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林曜 于 2017-3-5 14:30 编辑
你驚嘆於她戰鬥的方式。你由衷的欽慕,想知道她究竟是怎麽做到的。
對你而言,從未有誰的身段像她一樣抓人耳目,而且你很肯定今後也沒有。
微笑爬上你的嘴角,你倚靠著訓練場的墻壁,伸手撥去臉上被汗水濡濕的金髮。
她輕盈的在你身邊著陸,Gambol Shroud劃過空氣,她不假思索,乾净利落的收刀入鞘。你目光轉向她,發現她的上衣也被汗水浸透,緊緊的貼在她的背上。
她直起身來面對你,臉上透著疲憊,眼裏卻閃著同你一樣的快活的光芒。
畢竟你們都為此而生。
為詮釋「獵人」的理念而生。
處在戰鬥中,Ember Celica所帶來巨大的推進力,和保護你免受足以讓常人粉身碎骨的衝擊的aura,讓你幾乎忘了自己是個人類。
你吐了吐舌頭,甩掉腦海中那副畫面,寧願想些別的東西。
當身邊的空氣呼嘯過你的臉頰,你的長髮恣意飛揚,體内的能量奔騰咆哮——
當你戰鬥的時候,總有些瞬間讓你變的忘我;Blake也在你身邊,你知道她也能感受到那些瞬間。
你自己明白,為了幫她忘掉那些紛擾,就算僅僅一瞬也好,你也願意為之付出。戰鬥之中,她真正的身姿得以顯露——迅疾而流暢的動作,因此而難以捉摸的微笑——她完美無瑕的一連串軌跡總是攪的你蠢蠢欲動。
每度交鋒的畫面在你腦海中回放。持續數小時的訓練已經結束了,拍去身上的塵土,清理乾净自己的武器,終于可以放鬆的躺下。戰鬥時因為忙於保全自己而無暇顧及的細節,一點一滴浮上心頭。
她。
Gambol在她輕巧的操縱下或抛擲,或迴旋,作出漂亮的攻勢,又以此堪堪閃過刀鋒和子彈的襲擊。你曾經拜托她小心為上,但她衹是搖搖頭。『閃過了就是閃過了,』她回答道,『距離是一寸還是一尺都無關緊要。』
她戳戳你的手臂,你眨了眨眼,從自顧自的遐想中回過神來,意識到她剛才在和你搭話。你暗駡自己的出神。Blake並不太愛説話,因此當她開口的時候,聆聽就是你的第一要務。
「I'm sorry, what were you saying?」
她露出微笑,清楚的知道你剛才又在做白日夢。
「I asked if you wanted to hit the group showers before we went back to the dorms.」
你一口答應,和她一起往女子更衣室的方向走去。後頸的汗要風乾了,你的心情突然為洗澡的主意雀躍起來。
時間不早了,偌大的訓練室空空蕩蕩,更衣室裏也空無一人。門在兩人的身後關上,上衣被Blake扯過頭頂,隨意的甩在地上。你沒有顧及它,視綫落在她目前稍顯凌亂的黑髮上。
她的手指滑到被束縛的胸前,布料隨著熟稔的動作鬆脫,接著被從身上拉開,加入地板上剛脫下的外衣。
你晃了晃腦袋,思緒回到眼前的狀況來,跟著她脫去自己的衣物。然而視綫又不由自主的偷偷回到她身上,注視她脫下今天訓練穿的黑色短褲的優美動作。
『No underwear today…』
把目光從她身上移開,你低著頭脫掉了自己黃黑相間的短褲。
她如此迷人——這是一句陳述。
她令你著迷——這是一句準確無誤的陳述。
熟練的拉開頭上的緞帶,得到自由的一對耳朵輕輕抽動著。僅留一段纏繞在左臂上的黑色帶子,踩著赤裸的雙足,她走進遠處一間空著的澡間。
你快速的除去身上剩餘的布料,把它們扔到更衣室對面的長椅上;又彎下腰拾起Blake剛才隨意丟棄的衣物,仔細的放在你自己衣服的旁邊。
吸一口氣,你轉過身,發現她正注視著你。
你輕輕嘆了口氣。
臉上沒有難堪的神色,彼此裸裎相對的時刻已經不計其數。
你迎著金色的視綫,大方的走過去加入她。
理論上說,你應該去用另一個澡間,但共浴對你們來説早已習以為常。
