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YOLIM 于 2017-2-24 13:24 编辑
借上神的道子和红豆一用,在下才力疏浅,不能保持原有人物性格,也无法妙笔生花,这篇故事是自娱自乐的产物而已。后面的烂俗和强行引用词句是纪念当初的灵感来源,(上)与(中下)间行文风格有出入是因不在同一时刻写成,而修改使人苦恼,便索性放任它去。百般不顺,万望见谅。以上。
桥边药
(上)话说一路向南游历,此时已到维扬地界。不知城中何事骚乱,入城时城门贴一告示引众人围观,大意是:江府小姐忽患隐疾,久试良方无效,欲请道长前来施法除祟,事罢必诚心奉上足量谢金,望各位不吝才力以搭救。而下便是江府地址。围观众人里有几名男子突出重围,边挣扎出拥挤人群边道:“这江小姐的病都两年了,莫不是得了失心疯不敢外传吧”,另一人附和:“我看也是,要是个小病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吗,得亏江小姐生得美,得江老爷喜欢”,又一人不以为然道:“还不是为着江小姐早两年没病时跟世子订下的婚约,这要是结成亲家,江府的富贵又得翻一番啰”。
这日寻好旅店已是黄昏,二人吃罢晚饭出门消食,行至某玲珑桥边,只听得小孩儿惊呼一声:这儿有鬼!身旁姑娘当即牵过小孩的手往自己身后带,沉默了一会儿,摇摇头。
“我说有就有,你动脑子看了吗?”小孩气愤地挣出来,也不管桥上行人如织,一个人冲上去便大步向前。才分神扭过头去看还在桥下的道子,见她愣在那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真没见过这么呆的人!”嘴里咕囔着,一转头就撞上人了。道子收回望着小孩的视线,在桥下叹了口气,还真有。
谁都知道小孩生闷气时千万别招惹,甭管是她走路不长眼,还是你顾着看风景没注意,总之,只要是撞上腮帮子气鼓鼓、眼睛发狠了瞪的小女孩,你一定得先奉上一句抱歉,然后赶快溜走。可今儿这位姑娘愣是没想起来这则处事哲理,拉着小孩的手臂笑道:“小妹妹,那位姑娘是你姐姐吗?”红豆嗤一句:“你没看见她穿的什么?她是道子,跟我没关系。”冷笑着抬头看面前之人,眼神一放到她脸上便大惊失色地往回跑。待跑到道子跟前,红豆气喘吁吁心有余悸又隐隐兴奋地跟她小声咬耳朵:“那位姑娘不是人啊!”,道子酝酿已久的“跟着我久了果然眼力见儿变好了”刚到嘴边,就听她下一句:“她是不是……”小孩顿了一下,颇为隐秘地指指天,“她是不是你师父派来接你的……仙女?”道子刚露出的欣慰表情被晾在夜色里,只好扯着嘴角痛心疾首地点头又摇摇头:“她确实不是凡人。”
值二人说话的空当,桥上那位姑娘已经行至她们跟前,道子瞧她这架势似是有求于人,果然姑娘开口:“道长,小女子姓何,知那江小姐之疾有一味药可解,可否帮我一个忙,将那药送至江府,再顺带除除妖魅,江小姐之病便能轻易化解”,怕道子不相信似的,又添一句:“江老爷一诺千金。”道子沉吟片刻:“姑娘何不亲自去?”何姑娘轻笑道:“道长已知我非凡人,却不知我只能依靠这河水而生,永世不可离开。”见道子若有所思的样子,将其往河边再拉一把,指着岸上一株形似牡丹的花,“这便是那药了,请道长采来明日送往江府,只需将此花碾碎而成的汁液混清水服下便能药到病除。”道子点点头,伸手折下那花,再转头那姑娘已不见踪影。
(中)天高风清,云叠香起,是夜,小江摇晃着牙还没长全的小脑袋迷迷糊糊走到河边,摘下白日里想摘又苦于闺律未敢当街下手的那朵“好看的花”。小何正坐河边玩水,一见这小孩有意思,不是有病就是傻子,偷偷摸摸站在她身后想吓她一吓,谁料刚伸出爪子那小孩就转过身来,疑惑地盯着小何孤零零的身体,周身无物。“你……是鬼?”小江面容呆滞,毫无表情地歪着脑袋问她。小何懵了,这小孩果真有趣,嘴角勾起一抹贼笑,我是鬼,专门抓小孩子的那种。小孩没有得到回应,以为对面这个来历不明的“东西”没听懂她的话,便好意地指指地下。“你,没有影子。”小何当即人来疯地扑到小孩跟前。“小姐,我本是你手中那芍药的精魄。现下你毁了我的肉身,我无处可去了。”说罢便作势呜呜哭起来,边拿袖口使劲擦眼睛边撩眼皮斜睨小孩如何反应。小江似是懊恼地晃晃身子。“料想这花还给你也没用了吧,不如你跟我回家,我家的大树或许能容你寄身。”
