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无标题

作者:夜久漓
更新时间:2016-12-30 00:37
点击:600
章节字数:3178

举报章节
选择正文字体:

【希】

氣喘吁吁抵達了終點,明亮的圓月高掛夜空。

不知是哪來的人拿走了我藏在街道盡頭的手燈,使我不得不多費了靈力,讓從衣服花紋中飛出來的舞蝶染上月神的光暈、勉為其難地照亮不遠處的小徑。

所幸前陣子先探了路徑、順便打掃了花神廟,才沒因為不識路而多有拖延。

畢竟那條小徑沒什麼人走動,路也快要被欣欣向榮的植物給吞沒了。


「唉。」大大地嘆了口氣「果然沒有人追來呢……」


早就知道有立法規定禁止「追花神」這項活動……虧我還費盡心思把花神面具給偷了出來,這功夫全白費了。


這張面具寄宿著花神的力量。

透過面具所看出去的世界,沿路的男男女女手上幾乎都牽著摸不到的紅線。

在靠近的時候,只要紅線光彩變得鮮明、甚至和靈力發生共振時,就會身不由己地輕推了他們一把──接著繼續奔跑。

所有的道路就像是被規畫好一樣,每每要踏出下一步的時候、就會那麼剛好地看到可以越過去的方向。

要不是有花神的指引,恐怕在偷錢包的瞬間手就被折斷了吧!回想起來,當時簡直是千鈞一髮。

沒想到會挑上那麼強悍的跑者,逼得我從一開始就偷偷使用靈力輔助、減輕奔跑時的負擔。


為什麼如此執著於這個被禁止的活動呢?

我想,那一定是因為自己對於「婚姻」還抱持著渺小的期待吧。


畢竟,那些家世與東條家匹配的人,盡是些迂腐不堪的敗絮。

奔跑的時候也曾經想過、要是命中注定的對象是那位認真的跑者的話,或許、我也能夠愛上她也說不定。


但我知道她不是。

她出現的時候,我腕上的無根紅線並未靈動,況且──我看到她繫於腕上紅線在遇到小鳥的瞬間,兩人的紅線被牽了起來、發出了難以忽視的光芒。

在那道光刺傷眼睛之前,我推了一把。

希望小鳥不會有事才好……


「大概是不會來了。」

畢竟都已經跟命中注定的對象相遇了啊!


最後一次輕撫著覆在臉上的面具,我知道面具殘留的神性幾乎都要因為沿路的共鳴而被吵醒。

但是,現在已經不是屬於祂們的時代了,還是請祂們不要醒來得好。

將面具取下、放到供桌之上。


「對不起呢,擅自拿走了您的面具。」

直到最後,誰也沒有追上來。

「也沒有找到那個人……」

婚姻──真不想受人擺弄、嫁給自己不愛的人。


我已經盡力了,就連傳說也不放過地去嘗試。

但沒辦法的事情就是沒辦法,或許這就是天注定也說不定。


在踏出廟門之前,再一次向花神鞠躬。


沒辦法幫我牽紅線,或許花神大人也很無奈呢。

真是對不起您了呢……



「來人!給我拿下!」

一聲大喝,從廟內與門外出現數人、各個手裡持著棍棒圍了上來。


就算不用看到臉我也知道、那位總是糾纏著我的女官──


「花神祭您不待在月神殿裡、出現在這裡是想做什麼?」不懷好意的語氣憤憤地說著「私自偷走花神面具、舉辦追花神的競技意圖撼動國家根基──希,你應該沒什麼話好說了。」

隨著女官語畢,後方的棍棒打在我的腿上、前方的長棍壓在肩上,逼得我不得不跪下。


「你給我套上再多罪名都沒有用,我是否有罪還輪不到你來決定──原、花神準祭祀。」

一邊挑釁地用話語戳著她的痛處、眼光迅速掃過整個前方。

花神面具!只要拿到面具,想要逃脫簡直輕而易舉。

正當我開始藉由不久前的共鳴頻率呼喚祂時──


「休想!」

女官從懷裡抽出數張符紙、灌注她自身的靈力後奮力鎮在面具之上。

那瞬間,和花神的聯繫被切斷得乾乾淨淨,原本快衝出來的面具有嘎然而止地躺回桌面。

「這符令是月神祭祀親自寫下的。」對方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站在前方,突然間用力扯過我的頭髮、將我拉近她的面前「聽清楚了,我們是奉月神祭祀大人的命令,特此前來捉拿你。」


