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yxh177675 于 2017-1-27 04:04 编辑
原文地址
作者夜麻産,10年前后活跃于著名东方**同人小说创作网站夜伽话。该篇是他发表于夜伽话的众多中篇小说之一,虽然标题露骨,实则只略微涉及**描写,毕竟在夜伽话写清水纯爱,在创想话疯狂打擦边球才是浪漫的。
此人文风中二,重度CP厨,笔下文章均属同一世界观,因此会出现一些莫名其妙的二次设定,并不影响阅读。想了解他的世界观全貌可以顺着原文链接看看,我就不过多介绍了。
全文6万字,应该会在年前更完。
---------------------------------------------------------------------------------------------------------
ALL DAY I DREAM ABOUT SEX
昏沉月夜,红魔馆的走廊上。窗户微启,风无声灌入,吹起窗帘,让苍白月光幽灵般地溜进来。已经是妖精女仆纷纷入眠的时间带,不存在任何威胁,而午夜时分的世界如同栖伏在死水潭底,行走在其中依旧让帕秋莉心感不适。脚步声渗入绒毯,成为耳朵能捕捉的唯一声响。帕秋莉因为经年累月的阅读而苦于夜视,远不及馆主蕾米莉亚或她的专属女仆美铃那般敏锐,现在她的眼前只有茫茫黑暗,藏匿在黑暗中的内容无从知晓。是时候配副眼镜了...帕秋莉叹息,长时间的阅读让双目隐隐作痛。她抬起手,正要揉鼻梁,耳边忽然响起一个声音。 “五十岁生日快乐,帕琪。”帕秋莉循声望去,紧张的气氛骤然缓和。世上只有一个人会这样称呼自己,“蕾米。” 敞开的窗帘外侧,深蓝夜幕下,红魔馆的主人正斜坐在窗沿上。她微微歪着头,一如既往地在愉快的时候弯起嘴角,笑得像一把薄薄的匕首。“浪子回头了?”帕秋莉说道:“这次倒是走得不久,才一个月吧?同样祝贺你的四百五十岁生日,虽然是两周前的事了......”蕾米莉亚轻笑:“毕竟是老友的生日。我正好经过附近,顺道回来看看,一会儿就走。”“美铃还好吗?陪你一起旅行身体吃得消吗?”“那家伙正瘫倒在房间里呢,不过吃苦耐劳是她唯一的优点,不必担心吧。倒是你呢?老样子?”“二小姐也一样。”“真无聊。”蕾米莉亚伸出左手,“喏,你的生日礼物。”“雪绒花。”帕秋莉接过,“又去了瑞士的山谷吗?”花已经枯萎,在被拿起的瞬间碎成粉末。“谢谢,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惜没有为你准备什么。”“无所谓,还有明年。” 帕秋莉偏了偏头,“旅行如何?有什么值得纪念的见闻吗?”“嗯,比如又一个人类的死亡。”“在阿尔卑斯山脉?”“在大名鼎鼎的大若拉斯山北壁。”蕾米莉亚高高地抬起手,比划起来,“爬得可真高。”手举到一定高度,唰地一声落下,“可是同伴失足......他为了救人而下降。”又挥了挥另一只手,“雪崩了,积雪携着他滑出数十米,身体被拋至半空,倒栽进冰川。摔成那样,估计连尸体也找不到了吧。”“同伴呢?”“或许是得救了......落在一个不错的位置。”蕾米莉亚撑着脸,眺望远方,“遇险者幸存,施救者却死了。命运大抵如此吧。”“山啊,”帕秋莉叹息,“不过是地图上形状诡异的起伏罢了。这一点人类真是不明白。”“他们有他们的热情,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明知求不得而求之。这种想法我完全不能理解,也不想去理解。”说到这里,蕾米莉亚又笑了,“梦于幻想而生,人于美梦而死。但山是永恒的……无论多少人为之殒命……山依旧美得让人窒息。到头来只有这一点是真实存在的。” “一心追寻梦想却罔顾眼前现实,在墙壁上撞得头破血流,这不过是慢性自杀罢了。请你千万不要做这样的傻事,蕾米。”“你什么时候成了我的监护人?何况我毕竟是操纵命运的恶魔,哪一点像那种笨蛋了?”“或许......吧”“倒悬虚空,坠入冰川。”蕾米莉亚唱歌一样地轻吟,“既已知晓命运,便不要逆流而上,总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相较之下我更担心你哦,帕琪。