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卡迪 于 2017-1-7 21:12 编辑
這是一個有關於84消毒水…錯了,是翼瑪的故事。
因為我家老闆是昨天還是前天點題說要看這個,說最近太重口味要洗滌心靈、淨化靈魂,所以我磨磨唧唧兩天有了這篇。
不過因為是國產消毒水,雖然不是假冒的,但是質量估計不太好,不知道能不能洗乾淨…
手影(翼瑪)
上車的時候風鳴翼多少還有一點不清醒。沒辦法,近期實在過於忙碌,忙得連今年的新年都不能回日本,只能和瑪麗亞一起在倫敦度過。好不容易有假期,翼的同居人竟然打算出門,早早的便起來準備,不願意被獨自留在家中的翼只好強迫自己脫離溫暖的床,半睡不醒的洗漱之後固執的拉著瑪麗亞的衣角說她也想一起去,然後被無奈的瑪麗亞牽上了車。
上車之後的瑪麗亞頗為擔心的看著身邊的風鳴翼,那張猶帶倦容的臉孔讓她忍不住想勸說翼回家去睡覺,她自己去也可以的。奈何翼固執得要命,閉眼睛不回應瑪麗亞的勸說,看起來是打定主意不下車,整個人儼然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
「…翼,妳可以回去休息,我一個人沒有問題的,晚上應該就會回來。」
「……妳不讓我去是不是有什麼秘密不想我知道?」
「——妳想太多了!隨妳,懶得管妳了。」
瑪麗亞的眉梢輕顫,不講求形象的丟給翼一個大大的白眼,心中肯定翼一定沒有睡醒,不然怎麼會說這樣奇奇怪怪的話。再看翼迷迷糊糊的樣子,瑪麗亞決定不再勸說這個人,反正說什麼這個人都會隨她一起,說得再多也只是浪費口水。
最重要的是幾年的相處足夠讓瑪麗亞瞭解這個人,翼的固執一向都讓人束手無策。瑪麗亞無奈只好請作為司機的緒川慎次在路上買來兩杯黑咖啡,再好話說盡又哄又騙的讓不情不願的翼睜開眼睛將咖啡喝下去。或許是咖啡的效力還沒有顯現出來,喝完這類苦澀飲品的翼竟然又歪倒在瑪麗亞的肩膀上睡著了,迅速得好像被施了什麼法術一樣。
「翼さん累了。」
盡責的萬能管家從後視鏡中目睹一切。
他是風鳴翼的經紀人,自然清楚這段時間的翼究竟有多麼忙碌。因此他才會好奇明明和風鳴翼一樣忙碌的瑪麗亞為什麼這麼有精神的大清早便起來往別處跑。像她們這樣的藝人,假期是非常難得的,從某種程度而言,工作強度堪比全年無休的苦工。
「所以說讓她休息嘛,結果竟然還懷疑我有秘密不願意告訴她…」
「因為翼さん太喜歡瑪麗亞さん。」
男人的回應帶有些許的笑意,可是瑪麗亞聞言一怔,臉頰馬上浮現出來一抹不明顯的紅暈和些微不自然。這個男人全部知道了?瑪麗亞不確定。她和翼並未對任何人說過彼此之間的關係,這是基於對歌唱事業的考慮,也是基於對翼身後那龐大家族的考慮。
翼和瑪麗亞不能肯定家族中的每一個人都可以接受她們的關係。
緒川的話讓瑪麗亞多少有些心虛,只好將視線移開,岔開話題。
「距離目的地還有一段路程,讓她睡一會兒,待會或許就沒有機會再讓她睡覺了。」
「是。…瑪麗亞さん也休息一會兒吧,到了之後我會提醒兩位。」
「好,謝謝。」
多多少少有一點倦意的瑪麗亞放鬆身體慢慢閉上眼睛,也算是逃避了緒川慎次剛剛說過的那句話,所以說日本的忍者當真非常危險呐,秘密隨時可能被發現呢。
車子平穩的前進,從喧鬧的市區開往了郊區。正如瑪麗亞之前所預想的,當車子即將抵達目的地的時候,風鳴翼已經醒來,而且精神看起來好了許多,至少不再是一副暈暈乎乎的模樣了。