小江并没有疑惑为何后来人人都能看见小何,还把她当成普通婢女对待。也没有怀疑小何在太阳底下照样吃好玩好,毫不惧怕。
小江向来这样。任人拉着街坊小巷四处转悠,尝街头小吃,听茶楼论道,赏湖心莲叶,看打架斗殴。不过是扮作男子样子,跟小何一块儿溜达罢了,没人管,不在意。
她奇怪一个人可以有那么多情绪,一点不像有教养的女子。小何吃食烫嘴了便呜呜大叫,听见说书人言论痛快便卖力鼓掌,看见美景要么呆在那里眼睛一眨不眨,要么拉着她的手指着好看的让她看,表情夸张到像见了天仙下凡,嘴都要咧到耳朵上了。打架斗殴的男人认为江湖道义责任在肩,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小何霉运当头,一上街必撞上骚乱,而总在拳头不小心要落在小江身上时伸手揽住她,边轻轻一指“诶你注意点”。那闹事的人立扑于地,半天爬不起来。揽着人的手就没有松开。而大街上两个男子相从甚亲是怎么个意思。小江眨眨眼,嘴刚开到一半,声音卡在喉咙里,被小何并不摇身便可一变的女子装扮堵得小脸通红。她看见小何眼睛里的自己也出现了那种夸张的表情,瞬间收起面目上的波澜,顿了顿,把小何放在她腰上不安分的手挪开。“大街上女子紧贴男子,很打眼。”咳嗽一声,头偏过去看街边小摊,手搭上小何后腰,轻握着。这算比较正常,心情平静。小何侧脸见她耳根赤红,忙不迭作弱不禁风状跌进她怀里,依偎着那小身板。“哎哟,刚才那人好凶,我手弄疼了,你借我靠一靠。”倏忽间手里被塞进根簪子,小何懒得撇开头笑。“素净的,衬鬼。”小江也懒得理笑得花枝乱颤的那人。
某天小何照例回树下“休息”。黄昏时蹲在树下挖泥玩。 抬眼见小江亭亭玉立,在几步远廊道里望着她,便站起身拍拍手,学着小江的样子歪下脑袋,朝她笑了笑。小江眼波流转她没看清,只记得小江也微微笑了笑,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笑容扩大一分又一分,竟也跟着做出那种夸张表情,很开心的样子。对望了半晌。小江启唇。“我娘要将我嫁给世子了。你晚上陪我去戏水可好?”
小何霉运星移至当头。当天就被上头罚下禁足河底一百年。那送信小仙回去禀报时向老君控诉:河神当时明明是假作的哭脸,可谁知一眨眼泪就啪啪往下掉,真怕她收不住。小仙屁滚尿流慌不择路地撞进南天门才免遭厄运。刚舒一口气又如当头棒喝般呆立当场,大力抽自己嘴巴子。小何眼见小仙去了又来,远远地传了话来:两年后一道子经过这桥时务必请她替你还这一命。小何的泪更收不住了。“好歹告诉我那人什么样子!”“最呆的那个就是,你看着办”尾音拖到天外已是模糊一片。
(下)半月后,世子完婚。道子送去何姑娘赠的礼物,江小姐接下。小小簪子而已。听从母亲劝告,以后不去河边,危险。
河神大人叹好大阵仗,直把河底的某人羡慕得紧。她憋口气,蹲在河岸上,把玩着手边一株花“江芍。小东西,你的名字真好听。”
道子两天后便动身了。又经过那桥,红豆耳尖,听见擦肩而过之人念叨着什么,忍不住回头看一眼。等下了桥,道子见她一副欲吐为快模样,便开口问她:“怎么,刚才那人是谁?”“我听见有人喊他‘小姜’,以为他和江家有什么关系,”红豆嗤了声,“酸腐书生一个”。道子笑了笑:“捯饬什么酸文了?”“不知道念的什么词,前面的没听清,最后两句倒是真切。”
念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