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再見故人

妳看著那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人，眼裡滿是悲涼，妳猶豫，究竟該不該說，妳憤怒，憑什麼她躺在病床上受苦，而她卻無知的度過，妳緊緊的握著她的手，深怕下一秒她就會消失般。

妳吐了口氣，用著不再清冷的沙啞嗓音緩緩開口「海未她躺在這是因為一種病的關係，這種病發作的時後胸口會產生劇烈的疼痛，這病沒有解藥，只有緩解疼痛的藥，她就這樣承受了十三年......」妳轉過去看著絢瀨繪里，她果然是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絢瀨繪里張開顫抖的雙唇，眼中帶著愕然，吐出的話語都參雜著恐懼「那...海未她......」

妳想問她還剩多久的時間吧？

絢瀨繪里，妳在恐懼些什麼？是怕海未她就這樣離開嗎？

一切都太晚了......

「她只剩一個月半了......」妳咬著牙，從牙縫中擠出妳最不願意面對的事實。

絢瀨繪里顫了一下，眼裡不再明亮，瞪大的雙眼顯示了不敢置信。

妳不在意她的反應，決定說出所有實情「原本不該這麼快的，原本還有幾個月的，但因為妳，她為了要讓妳對她徹底死心，所以她開始上夜店，她開始喝酒，妳知道嗎？酒就像是毒藥，慢慢的摧毀她，不斷的讓她離死亡更近！一切都是為了讓妳對她死心！」

絢瀨繪里沒有說話，呆愣著，像在發呆，又像在思考，妳不在乎，妳在乎的從來只有海未罷了，因此妳再次開口「還有，妳還記得那場戲嗎？那是她設計的，她希望能透過那場戲讓妳徹徹底底的恨她，越恨越好，這樣，妳就會忘了她，這樣，她就能安心的離開，可就算做了這種事，她還是忍不住想去見妳，每當這樣的時後她會拼命工作，讓自己沒有時間去想妳。」

妳握著拳，盡量使自己的情緒平穩下來，可只要一想到海未那自虐般的樣子便無法冷靜。

在妳們的沉默下，那些機器的聲音顯得吵鬧，半晌，絢瀨繪里緩緩的開口「對不起...對不起......」

絢瀨繪里落下的淚化掉了妳關住怒氣的牢籠，妳再也忍不住了，妳抓著絢瀨繪理的領子，失控的大吼「對不起！妳少擺出這可憐的樣子！該難過的！該哭的！一直都是海未！一直都是現在那正躺在病床上的人啊！不是妳！」

妳鬆開手，跌坐在地板，眼眶中的淚不斷的流出。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很久，也許沒有很久，妳抹去淚水，離去前妳留下一句話。

「海未她，從來沒有對一個人這麼照顧過。」

一句話，是個發洩，也是個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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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還沒有從事實中恢復，真姬就已離去，她所留下的那句話妳知道，妳了解，對人，她都冷冷淡淡的，只有對妳，她才會露出真實的笑容，雖然妳知道，妳了解，但都太遲了。

妳踉蹌的走到病床旁，細細撫摸著海未的眉、眼、鼻、唇，小心的，彷彿眼前的人是個稀世珍寶，害怕一用力她就會離妳而去。

「海未...對不起，對不起......」一遍又一遍的道歉，回答妳的不再是那富有磁性的嗓音，而是尖銳的機器運作聲，她再也無法笑著對妳說「不用道歉。」，現在，沒有人能夠原諒妳，流下的淚水也不再有人拿起紙巾，或是用手替妳抹去。

妳後悔，後悔為什麼沒有早早發現海未不尋常的地方，明明，明明有很多地方能夠看見不是嗎？

第一次去找海未的時後那不尋常的汗，第二次在客廳中看起來匆忙的離開，第三次在公司前那明顯得疲憊樣，第四次額上冒著汗將妳支開，第五次，海未那洗得特別久的澡，還有其它很多的時後，可是卻都沒發現。

「明明有那麼多時後我能夠發現不對勁的地方！可是我卻忽略了......」妳握著她的手，自責不已。

再自責有什麼用？她只剩一個月半了，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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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之後的妳，每天都會到醫院一趟，每天都會抱著一絲希望，希望進去後她是醒著的，每天每天都是這麼期望著，可事實是殘酷的，她不但沒醒，身體狀況還越來越糟，殘酷的事實逼得妳不得不低頭，不得不再期待。

「繪里！」一道聲音傳入耳裡，讓妳硬生生的止住腳步，妳轉頭，印入眼簾的是那個討人厭的男子，妳微不可察的皺了下眉，用著冷淡疏遠的聲音開口「請問有什麼事嗎？城倉先生。」

聽了妳那疏遠的稱呼，城倉正樹顫了下身子，不過只是一瞬間，他小心翼翼的問妳「繪里，妳能夠讓我見園田海未嗎？」

妳皺著眉，露出明顯的厭惡道「不行，還有，我跟城倉先生你似乎並沒有熟到能夠以名字相互稱呼。」

「拜託！我現在真的很需要她！我，我知道我以前對妳做了混蛋事，但是，我真的很需要她！請帶我去找她！」城倉正樹九十度的鞠躬讓妳疑惑，究竟是什麼事能讓他這麼對人低聲下氣？

基於好奇的關係，妳向他道「我跟海未分手了，你跟我說說看你發生了什麼事，我看看能不能幫你。」

雖然這是事實，但妳不想承認，妳不想和海未毫無關係，但迫於現實關係，此時的妳只能說出違心之語。

城倉正樹臉上並無任何喜色，他搖搖頭，難過道「不行，這件是只有她原諒我了才行。」

「到底是什麼事？不說就快走！」妳不悅的說著。

或許是被妳嚇著了，他急急忙忙的開口「就是，就是，我希望她能給我工作！就算只是打掃的也行！」

妳皺著的眉沒有鬆開，只丟下一句「對不起，我無能為力。」便離開了。

到了醫院，毫不意外的，真姬依然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看資料，而她依然躺在病床上。

「真姬，妳知道海未對城倉正樹做了什麼嗎？」

聞言，真姬抬起頭，挑起一邊的眉看著妳開口「怎麼？遇見他，後悔沒跟他在一起了？」帶刺的話語已經習慣了

「不是！是他說要見海未我才問的！」

聽了妳的話，真姬皺了下眉，冷冷道「這件事，妳不需要知道，妳只要知道他被海未整得很慘就夠了，遇見他就不要再跟他糾纏了。」

妳疑惑的看著真姬，正要開口時真姬又說「妳要是想知道的話，妳就要有覺悟在了解她的黑暗面後還能喜歡她，不行的話妳就別再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