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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I

1946年12月24日晚上十點，法魯蘭公國的北部城市仍舊一片明亮。

當地居民早已習慣全天都是白天或夜晚的生活，建築物內部也有因應這

種環境的設備。

芬涅及伊澤塔投宿的旅館也有因應全天都是夜晚而設置的電燈，因

應全天都是白天的設備則是深色窗簾及床罩。

他們結束最後一天的旅遊，回到房間時就深藍色窗簾拉上了，但是

房間仍然顯得有點亮，至少是可以清楚看見彼此身影的亮度。

如櫻桃般的朱紅色唇瓣交疊著，兩人很有默契的在適當的時間換氣，

不斷加深的吻持續了一段時間，慢慢加快的呼吸聲迴盪在彼此的耳邊。

但是伊澤塔卻無法完全沉醉在名為「芬涅之吻」的美酒中。

房間的亮度讓她清楚看見芬涅白皙的臉龐，以及如綻放的花朵般，

逐漸露出的肌膚。

芬涅伸出雙手，輕輕撫摸伊澤塔的臉頰，輕聲說「好可愛」。在

伊澤塔露出她熟悉的難為情反應後，便將手從伊澤塔的臉頰往下慢慢移

動。

如果是平常，伊澤塔會抱著芬涅，用不下於芬涅的溫暖體溫輕觸

芬涅的身體並交互纏綿。

但是現在的伊澤塔卻僵在原地，成了一座雕像。

「伊澤塔？」

看著與預料中的反應完全不同的伊澤塔，芬涅不禁露出疑惑與擔心

的表情看著她。

伊澤塔紅著臉對芬涅說：「那個…房間太亮了…我覺得難為情…」

接著，她像是想到什麼般，露出慌張的表情說：「我不是討厭芬涅，

也不是不喜歡芬涅碰我，也不是不想…」

那樣的心情，是有的。

但是比平常還要明亮的房間讓她躊躇，甚至刺激她的感官，對芬涅

的碰觸更有感覺。

原本應該會順著那樣的氣氛，展現出相對應的激情。但是伊澤塔卻

無法釋放內心的騷動，並將那股騷動壓抑在心裡，才會變成無法動彈的

狀況。

第一次看見這種反應的芬涅，輕輕笑了一下。

接著，她緩緩走向伊澤塔。

「那個…芬涅？」伊澤塔下意識的將身體往後退，身體也慢慢向後

傾斜。

後面是入住放行李時就看過的雙人床，床單與被單是暖色系的粉紅

色。

無路可退的伊澤塔在芬涅的前進與引導下躺在床上。

突然，她發現周圍的亮度變暗了。

芬涅再度輕撫她的臉頰，用溫柔的語氣對她說：「床罩放下來之後，

感覺好點了嗎？」

圍繞床鋪的紫色床罩，也是旅館的房間設計之一。跟窗簾的用意一樣，

都是要隔絕亮度，讓旅客可以安然入睡。

但是在這時候卻派上其他用場。

查覺到芬涅體貼舉動的伊澤塔，露出微笑，用雙手挽著芬涅的頸子。

「芬涅…」呼喊聲包含了感激之情。

一度中斷的動作再度進行。

兩人彷彿要彌補剛才被打斷的時間般，動作越發激烈。

床罩內隱約看得見兩道交纏的身影與喘息聲。

弓起身子的伊澤塔抱緊芬涅，發出比平常還尖銳的聲音，說話聲帶

著希求的語氣：「芬涅，不要同時…啊…！」

此時的芬涅真的是「上下其手」，一方面用舌尖輕輕舔舐伊澤塔那

蜜桃般的酥胸，另一方面則將激烈的感情透過指尖以某種頻率抽動。

伊澤塔的要求完全被忽略，而她也早已失去理性，嘴巴喊著「不要」

的同時，身體早已背叛她而隨著芬涅的一舉一動跟著作動。

「啊…哈…」伊澤塔的聲音迴盪在兩人耳邊。

不知道過了多久，房內恢復了寂靜。

躺在床上的兩人，握著彼此的手，看著彼此的雙眸，深情的凝視了

彼此許久的時間。

每次在激情過後，兩人會像這樣凝望彼此，偶爾會碰觸對方的臉頰，

或輕吻對方的手背，然後以親吻額頭當作沒說出口的「晚安」，再一起進

入夢鄉。

但是這次跟平常不太一樣。

