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言希之 于 2017-1-5 16:12 编辑

这篇文是关于地主绘与奴隶姬，在早1800s的俄罗斯，挣扎于女权，人权，以及恋爱自由的故事。

某巨巨看完后的评论是：“这种女性与时代的抗争，奴隶与命运的抗争

一对同性主仆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在夹缝里开出的情感之花

嗷嗷嗷超级带感”

OOC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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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姬 – 革命Chapter 1

Chapter 1

今日绚濑庄园格外热闹，不同规格的马车不断进入这个没有围墙的庄园，从庄园门口一直到主宅的楼梯上，都能看见人们忙忙活活地。如果是穿着粗糙衣服，皮肤发黄，又体型干瘦的人，那大概就是奴隶；如果是穿着华丽袍子，脸色白净发红，比较丰满的人，那就是绚濑家请来的贵族客人。奴隶们忙碌得像不知累的蚂蚁，大多数都按照平常的日子一样在农田里作农，部分在伺候着那些贵族客人。而客人们大多拿着一杯伏特加，两两三三绕成了圈，互相攀谈。他们的表情比奴隶们精彩多了，但是却又说不出谁的心情更加真实。

而这整个庄园，只有一个房间门关得紧紧的，连窗帘都拉上了。门缝中泄出了一些音符，进入房间之后能听到塔涅耶夫的谐谑曲，漆黑色的胶片在大喇叭唱片机上快速地单点旋转着。

窗帘是浅棕色的，外面八点才升起来的太阳放射着足以穿透窗帘的光。房间的中间有架钢琴，四周是被塞满的书架，即使是空的墙壁也在金华墙纸上摆上了难得一见的画作。

绚濑绘里，这位庄园主人唯一的女儿，正半躺在躺椅上，扶着额头看书。一页一页，在音乐的世界里，而跟房间外忙碌的人们毫无瓜葛。

她席了一身深红色的礼服，高分叉的裙子露出了一截白皙的大腿，以及黑色的长丝袜。头发被扎成了马尾辫，红色丝带在她金色的发顶上，跟她的红色泪珠耳坠相映。

不管她在这里呆多久，总是得出门的；她已经穿上了正式的礼服，画上了精致的妆容，作为庄主刚刚归国的大女儿，不可能任性独自呆在书房里。

一页书被捏着翻过，她似乎能听见一串敲门声。她皱起眉，也不打算把唱片机的声音调小，侧耳尽力分辨出了门外那位伙计的话语：大小姐，老爷叫您下去，要给您介绍一些客人。

绚濑家的大小姐今年刚满十八，前不久在英国剑桥用女子的身份得到了正式的文凭证，一回国她的父亲大人就安排了这场所谓的“迎接会”。普通的俄罗斯人十三四岁就结婚了，他们家的大小姐当时却非要出国留学，一直拖到现在依旧没有自己的家庭。这个聚集了从圣皮特伯格一直延伸到莫斯科的贵族聚会实际上就是为了给他们的大小姐找个优秀可靠又身份不低的丈夫。

绚濑绘里心知父亲这个举动后面的含义，可是已经接受了更高等教育的她实在不想接受这样的安排；跟一名父亲中意的男子结婚，带着家里的财产加入对方的家庭，身体不再属于自己，被动地生一个又一个孩子…… 她的人生不该是这样的，她想要掌控自己的人生，拥有自由的恋爱，但是她又要如何争取改变呢？

她起身将唱片机的声音调小，顺手拿起桌上的黑色手套，“我知道了，告诉父亲让他稍等一下。”

能听到仆人远去的声音，已经带好手套的一只手将唱片机的声音重新调大了一些。谐谑曲却正巧接近了尾声，进入了空白的时间。

“哗。”

房间里突然间响起了不太和谐的翻书声。

绚濑绘里皱起精致修理过的深金色眉毛，向声源处望去。自己的书已经被合上了，蛇舌般分成两个叉的书签头从厚厚的书页中冒出来，那翻书的声音不可能出现。她也不觉得是自己听错了，有些感到危险，她一边往那个方向走去一边将另一只手套戴好。

