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hkopenh038172 于 2016-12-28 09:50 编辑

《章九十七．低氣壓》

（彩攸）

一切都來得太突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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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攸）

那天，澪凜拉著我的手，帶我見她的爸爸。

我不知道澪凜為何要這樣做，那時候她並沒有跟我說清楚。我曾見過她父親，他給我的印象是一個嚴肅、常常板著臉又看不起平民的人——跟初時認識的澪凜很相似。

澪凜還叫了基爾和查洛一起去，因此在旅館的走廊集合了。

「我已經跟父親提出反對了，」從房間出來，基爾的臉緊繃著，紅目帶著不甘，「可是父親不同意，怎樣都要我和澪凜你……」

「我也覺得我爸和你爸不會這麼容易罷休。」牽著我的手更用力了，「彩攸，等會兒你不要放手，千萬不要放手……」

她又像那時候一樣，手在發抖。這麼驚惶的表現，我還是第一次從澪凜上看到。

這幾天我都忙於觀看比賽、分析對手弱點、制定策略、與二年生的隊伍相討戰術、提出訓練的方向，都沒有機會好好跟澪凜聊天。

是不是我不能給她安全感？幾天前跟澪凜相擁了許久，今天她仍是這樣子。

「澪凜，發生什麼……」

「彩攸，你只要站在我身邊、支持我就可以了。」

「對不起，我也是那時候才知道父親他擅自下決定的……」基爾面露歉意，視線移向澪凜，「倒是澪凜你真的想清楚了，要這樣做嗎？」

「嗯，我會保護我們的。」澪凜堅定地回應。

我……們？

「在我能力以內的地方，我都會盡力阻止他們的。查洛，要是叔叔動粗，優先保護彩攸。」基爾邁步向前，澪凜就拉著我跟上。

「遵命。」查洛同樣擺出嚴肅的樣子。

動粗？我會被澪凜爸爸打嗎？到底是什麼一回事？

什麼叫只要站在澪凜旁邊就好？是我無法插手的事嗎？

看著基爾和查洛都明白事情的嚴重性，我卻被蒙在鼓裡，什麼都不清楚就被拉出去，好難受。

跟澪凜、基爾和他們父母有關的……澪凜和基爾都想拒絕，但父母都強迫他們的……

被父母強迫去跟別人做一些事的場面，好像在哪裡見過。

即便不願意，也沒有反抗的能力，只能聽從父母的分咐，跟不認識的男人結婚……結婚？這不是菲琳．阿克西斯所經歷的事嗎？

淡金的碎髮被微風吹過，有如一根一根金線飄逸著。另一種深濃的金意藉著較長的髮絲，把光輝帶給身後的我。

可是這種光，無法消去我心中那不祥的預感。

——澪凜和基爾要結婚？就跟菲琳．阿克西斯一樣，是政治婚姻？澪凜也無法逃過這個命運嗎？

澪凜才十七歲，這麼快就定好婚事，是因為費列多家和阿克西斯家的關係很好嗎……某程度上，澪凜和基爾都只是他們父母為了得到權力和利益的傀儡而已。

難怪澪凜沒有說清楚，這的確是我沒有能力化解的事……不，即便是這樣，我也是澪凜最信任的人，什麼都能說的不是嗎。

那麼，澪凜和基爾又能做到什麼？雖然是高級貴族，但是實權都在他們的父親上，真正有力量的不是他們，而是他們的家族。

不顧旁人的目光，我們來勢洶洶地進入大街，拐彎，推門闖入一間有兩層之大的高級餐廳。