雖然很不甘心,但既然是月神祭祀的命令、就一定會開出數百張為了防止我借助術法逃脫的鎮靈符。


到此為止了,東條希的捉迷藏。


「救──命──阿──!!!」

幸好,作為女性可以毫不在意目光地大聲呼救。

就算只是吼破她的耳膜我也甘願!


「吵死了!」被我驚叫個措手不及,女官按著耳朵倒退幾步,卻又示威性地踏了過來──被報復似地重重甩了個耳光,左耳陷入源源不絕的耳鳴聲中。

「就算你叫破喉嚨,沒有人會來救你的!」


被一腳踢倒在地,但左臉已經完全感受不到痛是什麼樣的感覺了。

「破喉嚨……破喉嚨……」


面對在眼角餘光中一臉不敢置信的女官,我想她的人生中一定缺乏幽默,才會活的如此痛苦。





「有人叫破喉嚨嗎?我來救你了。」

颯爽的聲音伴隨著從高處落下的影子,迫使女官退後數步、才免於被踩在腳下的命運。


「你是誰?敢來妨礙我們!」

越過影子,瞧見女官不耐煩地皺起眉頭。


「我?我是『沒有人』,只是個無名小卒。」


不知道從何時開始,雖然屋裡尚未點燈、視線卻越發清晰。


──月光充滿整間小廟。


「我是不曉得你們之間有什麼恩怨啦,但是帶人來打一位手無寸鐵的女孩子,這也太過分了。」


「你……是『月神』?」

此話一出,女官帶來的手下個個面有懼色,原本耀武揚威的氣勢也縮了回去、成了警戒狀態。


「我只是一介平凡人而已,怎敢踰矩、與神明相提並論呢?」

『沒有人』空著手擺出十足挑釁的架勢,卻沒有半個下僕敢上前領教。

「要是你們不想過來的話,我可要過 去 了 唷!」

也沒給他們機會便勢如猛虎衝地上前去、「唰!」的一聲便將長棍從別人手中奪走。


見他們隨時都會開打的模樣,識時務者為俊傑的我也不遑多讓地──滾到牆邊。


阿哈哈,沒有花神面具在手的我也不過是一個被幸運之神眷顧的普通女子,攪和打架什麼的、只會拖累同陣營的夥伴而已。


直到背部抵觸牆壁時,這才停了下來。意外地和空降救難部隊的那人對上眼。

──帶著笑意的俏皮眨眼,看得我心臟都莫名漏了拍。


不知究竟是有意或無意,自稱「沒有人」的她像是在跳舞似的、輕巧地將手中的長棍舞得出神入化,不僅在這不算太大的空間裡沒誤傷任何設備、卻又精準地橫掃敵人,將在此打得綁手綁腳的東條家下僕一個個擊暈。


