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精靈樂章 于 2017-1-21 10:03 编辑
宮永咲生日(一)
白系台高中麻將部部室。
照照。
照。
前輩
王者。
………嗯…
校內前幾名麻將高手的呼喚,只得到聲音不得視線。
啊啊~照照都不理人只看手機,好無聊喔。
病態嚴重…
是跟清澄大將吵架了嗎?
怎麼可能!全國賽回來就是這鬼樣子,每天照常來部室坐在那頭當木頭。
菫叫照照陪我們打麻將啦。
……沒辦法…這叫不動…
接過一對對難以相信的眼睛,菫選擇低頭說
繼續吧,別管她了。
──照是頂級妹控,之後還請妳們多包容她。
大會結束巧遇長野人馬(縣賽前四名校所),和樂融融相約吃飯的途中,清澄部長有意無意提醒了她即將面對自家先鋒的失常狀況。
妳們認識?
嗯,但我不知道咲是她的妹妹,只知道照把妹妹當至寶,看都不給看,深怕我拐走似。
抬眼掃過痴痴等待手機訊息的身影,嘆口氣──何止區區妹控。
嗯……咲會想要什麼呢←宮永照的煩惱。
她真的離開妹妹太久了。
更何況以前也沒送那孩子什麼過,通常只需要陪伴一日她就很開心了。
……真是容易滿足的孩子。
然而,現在卻成為她的煩惱…
到底該送什麼…
↑ 最終仍在原地打轉。
輕嘆口氣。
手機畫面轉向通訊記錄,自全國賽之後,咲的通訊記錄仍處兩個月前自己撥出的時間點,毫無更新。
唉……
清澄麻將部──
自摸,嶺上開花,這樣就結束了呢。
部長抬頭掃過學妹背影,再低頭看看手機
這對姊妹還真有趣。
寄件人:妹控照
內容:久知道那孩子有什麼想要東西嗎?她生日快到了。
裂開脣齒,指尖迅速按壓手機。
好,這樣行了,寄出。
訊息已發送。
上埜悠閒喝了口茶,心想
應該暫時不會傳訊息過來了。
嗡嗡
阿啦…這麼快?
再度取出手機,點開螢幕一看,換她不知道怎麼回了。
寄件人:妹控照
………我知道了…
我該不會……弄巧成拙了…?
點開發訊息畫面,重新審閱剛剛的文字。
內容:把宮永照丟進某個箱子快遞寄到長野宮永家,這會是咲最開心的。
然後她回我知道了?
知道了、知道了、知道………哈、哈哈…不會吧……
驚悚點開回信畫面──會啊!怎麼不會,照這功夫一點也不輸妹妹,這對宮永姊妹倆就不能當當正常人嗎?
內容:別別別別傻了,千萬別為妹妹貞操節操兩頭拋啊!!!
嗡嗡。
上埜已經分不清楚是手機還是左手在發抖。
寄件人:妹控照
內容:妳腦袋只容得下那些低俗事嗎?
呼…
清澄部長意味深長嘆了口氣。
關閉屏幕看向牌桌「咲,姊姊有跟妳聯繫嗎?」
「?」女孩眨眼數回,遙遙頭「沒有。」
「咲有打電話過去嗎?」
「沒有,姊姊跟部長一樣要準備考試,一定很忙。」
這對姊妹是怎麼回事?
「咲位置讓給京太郎,來陽台一下。」雙肘輕貼護欄,面對跟前的王牌。「妳跟姊姊不是合好了?」
「呃…嗯……應該……」
部長面容毫無驚奇,反之產生果然如此的豁然圍繞「我看宮永桑很疼妳,怎麼感覺…妳還有什麼沒說清楚的樣子?」心虛孩子低垂面容,仰靠護欄「也對,妳們分開太久了,忽然和好會產生不踏實感。」
「唔…」連姊姊都沒看出來,怎麼就被部長輕易穿透。
「我想宮永桑應該也是。」給予徬徨孩子一抹微笑「妳們很像呀,硬要說哪裡不一樣只剩表現方式不同,啊、還有一點。」注視與中學記憶相同顏色的瞳孔。「妳雖然表面柔弱,但比妳姊姊堅強,或許…我是說或許,妳該跟以前一樣為了遠在東京的身影勇往直前,即使猶豫徬徨、被過去綑綁而害怕,妳的雙眼仍一直朝某個方向不曾動搖。」
「……嗯…」
「妳只要像個妹妹盡力跟宮永桑撒嬌就行了。」久按開屏幕確認時間「就這樣,我今天有點事情,得早大家一步離開。」
「咦?好,部長路上小心。」
碰。仰倒床鋪看向手機屏幕內寫著『姊姊』的號碼。
腦子內全是部長的話與還有
鈴鈴鈴。
『好像是我的電話,應該是大家,姊姊等我一下。』
『好。』
找到手機看到一組沒有名字只有號碼的畫面。
是誰呢?
