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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要小莫，就算弱也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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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的大门被打开了，玛修推开门：“前辈，新的Saber来……”
轰隆！
还没等玛修反应过来，她身后的小个子就冲进门，随着一声巨响，两把神剑相交的冲击力就差点将她震出门去。
阿尔托莉亚举起剑挡住了袭来的长剑，满身盔甲的剑士则用自己的剑压制住了阿尔托莉亚的誓约胜利之剑。
“你怎么会在这里？”阿尔托莉亚推开剑士的武器，重新摆起架势。
对面的剑士没有说话，沉默地举起手中的长剑。
“不能说话吗？如果你变成Berserker就太可惜了。”
“我还是Saber哦，父王。”剑士放下手中的剑，拿下了自己的头盔。一个金发少女的模样出现在大家的眼前。那张漂亮的脸蛋和阿尔托莉亚很有几分相似。然而和阿尔托莉亚一直保持着的骑士发型不同，眼前的剑士的满头金发只在脑后随便束成马尾，看上去有点乱糟糟的。
“来吧，父王，我一定会超越你！”
“莫德雷德……”阿尔托莉亚皱起眉头，她向前伸出手，盔甲披肩和王冠显现在她的身上。
“停停停，这里可不是卡姆兰之丘，在屋子里打架Master会生气的哦。”戏谑的声音响起，莫德雷德和阿尔托莉亚一同回过头，坐在餐桌边的复仇者贞德托着下巴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这就是亚瑟王的儿子吗？还是应该说是女儿？啊呀，真让我大开眼界。”
“闭嘴，贞德。”阿尔托莉亚散去了武装，把剑也收了起来。
“怎么了，父王，你不接受我的挑战吗！”
“从者就老实按照Master的意思办事，不然有的你好看哦，咱们的Master可不是吃素的。”黑贞德嘻嘻的笑起来，“这点你还是明白的吧，小莫？”
“你叫我什么？！”
“哦，抱歉，看来还是叫你猴子比较合适吧？”
“你这个混……”
“啊，是Master。”阿尔托莉亚忽然回过头，黑贞德闭上嘴，莫德雷德也放下手中的剑。这个时候一个红发少女从楼梯上连蹦带跳地跑下来，看上去很着急。
“有急事吗，Master？”
听见阿尔托莉亚的询问，少女刹住脚步，看了看在场的几个人。
“有点事……啊！莫德雷德！你已经来了！抱歉我应该去迎接你的，但是我现在有急事。”少女拉起莫德雷德和阿尔托莉亚的手，把两只手握在了一起，“要和父亲好好相处哦，不可以打架，这是Master的命令。”
“啊……是。”看着少女的笑容，莫德雷德涨红了脸，只好点点头。
“还有，别穿着盔甲在屋子里走，小心被卡住。贞德你一会帮她脱一下！”
“哎，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闲啊。”少女说着一把拉住玛修的手，“玛修跟我来，达·芬奇亲叫我们过去……”
突然少女好像想起什么一般往后退了一步。
“对了，贞德，今天轮到谁做饭？”
“小杰克和亚瑟……另一个亚瑟。”黑贞德看上去有些闷闷不乐，不过她一直都是这样，所以作为Master的少女也没放在心上。
“好吧，我们今天不回来吃晚饭了，你们自己解决吧。”
“等一下，Master！”
没有理睬黑贞德的喊声，少女已经离开了。
黑贞德咬紧牙关，把拳头重重地捶在桌子上。
“真是倒霉……”黑贞德没好气地站起身，斜眼瞪了莫德雷德一眼，莫德雷德觉得莫名其妙地就回瞪了过去。
“村姑！”黑贞德不耐烦地大声嚷嚷起来，“Master叫你帮新来的脱一下盔甲！”