這樣的親密來之不易,你邊想著,邊悄悄的靠近她,把腦袋凑到蓮蓬頭下享受流出的熱水。
對人的淡漠疏離絕不是她偽裝出來的。她不認識多少稱的上是「朋友」的人,而就你所知,你是唯一贏得她的親近的勝出者。
你為這個念頭微微的笑了。為接近Blake而做的每一絲每一毫的努力都是值得的。你們二人是各種意義上的同伴,戰場上的配合天衣無縫,這樣的親密也讓兩人的聯係變的更加緊密。
Blake在今天的訓練開始之前帶來了裝著各種用品的小包袱,你小心的翻找著,注意不去碰壞或者弄亂她的任何東西。事實上,你對待她的東西比對待自己的更要小心翼翼。
你找到了你要的浴球,它有著些微粗糙的質地,和明亮的粉色皺褶。
另一隻手拿著薄荷香味的沐浴乳,拇指掀開瓶蓋的同時,Blake默默的轉身背向你。她慢慢的將長髮攏過肩的一邊,微微低下頭,露出頸背。
你依然覺得她不會明白這簡單的小動作對你而言,蘊含了多麽重大的意義。
倒轉瓶身,將適量的沐浴乳擠在浴球上,你十分留心的想起上次你倒了多少、以及起泡的量。
你趿近她,直到幾乎貼上她的肌膚。握著浴球的左手伸出去觸到她的背,劃開慵懶而緩慢的圓圈,輕輕搓揉著。
你細緻而徹底的注意著她,不僅手上的動作十分小心的照顧到每一寸肌膚,耳朵也不漏過她因愉悅而發出的細小嚶嚀。
她把距離拉開了些——並不是因為不喜歡你的觸摸——雙手貼在牆上,熱水閒適的流泄過兩個人的身體。
你邊注意不讓自己占據過多的空間,邊騰出一隻手扶著牆穩定自己,免得滑倒,然後開始擦洗她的頸和肩。
距離近的讓你的髖骨觸到她的身體,但並沒有人顯得在意。
浴球終于完成了在她緊實肩膀上的工作,便向更低的部位滑去。你的心旌隨著手的位移搖蕩起來。迷失在和面前的黑髮美人有關的思緒裏,你幾乎沒注意到浴球從放鬆的手裏掉了出去。
沾滿皂液的手輕輕的撫上她的腰側,又悄悄的遊移到她的小腹。
這不一樣。
你睜大眼睛,思維不受控制的脫節。
你直起身來將手抽離,她低哼了一聲。你説不準這是出於不滿抑或快感。她也直起身,放下了扶在白色瓷磚上的雙手。
「Thanks.」她喃喃道,聲音被水幕遮蔽,幾不可聞。
但你不需要聽清也知道她說了什麽。在你幫她擦完背後,她總是會重複同樣的話語,一次又一次。過了一兩秒——
Blake彎下腰拾起掉落的浴球,放到水下沖洗乾净。
——她會幫你做同樣的事。
輪到你了。這麽長時間以來,你第一次感到難為情的熱度攀上了你的脖子。
你默默祈禱它不會太明顯。
把大簇金髮攏過肩膀,向她裸露出頸背。你聽見她雙脚踩在瓷磚上的聲音,一秒鐘後,啫喱的冰涼觸感貼上了你的背。
冰涼感很快消失的無影無蹤;在Blake嫺熟的揉搓下。
最初幾次,你總覺得下一秒就會因愉悅而升天。你沒想到Blake會願意互相幫忙,等她真的上了手,你緊張過度的心情讓你沒法好好享受她的服務。
後來,你變的不那麽緊張了,但依然為這轉瞬而逝的觸碰而遺憾。在你來的及放鬆並用心體會之前,她就做完了所有的工作。
你閉上眼睛,放空思緒,什麽也不想。你全身的神經都集中在Blake在背部遊走的、溫柔而堅定的觸摸。
Blake沿著一如既往的路綫擦著你的頸背,完成的又快又好。擦洗完畢後,浴球就被沖乾净放到一邊。你沒有動作,等著她再次摸上你的後背。她開始揉捏你疲勞的肌肉,虬結漸漸在她的手中舒展開來;她還笑你時不時下意識的躲閃或者呻吟。
你不清楚在她終于放手之前究竟過了多久,但幾乎是下一個瞬間,你就開始懷念剛才的觸感了。
你回過身來,試著活動了一下肩膀,沉醉在肌肉的鬆弛感中。
Blake的手有魔力,你終于確信。但除此之外,她其他部位的能力也令你著迷。
『還有什麽是她做不到的?』你漫無邊際的想著,雙手輕輕的穿過她的髮。