『喂?』
『咲的號碼沒有換呢。』
『咦?』現實與話筒重疊的聲音。『姊、姊姊?』
照按下結束通話。『我的號碼在妳手機裡了,存起來吧。』
『好…好的。』
姊姊怎麼給自己號碼的回憶。
這個號碼打過來就那麼一次,則自己直到現在都沒打回去一次。
腦海總是裝滿很多東西,很多被過去綑綁的思路…
「勇往直前是嗎…」哈。用力吸進氧氣,按下撥出紐。
咲?
電話才響兩聲,話筒就被姊姊接通了。
怎麼了?
「那個…姊、姊姊?」
嗯。
「沒…沒什麼…」模糊視線捕捉被淚滴染深的棉被。
這…這樣會讓姊姊感到困擾的。握緊輕薄手機「只是……那個…想說好像都沒跟姊姊聯繫…在、在忙嗎?」
她以為完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的困境只限咲前來飯店之前,那麼為何現在仍保有那份心情?
妹妹猶豫聲音穿越鼓膜抓疼了心臟。
她、束手無策。
話筒內傳來的聲音與呼吸頻率,握緊拳頭壓抑衝趕末班車的激動。
「Saki…」呼喚嗓音是那樣凝重,她該做些情緒調整也重整聲音「別哭了。」
被抓包了,明明被姊姊抓包了,為什麼溫熱淚水不減反增?
這樣不行。「對不起…」會給姊姊困擾的。
為什麼是道歉?
腦海滑過的問號很快有了解答。
這孩子道歉就是因為自己,幾個月前的宮永照。
「咲道歉是為什麼?」聽取話筒另一頭的心理準備,毅然搶得先發權。「不接受,我確實很困擾,但困擾地方跟咲以為的絕對不一樣。」哎?傻氣反應令她衷心發笑。「想不顧時間直奔長野,但我們明早都要上課,很困擾啊。」捕捉沉默,腦海自動播放羞紅臉直低頭的動畫,甩去大半沉重低喊「ばか。」唔。妹妹不知所措的鈍詞提升了嘴角「妳剛剛問我有沒有在忙,有,我腦袋很忙,而且已經忙了好幾天。」
「腦袋很忙?是要記住的課業很多嗎?」
「跟課業沒關係。」
「哎?可是姊姊不是在忙著準備考試嗎?」
果然。瞳孔移向眼角歪提一邊嘴角乾笑,雖說離開幾年,這孩子思考方向依舊沒變,多餘的善解人意。「咲猜猜我功課是全班第幾名嗎?」
「嗯……十名內吧,姊姊不管幾年級功課都維持在十名內,就算東京的課業比較繁重也不太可能落出十名之外。」這跟姊姊喜歡念書沒關係,是姊姊無法接受功課太差。
她這妹妹就不能了解其他地方嗎?無力頹肩道「嗯,是十名內,我想考的學校判定已經出來了,錄取錄90%。」
「姊姊想考哪間大學?」聆聽話筒另一邊的聲音,紅色瞳孔驚愕收縮「它…它不是在」
「離家裡坐公車十五站之內的距離。」抬眼瞄向學校考試日期。「我想考回長野。」女孩錯愕不及掛在線上許久,低垂眼簾耐心等待,等待不會白費,也確實是這孩子會有的反應,看姊姊想考哪間不一定要真的考回長野的體貼話語。「我本來就沒特別想考哪一間,去哪都一樣,但我現在最想考回長野。」
「我…那個……」
「我想考回長野,不高興嗎?」
「怎!怎麼會,姊姊要考回來我當然很開心,只是…只是……」
「那就好。」輕貼椅背,轉頭望向全家福的照片。「咲呢?」
「我…?我什麼?」
「全國賽之後呢?」
「就跟平常一樣,上課跟麻將部,喔、有了,我們有去廟會玩,優希她──」
切斷電話,照捏捏鼻樑關閉網頁,注意力轉向讓自己差點把桌角握個粉碎的簡訊。
──嘿,傲嬌,這些問題妳問錯人囉~
說得全是自己錯似…
憑竹井久那顆腦袋,她最好不知道自己幹嘛問她有關咲目前的生活。
抓起手機打幾個字發送,沒幾分鐘訊息就回來了。
恭候大駕,要不要我擺宴席料理呢?哈哈哈──對了,記得把咲也帶來吧。
這女人……真的很想掐死她。
長嘆口氣,拉開抽屜取出一封被自己塞入角落皺巴巴的信件。
致
白糸台高中麻將部 宮永照 (私人信函,非本人請勿過目)
看到這幾個字莫名產生抗拒。