從店內的裝潢來看，有閃亮亮的水晶燈、蓋滿全地的紅地毯、牆壁上的名畫；而餐桌上的佈置，則有剔透的玻璃杯、擺放得合適的餐具，形成一種令我難以融入的氣氛。

眼角瞄了一下餐牌，內裡都是裝成高級的英文……精靈語，價錢方面比一般餐廳高八至十倍。哇啊啊超級貴的，果然是貴族來的地方，我一輩子都不會吃的了。

其他客人發出高貴的氣場，應該也是高級貴族。

據查洛的調查，這個時候澪凜和基爾的爸爸一起在這裡吃早餐。

面對突如其來的我們，服務員放下精緻的美食，就從容不迫地上前接應。

「請問有何貴幹？」他露出營業式微笑。

「我是一級貴族——基爾．費列多，我是來找父親的。」

「費列多……」他看了眼基爾的斗篷，想了想，謙卑地躬身，「費列多大人在二樓，要我為你們帶路嗎？」

「不用了。」

基爾應該常常來這種等級的餐廳，只見他自然地應對，無視服務員，馬上就踏上樓梯。

二樓跟下面一樣大，格局也相同，但客人就少得多。一上來，就能見到兩頭矚目的金髮在角落談笑著。

「爸爸，」有如一支箭衝到他們那檯，澪凜以堅實的聲線說：「我不會跟基爾結婚的。」

我的猜測完全正確。

但是，這也令我像是能看見那些預感變成了真實一般，心因著驚恐而暴動。

她爸爸只是抬眼半刻，澪凜便不待他開口，接著說出覆水難收的話。

「我只想跟彩攸一起。」

＊　　　　　　　　　　　　　　　　＊　　　　　　　　　　　　　　　＊

（彩攸）

這個世界上，再沒有「澪凜．阿克西斯」這個人了。

——「澪凜，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不是你的近身僕人嗎？只是個下等人，又是個女生！」怒目圓睜。

——「她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不准你這樣說彩攸！」暴跳如雷。

——「原來你瞞了我這麼久，是那群沒教養的平民教壞你的吧！不管你說什麼，這頭婚事已經定下來，給我閉嘴！」雷嗔電怒。

——「爸爸，夠了，不要胡說，她們是我的好朋友！我是絕對、絕對不會和基爾結婚！」誓死反抗。

他們吵得連基爾和他爸都插不上嘴，只能看著兩虎相撲。

——「你是阿克西斯家的人，沒有反對的權利，出去！」強烈的金光像要吞噬澪凜般，震怒地大喊。

於基爾他爸面前說這些話，實在有損阿克西斯家的面子。

——「那不是阿克西斯家的，就可以了吧。如果我是貴族，我的朋友和愛人就要受到侮辱的話，我寧願不當。」兩手往耳垂探去，把那象徵阿克西斯家的水滴狀耳環解下，放到餐桌上，「費列多家不會跟平民結婚的對吧。」

澪凜說過她覺得自己跟父親一點都不相似，但是固執、強硬、對自己認定的東西會堅守到底，這些特質卻是相同的，果然虎父無犬子。

兩塊頑石硬碰硬，誰都寸步不讓，落得兩敗俱傷的下場。兩把火加在一起，只會愈燒愈旺。

澪凜也知道她爸爸的脾性，早有決心，早有對策，早有預謀要反抗他的決定，我卻是那時候才知道她的打算。

澪凜從小到大都沒有反抗過她的爸爸，即便不開心也只會接受他的安排，像是小時候辛苦地學習劍術和知識，她大概不懂得以較溫和的方式向父親表達自己的意見。

這次，也是他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堂堂二等貴族，有多少人會違抗他的意思，他並不懂得應對反對的聲音，照著一貫的做法去責備，以更強硬的姿態回應，但是這樣只會引起反效果。