你小心翼翼的打濕每一綹烏黑柔順的長髮,然後抹上香波。她閉上眼,微微低下腦袋,凑近你的手心。
雙手輕柔的按著她的頭皮,當心的避開敏感的耳朵——她是如此的將自己交托予你;你溫柔的將她的頭放的更低些,鑒於她的身高在隊伍裏排行第二——她便乾脆把額頭靠在你的胸口上,幾乎要埋進你的頸間。
她的雙臂環住了你的腰,你輕笑起來。雙耳因為你的笑聲輕輕抽搐,泡沫濺到了你的臉上。她從胸腔發出一聲滿足的嘆息,融化在你的撫摸裏。
沿著她的背向下,靈巧的手指一遍遍梳理著,為她搽上氣味芬芳的香波。同時你也留意不能用的過多,以免刺激到她的耳朵或者敏感的頭皮;或者讓野莓的味道蓋過她剛洗過的身體上的、你最喜歡的薄荷香氣。
確認每一縷髮絲都塗抹完畢之後,你向後退,輕輕拉近她。她輕快的跟上你,讓水流過頭頂,沖掉頭髮上的香波。
你繼續揉按著她的頭皮,確保泡沫都被沖洗掉。她的髮穿過指間,洗刷的乾乾净净。你滿意的放下了手。
她慢慢的鬆開了你的腰,更慢的從你的懷中擡起頭,臉上的表情無比柔軟。你不由自主的陷了進去。
你擡起手來,拇指溫柔的摩挲著她的臉頰。水花濺到你的臉上,弄的鼻子癢癢的。
她對你笑了。
你的心漏跳了一拍,而你對此無能為力——你太瞭解她了。
你瞭解她經歷了什麽,知道她付出了多少才能如此信任你,還有……
思維漸漸停滯了,你慶幸當下是在洗澡,不會被察覺到你的淚水幾乎要奪眶而出。
當你的視綫和金色的柔光交匯,心跳又不禁漏了一拍。腦際飛快的閃過一個念頭——這個女孩對你來説實在是太危險了。
她朝你眨眨眼,劃出另一道微笑的弧度。
你向前一步,填滿你們之間的空隙,雙臂環上她的腰。
之前你會認為她的外在精緻而無瑕。
但你現在懂了,她的美恰恰在於她並不完美的外在。
她身上有四處顯眼的傷疤。
你的目光落在第一處——一塊細小的白斑,就在她右側鎖骨的正上方。你本來期望聽到這背後的英雄事跡,但她衹是可愛的紅著臉坦承,這不過是練習的時候,一個失敗的後空翻讓她落到了Gambol Shroud上。
聽到這話時你瞪大了眼睛,為這差一點就致命的傷害——但你還是忍不住笑了——跌在自己的武器上,真是不光彩的死法。她佯怒著捶了你的肩膀,然後你誇張的作出受傷的樣子。
你的嘴角因為這段回憶勾了起來;你並不討厭疼痛,尤其是出自她手的時候。
第二處在她左邊的大腿内側,有六寸長。她沒有提這背後的細節,而你也不去追究。她在你羽毛般的輕撫下微微顫抖,你的手指劃過這道淺顯的痕跡——你霎時想起了當時的窘迫,你突然意識到了你正在做什麽、而且幾乎就要……
第三處在她的左臂,而她總是將它掩藏起來,恥於示人。就算是現在,浸了水的黑色緞帶依然緊緊的包裹著她的上臂,遮蓋著你知道的、卻從未親眼見過的傷痕。
三條垂直的傷痕劃過她的手臂,時時提醒她即使她逃離了White Fang,White Fang也從未遠離她。
第四處……
雙手溫柔的滑過她的背脊,直到指尖觸到那處熟悉的疤痕。那是一處刺傷,就在尾椎的右側。
手指碰到了她的臀部,漫無目的的描畫著那道疤痕。Blake和你說過它的來歷。
在一次White Fang的任務中,一行三人在連日的大雨中扎營,做偵察工作。到了第八天,隊伍裏的新兵終于承受不住巨大的壓力,崩潰了。他殺了同行的另一個人,又把刀插進了當時正在熟睡的她的後腰,試圖殺死目擊者後叛離組織。
她一度恐懼自己會癱瘓,對她來説這比死還難受。
恢復後,她發誓再也不會讓她的後背毫無防範。她曾經一直靠著牆壁睡覺和讀書,她還告訴你正是這件事造就了她如今的戰鬥風格。她不再將自己活動自如的能力視作理所當然,每個出色而優雅的動作,都是在無聲的感謝上天;她為自己的雙脚還能移動充滿感激之情。
她會因為你在她脊柱上溫柔的撫摸而顫慄,卻從不閃躲。她從不躲開你,永遠不會躲開你。
