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无标题

作者:U楓
更新时间:2017-01-22 16: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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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U楓 于 2017-1-22 17:03 编辑


廢稿被我拿來當番外了


番外-Reflection




「……所以,待會米歇爾(Michelle)和夏洛特(Charlotte)在這個花園散步的時候,鏡頭要從那兩人的後面慢慢轉到前方來,收音師和燈光師到時候就………」


桑達斯大學附屬高中的船艦上有著堪比好萊塢等級的製片廠,高級的設備器材和大量的人力資源讓她們的電影研究社在所有學校裡幾乎是首屈一指。而此時,有兩位不屬於電影研究社,甚至不屬於桑達斯的演員正坐在一旁的折疊椅上等待著下一個場次的拍攝,周遭不時有一些待機中的社員們偷偷拿出手機或相機對著那兩人猛拍個不停。


「為什麼我會答應這種事呢?」真穗握著手中的罐裝咖啡眼神顯得有些渙散。

「啊啦,妳忘了嗎,是美穗さん親自拜託我們的喔!」大吉嶺笑著嘗了一口杯裡的紅茶。

「被凱伊抓到弱點了啊…」真穗有些沉痛地呻吟著。

「就像尾巴被抓住的老虎呢。」

「什麼時候桑達斯也開始不遵守fair play了?」

「應該說,沒有人能拒絕美穗さん的請求吧?」


一個星期前,真穗接獲德國職業聯盟放假一個月的消息,原先以為可以比較悠閒地度過這個假期,沒想到才剛從德國回到日本的租屋處,隔天就接到自己可愛的妹妹來電,希望她能幫個小忙。


從電話裡得知,桑達斯的電影研究社為了拍攝一部與戰車道相關的畢業製作短片而到處尋找人選,正當身為社長的導演和副社長的製片人在電影研究社、話劇社、演藝社以及演員培訓社內接連找不到合適的人選而萬念俱灰之際,偶然間看到了電視上關於前黑森峰隊長和前聖葛羅隊長的採訪。

那兩人的外型和氣質是如此符合她們拍片的需求,像是看到一線曙光的導演馬上透過和現任戰車道隊長的好交情聯絡到了前任隊長凱伊,並懇求凱伊讓那兩位人選幫忙出演短片。熱心腸的凱伊為了幫助可愛的後輩們完成畢業作品便想了一個成功率百分之一百的辦法───直接去拜託當事人的妹妹,西住美穗。


敵不過自家妹妹請求的真穗,在萬般無奈下和大吉嶺討論過時間上的安排後,隔天就發了願意參與影片拍攝的訊息給凱伊,並附上一張自己冷著臉比中指的照片,害凱伊看著那張照片大笑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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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們等等可不要被她們嚇到啊!雖然都是些怪人,但只是對拍電影太過熱情而已啦!」


凱伊帶領著今日的主角們走在桑達斯製片廠的後台,當她一打開會議室的大門便看到裡頭坐著三位身穿桑達斯灰色制服的學生。三人六隻眼,目光炙熱且露骨地直直盯著站在門口的大吉嶺和真穗,像是要把她們生吞活剝了似的。

無視那些餓狼般的眼神,凱伊擺了擺手招呼她的兩位好友隨意坐下,這才開始一一介紹那三位學生。

「金髮綁著馬尾的那位是製片人Jennifer、褐色捲髮戴著畫家帽的那位是導演Emma、黑色短髮戴著眼鏡的那位是編劇Yumiko。Hey!妳們幾個!我把妳們要的人帶來了倒是打個招呼啊!」

「Oh my goodness!」擔任編劇的Yumiko率先爆出驚呼,「導演!您和製片人這次找的人選太棒了!」

「Told you!我的眼光從來都不會錯的!」導演Emma驕傲地推了推她的帽子,「不過本人的氣質真是比我想像中好上太多了!簡直就像真正的米歇爾和夏洛特降臨在此!Amazing!Incredible!Fabulous!」

「妳們兩個太誇張了,會嚇到人家的!」馬尾少女語帶冷靜地說著,卻一邊伸手從一旁的包裡取出一張印有兩人照片的簽繪板和麥克筆遞到她們面前,「西住選手、大吉嶺選手妳們好,我是製片人Jennifer,其實我從很久以前就是妳們兩位的Fans了,可以幫我簽個名嗎?我會把這個簽繪板當成我一生的寶……」

