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接在15年10月份写的南小鸟生日番外里,海未视角中的下半部分。明天继续发这篇番外,可能会有人忘记了。补一个链接:http://www.yamibo.com/thread-228887-25-1.html 关于周更,我很抱歉,可能不会是每周更一次,但每个月肯定会有四五次更新,因为我有很多事情,会突然耽误一些,抱歉了。
在雏形具备的绘里的公司里,我整理着她办公桌内瀚如烟海的资料,心里却着急得根本不知如何是好。
具体地将目前的情况告知给好友,绘里她也感到十分地震惊,却随后像是释怀地、或是自嘲地对我说着“呐,海未啊,我们有些方面,还真是很像呢。”
的确啊,现在的处境,却也和年初绘里和她奶奶坦白时如出一辙。
“我对这方面了解得不是很透彻,”绘里看着我急忙地整理着有关出国留学的资料说道:“但我们学校音乐系的系花是很了解的,当初我和学姐们一起创业时她还给过我们很多意见,也许你可以去咨询咨询她。”
“真的吗?”像是黑暗中又寻得了一处光芒,我压抑不住激动的情绪几乎是嘶吼了出来。
“嗯,”绘里笑着点了点头,“我把电话号码给你,然后我再跟她联系联系,你先回你那边休息休息?”
“唔…”略微思考了一阵,还是摇了摇头,坚持着说:“我再翻翻看,顺便也增长一些见识。”
“好吧。”绘里也无可奈何,“那我给她联系了,你慢慢看,等会我们出去一起吃饭。”
“好的。”
要让理事长放弃这样的决定几乎是不可能的,小鸟她可能或多或少知道了一些,现在我又面临着即将和她分离的情况,只有向父母坦白,并自己努力争取毕业后能留在国内的机会了。
上完了大四为数不多的课程后,一出教学楼便碰到了小鸟,让我有些吃惊。
“海未,今天中午,一起去吃饭吧?”双手被在背后,身体略微前倾地向下请求着,脸上那可爱的表情是我永远都无法拒绝的。
可是….
“抱歉,”有些遗憾地拒绝着自己的女朋友,然后以“中午有很重要的事情”这样的借口搪塞了过去。
那瞬间变得黯淡的棕色瞳孔和下垂的眼角,失落的表情让我的内心犹如刀割,嘴唇轻微张合,像是要说什么,可最后又紧紧地闭上。
“那好吧,”勉强地在嘴角扯出一丝微笑,看得我心里一颤,“那小鸟就和同学们一起去吃了,海未要注意身体啊。”
“好,好的..”不知是心里的愧疚更多,还是因为说谎而心虚更多,只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混蛋一样的,居然做出了让女朋友伤心的事..
对不起,小鸟。
为了我们的未来,我别无选择了。
“园田桑,你好!”早已在咖啡厅里的双海小姐见到了我便站了起来,迎接着到了指定的位置。
“你好,双海桑。”礼貌地打着招呼,然后就坐,准备开始一句客套话也不想讲的,开门见山谈事情。
“双海桑应该知道了我的情况吧,”我将斜挎包放好,然后继续说道:“绘里说你非常了解,在下现在因为这个问题很是苦恼,双海桑能否给我一些意见和方向,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情呢?”
