場的奏賽其實是吵架了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