「喂喂喂喂喂!」凱伊終於忍無可忍,出聲制止了三位重要人物的失控,「Business first OK?要犯花癡等等再犯!」


聽完凱伊的話,那三人先是互看了一眼,然後開始爭先恐後地敘述著要拍攝的故事內容,過程中還不時拍打著劇本和桌面表示激動。


有別於大吉嶺一直掛著嶺禮貌性的笑容,真穗抿嘴皺眉看著那三人說得口沫橫飛、慷慨激昂,不過她還是從斷斷續續的發言裡掌握到了整篇故事的基礎架構。


這半個小時的短片是改編自一個真實的故事,內容主要是以兩位主角心理上的轉變貫穿全場。米歇爾,一位生長在家庭暴力的環境下產生雙重人格的戰車道選手,以及夏洛特,一位愛上自己病人的心理醫生。

米歇爾效力於美國職業聯盟,在一次定期健康檢查時認識了新來的心理醫生夏洛特。聰明美麗的夏洛特在無意間發現了米歇爾從來沒有跟別人分享過的秘密:雖然她平常時是沉默寡言、認真樸實的米歇爾,一旦遇到無法處理的情況時,便會出現狡猾輕挑的另一個人格,米可(Mic)。

夏洛特原本接近米歇爾的目的其實只是單純地想研究這個特殊的病人,畢竟雙重人格的案例在心理學界也不是那麼常見,更遑論發生在一位備受注目的戰車道選手身上。於是夏洛特決定幫米歇爾隱瞞這個秘密,並且花了很多時間陪伴在她身邊,然後,夏洛特在某一天赫然發現,米歇爾似乎是喜歡上了自己。

老實木訥的米歇爾用著自以為不會暴露的方式追求著夏洛特,而原先以為可以將錯就錯,想藉由情感轉移的治療方式將這兩個人格融合在一起的夏洛特,也意外地在治療過程中產生了情感反轉移的現象。夏洛特愛上了米歇爾,如此不專業的結果讓她陷入了左右為難的狀態。

當然,依照桑達斯選擇故事的習性,結局還是以歡喜收場的。由於夏洛特決定先壓下自己的感情,持續嘗試融合米歇爾和米可,漸漸地,米歇爾開始願意去面對過去那些讓她覺得棘手的事物。而這個轉變也促使米可這個保護型人格決定自我消失,改由米歇爾主導所有的人體控制權,並且在故事的最終,米歇爾鼓起了勇氣正式和夏洛特告白,夏洛特也笑著答應了。


「以上就是這篇故事的大概了,更多詳細的內容都在劇本裡頭,雖然正式開拍後一定會有很多需要修改的地方,還請兩位多多指教了!」總算敘述完故事的三人紛紛朝著真穗和大吉嶺的方向深深一鞠躬。


真穗扯了扯嘴角偏過頭看向大吉嶺,當她從對方蔚藍的瞳孔中看見有著名為興奮的光芒在閃爍時,她就知道自己已經沒有說〝不〞的權利了。


認命地閉上眼睛,真穗從鼻子呼出了一口長長的嘆息,「我們才是…請多指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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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兩人的租屋處,跟在大吉嶺身後進門的真穗順手將鑰匙丟在鞋櫃上的皮製鑰匙盤裡,鑰匙撞擊在盤裡的聲音比平常大上許多引起了大吉嶺的注意。

「妳也太無奈了。」大吉嶺坐在玄關椅上脫著高跟鞋,好笑地仰起頭看著面如死灰的戀人。

聞言,真穗一手撐住鞋櫃,一手抵著大吉嶺身後的牆壁將她囚禁在自己懷裡,居高臨下地和她對視著,「妳也太興災樂禍了。」

看著對方警告似地瞇起了雙眼,大吉嶺反而揚起了嘴角,輕啄了一下真穗的唇瓣後彎下身,從她手臂下溜走,邁開修長的雙腿快速往臥室的方向前進,「這是一個很好的人生體驗不是嗎?」

「可是我並不覺得自己是一個好演員。」真穗嘆了口氣,將兩人的鞋子一一放進鞋櫃後亦步亦趨地走進臥室,大吉嶺很有默契地順手接過她脫下來的大衣連同自己的一併掛好放進衣櫃。