绕到书桌后面，她依旧没看到有人，于是把椅子推开，看到了一片常常在自家仆人身上穿过的那种布料。才刚刚看到那布料就被收进去了，她再往里面看看，居然是一个小孩子蹲在了书桌下，背对着她手抱着头，脚旁放着一本书。孩子似乎一颤一颤地，但是坚决不做出巨大的移动。

她盯着那个孩子看了十几秒，决定自己先开口：“嘿，你知道就算你不动我也能看到你吧？快出来吧。”

于是红发的孩子连滚带爬地从办公桌下面出来了，低着头站在绚濑大小姐的面前。孩子太瘦了，身高到绚濑绘里的胸前，能看出来是位小姑娘;但是还没有开始发育，大概是九、十岁的年龄。她猩红色的头发有些蓬乱，让一向爱干净并注重仪表的绚濑皱起精致的眉头。并不合身的松垮衣服把她脏兮兮的锁骨都露出来了，大小姐犹豫了一下，伸手把孩子的衣服调整了一下。“你在这里干什么？”

孩子被她的动作吓坏了，赶紧弯下腰后退一步，红发把她的面容都挡住了。“对不起！”

绚濑绘里便收回手，嗯了一声，“你是新来的吗？”她几年前出国时可不记得家里有这号人，尽管庄园里奴隶上千，如果是年龄小的孩子她都有关注多一些。

“是的，大小姐。”

“你刚刚都在这里躲着？”她笑了起来，“你会读书？”

“是的，大小姐……对不起，我错了，请大小姐宽恕我……”

明明是夏天，绚濑绘里面前这位孩子却发着像在冬天没足够衣服穿时才会发的抖，意外地让绚濑绘里觉得有趣，但她知道自己没有时间跟这位孩子闲聊下去了，“你如果想看书的话，就留在这里好了，要带走的话记得保护好书并还回来，但是我得先走了。”

红发的小孩腰往下鞠得更深了，“谢谢大小姐！”

绚濑绘里点点头，上前把小孩的头抬起来看了一眼。她对着发愣的紫色眼睛笑了笑，松开手，又看了眼孩子手中那本书的书名，才转身向门口走去，潇洒的动作让深红裙摆划出了半个圈。

夏天的天气变得很快。明明下午还万里晴空，让吝啬的太阳发出只有夏天才给予俄罗斯的温暖，晚间时却堆起了乌黑的云朵，下起了让聚会无法再进行下去的暴雨。用过晚餐，客人们一个个都决定离开了。他们一个个乘坐着精致的马车，没有留下来在绚濑庄园留宿的打算。绚濑大小姐看着第一辆马车扬起沾上了泥土的马蹄，踏在铺着小石子的路上，绕过了庭前的喷泉，离开了她的视线。

她望向自己的父亲；父亲还很年轻，还不到四十岁，没有留胡子，跟她一样的蓝眼睛正望着他面前的客人。等待那位客人在佣人的伞下离开屋檐后，她跟父亲说：“我想到自己的小房子里去住。”

“嗯？为什么突然间这么说？”父亲向那位客人挥挥手，而接下来要离开的那位大肚子客人还在大声地跟其他客人聊着天。

“以前经常住在那里啊，很怀念那个时候。”父亲没再问她什么，让她随意去做自己的事，她便趁机继续说，“我只要一个女佣就可以了。”

不出她所料，当她回到书房里时，那位红发的女孩果然不在这里了。书桌上没有她当时看的那本书，而按照字母排序也没有在书架上看到那本书。绚濑绘里没想着把所有的书架都看一遍，没什么理由地，她认为对方绝对是做事会根据顺序来的人。