伊澤塔凝視芬涅的眼眸中透露出了跟平常不同的訊息，而芬涅也察覺

了。

「睡不著嗎？」

伊澤塔搖搖頭，接著輕輕吻著正在撫摸她的芬涅的左手，緩緩起身對

她說：「聖誕快樂。」

芬涅聽了之後露出疑惑的表情：「剛剛不是說過了？」

「嗯，剛才是聖誕夜，現在是聖誕節。」

芬涅輕輕笑著說：「什麼啊。」

但是下一刻卻露出疑惑的表情望著跨在她身上的伊澤塔。

「伊澤塔？」

伊澤塔吻了芬涅的額頭跟臉頰後，笑著說：「每天早上太陽出現之後

總會忍不住醒來呢。現在太陽現在還沒下山，總覺得睡不著。」

芬涅這時才驚覺每天總是在太陽上升的時候就醒來的伊澤塔，現在說

出這句話的意思。

「等、等一下，伊澤塔，現在已經半夜了，雖然太陽還沒下山…」

芬涅還來不及說完最後那段話，全身就傳來一陣酥麻感並發出「啊」

的聲音。

低沉的嗓音發出喘息聲。一直持續到兩人都累得睡著為止，房內才回

歸平靜。

II

隔天，兩人跟預定的一樣，在下午三點與導遊跟司機會合。

目的地是機場而不是火車站。

回程的路線與來的時候完全不同，花費的時間也不短。

兩人回到艾露史塔德的住處已經是三天後的事情了。

森林裡的小屋傳來狗叫聲，留守在房子的蘿特聽到狗叫聲便走出來查

探，碧安卡則跟在她後面。

「我回來了，蘿特，碧安卡。」芬涅與伊澤塔兩人異口同聲說著。

兩人放好行李之後，來到客廳喝茶。

伊澤塔對蘿特說：「對不起，讓你照顧特洛提二世這麼多天…」

蘿特笑著說：「這是我該做的事情，請不要道歉。芬涅大人跟伊澤塔大人

兩人的旅遊假期過得如何？」

伊澤塔露出開心的表情回答：「很快樂。」

接著，她將剛才帶在身上的禮物交給蘿特跟碧安卡，並對他們說：「聖

誕快樂！」

沒有預期到自己會收到禮物的蘿特跟碧安卡都露出訝異的表情。

但是一下子就收起訝異的感情，並露出笑容向伊澤塔跟芬涅鞠躬道謝。

芬涅則對碧安卡說：「抱歉啊，碧安卡，讓你這麼常請假過來。」

芬涅在兩年前退下艾露史塔德公國大公的位置，傳位給表妹。那一刻起，

近衛隊的主人就不再是芬涅了。

但是以近衛隊隊長碧安卡為首，每個人都會輪流到芬涅跟伊澤塔的住處

一個星期。這次輪到碧安卡當班。

碧安卡恭恭敬敬的回答：「請不要這麼說，芬涅大人。保護前任大公是

近衛隊的責任，也是現任大公的命令。」

她接著說：「屬下跟近衛隊能收到您的禮物，真是不勝惶恐。」

除了碧安卡的禮物以外，芬涅還準備了其他近衛隊隊員的禮物，並委由

碧安卡轉交。

其實，不只近衛隊跟蘿特，到現在依然有許多人都不希望勤政愛民的芬涅

退位。但是他們很清楚芬涅的決心，也支持她想永遠陪在伊澤塔身邊的決定，

因此並沒有再說什麼，並且盡責的保護他們兩人。

對於碧安卡的道謝，芬涅則是坦然接受，並笑著說：「這是應該的。」

她接著說：「我現在還是因為國民的愛而活著，但是比起國民，我更想

待在伊澤塔身邊。」

「芬涅…」

伊澤塔也明白芬涅在艾露史塔德國民心中的地位，但是卻無法說出「請

你繼續擔任大公」這句話。

偶爾，伊澤塔會因為對艾露史塔德人民的愧疚感而在半夜醒來，芬涅則

是會抱著她對她說：「這是我的決定，而且現任大公也做得很好，不用擔心。」

這類話題，到現在還是會偶爾出現在他們的閒聊裡面。

但是也僅止於閒聊。

這時，蘿特像突然想到什麼似的說：「對了，芬涅大人之前設計的項鍊，

已經全部賣出去了喔。」

伊澤塔聽了之後露出遺落的表情看著芬涅：「設計的項鍊？」

芬涅輕輕笑著並指著她胸前的項鍊說：「就是這條。」

「咦咦！？這是芬涅設計的！？」

蘿特笑著說：「伊澤塔大人不知道吧？芬涅大人持有艾露史塔德國內許多