“来了！”
随着温柔的答应，从房门里走进来的是另一个贞德，虽然模样和刚才黑色的那个几乎完全一样，但是气质却温柔得让莫德雷德好像看见了圣光。
“等下，Master不是要你来帮我吗？”
“Master说要贞德来，又不一定是我，她也是贞德。”黑贞德耸耸肩，抬脚上楼梯去了。
“下午好，我是贞德·达尔克，职介是Ruler。你就是新来的Saber吗？”
“你好，我是Saber莫德雷德。”莫德雷德红着脸点了点头，贞德的圣光气质太耀眼，莫德雷德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圣母玛丽亚，紧张的话都不会说了。
“啊，莫德雷德，就是亚瑟的……”贞德看了眼阿尔托莉亚，阿尔托莉亚清了清嗓子，去餐桌的另一头倒了一杯咖啡，自己喝了起来。
“以前的事情就别管了。”贞德把莫德雷德拉进屋里来，让她在椅子上坐下，给她也倒了杯咖啡，“你刚来应该还不清楚的这里的状况吧，你先坐下来稍等一会，我去给你拿点吃的。”
莫德雷德不论在生前还是死后都很少被这样温柔地对待过，贞德的温暖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她呆坐在原地，傻乎乎地转向了桌子另一头的阿尔托莉亚。
“父……父王……她是湖中精灵吗？我看见她好像放着……光？”
“那不是精灵，是圣女。你要是能跟她学学就不是现在这幅鬼样子了。”
“不行不行不行！”莫德雷德把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我肯定做不到的，要我这样还不如杀了我比较痛快。”
就在这个时候，贞德端着一小盘饼干走进房间，她把饼干放在莫德雷德的面前，然后坐在了她的对面。
“来，这是饼干。你先吃着我跟你介绍一下周围的环境。”贞德微笑着说着，把饼干推到莫德雷德的面前。
“首先这个建筑是从者居住的场所，虽然Master也住在这里的二楼，但是她因为事务繁多很少在这里住。这里是个独立空间，如果没有Master的指引是无法从这里出去的。啊，你应该见过玛修了吧？她是例外，因为她是有肉身的亚从者。
“虽然名义上说这栋建筑是由我管理的，但是大家都是英灵，几乎不需要我多嘴什么。这边住的都是女性从者，男性住在另一边，然后院子树上挂着的笼子里有一个小熊布偶，那是俄里翁，不论他对你说什么都请不要把他放下来……”
莫德雷德认真地听着贞德的介绍，像个好孩子一样不住地点着头。阿尔托莉亚喝着咖啡，从眼角偷偷看着莫德雷德的模样，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笑容。
“然后，房间怎么办呢……”贞德苦笑起来，耸了耸肩，“因为房间有限所以大家都是两个人一间房。现在空着的只有小杰克的房间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杰克是谁？哪个杰克？”
“开膛手杰克。”阿尔托莉亚喝着咖啡插嘴进来说道，“因为没有人敢在她附近睡着，所以她到现在还是一个人住。”
“父王也不敢吗？”
“那倒不是，只不过我还有一个需要看着的家伙。”阿尔托莉亚这么说着，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她看向一扇关着的木门，仿佛像要穿过这扇门看到后面的什么东西。
“父王害怕了，我可不会怕！”莫德雷德拍了一下桌面，“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那么可怕。”
阿尔托莉亚放下咖啡杯站起身来。
“明天早上如果想反悔的话还来得及，我可以把我的房间空出来一个位置。”
“另一位会同意吗？”
“我去问问她，我觉得她不会介意杰克的。倒不如说，在我看来她比杰克危险多了。”
然而莫德雷德一拍桌子站起身来。