「但妳不覺得這個角色很像妳嗎?」掛好衣服的大吉嶺轉過身面對坐在床上脫著襪子的真穗。

「因為家庭暴力而產生雙重人格?」真穗挑起雙眉滿臉疑惑,脫襪子的手因錯愕而停在半空中。

「不,Schnucki ,是她就算遭遇了悲慘的童年卻對周遭的一切依然很溫柔的那個部分。」大吉嶺走向前坐到真穗的身旁,將頭靠在她厚實的肩上,「相信我,這個體驗會讓我們的人生觀有重大的改變。」

「“挑戰讓生命充滿樂趣;克服挑戰讓生命充滿意義 ”?」

「Precisely.」大吉嶺樂呵呵地笑著。

「不過…妳說錯了一點,」真穗親了親大吉嶺的頭頂,「我一點也不溫柔,或許還很粗暴?」

「喔?妳是指在我身邊的這個人其實是一頭兇猛的野獸囉?」

「妳說呢?」

「show me?」


大吉嶺的笑意在真穗的虎牙刮搔在自己頸部時轉為火熱難耐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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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個好的演員除了演技要夠好之外,還要能牢記台詞,減少因失誤而重新拍攝的機率。然而,背台詞這種事對於以前在學校都是年級第一的她們來說根本不算什麼,最重要的還是演技的部分。

於是偉大的導演Emma在當天面談結束的傍晚給兩人發了訊息,希望她們能在桑達斯拍片的期間內住在同一間宿舍,最好隔天就能搬來,說是要讓她們好好培養演對手戲的情緒。


桑達斯的宿舍和過去她們在聖葛羅或黑森峰的相差無幾,只不過少了一點裝飾,多了些機能性的設施。她們被安排在一間有客廳、有廚房的雙人套房,據說原先就是提供給外來的演員留宿用的。


「導演應該不知道我和大吉嶺的關係吧?」真穗將茶點放上小茶几後,拉過一旁的椅子坐下。

「不知道是正常的吧?妳之前不是住在黑森峰的宿舍就是住在熊本老家,現在也幾乎都待在德國,偶爾才會回到妳們愛的小窩不是嗎?」身為客人的凱伊大剌剌地張開雙臂跨在雙人沙發的椅背上。

「請不要稱呼它為愛的小窩,」大吉嶺的聲音從廚房傳了過來,「那裡基本上都只有我一個人在住呢。」

「哈哈哈哈,好吧,那就把這裡當作渡蜜月的小屋如何?」凱伊笑著拍了拍沙發的椅背。

「被強迫式的渡蜜月?」大吉嶺邊說邊提著托盤走了出來,真穗見狀馬上起身向前接過她手上的東西。白色陶瓷的手提托盤上放置了一只茶壺和三只茶杯,全都是大吉嶺從家裡帶過來的。

「Oops!不能被滿足女人真可怕,妳說是吧,真穗。」

真穗沒有回應,但在放下托盤時賞了凱伊一個可怕的眼神。

「OK、OK,我不鬧了,」凱伊舉起雙手表示投降,「晚上要不要去街上喝一杯?有幾位桑達斯OG會的姊姊們非常想認識西住流的繼承人呢!」

真穗轉頭看向自家戀人,只見大吉嶺從容地坐上自己剛剛拉來的椅子,臉上笑靨如花,「妳去啊。」

一滴冷汗從臉上滑過,真穗清了清喉嚨,連忙往三個杯子裡倒茶,「明天就要開拍了,下次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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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期三個星期的拍攝就這麼如火如荼地展開了,或許是她們兩人早已習慣在他人面前表現成優等生的模樣,又或許是和故事本尊的氣場相近,拍攝的過程一路下來非常順利,幾乎沒什麼NG的場面。很快地,拍攝進度就來到了米歇爾和米可第一次在夏洛特的面前轉換的重要場景。

仔細謹慎的導演Emma在和攝影師討論完拍攝手法後,走到真穗的面前千交代萬叮嚀,「這幕真的非常非常重要,整個故事前半部的高潮都集中在這裡了,所以麻煩西住さん等等一定要演出換了一個人的樣子,可以嗎?OK嗎?For goodness' sake!拜託妳快說Yes!」

看著導演說話時的臉有越貼越近的趨勢,真穗趕緊點了點頭,她都已經被綁在架上了還有其他選項嗎?再加上都已經拍了十天了才說要退出也不符合西住流的家訓。


夏洛特的家布置得很精簡卻不失質感,書櫃上擺滿了心理學的書籍、一把小提琴和一些家人的生活照。此時夏洛特和米歇爾已經用完晚餐,她們隔著餐桌面對面地坐著,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夏洛特已經完全獲得米歇爾的信任,並且隱隱約約查覺到米歇爾和米可似乎都對她持有特殊的情感。