——「你……我沒有你這個女兒，從現在起你不再是阿克西斯家的人！滾！」

那時，有些貴族也在場，這句話就如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了。

「阿克西斯」已從澪凜的名字上除去，那威風凜凜的姿態、懾人的氣勢、守護別人的堅實信念，也再與貴族無關。

可是，澪凜的寶劍他卻沒有取回，大概是心裡相信澪凜很快就會放棄，死氣地回到阿克西斯家吧，那是澪凜和阿克西斯家唯一的連繫了。

那一天，她由貴族變為平民，一切都太突然了。那時才知道整件事的我，連思考和阻止的餘地都沒有，一點聲都吭不出來。

雖然我也不想澪凜跟基爾結婚，但他們始終是澪凜的親人，這樣做會令關係決裂，可能再也無法修補。這樣的話，澪凜就跟現在的我一樣，無法見到家人，不能依靠他們了。

她把我們看得比家人還要重要。

我不知道澪凜為什麼會有這個決定，她到底考慮了什麼、抱著怎麼樣的心情、有著什麼的把握——我什麼都不知道。

我什麼都還未預備好。為什麼要這麼快，根本就無法趕上變化……

回到雷格爾城的隔天，就出現了我們無法估計的影響。

首當其衝的，是人們帶著利刺的目光。

只要一踏出房間，就會有無數對眼睛瞪過來，就會聽到其極低劣的惡言、嘲諷。

雷格爾城的情報流通得太快了，不到幾天，全個城市的人都知道了這件事。

不過，雷格爾學院只是把「喜歡同性」當成品德問題，不會關係到實力。在我出謀獻計之下，二年生的雙人賽和四人賽都大獲全勝，雷格爾學院囊括了前三甲，校長非常滿意。

即便澪凜和基爾的爸爸想要把我踢出雷格爾學院，也遭到校長拒絕了。所以我和澪凜才仍能留在雷格爾學院，不用擔心住宿問題。

「彩攸，我們一起去市集吧。」

或許是擔心我在外被盯著會感到害怕，澪凜這天跟我一起去買菜。

可是，就算澪凜在身邊，我戰兢的心仍沒有退去。倒是因為我們走在一起，那些議論聲和驚呼又更大了。

「……彩攸。」她靠近我，手指悄悄地扣住我的指縫。

我知道，澪凜是想保護我，她的保護不僅僅是身體上，還包含心靈上。

一碰到她，我就馬上掙脫，把手放在外套的口袋裡。

這些眼神和語言的攻擊，不會因為有人一起分擔，就會減輕，反而是雙倍的痛楚。要是我們有親密的舉動，他們的面目會變得更可怕。

「……這裡人很多。」不敢看向她，我只是低頭說話。

他們有如洪水猛獸，想要把我們吞吃掉。一根根針隨著他們的眼神刺過來，咒詛的話言像毒氣般散到我們身上。原來令人感到安心的熟悉街道，也像是長滿尖刺和烈焰，化為地獄的道路。