“我才不要跟父王住一起！”
“明天早上再做决定。这可是为你好。”阿尔托莉亚不为所动地握住木门的门把，把厨房门向内推开。
扑面而来的气味让莫德雷德皱起眉头，她太熟悉这种气味了，那是大量的新鲜血液挥洒在空气中，在逐渐腐败的过程里，所散发出来的刺鼻的腥味。被这种气味刺激着鼻腔，莫德雷德几乎有了再次踏上战场的错觉。
这个时候，从房间里走出来一个人，她穿着黑色的铠甲，有着和阿尔托莉亚一样的相貌，但那双眼睛，却如同恶魔一般是魅惑人心的金色。这样金色发亮的眼睛并不是人类会拥有的，她笑起来，视线避开面前的阿尔托莉亚看向了桌边的莫德雷德。
“早啊，莫德雷德。”
这个时候莫德雷德才发现，她从头到脚都占满了鲜血。
“你偷听了是吧？”阿尔托莉亚皱起眉头，“你的兴趣还是这么恶劣。既然你都听到了，直接说结论吧。”
“我是不介意，换房间的事情。”黑色的阿尔托莉亚耸了耸肩，“不过你真的愿意放开我吗？白色的……”
阿尔托莉亚躲开了黑亚瑟伸过来的手指。
“别拿脏手碰我。”阿尔托莉亚皱起眉头，“你们到底在里面做什么？”
“做饭啊，如你所见，陛下。”
阿尔托莉亚望向一片狼藉几乎化作血池的厨房，不由得咬紧牙关。
“你们在神圣的厨房里做了什么！你真的会做饭吗！”
“得了吧，阿尔托莉亚，你都不会的事情，作为复制品的我又怎么可能会？”黑亚瑟挥挥手，散去了身上的铠甲，普通的黑色便服上并没有沾染到血迹，不过她的双手依旧像是刚刚犯了凶杀案一样鲜血淋漓。
黑亚瑟绕过阿尔托莉亚，就用那双沾满鲜血的手拿起莫德雷德面前的饼干，然而莫德雷德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这是我的饼干。”莫德雷德抬起头来，“你这个和父王长着一张脸的混蛋。”
“你在说什么呢，莫德雷德。”黑亚瑟眯起眼睛，“我就是阿尔托莉亚，阿尔托莉亚·潘德拉贡。”
“你才不是我父王，我父王才不会弄这么没品的配色！”
“又不是我喜欢才是那个颜色的……”阿尔托莉亚在厨房门口叹了口气，“另外，黑色的，你知道今天轮到谁打扫厨房吗？”
黑亚瑟用拇指指了指一直坐在一边苦笑着的贞德。
“不是法国佬吗？”
“不是我哦，是黑色的那个。”贞德连忙摆摆手。
黑亚瑟用谁都能听见的声音“啧”了一声，露出了超级麻烦的表情。
“杰克！”黑亚瑟提起嗓子对厨房里面喊了起来，“赶快收拾干净，黑贞德要吃人了！”
“好的妈妈！”厨房里传来一个幼女回答的声音。
“妈妈？”莫德雷德挑起眉毛。
然而黑亚瑟并没有回答她，黑亚瑟活动活动因为血液开始干涸而变得粘乎乎的手，离开了大厅大概是去洗手去了。
贞德站起身来。
“莫德雷德还没有办法自由解散盔甲吧？毕竟你还没有觉醒，需要我帮你脱下来吗？”
“啊，不用，我自己来就好。”
“走廊右手边第一个房间就是浴室，可以麻烦你带杰克去洗个澡吗？”贞德微笑着问道，“我去收拾一下厨房，不然黑的那个看见了，肯定要气炸。让杰克一个人洗澡我也不太放心，她还太小。”
“哦，我倒是没关系。”
贞德点点头，又转向了阿尔托莉亚。
“亚瑟，可以麻烦你盯着黑色的那个吗？她要是现在下来，可能会发火。”
“行，交给我吧，我去拖住她。”阿尔托莉亚说完，就上楼去了。
“那么……对了，莫德雷德。”贞德俯下身，凑到莫德雷德的耳边，“等会见到杰克，如果她叫你妈妈，请千万别往心里去，也不要纠正她。不要跟她提跟妈妈有关的任何事情。”
“哦……哦。”
莫德雷德觉得莫名其妙，很快就看到贞德把一个小女孩从厨房里抱了出来。女孩有一头灰色的短发，穿着黑色马甲样式的小背心，还有样式大胆的小裤裤。全身上下和黑亚瑟一样占满了血迹，她的嘴里还在撕扯着一块生肉。
“好了，肉要做熟了才能吃哦，杰克。”贞德把小女孩嘴里的肉夺了下来，“这位是新来的Saber莫德雷德，她会带你去洗澡，要乖乖听话哦。”
“我们是开膛手杰克，职介是Assassin。”杰克对着莫德雷德露出灿烂的笑容，不过这个涂满鲜血的笑容让莫德雷德感觉有些诡异。她说完，又转头看向了贞德。