「米歇爾,可以讓我和米可說說話嗎?」夏洛特雙手交疊於餐桌上,試圖掩飾自己的緊張。


米歇爾先是沉默地點了點頭,然後整個人坐得很直,緊緊貼著身後的椅背,她閉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再緩緩吐出。接著,她的頭微微顫抖了一下,緊繃的身軀放鬆了下來,隨著她重新張開眼瞼,原本嚴肅緊閉的嘴角露出了輕佻的微笑,眼神裡也充滿了傲慢的氣息。


「妳好啊…美麗的夏洛特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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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那場戲讓所有人都驚呆了呢。」大吉嶺遞上桑達斯免費提供的飲料歡迎真穗回到休息區。

「妳也不惶多讓吧?」真穗接過大吉嶺手中的罐裝咖啡,心情有些複雜。


由於拍攝時間緊湊,下午的戲導演直接讓大吉嶺拍攝了幾個夏洛特在家中的鏡頭。大吉嶺必須在這幾場戲裡表現出戀愛、煩惱、憂傷、憤怒等等的情緒,甚至還有吸食香菸的動作。當然,她們使用的是道具假菸,只有冒煙和可以吐出白煙的效果,對人體無害。真正讓真穗覺得驚訝的,是大吉嶺在所有場景的演出全都表現得可圈可點,明明都是不同時間軸的戲份也都能掌握得恰到好處,彷彿自身經歷一般。


「我相信我自己的眼光,妳演得真的很好,好到讓人覺得…」大吉嶺的聲音突然變得有些飄渺,「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你?」

真穗聳了聳肩,手指摳起鋁罐的易拉環,對著罐邊喝了一口,然後馬上皺起眉頭,「兩個都是吧?我不否認這個角色和我在某方面是有點相似所以表現起來比較順手,但我也只不過是在飾演那個角色罷了。」

「那妳呢?」真穗將罐子放回桌上,冷掉的罐裝咖啡味道實在不太好。

「兩個都不是,夏洛特是個非常有熱情的人,但我不是。更何況,我有時對自己的想法都難以理解。」看著桌上的罐子,大吉嶺決定之後除了自己的紅茶外,還要再多帶一個手沖咖啡的保溫瓶到片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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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劇情的推進,米歇爾和米可對夏洛特的感情越陷越深,真穗卻在這部分的演技上遇上了點小麻煩。有時,她會拍著拍著突然沒了下一步的動作,眼神傻愣愣地盯著大吉嶺。尤其是當夏洛特發現自己出現情感反轉移的現象而試圖和米歇爾拉開距離的那些小動作,都會讓真穗陷入暫時無法思考的狀態。


很不幸地,真穗今天定格的情形特別嚴重,於是妄想拿到小金人的導演Emma開始發難了。

「卡!西住さん!妳現在是米可要有多一點表情啊!」

「卡!米歇爾!Hello!這邊換妳說話了喔!」

「卡!這邊重新再run一次可以嗎?各位先退回到原位,來,5、4、3、2、1、Action!」

「卡!還是不行!再重來一次!」

負責拍板的社員緊張地扣下一次又一次的打板,在場所有的人都在想,今天的西住さん到底是怎麼了?


當晚,真穗有些懊惱地仰躺在沙發上,雙臂筆直地將劇本拿的老高和自己的面部平行,一方面在研究劇本,一方面在鍛鍊自己手臂的肌耐力。

看著戀人奇怪的姿勢,大吉嶺起了玩心,她故意跨坐上真穗的腰部,雙手按壓在對方結實的小腹上。

「妳愛上夏洛特了嗎?」大吉嶺問。

「妳是在問米歇爾還是在問我?」真穗的視線穿過劇本的下方看向大吉嶺頑皮的表情。

「嗯…都有?」

「米歇爾愛上了夏洛特。」快速精簡地回覆,真穗將視線重新回到劇本上。

「為什麼?」

「因為劇本上是這麼寫的。」

「零分的答案呢。」大吉嶺原本按壓在真穗腹部的手指開始像在走迷宮般,隔著衣服勾勒出戀人精實腹肌的形狀。

「那要怎樣才能提高分數呢?」真穗選擇用意志力將眼睛釘在劇本上,不去在意腹部上的搔癢感。

「問答題似乎對妳來說太難了呢,讓我們換成是非題如何,西住同學?」大吉嶺雖然這麼說著,但雙手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悉聽尊便,大吉嶺老師。」真穗放棄抵抗,將劇本闔起來放在胸口,表情認真地看著她。