你每次擁抱她,撫摩她,都知道她是將性命和最珍貴的東西交到了你手裏,十足的、徹底的,毫無保留。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她在默默的告訴你,你比一把插在她背後的刀子更令她在意。
你把她拉近,感到一股暖流涌過全身。你是唯一被允許這樣觸碰她的人,你感到莫大的榮耀。
面前這個女孩信任你,信任到能讓你為她擦洗後背——衹是想到背叛這份信任就讓你難受的不得了,更別説有誰膽敢傷害她——這個念頭讓喉間一陣阻塞,你艱難的吞嚥了一下。
她環著你的脖頸,額頭靠在你的左肩上,微微傾斜著腦袋。她的嘴唇若有似無的點過你的鎖骨,溫熱的呼吸讓你的脊椎竄過一陣酥麻。
你把手掌貼在她的後腰上,完全的覆上那處傷疤。這是一道無聲而永恒的誓言——永遠守護著她的後方,保護她不受任何事、任何人的傷害。你感覺到她不由自主的顫慄——不管她如何盡力,都無法平息創傷帶來的反應。
她的耳朵抽動了一下,絨毛擦過你的臉頰。水聲不絕於耳,你有些緊張的抵著身後的牆壁——她的嘴唇掠過了你的鎖骨。
她在耳邊的低喃讓你感到發癢,話語最終卻淹沒在水聲中。
你恨自己人類的聽力,卻沒説出口。Blake夢寐以求的「人類特質」,你怎麽能去恨它?
一陣罪惡感涌上來折磨著你,她的低語也被你忘在了腦後。
你知道Blake對自己有多麽不滿,你看的出來。她如何隱藏自己的身份、每天如何詛咒自己、如何渴望變的「正常」。
她看不到你是多麽愛慕她的真實,真是太糟糕了。
她的手穿進你的金髮,你閉上眼,微微仰過頭。
你不在意。
何止是不在意,你簡直感到有蝴蝶在内心騷動,她揉亂你的頭髮,手指繞著你的髮絲,輕輕的撓著你的頭皮,就像你對她做的那樣。無意之間的拉扯反而刺激了你,你渴求著更多。
從進入澡間到現在,你第一次想開口説話。
「Blake…」
你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强烈的感情和渴望,混雜著其他説不清道不明的情感,讓你的聲音變的含混不清。她的回應是將你抓的更緊,好像她一鬆手就會失去你。
你胸中的痛楚和呼喚她名字的渴望並沒有因此平息。就像暴風雨被擋在緊閉的窗戶之外,你内心的疼痛被罩上一層紗,變的喑啞,卻依舊狂烈。
不過你很高興她沒有從你的肩膀上擡起頭來、問你怎麽了。
你不知道該説些什麽。許許多多的情感混雜在一起,你無法用言語一一表達。還好周圍的隔間都沒有動靜。
但這沒有阻止你表達的慾望,你試著出聲、安撫你内心的痛楚。
「Blake…」
這回的嗓音明快了些,呼喊她的名字有種宣泄情感的功效,好像她不過是一場虛幻的美夢,呼喚她能讓她的存在變的實在一點,讓你確實的擁住這份縹緲的美麗。
你不清楚心跳是何時鼓噪起來的,但你注意到了她的輕哼,然後她腦袋從你的肩膀上縮了回去,好奇的看著你。
儘管你不確定該説什麽,但很確定不該做你在想的事情。所以你衹是毅然的搖了搖頭。
「Never mind.」你輕輕説道,把她擁回懷裏。
你看的出來她很好奇,她的耳朵警覺的轉動著,先向後,又向前,像個正在搜尋信號的小小衛星。
最後,熱水蓋過了她的好奇心,她放鬆在你的懷抱裏,耳朵平貼著腦袋,以免進水。
有一千種想法在你的腦際迴旋,你意識到它們大多數都很危險。你不情願的壓下這些無法實現的念頭。
你不確定你們在這呆了多久,但從Blake的手停留在你背上的那一刻起,你覺得不管多久都顯得太短了,而你已經開始期待起下一次共處的時光。
你無法抑制腎上腺素漫過你的血管。你無法止息心臟在你胸腔中迷亂的衝撞。你衹能將懷裏的女孩擁的更緊,希望她能明白她對你而言有多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