“确实啊,被学校直接推荐去了美国著名的xx大学,这样的荣誉可是我们大学里每个学子都很期盼的事情哦。”
“双海桑,你..应该知道的,我,其实并不想要这样的推荐。”
“事情也很简单啊,本来推荐就是被推荐者和接纳者两者的事情,”双海桑继续地说道:“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并没有签订所谓的推荐入学的合同,但却莫名地收到了录取通知书,如果你真的不想在毕业后就去美国的话,就必须得证明那份合同上,你根本没有签字。”
“是…这样的吗?”听了她的话红后,我才恍然大悟,这几天,真的是快被这件事给逼疯了,导致了我的思维堵塞,根本无法正常的思考。
“那..怎么才能找到那份合同吗?”我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学校教务处里应该有,不过你应该很难拿到,”双海桑继续说着:“你也可以去教务局看看,毕竟涉及出国项目,肯定会有境内外人员的管理。”
“啊…真是,太谢谢了!”感觉像是找到了新的突破口,我很激动地站起身来,朝她鞠躬道谢。
“不不不,园田桑你真是太客气了。”双海桑也站了起来,对我着我说道:“园田桑的嗓音条件很好,前几年的学校晚会中的歌唱也是很惊人,你当初不来我们音乐系还真是可惜了。”
“诶..”有些吃惊对方的知晓,但还是很谦虚地回答着:“因为有个很会唱歌的朋友,曾经被指点过,所以杂七杂八地懂一些的。”
“是吗?那还真是不错的呢….”
与双海桑聊完天后,像是有了动力一般,开始往家里走去。一路上,虽然带着忐忑与不安,但更多的是,必胜的决心。
回到家,在客厅里见到了父母亲,没来记得回应他们一脸“海未你怎么现在回家”这样惊讶地表情,我就一脸正经地跪在了地板上。
“父亲,母亲。”我郑重地说着,眼睛不敢正视他们,只是牢牢地盯着地板。
“海未,你,怎么?”母亲的话从上方传来。
“海未,说吧,你有什么事。”父亲沉稳平静地说着。
“对不起,”双手握成了拳头,紧紧地攥着裤子,牙齿狠狠地咬住嘴唇,“我,园田海未,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子,以后怕是不能如愿,继承家业了。”
话音刚落,便换来了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周围的空气仿佛都静止了,凝结在那里,我只能听见父亲稍有些急促的喘息声和母亲紧紧攥着和服摩擦衣角的声音。
“海未,”声带略有些颤抖,母亲问着:“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回母亲大人的话,是真的。”
“海未,”父亲大人用着不可抗力的命令喊着我的名字:“给我把头抬起来!”
紧紧咬着下压,有些心虚,却又装作很坚定的神情,平静地将头抬起来,与着父亲对视。
那眼眶泛红,面目通红,青筋勃起的父亲的神情。
“那你回来干什么?”如怒吼一般,他朝着咆哮着。
“我希望,父亲和母亲能够成全我。”大胆地说出了我的想法,却看到了母亲更加惊恐的脸和父亲熊熊的怒火。
“怎么成全?”父亲几乎歇斯底里地对我吼着,瞳孔中全是狰狞的赤红。
“海未啊..你,快别说那些开玩笑的话了,这么大了就吓唬你父亲。”
“母亲大人,我不是在开玩笑。”
“哼。”父亲用着几乎嘲讽的语气,对我质问道:“怎么,你想干什么?”
“我希望能和父亲进行一场堂堂正正的武士之间的决斗,如果我赢了,希望父亲能够成全我,如果我输了,随父亲处置。”
“海未啊..你..”
“好!”父亲大人几乎是立马就答应了,“这是武士之间的约定,希望你不要反悔。”
“是的,父亲大人!”