她在书房外面招来了大管家，问他知不知道一位十岁左右，红色头发，紫色眼睛的奴隶。尽职的大管家皱眉想了好一会儿，总算是想起了有这特征的女孩；可能是因为无论是红头发这一个特征还是紫色眼睛的特征，都是千名奴隶里的唯一一个。

“她现在应该在宿舍。我帮您去叫她吧，是让她去您的房子里吗？”佣人恭敬地问她。

她摇摇头，开始下楼，“我跟你一起去。”

佣人在原地迟疑，但当他发现绚濑绘里不会因为他而停下来时，便赶紧追了上来，“大小姐，外面在下雨，您还是让我去吧。”

绚濑绘里不想多说什么；按照她的身份去奴隶宿舍可能不太合适，但是她却想要看看那个拥有紫色眸子的女孩平时是什么样的:她会跟今天下午时那样躲在一个角落里看书吗？看上去跟平常俄罗斯人的五官不一样，她是从东亚的哪个国家来的呢？为什么会是自己家里的奴隶？

如果绚濑绘里此时退一步想想为什么自己对只见过一眼的女孩子有这么多疑问，那么她可能会选择再多退几步，不再去接近那个孩子。

然而她还有很多事情没有想到，例如身边那位佣人在踏入这个宿舍的第一时间便大声喊出声：“那个红发小鬼呢？大小姐要找她！”

绚濑庄园在庄园的后面建了许多小房子，都是给已经有了家庭的奴隶们的，而独自一人的奴隶们则由性别分开住在两个不同的大宿舍里。女性宿舍显然比男性宿舍要干净很多，但条件算不上好。木制的房子里只点了一根蜡烛，看上去昏暗极了。大多数人似乎都已经睡了，被绚濑绘里身边的男性佣人吵起来，却找不到所谓的“红发小鬼”。

房顶有不少处还在漏水，绚濑绘里便没有选择打着伞进入房子里；她知道身边的佣人因为刚刚给她撑伞所以整个身子都已经湿透了，但他是男性佣人，作为庄园大小姐的她不好开口让他将身体擦干，而等一下回去时也要麻烦这位佣人。

她记得小时候很喜欢一位做农活的大姐姐，每次在农场里看到都想要跟大姐姐玩，只是管家在第一次发现她玩得满身都是泥时，报告给了父亲。从此，父亲就命令她不能跟那位姐姐玩。那时的她开始感到不明白；明明都是人，都是生活在这里的，想要平等交流的人，为什么不能互相接近呢？

从那时到此刻，她明白了许多事情，明白了现在的情况是如何造成的，明白了社会所造成的风气。但她绝对不赞同跟父亲一般理所当然不将奴隶当成人的想法。

但是正如同她没有去主动反抗父亲想要安排联姻的念头，她也没有去做任何关于社会阶层平等的改变。

她只是站在这位男性佣人的身后，有着关心对方的想法，却不多说一个字。

虽然绚濑大小姐找的那个人不在她的床铺里，但是用不了两分钟就有人找到了“红发小鬼”。红发的女孩真的很狡猾，看上去很胆小，但是毕竟是做出了躲在主人书房里看书这种举动的奴隶，她被人发现在房子后面一棵树的树洞里抱着一只蜡烛看书。天知道这个奴隶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去偷蜡烛用，但如果绚濑大小姐不去找她的话，她或许都不会暴露。

被人拖到绚濑绘里的面前，这个从行为看起来胆子很大的奴隶低着头不去看绚濑绘里。她的衣服也已经湿透了，挂在她身上，起不了一点保暖的作用。红色的头发也都已经湿了，耷拉在她脑袋旁边。绚濑绘里看不到她的眼睛，但也能看到这个孩子的嘴唇已经冻得没了血色。

“大小姐，您看，这是不是您找的人？”

绚濑绘里点头，伸手将耷拉在红发女孩的刘海拨到她头顶上，还在滴水的头发便趴在了孩子的头顶，露出了光洁的额头。当她开口说话时，口气中难以忽略的温柔让她自己都吓了一跳，“你叫什么名字？”