下車後,翼頗為驚訝的看著眼前的建築物。竟然是一間孤兒院,她還沒有想到瑪麗亞會來這個地方,並且聽經紀人說瑪麗亞來這裡不是一次兩次了,不然也不會對這一帶這麼熟悉。看來瑪麗亞還真有小秘密隱瞞她沒有說出來。
「經常來這裡?」
推開小院中關上的鐵門,翼隨瑪麗亞走進去的時候問道。
「沒有,只是有時間才會來這裡看看。」
瑪麗亞搖搖頭,輕車熟路的引領翼往孤兒院的大門走去。
「我們的休息時間錯開的時候妳都跑來這裡?」
「沒錯,這裡的孩子們非常可愛,他們經常邀請我來玩。」
「…妳還真喜歡小孩子,說妳像媽媽一點都沒有錯。」
「妳這是在暗示我的年紀大了嗎?」
瑪麗亞沒好氣的瞪了一眼身邊人,然後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認識這個人好像已經是四五年前的事情了。時間一轉眼便過去,快得讓瑪麗亞偶爾以為還沒有過去太久。
被瑪麗亞瞪了一眼的翼轉移視線,故作委屈的辯解:
「我才沒有這樣說,這可是妳自己說的喔。」
翼的回答得來瑪麗亞又一個瞪視。這孩子近幾年來的情商看來有所提高,後知後覺明白說錯話之後會馬上低頭認錯…亦或像現在這樣乾脆俐落的推卸責任。果然一點都不可愛呐,比以前還要不可愛,在花花世界中闖蕩幾年竟然學會推卸責任了,明明從前不是這樣子的。
好在瑪麗亞並未真的生氣,笑鬧間便來到孤兒院的大門前。瑪麗亞按響了門鈴,等待片刻之後就看見大門被打開來,一個四五十歲左右的女性笑容可掬的站在面前。她看見瑪麗亞的那一刻非常開心,驚喜的模樣好像沒預料瑪麗亞今天能來一樣。
將兩個人迎入孤兒院中的女性向初次來這裡的翼自我介紹,她說她是這間孤兒院的院長,因為一次偶然的機會認識了瑪麗亞,對於瑪麗亞今天能來她報以熱烈歡迎,她沒有想到忙碌的瑪麗亞竟然可以抽空過來,還將翼一起帶來了。
「瑪麗亞,我真的非常慶倖妳可以來參加今晚的小小晚會,孩子們一直追問妳會不會來。」
「當然來,孩子們可是用心準備了邀請函給我喔。」
晚會?
一臉茫然的翼正準備開口詢問的,屋外的走廊間便突然之間響起來一陣腳步聲和嬉鬧聲。根據翼的判斷,聲音已經越來越近,好像目標正是這間會客室呐。
「怎麼了?」
聽著噔噔噔向這邊靠近的腳步聲,一向淡定的翼也莫名有一點心慌起來,感覺好像以前參加的綜藝節目中一群小奶狗向她飛奔而來的情景。面對翼的問題,院長和瑪麗亞只是了然一笑,並沒有要回答她的打算。不一會兒,好幾個年齡不一的孩子像撒歡的小狗崽一樣跑進會客室之中。
五六個孩子身穿半舊不新的乾淨衣服,先是在會客室的門口探頭探腦的,當他們看見瑪麗亞招手時,馬上笑逐顏開的一溜煙全部沖進來。
翼看著沖進來的孩子便頭皮一陣發麻,她認為這不是自己的錯覺,她當真看見一群飛奔的小奶狗了。
正當翼以為他們會撲上來時——一如喜歡親近人的小狗崽——孩子們卻在沙發邊停下來,自覺並排站好,首先向院長說中午好,然後又眼睛閃閃發亮的看著瑪麗亞。
嗯,這樣也非常像看見母親的小奶狗。
「瑪麗亞小姐,您好。」
「你們好。」
瑪麗亞微笑回應孩子們的問候。
「我已經收到你們的邀請了喔,很謝謝你們願意邀請我來參加這一次的晚會呢。」
在瑪麗亞說話的時候,翼微微側目認真的打量她。
這位極具母性的歌姬小姐現在的表情和在面對遠在日本的幾個後輩時是一樣的,滿臉溫柔、寵溺和縱容,那是面對翼時不太一樣的另外一面呢。
