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一种奇妙的说不出来的缘分。
转学来后的第一位同桌,在这里交到的第一个朋友,第一次去咖啡厅时的同伴,原来还是我的第一位室友吗?
我不敢妄自把这种感觉称作缘分,但是如果这是缘分的话……
我的脑子乱作一团,被突如其来的信息量炸的犯晕。
我跟在她的身后,没有牵着她的手。我们正在前往宿舍的路上。
“剩下来的本来也就是休息时间。”
所以一起去宿舍区看一下吧。我没有任何思考,喉咙便擅自代替我做出了回答,就像我没有任何犹豫一样。
如果再让我多思考思考的话……我说不定会拒绝吧?大概。
我说不定会用一看就是装出来的勉强笑容拒绝了她,带着遗憾的心情,一个人走到练习场,开始挥剑。
我为什么要拒绝她?我一层层的剥着我心里的乱麻,今天的事情和很久以前的事情搅在一起,让我无故的感到了胸闷……不住的刺痛,轻微,却很是难受。
太快了,太快了。
他把从家里偷到的钱拿去买了进口的草莓布丁,说好一人一半,最后自己却一点也没吃,他说这是给我的慰问品。
他帮我煮了蘑菇汤,也说这是慰问品。慰问品?是啊,我记得我的腿摔得骨折,没法下床的时候,给我的慰问品。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呢?
大人们说我不论看起来多像个女孩子,做事情也绝对不像个女孩子。
他却刚好相反,大人们说男孩子气的他做起事来却像个女孩子一样。
我和他玩闹,想要爬到树上捉一只小鸟送给他,结果却弄巧成拙,从树枝上掉了下来。
然后就骨折了,这听起来确实有点滑稽的意思。
然后……然后怎么样了呢?
我心不在焉的看着眼前的风景。
她也不知为何沉默了下来,只是静静的引导着我。
有小喷泉,有林荫大道,来往的行人不多。现在不是秋日,不然两个人漫步在撒着落叶的路上,也许会多一些不一样的感觉?
胡思乱想,在大脑中把他和她的身影重叠,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但是,真的,有点像。
胸口隐隐作痛。
这是给我的惩罚吗?
把苦闷的桩打入我的胸口,作为我逃避的惩罚?
不,不对的,不是这样的,我才……我才没有逃避。
我没有把他也视为那苦闷生活的一部分,我没有把和他的约定当做束缚我脚步的一部分,我……
我一遍一遍的在心里这样自言自语,对自己倾诉自己都不会相信的辩解,用拙劣的谎言掩饰自己清楚无疑的真相。
我不是多愁善感的人,闹腾的普琳塞丝,你怎么了?
你看着她的背影,心烦意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