「你們來這裡幹什麼，這裡不賣給你們，吃土吧！」

「快點走，我不能讓我的女兒變得像你們那樣嘔心的人！」

「傷風敗德！雷格爾學院的學生是如此糟糕的嗎？」

「兩個女生？哈哈哈就是她們嗎？阿克西斯家的二小姐……不，已經沒有這個人了呢。哪有人這麼笨的啊哈哈……」

「哇啊，你不要接近她，她會把你從貴族拉下來的哈哈哈。」

烈火將氧氣燃盡，能吸入的氧氣愈來愈少，呼吸也變得愈來愈急促。

明明雷格爾城的人們都很友善、祥和的，為什麼他們好像變了個人似的，說出惡毒的話。

由這些話交織而成的咒語繞在耳邊，籠罩著我們。

好想逃跑。

但無論往哪裡跑，都會有這些聲音，把我們堵在死路上。

我和澪凜都是雷格爾學院的學生，他們應該不敢真的動手。但這種精神上的壓力，比身體的痛更令人毛骨悚然。

面對洶湧的民眾，澪凜不能像上一次以貴族的權勢鎮壓他們，只得握著拳頭，與我一同受盡譏諷。

儘管如此，我們也不能在此退後。我不吃，澪凜也要吃的，餐廳拒絕讓我們入坐，那就只能煮食了，填飽肚子是最重要的。

我們硬著頭皮鑽入市集，四處張望有機會能買到的食物。

我們一邊受辱罵，一邊走到市集的盡頭。

「你們是要買食物對吧？」一位賣蔬果的攤主向我們招手。

語氣仁慈，但眼神卻是非常冷冽。

「我從來都不會和錢過意不去的，」他咧嘴一笑，「這裡的一斤菜或水果，十五元賣給你們吧。」

「十五……其他的都是三元左右，你這不是搶錢嗎！」澪凜氣憤地大喊。

「喔？那你們真的打算要吃土嗎？哎呀這麼大聲說話，耳朵都『嗡嗡』地叫了，多加五元當成醫藥費吧。」

「……」我馬上伸手制止澪凜，翻了整個錢包，才湊到四十元，「一斤白菜，半斤紅蘿蔔（胡蘿蔔）、半斤粟米（玉米）。」

「多謝惠顧，明天再來喔。」他把食物塞進我的籃子後，數算著閃閃發光的銅錢，滿意地道。

這些錢，正常來說都能到餐廳吃一頓不錯的了。會賣東西給我們的，都是奸商。擅自把貨品價格大幅提高，是違法的。但是，跟警衛報告，他們根本不會理會，只會加以恥笑和欺壓。

……今天預算買吃的的錢已經花光了，還是回去吧。

第二個最大的影響，是金錢問題。

澪凜是貴族，自小就沒有物質上的缺乏，沒想過平民是要努力賺錢、拼上命才能生存。那時候，她應該沒有考慮到這一點吧。

沒有家族的支持，澪凜的經濟來源已被切斷。澪凜不是有計劃地花錢的人，外出會買頗多小吃，還曾偷偷地買了衣服給我，有的積蓄不多。

而「彩攸」沒有家人，沒有來自家人的生活費，我的花費都是來自任務的，能儲起來的錢所剩無幾。

春香和可露可不知道去了哪，現在不在雷格爾學院。我們不是一起吃飯，那就不能動用我們的公共資產。她們不在，東安薔和北杏也不在，我沒辦法拜託她們替我們買東西。

本來我已經是捉襟見肘了，現在……

「……我們回去吧，我還要抄字。」

「果然我還是來幫你抄……」

「不用了，要是澪凜你不鍛鍊，我們『四季之風』的實力就會很差。而且，你不上課會被認為是躲避他們，更讓他們看不起我們……」握緊籃子，才感到這個竹籃是如此結實，「我不喜歡外出，窩在宿舍裡也挺好的……」

「要是撐不住了，一定要跟我說。」雙肩被拖以力度。

這個時候，我又更深刻地體會到，我和澪凜的思維是那麼的不同。

「……嗯。」我使勁地扯上跟平常一樣的微笑，好無力。

昨天，我尋求了赫茲老師的援助。不然，再這樣下去，我和澪凜就會山窮水盡得不用吃了。

——「就當是還我人情，赫茲老師你有沒有些我能勝任的工作能介紹給我？」

——「徒兒陷入大危機，師傅我不會因為人情而幫你。這樣吧……抄書本這種事你辦得到對吧？一頁三元，抄在筆記本就可以了，就從這本書開始。抄完或者寫滿筆記本就來找我。」

赫茲老師從來不會白白給我什麼，他只會引導、給予我機會，選擇權還是在我手上。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是抄書，但是能有工作養活我們已經很好了，不能再要求他什麼。