孩子們因為瑪麗亞的話而嘿嘿笑起來。這個時候,年齡最小的孩子…在翼看來估計只能抱住自己的大腿,她挪動小步子慢慢靠近瑪麗亞,然後在瑪麗亞的面前張開了小手臂,眼中充滿了期待。瑪麗亞微微一怔,笑得愈加開心,習以為常的將孩子抱上大腿坐好,同時用指尖輕點孩子的鼻尖。
「真是的,這麼喜歡撒嬌。就算撒嬌以後也不會多給妳吃點心喔。」
說完還親了親小傢伙粉嫩的臉蛋。
坐在瑪麗亞的腿上,被圈在懷中的孩子被逗得咯咯直笑,一雙西方人特有的青色大眼睛微微眯起來。一番嬉鬧之後瑪麗亞才想起來向孩子介紹在身邊充當半天背景牆的翼,大約是翼的長相不如瑪麗亞親和,幾個孩子對於翼的態度基本只是好奇,卻不太敢接近。
不太清楚怎麼和小孩子們相處的翼微微點頭致意,最後還是被瑪麗亞的肘部撞擊一下肋下,痛得眉眼一顫才僵硬的擠出來一個自認為溫柔的笑容。
「你們好,我是風鳴翼…。」
語氣淡冷,神情還很冷硬,翼的這種樣子嚇得孩子們只敢小小聲的向她問好,儼然是一副慘遭壞人欺負的模樣。翼見狀也是認命了,當初立花響看見她的時候也是很緊張,明明只是想提醒她嘴角有飯粒罷了呀,怎麼搞的好像她是壞人呢。
在簡單的寒暄之後,瑪麗亞就被孩子們簇擁著給拉走了。這間孤兒院不太大,孩子也不多,十來個而已,因為平時的遊戲室被空出來充當禮堂了,孩子們便想讓瑪麗亞去看看他們佈置的結果,順便讓好久沒有見的瑪麗亞小姐陪他們玩耍。
被拉走前,瑪麗亞歉然的對翼說:
「翼,抱歉呐,妳自己逛逛好嗎?要是不習慣待會來遊戲室找我。」
「嗯,沒事的,妳先去吧。」
翼回以瑪麗亞一個微笑。
她可不是第一次看見瑪麗亞被小孩子拉走。單說日本的那幾個小後輩便喜歡天天纏著她,瑪麗亞也是毫無自覺的給予關心和寵愛,不要說是立花響、月讀調,就連自己那倔強的銀髮後輩也罕見會聽瑪麗亞的話。說實話,翼真覺得瑪麗亞好像大家的媽媽。
翼嘆息,決定不再糾結瑪麗亞是不是媽媽。她在徵得院長的同意之後便開始參觀孤兒院,可是這裡不大,看來看去總共只有那麼幾個地方,再說又不是什麼知名藝術館,翼不可能反反復複的看,這樣搞不好會被當作是變態喔。
正當翼準備去遊戲室找瑪麗亞時,幾個在庭院中圍城一團的小男孩吸引了她的注意。在大家都忙於今晚的晚會時,這幾個男孩的確夠顯眼,畢竟現在孤兒院中只有翼這一個外來的閒人。至於瑪麗亞不算,她都來這裡好多次了。
他們在做什麼?
翼好奇的走近,看見的便是幾個男孩圍著一個用硬紙板製作而成的鎧甲滿臉愁容的模樣。
「你們怎麼了?」
翼想他們應該有麻煩了,於是主動開口問。
聽見問話的男孩們一驚,咻的一下默契的成排站好將那副紙板鎧甲擋在了身後。翼一怔,尷尬的笑了笑,看來這群孩子不想自己看見他們的秘密呢。
「呃……如果你們願意,我可以幫助你們。」
翼猶豫了片刻,繼續說。
男孩面面相覷,好一會兒之後才有一個看起來最年長的孩子上前回應翼。
「我們知道妳,妳是瑪麗亞小姐的朋友。…如果妳不告訴瑪麗亞小姐和院長的話,我們就讓妳加入。」
這…
翼這一次連尷尬的苦笑都沒有了。她總覺得這樣的情景好像小時候班級中小男生們的對話喔,只有能保守秘密的人才會得到接納。想不到她這麼大竟然有面臨這樣的情況。
想歸想,翼回答:
「好的,我保證不會告訴院長和瑪麗亞。」
「要向耶穌發誓才可以。」
「…好,我向耶穌發誓,一定不會將接下來的事情告訴瑪麗亞和院長。」
沉默幾秒的翼信誓旦旦的向男孩們保證,即使她的心中只有一個想法:我根本不信基督教喔…