“我们有好好自我介绍哦，妈妈。”
“嗯，小杰克真能干。”贞德向哄孩子一样摸了摸杰克的头，“现在去把身上洗干净吧。”
“好~”杰克答应着，拉起了莫德雷德的手，“来吧，妈妈，我们去洗澡澡。”
虽然刚开始的感觉很柔弱，但是贞德的执行力和应变能力已经让莫德雷德刮目相看了。她并非不知道贞德的传说，在英灵座她作为英灵接受了许多技能和知识，其中当然也包括贞德的故事。但是她并没有立刻把眼前的这位少女和传说中那位横扫战场，屡战屡胜的女英雄视作同一个人。不过刚才贞德面对麻烦事周到的安排和冷静果断的判断，让她开始相信，这位看起来仿佛圣母下凡的少女，的确有统帅千军的能力。
好不容易洗干净了血迹，莫德雷德牵着杰克的手，扶着她泡进浴池。杰克看上去很开心，嚷嚷着叫莫德雷德进来一起泡。刚被召唤出来就见到一大堆的麻烦事，莫德雷德也感觉身心疲惫，既然对方是个小孩子又是同性，莫德雷德也就没有拒绝。
泡进浴池，热水覆盖了肩膀，莫德雷德感觉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杰克理所当然地靠在她的身上，杰克看上去也就五六岁的模样，单纯可爱的样子让莫德雷德都觉得没有办法对她绷紧神经。
“对了，杰克。”
“怎么了，妈妈？”杰克玩着手上的泡泡，回过头来问道。
“你为什么弄得满身血？哪来的？”
“我们杀了一头牛，为了做晚餐。妈妈说的。”
大概是黑亚瑟吧？
“你杀的？”
“嗯，我们杀的哦。”杰克很开心地咧开嘴笑。
我们？她和黑亚瑟吗？
莫德雷德总觉得对话似乎有哪里微妙地对不上，但是又不太说得清究竟是哪里违和。
“妈妈。”杰克翻过身来趴在莫德雷德的胸口，“你真的是我们的妈妈吗？”
正想把“不是”说出口，莫德雷德忽然想起了贞德的话。
“别往心里去，也不要纠正她。不要跟她提跟妈妈有关的任何事情。”
莫德雷德犹豫再三，还是决定闭上嘴不回答她。
杰克用手抚摸莫德雷德的小腹，把她吓了一跳。
“你摸哪呢，小鬼头！”
“可以让我们回去吗，妈妈？”
“回去？回哪里去？”莫德雷德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当然是回到妈妈的肚子里。”
莫德雷德突然从躺着的姿势弹起来，一把抓住了杰克的手腕，在她的手上不知何时握着一把紫色的大匕首。
“你想干什么！”
“我们只是想回到妈妈的肚子里，仅此而已。”杰克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要糖吃的可怜孩子，让人不忍拒绝，但是她的话语，当莫德雷德理解她的意图的时候，不由得吓出一身冷汗。
“就算你把我的肚子剖开也钻不回去的！”
“怎么会呢？一定可以的，让我们回去吧，妈妈。”
杰克虽然身材娇小，但是好歹也是英灵，她的力气并不比莫德雷德小太多，再加上姿势的优势，莫德雷德只能疲于应付。
这时候门外传来了一个声音。
“需要帮忙吗，莫德雷德？”
就算看不到脸，莫德雷德也能分辨出自己的父王阿尔托莉亚的声音。
莫德雷德没有回答，她不想轻易寻求外界的帮助，特别是那位亚瑟王的帮助。
不过显然，现在并不是该逞强的时候。
“要帮忙就快点！”
浴室的门锁“咔哒咔哒”地响了两声之后，随着弹簧绷断的声音，阿尔托莉亚推门走进浴室。她把杰克拦腰抱起来，像抱孩子的母亲一样把杰克抱在怀里，用放在一边的浴巾盖住她的脊背。
杰克乖巧地趴在阿尔托莉亚的肩上，手中的匕首也烟消云散了。
莫德雷德大口地喘着气，瘫倒在浴缸里。
“这家伙……怎么回事？”
“这说明她喜欢你。”
“喜欢我？”莫德雷德坐起身来，“现代人都是这么表达喜欢的？”
“她是个例外。她只是需要一个妈妈罢了。”阿尔托莉亚用浴巾把杰克裹起来，“啊，睡着了。”
莫德雷德长呼一口气，显得相当无奈。
“怎么样，要换房间吗？”
“她为什么不捅你？”