接下來的十多天，我都在埋頭苦幹，一筆一筆地搬字過紙。除了買菜，我都在宿舍裡渡過時日。為了生活，課堂只能被丟到一邊了。

不過，我不想離開房間，不想面對別人，在外面也沒有能安置我的地方。把自己封閉在宿舍，更有安全感。

早上一起來，替澪凜煮個簡單的早餐後，便有如被釘釘在椅子上，一直都在寫寫寫。筆尖畫過紙張，有規律的「嗖嗖」聲沒有間斷過。

又細又多的字看起來，已經完全不知道是什麼意思，簡直就是從來沒有見過一樣，是無法理解的文字——這個時候，這些文字對我來說已沒有本身的意義了。

宿舍是一座監牢，四面的牆壁就像會動的，不斷向我壓過來，能夠喘息的空間愈來愈少，無處可逃。

事情已發生了。我是澪凜的伴侶，就會和她一同承受後果。從她說出那句話，我就知道我有這個責任。所以，無論怎樣我都不會口出怨言。

筆尖把紙張壓得起了凹痕。

我愛澪凜，我願意付出，我想看到她幸福的笑容。

——可是，為什麼會感到如此痛苦？

手腕加快掃動，字變得愈來愈潦草，脫離了代表正路的橫線。

是不是我對她的愛不夠？是不是我的抗壓能力不足？是不是我沒有能耐？

「可露可、春香……」我喃喃地喚著我所珍愛的人。

為什麼我滿腦子只剩下怎樣賺錢、怎樣才能活得好一點？

「咔咯」，羽毛筆前端應聲斷裂，墨汁已無法運到筆鋒。

我現在才知道，原來愛是這麼沉重。

啊……這頁寫得太醜了，整頁撕掉重寫吧，筆也要換過另一支了。

手好酸，但不能停下，連生活也活不成的話，還談什麼啊。

……不能停。

再次抬起頭的時候，往窗外瞄了一眼，才發現天色已深。

這個時間應該早就放學了，怎麼澪凜還未回來？

我翻一翻筆記本，原來抄了幾十頁，那麼明天的飯餐就有著落了。

「彩攸——」鑰匙插在孔裡，轉動，「我帶了一些包子回來，還熱的，一起吃吧！」

「……你這麼晚才回來，就是為了買包？」我接過紙袋，放在桌上。

「不是……」澪凜的眼神有點閃縮，「我剛剛被一群二年生圍堵住……」

「你、你沒事吧？」我馬上抓起她的手，她手中的那些堅實的痕跡到底是受到傷害而有還是早就存有的？

校園欺凌，果然會發生這種事啊。但我卻無能為力……

「我沒有受傷，還好基爾、查洛和莉惠來替我解圍，還跟我一起出去買了點吃的。」她把我的手提起，輕吻手背，「對不起，讓你擔心了。自己一個待在這裡是不是很寂寞？明天一下課我就會回來的了。」

「這、這樣啊……」我慢慢放下她，收起手，眼睛不自覺撇向下，「我沒有問題，不用急。」

這樣，澪凜應該吃一頓大餐了吧？太好了……

要是被澪凜看到我的手沾到墨水，她會擔心的。

「對了，基爾有信給你。」她把白色信封遞給我。

白色信封上沒有任何花紋、裝飾，也沒有字，就是一個普通的信封。

「嗯？」我疑惑地打開。

應該因為找不到我，就託澪凜轉交到我手上吧。

內裡是一張短短的紙條。

＊　　　　　　　　　　　　　　　　＊　　　　　　　　　　　　　　　＊

（第三人稱）

「小攸、小凜！」

可露可看到那奇怪的門，心都慌起來，拉著春香拍打「彩攸」和「澪凜」的房間。

「……可露可？」門被打開，她們就見到她眼底下的黑眼圈。

她們一下子就衝入房間，隨手把背包卸下。聽到可露可的喊叫，澪凜也一個箭步走過來。

「你們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春香的聲音讓她們感到一絲的放心。

「我們一定一定會幫你們的喔！」可露可跳到她們面前，認真地道。

「……你們終於回來了。」　　　「歡迎回來。」

「澪、澪凜？」　　　「小、小攸，怎麼了？」

突然被一把抱住，還被人蹭了蹭，這些本是她們平常所做的，現在就由彩攸和澪凜作主動了，倒令她們有點害羞。

「沒什麼。」手輕掃圓滾滾的頭。　　

「就有點想你們……吧。」澪凜不好意思地搔搔臉頰。

「我也是。」春香報以她一個微笑。

「那個……可露可，」跟澪凜交換個眼神後，彩攸收起放鬆的臉，「東安薔和北杏是跟你們一起外出，現在回來了嗎？可不可以替我告訴東安薔，當王凱洋上線的時候，叫他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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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來少一點超展開 多一點真誠~ 大家都猜得七七八八了~

正如這章的標題 整章的氣氛都是很壓抑和沉重

之前我在想 CP各有風格 可可春香是傻白甜 小東小北是偏黑(??)

那麼兔子凜呢? 想了一段時間

得出的 是現實

沒錯, 在我看來無論是因為小凜的家族 還是兔子的思考方式 都是偏向現實的

所以也是沉重的 現實的 合理的 --很適合虐..--

寫的時候我自己的心裡也很難受 摸摸小兔子QQQQ

說起來小凜不是貴族 終於在寫小凜全名的時候不用COPY了~~~(喂

我預計下一章就是S1的完結了 請大家繼續期待

圖文不符XD

582412

582413

----------------------------------------------------------------@Q熊

剛好寫這章的時候本作者我也感到壓力有點大 所以對小兔子的感受真的很明白

愈想就愈心痛小兔子

那種對自己質疑 不斷有壓力壓到身上 無處可以宣洩 懼怕別人的目光 只能向現實低頭的

好心痛 但又無可奈何 真是他喵的有夠現實... 虐死自己了(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