「很好,」大吉嶺煞有其事地咳了一聲,「那麼西住同學,妳今天的失常是因為太累了嗎?」

「不是。」

「是因為身體不舒服?」

「不是。」

「是因為米歇爾?」

「不是。」

「是因為夏洛特?」

「不是。」

「那是因為我囉?」接連幾個否定的答案讓大吉嶺挑起單邊的細眉。

真穗不動聲色地嚥了一口口水,「……是。」

從實招來,大吉嶺犀利的眼神是這麼說的。

「……因為看到很多…不同面相的妳……總覺得…很新奇…?」

好好一句話被真穗說得坑坑巴巴,大吉嶺卻從她的語氣裡聽到端倪。

「簡單來說就是重新愛上我囉?」

「……可以這麼說。」

雖然對於戀人出乎預料的回答感到又驚又喜,但她還是希望能從真穗口中得到足以令她不再胡亂猜測的保證,「所以妳真的沒有受到米歇爾的影響而喜歡上夏洛特嗎?」大吉嶺問話的同時,手掌也悄悄地從真穗上衣的下襬伸了進去。

「沒有,」真穗坐起身,抓住大吉嶺不安分的雙手,傾身向前將她整個人都壓進柔軟的沙發裡,任由胸前的劇本隨意掉落在地,深褐色的雙瞳望進天藍色的眼眸裡,「因為我就是我,我是西住真穗,西住流的繼承人,妳的同居人,愛上大吉嶺的那個人。」

「嗯…滿分呢。」大吉嶺終於露出滿意的微笑,微涼的手掌貼著真穗的溫熱的頸項向上攀附,然後在她微刺的髮尾上交疊,「不過明天拍攝的時候記得不要再一直NG囉,西住同學,會影響大家的進度的。」

「遵命,大吉嶺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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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片的拍攝總算是趕在三個星期內圓滿落幕,桑達斯的電影研究社為此舉辦了兩天兩夜的殺青派對。在被迫拿了一大堆被硬塞的桑達斯土產後,真穗和大吉嶺終於得以回到原來那個溫馨可愛的租屋處。只可惜,就算回到家了,她們能利用的時間也剩下不到一個星期。很快地,真穗又要回到德國職業聯盟參加巡迴比賽,大吉嶺也會回到大學選拔隊繼續接受訓練,一切的生活又會回歸到以往忙碌又平靜的狀態。


「所以總體來說,妳覺得這次的人生體驗感覺怎麼樣?」大吉嶺端著茶壺從廚房走到客廳,滿意地看著紅茶從壺口流進杯裡的顏色。果然,還是自己家的廚房用起來比較習慣。

「M4戰車的機動性很好,可惜火力和防禦方面還是不足以和虎式抗衡。」真穗說的是在扮演米歇爾的過程中,因劇情需求而多次親自坐上M4戰車指揮的場景。

大吉嶺將其中一杯茶放到她面前,「別忘了妳的魏特曼上尉就是被英國改裝的M4螢火蟲擊中的。」

真穗縮了縮脖子,放下手上閱覽中的文件,很顯然大吉嶺現在並不想討論和戰車有關的話題。不過她知道,只要順著戀人的意思走永遠是最安全的作法,「我想,應該是對我們自己都有更深一層的體悟吧?」

「譬如呢?」

「譬如我是真的不適合演戲,譬如我真的沒有雙重性格,譬如我對妳是一心一意?」

「我倒覺得妳是受了米可的影響變得油嘴滑舌了。」大吉嶺先是睨了她一眼,然後輕啜了一口紅茶,「不過,難得這次我們的想法一致呢。」

「妳是指不適合演戲,還是一心一意的部分?」

「妳說呢?」

「兩個都有。」真穗這次用的是肯定句。

「No doubt.」大吉嶺笑著將茶杯高舉空中微微向前,真穗也學著她的動作舉起茶杯,她們以茶代酒,為彼此擁有相同的想法致敬,也為嶄新的自己乾杯。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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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hnucki:德文,用英文是sweetie pie或darling的意思,因為大吉嶺喜歡吃meat pie嘛,鹹甜綜合一下。

Challenges are what make life interesting and overcoming them is what makes life meaningful─Joshua J. Mar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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