比方说想得开的女人与想不开的女人相比,我不能说想得开的女人一定是更吸引人的,可你偏偏像是个想得开却会做出想不开举动的女人。”“胡说些什么?听不懂。”蕾米莉亚哧哧地笑:“忠告罢了,献给与世人皆避之不及的吸血鬼成为朋友的女人。”比起自嘲,她的话更像是个文字游戏,“那么我先走了,不知道几个月后能回来。代我向芙兰问好。”蕾米莉亚顺势将上半身滑出窗外,下半身也紧接着落下。帕秋莉从窗口探出身子,隐约听见下落的蕾米莉亚喃喃自语:“有一条愚蠢的蛇,追逐自己的尾巴。头吃了尾巴,吃了身体,最后又吃了头,尸骨无存。旁人看来愚不可及,可它自己未尝没有某种难以抑制的热忱。那条蛇象征着什么来着......” 蕾米莉亚的身影消失了,帕秋莉就那样漫无目的地眺望馆外风景。满月与其映在红魔湖上的倒影交相辉映,像是要从上下两端将世界挤压得粉碎。月色过分明亮......不一会,帕秋莉感到冷气将身体包裹。
小恶魔
帕秋莉打开图书馆的大门,首先察觉到一种违和感。书架的另一侧有陌生的气息,既不可能是蕾米莉亚,也不会是美铃的。虽然同住红魔馆,可再没有人比她们俩更不适合这块地方了。刚踏出一步,馆内便响起雪崩一样的声音。声音干涩,似乎有人把架上罗列整齐的书本一口气扫得干干净净。甚至是砸在地板上的。帕秋莉无言地穿过走道,向声音的源头走去。靴子踩在地板上蹬蹬作响,搞破坏的人似乎听见了,吵闹声戛然而止,原有的宁静再次降临图书馆。然而不过短短数秒,纸张摩擦的无机质声响再一次回荡于馆内。 谁?帕秋莉尝试推测——妖精女仆不至于如此粗暴,二小姐呢......二小姐粗暴起来何止如此。都不是,不是红魔馆的人......干脆见一面就知道了。帕秋莉绕过书架,差一点踩到地上的书。她小心翼翼地把脚放在空隙间,抬头看去。 散落一地的书籍堆成开口贝壳形状的小山。不分题材不分科目,各式各样的书乱作一堆,场面之惨烈让人头晕目眩。昏昏沉沉的灯光下,书页随着流通空气缓缓翻动。入侵者跪坐在小山的正中央,是个女人,皮肤像珍珠一样白得晃眼。她背对着帕秋莉,黑色洋裙在身后大面积地裸露,蝙蝠一样的翅膀从中伸出,无力垂下。一瞬间,帕秋莉想到了蕾米莉亚,然而这人的身高更接近美铃,再加上深红色的长发,仅凭背影就足以把她们归类为截然不同的两种印象。 帕秋莉微微偏头,开口问道:“在找什么书吗?”语带调侃,“这可不太好啊,趁主人不在擅闯空门不说,还大肆破坏......”女人转过脑袋,用一只眼睛瞟向帕秋莉,然后迅速移开视线,将拈在手里的书随手一丢。小山的一角开始坍塌。天色渐暗,已经是落日时分。帕秋莉烦躁地动了动指尖,环绕其上的攻击魔法打乱了空气的流动,而女人对这此无动于衷。“你......我不知道你对被你当做垫脚台的书有多少了解。”帕秋莉的话里有警告的意味,“对我来说......首先建议你立即把屁股从那里挪开。”语气焦躁起来,“这是警告,你总该明白吧?” 女人抬头看向天花板。似乎有一段时间没见过天空了,她想道。已经在这里坐了几天?就连人声也是久违了的。昏暗的光线和不眠不休的使用让眼睛酸痛,对于现在的她来说,突然出现的陌生人无论说什么,都只能带来不快。女人一脚踢开身边已经读完的书,站起身来。“这些东西就像是腐烂的苹果。”又是一脚。帕秋莉皱起眉头。高跟鞋的鞋跟碾碎书皮,无与伦比的智者所记载的宝贵知识正遭受侮辱。女人的短裙仅仅覆盖住大腿根部数厘米,雪白的皮肤暴露在外,在图书馆昏黄灯光的映衬下分外刺目。 女人重新看向帕秋莉。“你是这里的主人?”涂着黑色口红的嘴唇弯成半月形,“我听说的可是一只吸血鬼。”她再度坐下,双膝交叠,手交叉于其上。“你看着不像嘛......倒像是根紫豆芽。”帕秋莉避开了这个话题,“我不过离开图书馆一会,就让臭老鼠溜进来做了窝。看来没有找到好猫看家之前,我得干脆住在这儿了。”女人可怜巴巴地俯视着帕秋莉,帕秋莉双手抱胸,轻蔑地仰视女人。“你是谁?什么身份?或者换个问法......你的目的是什么?”女人从山丘一样的书堆上起身,朝帕秋莉的方向踱来,一步一步,如同踩在玻璃上。她掠过帕秋莉的身侧,迫使帕秋莉转头用目光继续追随她的脚步。女人走进书架的阴影内,郑重无比地冲帕秋莉鞠躬行礼,随即把手伸进书架,将书列一扫而下。 “还有来图书馆不为了看书的人吗?”“依我拙见,你似乎不像是会读书的人,也不像有能力逐字逐句地阅读并理解消化。”