照,妳不要這個妹妹沒人說得動妳,身為清澄高中麻將部部長只想告知妳,我家孩子就這幾個,各個可愛溫柔,妳不要我就拿走了,我這邊多得是人疼她,不缺妳一個── 竹井久。
然後?然後她想盡辦法以不被咲察覺的方式找久出來。
「哎呀,妳還真是費盡心思轉了好大圈找上我呢。」
「別動她。」當下,她的重點不是敘舊。
「真是…」久低下頭傷腦筋搓揉紅髮。「很麻煩啊。」緩緩抬起頭,眼底不再是過去看淡風雨的悠哉。「照,我們是國中同學,班級內就妳我處得來,我是告知妳,不是徵求妳的同意,別誤解了。」
「乖乖當妳的部長,離咲遠點。」
「為什麼不是妳捉緊點?這不像妳啊,妹控。」
「現在是怎樣?」
「我才想問現在是誰找誰?我很確信自己是被邀請人,假若妳不是邀請人,就當我路過吧,掰啦。」
捕捉真想轉身就走的背影,提前半步「久。」
「我會好好照顧咲,喔、這是自言自語,沒事沒事。」
「不是不理她,我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時間長了、距離遠了、分離久了,我還能說什麼?」
「不用。」數年朋友停滯腳步回身「咲會說的,妳只要管好自己那雙腳,別顧著逃跑。」
「這分明是挖洞給我跳。」
「我挖洞?這洞是妳自己挖深的,別賴給我。」紅眼觀望自己,久嘆口氣走回白色身影前「妳成功解開繩子了?」沉默僵持數十秒,仔細捕捉嘴裡細音。沒有。「給妳個提議,聽聽。」凝視紅眸內按耐不住的奔騰、裂開白齒「妳這麼疼咲,疼到非逃不可,為何不把這力量化為實體?」掌心插腰慣性微微歪臉「去挑戰世界吧,世人眼中的禁忌之戀能把妳逼多高呢?」
照冷下臉、板平臉,忽然很不願討論這話題
怎麼、有種不好的預感…?
「啊啦,這麼快就戒備啦?真令人失望。」
「…………」
「我是說真的,妳的弱點正是妳的強項。」久跨前一步注視建築防牆紅眼「照,接受自己吧,妳看清自己才能踩下一步。」
「…………」
「妳的心意只要告訴宮永咲就好,最糟糕的狀況不就是這樣嗎?打死不相往來,還有什麼會比這更糟糕?坦白沒有後路,妳不須再面臨前後兩難的窘境,無論咲是否接受,吶、那孩子來追妳了。」拉開間距,扯彎一邊嘴角「為自己負起責任,別像個膽小鬼躲在角落,角落的盡頭會讓妳輾轉難眠,妳現在不就正處這種狀況嗎?」
「我的重點不在這裡。」
「對對,妳的重點是那孩子,首先、妳得將情感化為實體去挑戰世界,拿下世界盃冠軍不是為了妳,妳是標準付諸行的人,另一個說法就是夠被虐。」打趣送給沒了表情的好友「承認吧,妳就是夠被虐才硬吞最簡單的話語,妳可不是那種愛在心底口難開的人,卻為了各種尚未發生的假設退步,不是被虐是什麼?當然只限制咲啦,總之。」
稍稍張口吸入清爽氧氣,定定眼眸道「我相信只要幾年,包圍咲的報導不會是什麼偷取禁果的人,而是有個世界冠軍、超級疼愛她,說過度溺愛也不為過的戀人,照啊~妳該做的是讓全世界羨慕咲,躲在角落真的不適合妳,妳該握住自己的責任,為自己的心意負起責任。」給予安穩笑容「我會等,我習慣等待了,而我的等待從來沒有白費,麻將部、團體賽還有現在,是咲跟那群孩子把我帶來這裡,我相信咲也會把妳帶去更好的地方,前提是必須接受愛上妹妹的自己。」──…妳的妹妹從沒讓我落空過,別讓我的等待白費啊。
為自己負責……是嗎。
再度打開電腦網頁查詢資訊。
與寢室燈源全開的姊姊不同,咲已經關閉所有燈源躺平準備入眠。
咲,別哭了。
很久沒聽見姊姊用這種安撫語氣對自己說話。
抱住支撐頭部重量的枕頭。
好開心…
雖然聽見姊姊的聲音反之升起寂寞感,但沒關係,姊姊說過寒假會回來,所以能夠忍耐,相信話筒另頭的姊姊,這次她不會再落空了。
媽,放學後我去長野看咲,這兩天不會回家,請放心。 てる。
端詳女兒秀娟字體,彎曲嘴角喝口咖啡。
終於啊…
碰。