看上去最多十岁的孩子快速地回答道：“我叫真姬，大小姐，号码是壹零壹玖。”

绚濑绘里挑了挑眉，“是我的生日呢，真有缘分。我的小屋子需要一个人帮忙搭理，真姬愿意来吗？”

真姬睁大了眼睛，她还记得面前这位大小姐在今天下午发现她躲起来看书时并没有责怪她；大小姐太温柔了，让已经习惯被粗暴对待的她有些害怕以及不适。她宁愿随便来一个人命令她现在就去给大小姐的院子打理干净，也不愿看到这么美丽的人亲自来到她这个破旧的宿舍，让这么温柔的人礼貌地争取她的意见。“愿意，大小姐的要求一定愿意。”她习惯性地低下了头，面对着这样耀眼的人，她怎么想都认为她多看一眼都是侮辱了对方。

然而在她低下头的那一瞬间，她突然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还没真正开始记事的她。她的小时候似乎是不会低头的；她认为自己是任性的，受宠爱的，自由的；她曾经似乎有过家庭，有过爱自己的人，也有大人对她鞠躬低头。只是现实中的此刻，她什么都没有。

绚濑大小姐的度假小屋比奴隶宿舍好上许多。红砖与白柱搭起的房子有两层，只有一百五十平米的样子，此时跟餐厅连在一起的厨房里，放在火炉上的铁壶刚刚开始呜呜叫。瘦弱到皮包骨的手将火关掉，用一块布包着铁壶柄，将煮好的开水倒进了茶壶里。

此时的真姬已经换上了干净的服装，头发还有一点湿，但至少嘴唇开始有了血色。在她换衣服，煮开水，泡茶这一段时间里，绚濑大小姐则在楼上洗澡，在真姬倒茶时，正好停了下来。

房间里点上了很多蜡烛，是真姬偷一年都偷不到的分量，如果给姑娘宿舍的话，也可以用上半年。将茶倒好后，她蹲在小厨房里。随着刚刚脱去的衣服，书和蜡烛也都被绚濑绘里放到了给真姬的小房间里，没有大小姐的允许，真姬不敢去拿。她来到这里已经有五年了，从一开始完全不会俄语，到现在会读会写，都是因为她似乎没得到别人的注意。

因为她年龄小，来的时候被主管派去牧羊，主管发现她负责的羊很少会死，所以一直以来都让她来看管羊。在工作的同时，她学会了偷偷进入主宅的书房拿书看。书房常年会拥有蜡烛，她不敢拿整只蜡烛，只会偶尔拿一小节。

现在，如果她真的留在了绚濑小姐的小屋里，绚濑小姐会让她看书的吧？会有蜡烛用，肚子能吃饱吧？

“嗨。”穿着丝绸睡裙的绚濑绘里在厨房找到了‘红发小鬼’，她打了声招呼。

“大小姐。”她赶快站了起来，慌忙地端起了茶盘，“茶准备好了。”

“一起来客厅坐吧。”金发沾了湿气有些发卷，她冲矮小的真姬挥挥手。

绚濑绘里对自称名字叫真姬的奴隶十分好奇。虽然见过很多次亚洲人，但这么年轻、会读书、红色卷发、深紫瞳孔、却又是她家奴隶的亚洲人，她平生第一次见。可能以上的描述详细到真姬只能是独一份，但就是因此才吸引到了这游遍了北欧至北美的大小姐。

她在柔软的主人沙发坐下，看着红色的大脑袋在她面前忙活——把茶杯和茶壶放到她身前的茶几上，在小巧的杯子里倒上七分满的红茶，然后把白糖和奶精也放在茶几上——然后看上去像在糖苹果插了根棍子的大脑袋双手互握放在身前，摇摇晃晃站在她的斜前方。

