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酒師(二)
紅髮的調酒師即將在一個月之後結婚,對象正是那位頗為有名的女總裁…噢,應該是副總裁才對,調酒師的女朋友曾經三令五申的說明自己僅僅是一名副總裁,不是總裁。
不過調酒師現在可管不了這些,因為她根本沒有心情,心慌意亂的她此刻只想儘快的逃走,而且逃得越遠越好,至少在短時間之內不要被她無所不能的未婚妻給逮到。
所以她真的在結婚前夕的一個月留書出走,然後換來死黨冰雕一樣的麻木表情、內定妻姐的憤怒和未婚妻的冷冷一笑。這是在事後被五花大綁拖回來的奏從自己的小師妹那裡聽說來的,據說在看見那份書信時,她的未婚妻第一次毫不掩飾的露出一個讓任何位於食物鏈頂端的生物都會膽顫心驚的冷笑。
事實證明這個冷笑真的很可怕。因為婚後的調酒師差一點被自己的新婚妻子給榨乾了,兩個人窩在新居中整整一個月都足不出戶。
生氣的女人真是可怕…
可惜調酒師仍舊不為自己的逃婚興味感覺到絲毫的後悔,畢竟這一個月來她過得格外的充實。
第一個禮拜。
「我終於自由了!」
連夜出逃的調酒師在三日後的傍晚站在了異國的機場中,接著就像一個瘋子一樣高舉雙手大聲歡呼。雖然有被機場的安保人員當作精神病人驅逐,但是調酒師還是想要歡呼一下表達自己內心的興奮。
忽略內心深處不停冒泡的不安…
調酒師覺得必須忽視那份不安,不然她很可能會像逃犯一樣惶惶不可終日…
將心中滿滿的恐懼和淡淡的愧疚拋之於腦後,調酒師提著不多的行禮風風火火殺入城中,並且在當晚迅速進駐一家酒吧成為兼職調酒師。兼職的原因在於調酒師很清楚自己的未婚妻有多麼聰明、內定妻姐有多麼寵愛她的妹妹、自己的死黨加未來連襟有多麼妻奴,更何況後面還有七七八八一大堆的關係人物。
這群人在未婚妻的威逼脅迫之下發狠尋找自己的話,估計要不了多久她又得回去做「被女人抱在懷裏疼愛撫摸」的乖乖小獅子…
真是悲慘的生活。
「嘿,美人,請妳喝一杯怎麼樣?」
這是調酒師搭訕的慣用伎倆。簡單又粗俗,但是搭配調酒師那張俊俏的臉蛋效果卻是驚人——這果然就是一個以貌取人的世界——多數情況下調酒師的搭訕都會成功,很少有來酒吧的人會抵抗得住調酒師那瀟灑不羈的笑容。她就是依靠這個伎倆勾搭上現在的總裁未婚妻,雖然後來調酒師確認自己是被勾搭的一方、而非勾搭人的一方。
「噢,當然。」
被調酒師搭訕的白人美女沒有拒絕,可能她也是出來搭訕亦或準備被搭訕,然後找一個不錯的男人或者是女人共度愉快又激情的一夜吧。她在吧臺前的高腳凳上坐下來,眨動著一雙歐美人特有的青藍眼眸拼命的放電,看樣子應該也是看上了這位俊美又帥氣的調酒師。
調酒師挑眉,臉上的笑容變得格外曖昧又輕佻,同時調酒的動作不停。
很快,一杯青藍的雞尾酒調製成功,她將盛滿酒液的高腳杯推至女人手邊。
「噢,不錯!東方人,妳的技術很不錯!」
微抿一口酒,白人美女毫不吝嗇的給予調酒師誇獎。
最後兩個人開始愉快的聊天、並且滾了床單…怎麼可能?!因為兩個人還在吧臺前聊天調情的時候,一陣手機鈴聲突然間響起來——秘密號碼,連她美麗的未婚妻都不知道的號碼——無奈之下,調酒師只得尋找一個僻靜的地方接電話。
「瑪麗亞說要將妳吊在教堂的十字架上向聖母、聖子、聖靈和她的妹妹懺悔逃婚的舉動。」
沒還等調酒師說話,死黨像機器一樣僵硬的聲音就傳入耳中,接著電話被即刻掛斷。
咻——
握著手機、站在安全通道之中的調酒師感覺自己莫名的發冷,就好像來自於西伯利亞的寒風無情的灌入了她的衣領。於是調酒師可以百分之百確定,她未來的妻姐現在一定氣瘋了,而她的死黨…噢,一定在為了她努力安撫一隻炸毛到隨時可能吃人的兇悍母獅子。、
翼,幹得漂亮!
在心中向角鬥士一樣勇敢的死黨致敬之後,調酒師又溜達回去和自己的白人美女調情,雖然介於心中那份愧疚感而最終沒能滾成床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