「可惡……」

「女官大人!」

剩下的殘兵敗將護著這次的頭兒、那位女官拉開距離,沒再敢輕舉妄動。

「這個人、我對這個人有印象!」

被打到另一端牆角卻還沒暈過去的下僕驚恐地大喊了起來:「她就是那個在騎射組連過三關的──」


「的──什麼?」女官氣得跺腳地追問著。


事實上,我也很好奇她到底是誰。興致盎然地瞧著那個還在努力喘口氣的下僕。


「的……『沼吾人』!」

像是榨出肺裡最後一絲空氣似的,下僕大聲喊出這句話之後終於倒下了。



噗哧──

循著聲音看過去,只見那個人背過臉去、用手緊壓著嘴的樣子,肩膀強烈地顫抖著。


瞧她笑得如此之歡,和女官鐵青色的臉相較之下有如天堂地獄兩個世界的表情。


剩下的下僕們見女官沒有反應,露出悲壯的神情趁著笑得不能自主的她還沒回過頭時出招偷襲。


「小心──」


話才剛說出口,就看到她雖然背對下僕、卻以些微的差距閃過那些偷襲。


「我知道唷!」兇猛的棍子在其中一人的腦門去前驟然停下──

「不過,還是謝謝你的提醒。」女子笑著用另一隻手的手刀劈暈他。


在她面前,所有的掙扎都像毫無意義似的,女官甚至動用到攻擊系符令來應戰、卻像個紙娃娃一樣被打躺在地。


我知道他們都會沒事,因為那名女子並沒有傷害任何人的意圖,單純只是想打暈他們吧?



「看了那麼久的表演,欣賞夠了嗎?」

瓷娃娃一般精緻的五官與碧藍如寶石的眼睛眸子,令我聯想到外國那些美麗的人偶──但那樣漂亮的東西,早在很久以前就被禁止使用了。


「吶,你真的叫做沼吾人嗎?」


聽到我的疑問,她又開心地笑了起來,笑得連我都忍不住跟著大笑著。


「我不叫沼吾人,是你們的工作人員太妙了!」


「怎麼說呢?」


「我只是去參加了競技比賽,拿了過關賞金就跑。主辦單位大概是因為找不到我,才會在得獎名單上寫著『找無人』的吧!」


聽到那名下僕口中奇異名號的緣由,我也大笑了起來。

這世界從不缺乏笑料,缺乏的是幽默。



將所有的不愉快透過笑聲傾瀉而出,原本絲毫不想哭的我,眼淚卻不爭氣地掉了下來。

我只是需要管道發洩,並不想造成別人的困擾。

慌忙地背過身去、用手使勁地揉著那發燙的眼,卻無論我怎麼揉、怎麼擦,都止不住那滾燙的液體、只能任由它將手心手背給沾濕。


身後的人欲言又止的聲音,我聽得清楚。

但是……並不想造成她的困擾。


能替我打暈這些人們就已經十分感謝了。要是再多一點溫柔,我害怕自己會承受不住、無法遏止地想尋求溫暖。


「不要看……」微仰著脖子、不讓眼淚淹沒最後的防線。有些沙啞地、又哭又笑的懇求著「不要看、現在的咱──很醜。」


一隻微涼的手、貼上正微微刺痛的左臉,有點像是在拿冰敷袋貼著的感覺,但她的手正逐漸變得溫暖。

從後方輕柔地給予我擁抱的她,悄聲地附在另一側耳邊對我說話。


「哭完以後、我們再一起堅強起來,好嗎?」


—————————————————————————


寫完本段正陷入感性中的阿薊目前不知道要講什麼,稍微陷入詞窮模式XD


作者期待回覆和讀者期待更新大概是一樣的吧?

自從我發現在手機上用電腦版查看時可以看到「查看次數」和加分的時候,根本很難控制自己不要在意阿阿阿阿!

感謝各位不吝於給小的添分數及增加查看次數還有熱情留言的大大們,我會加油努力不坑掉的(土下座

假日大概是我回復腦細胞數的日子,回覆留言或是小段更新都有可能,畢竟小鳥阿……被海未放置的小鳥RRRRRR(慘叫

對不起了,小鳥──我的心和你一同受苦,這樣能原諒我嗎{:4_384:}((當然是不行#




我要打赏

打赏请先登录

粉丝排行

您目前的粉丝值是:-
排行是:-
打赏动态 更多
  • 还没有打赏记录
没有找到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