知名公司的股份，也有參與經營呢。」

碧安卡則跟著說：「芬涅大人半年前就開始提出設計圖了，幸好來得及在

聖誕節之前推出來，而且還大受好評。」

蘿特像是跟碧安卡唱雙簧一樣說：「對啊，據說相關商品也賣得很好，替

艾露史塔德帶來許多利益跟商機呢。」

看著兩人你一來，我一往的對話，伊澤塔露出疑惑的表情。

蘿特笑著對伊澤塔說：「請放心，芬涅大人即使退位了，也依然為國民著

想，並且以其他方式替國民帶來幸福。」

碧安卡則說：「你只要好好待在芬涅大人身邊，給芬涅大人幸福就行了。」

如同蘿特跟碧安卡所說的，芬涅在退位之前，用個人財產購買了許多公司的

股份，偶爾會參與那些公司的經營決策。

因為芬涅只有參與決策而不需要實際到那些公司執行，才能一直陪在伊澤塔

身邊，還能擁有大筆收入及存款。

沒讓伊澤塔知道這些事，是因為芬涅認為伊澤塔並不需要煩惱這些事，她

只要維持現狀就行了。

但是隨著公司的成長，芬涅預計接下來需要撥出一點時間與那些公司聯繫，

所以決定讓伊澤塔知道這件事。而負責傳達這件事的，就是蘿特跟碧安卡，聖誕節

則是執行的時機。

芬涅摸著伊澤塔的紅色頭髮，對她說：「對不起啊，伊澤塔，接下來我可能

會忙一點。」

伊澤塔用力搖頭說：「不要道歉！芬涅只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了，我會

一直待在芬涅身邊的。」

她雖然不清楚芬涅的工作內容，但是她很了解，芬涅現在做的事情，是對

艾露史塔德國民有利益的事情，而且也會繼續陪在她身邊，那她沒有任何反對的

理由。

看著兩人逐漸散發出無人能打擾的世界的氣息，碧安卡咳了一下之後說：「

芬涅大人，電話線已經接好，電話也已經安裝好了。」

蘿特則是將一本本子遞給她說：「這是芬涅大人持有股份的公司的電話資料。」

伊澤塔則是發出「咦？咦？」的聲音，露出疑惑的表情看著他們互動。

蘿特跟碧安卡互相看了一下之後，露出苦笑的表情說：「芬涅大人，請不要

再戲弄伊澤塔大人了。」

伊澤塔聽了之後，用疑惑的表情跟眼神望著芬涅。

芬涅笑了一下之後對伊澤塔說：「我還是會待在家裡，有事情再用電話連絡

公司就好了。」

碧安卡則是補述：「先前芬涅大人都是將需要傳達的資料交給近衛隊，代為

轉交的。」

蘿特繼續說：「有了電話之後，芬涅大人就能隨時連絡公司，也不需要像先

前那樣，偶爾得出門幾天了。」

雖然只有三、四天，但是芬涅偶爾不在家的時間，其實是為了到公司進行重

大事項的會議討論與決策。

碧安卡按照芬涅的要求，在他們出門旅行的這段時間將電話線接好，為的就

是減少出門工作的時間。

說到這裡，伊澤塔才想起剛才芬涅說的那些話。難道說…

「那...『接下來可能會忙一點』這句話的意思是…」

「開玩笑的。因為可以出門到公司開會的時間跟次數會變少。」　

伊澤塔露出抗議的表情，皺著眉頭說：「芬涅～～～」

「哈哈」

就這樣，兩人繼續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

＜全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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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快不知道自己在寫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