“那三天后,早上八点来这边,我等着你。”
“好。”
向父亲和母亲鞠躬后,我立刻离开了家里的道场。很奇怪吧,或许是第一次做出这样反抗父母的大胆地决定,以前是从未想过的。园田海未,你终于,要开始追求属于自己的人生了。
“海未..”耳边是那甜美的嗓音,睡在身旁的恋人穿着如丝缕般细薄的睡衣,用丰满的胸脯不停地蹭着我的胳膊。
我知道,她是在邀请我,身体有了反应,可想立刻翻身抱住她将她压在身下,可无情的现实残酷地提醒着我:园田海未,你明天还要和父亲决斗,你不能就在前一天浪费太多体力。
带着极大的克制,我有些僵硬地拒绝了小鸟的请求:“对不起,小鸟,今天我有些累了,快睡吧。”
为了防止自己会忍不住再去碰她,有些故意地往后面挪了几个身位。对不起,小鸟,等我明天赢了父亲之后,怎么样都可以的。
穿着道服来到了家里的道场,即使是提前了半个小时,但父亲仍然还站在那里,仿佛是在等着我。
“过来吧,海未。”他朝我说道,便自顾自地走向了后院的场地。
“先是弓道。”他拿起一把弓,交给我,说道:“我们每射十次,最后按照总环数算。”
“好。”手中接过那沉重的弓,轻轻地抚摸着那陈旧的纹路,感受着那不知是岁月还是心理的重量,心突然有些不安。
“如果是海未的话,肯定都是箭箭命中红心啦,小鸟相信海未一定会是冠军的。”耳边突然响起了在大二参加关东弓道比赛时小鸟对我的加油声。“海未如果拿了冠军的话,”那时的小鸟在我的耳边轻轻地说着:“回来会有奖励的哦~”
心中的负担稍微减轻了一些,紧张感也没有那么地强烈,从箭筒中抽出一发箭矢,拿在手中,望着远处的箭靶,突然有了信心。
对,就按平时的,将箭矢架在长弓的中央,用食指托着,使自己眼睛、箭矢和红心,三点一线,瞄准好后,调整弓的弯度大小,最后,放手——
十轮下来后,我和父亲因为全都是满环的缘故,所以开始了剑道的对决。
“看样子,你还没忘多少呢。”父亲这样说着:“还以为大学里会因为学业而荒废练习呢,看样子我真是忧虑了。”
“是的,我每天都有在练习着。”
“那,开始吧,海未,让我见识见识一下,你的剑道水平,现在到底是什么程度了。”说着父亲就挥舞着手中的武士刀朝着我攻来。
双手紧握着刀柄,坚实地挡下了最初的那一波力量性的进攻,刀与刀之间相互摩擦的清脆声音开始蔓延,我将手中的刀上挥,推开父亲的刀刃,便又开始反方向朝他刺去。
父亲显然看穿了我的想法,他并没有直接抵挡我的进攻,而是快步闪了身位,来到了我的侧方,趁我调整姿势时又快步攻来。
幸好我反应及时,立刻将刀迎了上去,抵挡着第二次进攻,随后与父亲开始正面厮杀。
十多个来回后,我一直处于防御的劣势,我知道,因为我所学的剑道,都是由父亲亲手传教,再加上我大学这几年几乎没有多少时间回家跟他再进修刀法,所以我的招式,是很容易被父亲破解了。
然而,我要赢,这场决斗,我必须赢,我没有别的退路,我只有赢。
兵不厌诈,对不起了,父亲。
故意漏出了破绽,缓慢地移动着自己的身体,目的就是为了父亲快点刺向我,我没有快速地闪退,而是正面迎了上去——
好痛…
左肩胛骨传来一阵刺痛…我的左肩仿佛麻木了一般,难以动弹。
“海未,你…”父亲有些诧异地望着我,而我这时,却露出了一丝狡猾的微笑,右手拿着的刀侧过身,架在了父亲的脖颈间,然后说着:“对不起,父亲,我赢了。”
“你,海未!”父亲大声地呼唤着我的名字,不知是出于被我欺骗的愤怒还是什么,我只看到了他那张满经沧桑的脸上,一脸的痛苦与悔恨,他那深邃的瞳孔开始泛红,随后竟流出了一滴一滴的流水。
他用双手搂着我的身体,开始搀扶着我起来,然而此刻我的身体却有些不受控制,不由自主地往下倒,我的视线开始模糊,我的听觉开始匮乏..
“海未,海未,海未!!!”父亲的声音从耳边渐渐地消失,我有些幸福地闭上了双眼。
呐,小鸟,我赢了,我终于可以,把你带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