拥有着这世间女性少有的学历的绚濑绘里只好再次开口：“坐吧，坐在那里。”她指着另一只沙发。

真姬面对着大小姐，一点点挪着。她低着头，但坐下来的绚濑绘里还是能看到她一副快要哭出来了的表情。

绚濑绘里起了坏心眼儿。她站起来，弯腰牵起小孩的手，半拖半抱地把小奴隶拖近。一屁股坐下来，瘦得可以媲美生物教授的办公室角落里那只骷髅的孩子就坐到了绚濑绘里的怀里。

真姬怎么敢坐在大小姐的怀里。她吓得小脸苍白，努力要站起来，却敌不过绚濑绘里的握力。“别动，”大小姐命令她。她便僵在了大小姐的怀里。

“你几岁啦？八岁，九岁？”她问。

“大小姐，我十二岁了。”

“欸——”绚濑绘里吃惊得不得了，“你会不会记错了？我还在想你最多十岁。”想想她十二岁的时候，比十八岁的时候矮不了几厘米。

真姬摇摇头，肯定地回答道，“我被绑过来的时候，刚过完七岁生日，而我已经在这里度过五个夏天了。”

大小姐不由自主开始扒拉小奴隶。她拨拨半湿的红色卷发，举着大脑袋左右上下看看，甚至把真姬的陈旧粗糙的衣衫拉开来，看到完全没有开始发育的小胸脯和两排明显的‘排骨’。

“你是不是平时吃饭都吃不饱……我家对你们有这么不好吗？”绚濑绘里皱起精致的深金色眉毛。她确认这个孩子现在处于严重营养不良的状态。

真姬犹豫地回答绚濑绘里，“还好，只不过我有的时候会把食物拿去跟大家换蜡烛……”

“用来躲起来看书？”绚濑绘里替庄园里的其他佣人们松了口气，但随之对怀里这个莫名对书籍十分执着的小孩发起愁。

“是的，大小姐。”她以为绚濑绘里不想让她读书，便急忙解释，“但是我没有偷懒，安排下来的工作我都有做，做完了没事我才去看书的。”

“所以我今天中午看到你的时候，你已经把一天的工作做完了？”

“是的，大小姐。”

“平时你也是把一天的工作在早上做完吗？”绚濑绘里回想起来，她吃完午饭后换了礼裙和化了妆之后才去书房看书，那个时候真姬已经藏在书桌下了。

“在午饭前会做完……大小姐，我发誓，我真的没有偷懒。”瘦弱的真姬又重复了一次，还发上了誓，“庄园里所有的羊都生活得很快活。”

绚濑绘里又一次睁大了眼睛，面对着紫色的瞳孔，她天蓝色的眼眸写满了‘不敢相信’。她问，“你管所有的羊？”

小身子上的红色大脑袋点点头，“是的，大小姐，所有的一百三十七只。”

绚濑绘里感觉她不小心发现了一名被命运埋没了的天才。比起十二岁时每天都去跳芭蕾的她自己，怀中这个矮小的东亚女孩简直太厉害了。

这天晚上她跟真姬聊了很久。她得知真姬来自日本，到现在还会说写日语。被抓来是因为她跟家人出海游玩时遇到了风暴，把她卷下了船，而后被俄罗斯的出海商人打捞上来救活，将她当成奴隶卖给了绚濑家。她用了三个月学习俄罗斯口语和一些文字，之后开始看书自己学习。

“虽然我一辈子大概也就是个奴隶了，”十二岁的小孩子一脸坚定，完全忘了她还坐在大小姐的怀里，“但，大小姐，我想证明我的价值。大小姐，如果你不生气的话我想说一句实话……当时机到了的时候，我会为我自己和其他被打压的人们的权利而反抗的。”

听到了这样的一句话，绚濑绘里这一晚上并没有睡着。

这小鬼果然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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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姬er们请注意，前方高能——

绘姬同好群新鲜出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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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念：携手共创绘姬的美好大河蟹！啊不...大和谐！（朋友你听说过绘姬H18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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