單純的男孩們見翼發誓,這才吞吞吐吐的告訴她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原來他們正在排練今晚晚會中需要演出的一場話劇,可是作為道具的紙板鎧甲卻壞掉了,這是一個月之前來孤兒院的義工哥哥為他們做的,雖然男孩們想盡辦法要將紙板鎧甲修好,奈何搗鼓半天仍然束手無策,因此才會沮喪的蹲在庭院之中愁眉苦臉的。
聽完之後的翼蹲下來翻看那套紙板鎧甲,再看看男孩們手中同樣用紙板製作而成的道具短劍。想來是這群男孩有時候在院中排練,結果落下來的雪花將紙板做的道具給浸濕了。
放下手,翼在男孩滿期待的目光中說道:
「你們先排練吧,道具我來想辦法重做。」
「可是…」
「你們知道瑪麗亞好忙好忙的,對嗎?今天明明是難得的假期,她卻大清早起來準備。你們不想讓瑪麗亞和院長失望的吧?好好的排練,道具我來想辦法,好嗎?——我以耶穌的名義向你們保證,晚會之前一定會做出來給你們。」
說這些話的時候翼是一臉嚴肅,和往常沒有分別。如果是平時,她這樣的表情估計早嚇得孩子不敢說話,可是這群小男孩卻認為翼這樣的神情是在認真對待他們的請求,所以重重的點頭。
「…嗯,明白了,我們會好好排練的。」
看著男孩們又開始專注於排練,翻動廢棄紙板的翼卻皺起眉頭。現在她得想辦法,不然會讓男孩們失望。在思索片刻之後,翼果斷打電話給萬能的經紀人。
於是,當瑪麗亞抽空出來尋找被丟棄很久的翼時,她在孤兒院走廊的角落處看見這樣一副光景:年輕俊俏的東洋女性冷臉皺眉的不停擺弄各種紙板和木條,一把剪刀在五指間靈活的翻轉。她的身邊還有一個人,棕髮的男人時而笑眯眯的充當好助手、時而去院中給排練話劇的小男孩們當旁白。
看見這一幕的瑪麗亞微微一怔,繼而掩嘴笑起來。她並未上前打擾翼,而是在看了一會兒之後便轉身回去遊戲室。
終於等到了晚上,孤兒院的迎新晚會如期開始了。當話劇組的男孩子們穿著嶄新的紙板鎧甲和新做的木劍上臺時,坐在後排的瑪麗亞貼近了翼的耳邊說道:
「…翼,辛苦了。」
「什麼…喂,難道妳看見了嗎?」
「當然。」
「…嘛,看來我除了唱歌之外還是有其他特長的。要是以後不做歌手了,做木工好像也不錯的樣子。」
瑪麗亞被翼逗笑了,她屈起手指用關節輕輕敲擊一下翼的額頭,然後放下手握住翼的掌心,指尖細細摩挲對方掌心中的每一處硬繭。
「我可不會嫁木工,再說那鎧甲的木劍的圖紙是緒川さん幫妳畫的對吧。」
「呃……」
「就知道妳沒有這個水平畫這麼標準的圖畫。」
幾句低語調笑之後,翼和瑪麗亞繼續隨大家觀看話劇。
男孩們用心排練的話劇頗受好評,結束時得到孤兒院所有人齊齊的鼓掌。參演話劇的小演員們在下臺之後得到院長的獎勵——一枚小獎章和一塊特製的小蛋糕。還穿著道具服的男孩們滿臉通紅,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後一起蹦蹦跳跳來到翼面前。
他們向翼表示感謝,並且將得到的小蛋糕全部給了她。
「翼小姐,謝謝妳。我們將瑪麗亞小姐做的蛋糕給妳,要全部吃完的喔,可好吃了。」
最後瑪麗亞和緒川慎次兩個明明知道翼不愛甜食的人,全部忍笑站在旁邊看著翼僵硬著笑臉將小蛋糕一個不剩的都吃了下去。瑪麗亞猜想接下來的好長一段時間翼可能都不會想看見蛋糕了,因為為了迎合孩子的口味,這一次的蛋糕她做的稍微有一點…甜。
在晚會臨近結束時,孤兒院中的孩子們纏著瑪麗亞讓她也表現一個節目。瑪麗亞聞言苦笑出來,看來頗為為難,不過仍然點點頭答應下來。
