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秃顶而肥胖的皮埃尔.科雄大主教不管相貌还是性格都是西方教会里相当常见那种的传统派神父：他们能熟练背出圣经上每一页的条文，但掌握的圣光魔法和骑士团战斗技巧却不精深。他们私底下非常熟悉城里**的每项服务要多少钱，却对于雇佣一个工人为教堂的墙壁刷漆的价格拿捏不准只能尽可能往少里削，反正只要嘴里念着不为上帝的荣光奉献力量死后将下地狱，那些愚不可及的工人总会接受的。除此之外，还有必不可少的溜须拍马。

很显然，这位皮埃尔大主教已经将西方教团的传统发挥到了一个高峰。于是他能身居高位，每天喝着红酒吃着奶酪和牛肉，住在最好的房间里，而不用和最基层负责除疫的神父们啃着黑面包在漏雨水的帐篷里在瑟瑟发抖中每日祷告。

没料到这里有人的皮埃尔主教看到天草修女时表情微微一惊，咳嗽一声：“那个，天草教友，现在不是你轮班的时候，你怎么在这里啊？”

“因为两位教友不辞辛苦坚持夜晚时分也要去贫民窟传教，我便来顶替他们一下。”天草修女问道：“皮埃尔大主教，您来这里做什么呢？”

“我……我……嗯，我当时是来审问这个魔女了。”

天草修女注意到伯爵小姐直白得露出了看着猪猡的眼神，而她自己也有，只不过作为圣人她多少掩饰了起来而已。

“这等小事让我代劳便可以了。主教大人还是先去休养身体，毕竟明天您还要去见皇帝陛下上商讨瘟疫的解决事宜呢。”

“这可不是什么小事情！”皮埃尔主教为了做出非常有气势的样子挺直自己的胸膛，晃了晃他肥胖臃肿的肚子，“天草教友你出生在东方那边的分教团，不知道对这个国家的历史了解多少呢？”

天草修女回答道：“嗯，我有听说过这个国家的人民自古以来将山脉里沉睡着的一条名为法夫纳的巨龙当做他们的神来崇拜。据说在数千年前，这个国家因为死灵之王的亡灵大军即将灭亡之际，一位伟大的圣女和她的巨龙伙伴站出来拯救了他们。于是在圣女死去之后，有一些军团的士兵成立了名为拜龙教的教团，秘密保护着它们的圣物，还有圣女的转世和巨龙法夫纳受诅咒的宝藏……”

“不不不！天草教友，你被这个国家粉饰的传说欺骗了！”皮埃尔主教挤出了一副很气势十足的表情：“拜龙教团的成员根本就是一群阴森古怪的邪教徒，而他们的龙神和圣女更是一条蛊惑民众不信我们荣耀的上帝的邪龙和它的龙祭祀魔女罢了！正因如此，神给这个国家降下了瘟疫作为惩罚，只有我们处死邪恶的魔女才能让这个国家重新获得神的宠爱！难道你没从上帝那里听到这样的启示吗？”

“我还真没听到，不过……”瘟疫不是你们假借神的名义散布的吗？

天草修女充满讽刺的下半段话还没说出口，皮埃尔主教就打断了她的话：“那显然是你的心不够虔诚，听不见神全部的话语。对了，为死去市民祷告的神父人手不太够，你快去一趟墓地吧。”

天草修女琢磨了一下他的话，微笑说着“我知道了”就拿着提灯离开了地牢。而在她走后，皮埃尔主教看向了牢狱中的伯爵小姐，就像只吃得肥头大耳的硕鼠对垂涎许久的粮仓露出贪婪的目光。

伯爵小姐就像没看到他一样望着窗外，咬紧自己的下唇默默等待着那个时刻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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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脉里沉睡许久的法夫纳醒了过来。

对于这次离它的正常醒来的时间还有一百三十二年左右的苏醒，强大如神祗的巨龙感到非常困惑。因为每当它在非轮回期醒来的时候，往往意味着龙之圣女需要它的帮助。但这一次，它没有感应到圣女的召唤。

“难道是……？！”它狰狞得眯起眼睛，一展几百年没活动的翅膀，向着精神感应的源头快速飞去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