「好重…和怎麼搬進部室的啊。」咲望著從學校搬回來的套書,是麻將部大夥們合資替自己買的生日禮物。「這套書是在說什麼呢?」抽出系列第一本翻閱,怎麼也沒想到越看越起勁「哈哈,好有趣。」邊對書籍自言自語邊拉開椅子入坐。
嗡嗡、嗡嗡、嗡嗡。
「手機?」感覺震動,翻出裙子口袋內的手機。「姊、姊姊?」匆匆忙忙關閉書本,滑動接通紐。「姊姊?」
「晚安,咲,妳離開學校了嗎?」
「嗯嗯。」開心面向書桌點頭。「我到家一段時間了,姊姊呢?」
「差不多了。」
話筒另頭傳來鑰匙相撞的聲音「啊、我聽見鑰匙聲了,姊姊也到家了。」
「嗯,吃飯了嗎?」
「還沒,爸爸說今晚要加班,大概十點才會到家。」
「這樣啊,咲不先去吃飯?」
「嗯~」輕輕搖頭彎曲嘴角「爸爸晚點會帶東西回家。」
「是蛋糕吧?晚餐吃蛋糕會胖唷。」
「唔…姊……姊姊才沒資格說我…」
「……………」
電話另頭忽然靜音了。「姊姊?」收訊不良嗎?看過手機的訊號。滿格呀,還是姊姊那頭收訊不好?鑽研一竅不通的通訊器材「!?─」頸項忽然被人偷襲,驚愕回頭,瞳孔隨朝思暮想的清楚面容而緊縮。
「生日快樂,咲。」
「啊…嗯那…」嘴巴一張一合遲遲說不出完整話語,用力吸進氧氣「姊姊為什麼?不是說…」
「我只有說會考回長野,並沒有說不會提前回來。」將一直握在手中的花束遞前「生日快樂。」
「謝…謝謝。」慢幾拍接過鮮花,楞眼觀望綻放花朵。
「咲可能忘記了,這是」
「大波斯菊,姊姊用這花做過花冠給我。」欣喜若狂看向照「嶺上開花是姊姊告訴我的麻將役名,無論遇到什麼都要像大波斯菊一樣堅強地綻放,我記得唷。」
她不再是只會追著妳跑喊姊姊討安慰的孩子了。
為什麼這時候會想起那傢伙…
轉轉眼珠重新拉回集中力看欣賞花而開心的孩子。「喜歡嗎?」
「嗯,謝謝姊姊,沒想到姊姊也還記得。」
瞳孔一愣,嘴唇不自覺微微張開「咲只要這個嗎?還是…」
紅眸回望一會,彎曲嘴角輕搖頭「我最想要的已經有了,這樣就好。」
「大波斯菊嗎?」
「是姊姊來看我了。」敞開笑容歡喜說「我一直以來的願望實現了,哈哈。」
好幾次…
有好幾次問自己為什麼哪個人不選,偏偏選個愛不得的人。
有好幾次問自己為什麼拉開了距離,還改變不了這份變質的情感。
有好幾次……
姊姊?聽見咲混進些許擔心的呼喚,升起敗得一踏塗地仍心甘情願的無奈嘴角,妹妹十六歲生日這晚,她的過去選擇與堅持兵敗如山倒,毫無轉圜餘地。「逃不過呢…」她臣服了,臣服一再掙扎的愛情。「Saki。」
「是…?」
「未來若有記者再問我們是否為姊妹,我仍會說自己沒有妹妹。」手掌輕撫側臉讓欲逃避的視線相會「因為…我被妹妹這條血脈之鍊綑到快窒息了。」
「為!?…為什麼?」
「姊妹這個詞彙,只會讓我想逃離咲。」
???
輕輕歪頭眨眨眼皮「我覺得很好呀。」捕捉姊姊頭頂上的問號,嘻笑一陣抱住溫暖。「這世界只有妹妹能獨佔姊姊嘛~」心情越發愉快,下顎輕靠腹部看向呆滯臉龐「姊姊別去管其他人說什麼嘛,自己知道就好了。」
怎…怎麼有種…妹妹長得太大……的感覺……!?不對,好像哪裡怪怪
低眼觀察妹妹瞠目「咲知道我說什麼嗎?」
「哪個?」
「就……飯店那次…」半响過去,她沒有得到任何回答不過──短俏頭髮仍無法掩蓋赤耳。「原來如此,我以為妳聽不懂。」
「怎怎…怎麼可能……我反倒覺得姊姊聽不懂了…」
這樣下去都搞不清楚誰先越界了。
照無語思考。
「算了。」都不重要了。凝望躲進懷遮掩羞澀的妹妹。「咲還沒吃飯,我也還沒吃,我們去外面吃點東西。」
「好。」甘願離開掩飾的懷抱,執起放置在旁的花朵「我先找容器裝起來。」
卡嚓。
寢室忽然只剩下自己,轉動椅子稍作休息。
仰靠椅背,鼻腔迴盪讓思緒沉澱下來的清香
感覺──好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