翼原本以為瑪麗亞會唱歌的,畢竟瑪麗亞的歌喉和她的長相一樣出眾。豈料認為較為瞭解瑪麗亞的翼這回猜錯了。
瑪麗亞先請院長將大燈關閉,又取來大號的手電將白色的牆壁給照亮。面對孩子們期待的目光,她微笑,同時神秘的說道:
「那麼,我來給大家講一個小故事,好嗎?」
瑪麗亞講述的真是一個簡單的故事,單說劇情就沒有什麼特別的。真正有趣的、真正讓孩子們乃至於大人都目不轉睛看著的,應該是投影於牆壁上的影子才對。瑪麗亞用手型做出來各種各樣的小動物,以此搭配她本來平淡的故事,從而讓這個故事變得更為吸引人。
瑪麗亞的故事很短,很快便結束了。聽完故事的孩子們既驚訝又開心的跳起來,環繞在瑪麗亞的身邊請她教自己怎麼做手影。
來者不拒的瑪麗亞將一個年歲最小的孩子抱上了大腿,握著她的小手教她做了一個看似小鳥模樣的手影。翼一怔,抿嘴偷笑,都怪這個孩子的小手圓圓短短的,做出來的手影完全不像展翼的雄鷹,反倒是像極了嗷嗷待哺的小雛鳥。
瑪麗亞看見翼偷笑,挑眉將她喊來。
「…翼,感覺如何?像不像?」
「……。」
真奸詐。
被喊來的翼嘴角的笑意一僵,神情尷尬的看著壞笑的瑪麗亞和她懷中滿懷期待的孩子,最後只能輕揉孩子的小腦袋回答:
「像沒有長大的小雛鳥喔,需要繼續努力。」
「是喔…」
瑪麗亞摟緊懷中的小傢伙,同時環視身邊的孩子們。
「你們現在都只是沒有長大的雛鳥,等你們長大了,就會變成這樣——」
說著,一隻展翼的大鳥出現在小雛鳥身邊。
「因此你們可得好好加油,努力的長大喔。」
回家的途中,累極的瑪麗亞靠在翼的肩頭昏昏欲睡。不知道過去多久,翼的聲音突然間劃破車內的寂靜,傳入瑪麗亞的耳中。
「呐…我說,以後妳教教我怎麼樣?我的這雙手——」
翼五指修長、比瑪麗亞還要大了一點的手掌在光線不足的車中晃了晃。
「做手影應該挺漂亮,對嗎?」
「妳什麼時候這麼不謙虛了?」
瑪麗亞嗤笑一聲。
「這是誠實。」
「哼…。」
「對了,妳怎麼會做手影的?還會那麼多…會這種遊戲的人不多了。」
翼好奇的問。
之後車內保持了好久的安靜,久得翼以為瑪麗亞睡著了並未聽見自己的問題。這時候,瑪麗亞低聲說道:
「好多年前,有一個男人來到我的故鄉……他好像是一名戰地記者。因為受傷的緣故,他便在鎮上休養了幾個月時間。他很喜歡和小孩子聊天玩耍,還會給我們講許多故事,再說當時的鎮上沒有太多娛樂設施,他就在牆壁上投影手影表演給我們看。我覺得好玩,就私下請教他學了一點,雖然說現在很多都忘記了,好在最基礎的幾個還記得……」
「…這樣呀。」
翼垂下眼瞼,回應一聲。
兩個人好長時間沒有再說話,直至汽車開入隧道中。一盞一盞掠過的昏黃頂燈讓車內忽明忽暗,翼突然間轉頭貼近身邊的瑪麗亞,一向深邃冷清的瞳眸之中暈染開來一片魔幻的絳紫。
翼看見瑪麗亞的眼中和臉上閃過一絲震驚和羞意,視線不自覺往她的身後望去。
「別管他…」
壓低的聲音泯滅於長久又輕淺的親吻之中,當翼拉開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時,汽車已經離開隧道。翼淡冷的視線掃向後視鏡,開車的棕髮男人始終目不斜視,好像根本不知道後座的兩個人剛剛做了什麼。
身邊人微微抿唇,缺乏光線的車內讓翼不確定瑪麗亞有沒有臉紅,可是她眼中的羞意非常明顯。又是一陣沉默之後,翼感覺瑪麗亞又靠回她的肩頭,曖昧的氣息噴灑於頸間和耳邊。
「妳真是不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