“我的目的已经达到,至少现在我知道,我要找的答案不在任何一本书内。”“答案?”“说得冠冕堂皇......”女人用脚碾着散落一地的书皮,“结果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废话,偏偏对我想要的东西讳莫如深。” 女人举起双手抱头,身体后仰,手肘朝向天空。她露出纤细的喉咙,红发像瀑布一样柔软地从背后倾泻而下。“自打出生起,我第一次认真读书。果然和我想象的一样......都是胡说八道。”帕秋莉无法容忍这样的妄言,她蹙着眉捡起脚边的书,拂去灰尘后将其归位。为防吸入尘埃,她用袖口遮着嘴。“你是魔女?”“嗯。”“就是头脑发达的家里蹲咯。”“差不多吧。”“......”女人沉默了一瞬,大约是一声叹息的时间,然而帕秋莉并没有听见她的呼吸声。 “要找东西的话......我原本可以帮你。我虽然不负责管理图书,但好歹是这里的住人,多少也想为来访的客人尽一份力。可你把事情闹到这个份上,我也无意这样做了。”“非常抱歉。无礼是种族天性。”帕秋莉打量着眼前的女人。她并不想因为眼前一目了然的情报而先入为主,但女人的打扮过分猖狂地强调着这一点。“你是淫魔?”女人用指甲抚过嘴唇,交叉双腿,拈起裙摆仅有的一点布料示意。“给你一个善意的忠告。”帕秋莉吸了口气,又来了个不省心的家伙......“你的下三滥招数对红魔馆的人不管用,为了安全着想还是乖乖离开吧。这里住着一个以破坏为乐的怪物,所到之处不留活口。”她又摇了摇头,“更何况这里几乎没有男人啊。” 女人不以为意地伸出手,掌心向上,“我不知道你的名字,不知道你的脾气,你的性格、你的习惯、你的身体、你的口头禅,我一无所知。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不如—”帕秋莉挥腕击落女人向她伸来的手,“啪”地一声,干燥的声音让空气凝固。“少看不起人了。”帕秋莉咬牙切齿道:“卑鄙的淫魔。”女人悻悻地往后退,撑着手半倚在书架上。“的确,对我们来说做爱和水一样不可或缺。”她继续扫荡书架上的书,“就像沙漠旅人眼里的绿洲。”又推翻了一排,“但我们不会跪下吸食污泥,”嘲笑、挑衅、以及嘲讽,一切都包含着自暴自弃的味道,“也不会冒险舔舐硫酸。”女人似乎摇摇欲坠,“当然,除非是那种特殊的玩法。” 她看起来不太对劲。帕秋莉双手抱胸,思考着最妥善的处理方法。她环视四周......散落一地的书想要清理也已经回天乏术,灰尘和霉菌散发出干尸一样的味道,严重威胁着她患有哮喘的气管。帕秋莉突然很想叹气,也确实这么做了。“这些你全读了?”帕秋莉随口问道。“通读一遍而已。”“文字不会给予漫不经心的人答案,你需要集中和精读,不断钻研才能到达新的领域。”帕秋莉用责备的眼神仰视女人,“我不知道你要寻求什么,但不妨再努力一把?当然,来者不拒只是这座宅邸主人的意思,我本人自然想把卑鄙的淫魔早早逐出。”“我只是—” 帕秋莉转身背向女人,朝位于图书馆的深处,为她而设的私人空间走去。收拾和整理就交给妖精女仆吧,她想。“我只是”在女人开口的同时,书架被狠狠地砸了一拳,声响之大让人怀疑她的手是否会因此骨折。“我只是!”第二拳,仿佛世界都在震荡。再一次...然后再一次...接连不断。帕秋莉扭过头,目光定在女人伫立的身影上。她将拳头死死地抵上书架,垂着头,像被锁链束缚的囚徒。“我只是想知道,我已经完蛋的过去里曾有过的那些可能性,究竟能通向什么样的未来——” 很快地,静寂重返图书馆。沉默蔓延,使帕秋莉无所适从。女人做了什么,寻找什么,渴望什么,帕秋莉一概不知。她看不到过去,但她能理解现在发生的一切。那是已经蔓延到绝境的痛苦与懊恼。真麻烦啊......帕秋莉心想。随便她吧,在这里她有权这样做,帕秋莉也没有一点强加干涉的意思。只是...... 终于,女人身体一颓,跌坐在原地。她随手拿起地上的一本书,开始用目光追逐纸上的文字。这种专注几近病态。她贪婪地沉溺在文字中,哪里像是以享乐为本的恶魔。见状,帕秋莉转而思考起该如何向挚友解释。似乎又添了一个要养活的......正好想为图书馆雇一个管理员......名字嘛......名字呢?淫魔总不是一个好称呼,起码应该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