“因为你蠢。”阿尔托莉亚叹了口气，“我先送她回房间了，你要换房间的话就跟我说。另外，你快收拾好了出来吧，不像个样子。”
阿尔托莉亚离开浴室，取而代之的是贞德探出头来。见莫德雷德还没有缓过神，贞德上前去把莫德雷德拉出了浴池。
“亚瑟说你肯定会被袭击的，还真被她说对了。”把莫德雷德拉上来的时候，贞德微笑着这么说道。
“她怎么知道？”
“她说因为莫德雷德很温柔，毕竟和杰克太亲近的话就很容易被袭击。如果你不想和亚瑟换房间的话，至少今晚请去我们的房间挤一挤吧。今晚你会很危险，杰克不会那么容易放弃的。”
“我会考虑的。”莫德雷德叹了口气，爬出了浴池。她看着阿尔托莉亚离开的方向，忍不住又开口问道：“父王她一直都是那样对杰克的吗？”
“差不多，怎么了？”
“没什么……”莫德雷德捏紧拳头，“果然我就不行吗……”
收拾妥当，莫德雷德跟着贞德一起走出浴室。忽然贞德想起什么似地停下了脚步。
“对了，莫德雷德会做饭吗？”
“哈？”莫德雷德吃了一惊，“不太会……”
岂止是不太会，根本一点都不会。
“是这样，差不多到祷告的时间了，可以帮我看着点厨房吗？很简单如果水开了就把火关掉，我一会就回来。”
“才这个时间，又不是在修道院……”
“要时常颂主之名才能得救哦，有没有人盯着都一样。”
“你不是被神抛弃了才死的吗？”莫德雷德脱口而出，刚说出口就发现自己说了很不该说的话，于是立刻低下头来，“啊，对不起，我乱说的你别放在心上。”
“没关系，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贞德露出苦笑，摇了摇头，“也许你说的没错，玛丽亚大人大概的确对我相当失望吧，所以才会让我有那样的劫难。但是我现在站在这里，也许这正是主给我的第二次机会，所以我才更加不能松懈。”
贞德这样说完，拍了拍莫德雷德的肩膀。
“厨房就先交给你了哦，水开了就关火，很简单的。”
贞德离开了，莫德雷德摸着鼻子走进厨房。厨房里面很简单，和普通的现代厨房并没有什么两样。灶台上的牛肉堆成了一座小山，看来已经处理完毕了，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不过之前那些夸张的血迹却一点也见不着踪影。
厨房的炉子上煮着的好像是汤，下面的小火慢慢地烧着。莫德雷德伸手摸了一下水温，似乎离水烧开还要很久。
莫德雷德拿过一张小凳，在炉火旁边坐了下来。她想起刚才贞德的话，不知道天生带着不贞印记的自己是否也被上帝祝福着呢？
莫德雷德望了望头顶的天花板，握起双手，低下头开始了久违的祷告。
很久没有祷告过了……莫德雷德闭上双眼，就从为自己的懈怠忏悔开始吧……
“我并不恨你。”她听见自己尊敬的王这样说道，“不选择你只是因为，你没有做王的才能。”
莫德雷德猛地睁开眼睛，被长枪刺穿的感觉还残留在身体上，莫德雷德慌忙检查自己的身体，理所当然并没有伤口。
莫德雷德松了口气。
“做恶梦了吗？”
莫德雷德抬起头，看见贞德正搅拌着锅里的汤。汤汁发出浓郁的香气，让莫德雷德这个并不需要进食的英灵都觉得好像饿了。
“抱歉，我睡着了……”
“大概是刚召唤过来还没有和Master正式打招呼就活动了这么久的缘故吧，也许有点魔力不足了。吃点东西会好些哦，虽然比不上Master的魔力供给，至少能舒服点。”
贞德说着盛了碗汤递给莫德雷德，莫德雷德接过碗尝了一口，非常好喝。
“真好喝！”
“你喜欢就好，小心烫哦。”
居然在祈祷的过程中睡着了，就算是天父也会生气的吧……莫德雷德喝着汤，心里暗暗地想到，晚上睡觉前再好好祈祷补偿一下吧……
“对了，今天不是不该你做饭吗？”莫德雷德放下碗，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但是不论是杰克还是黑亚瑟都只会切肉而已。”贞德拿出碗碟塞进莫德雷德的手中，“总不可能真的让大家吃生肉吧。”
“我倒是无所谓哦？”
“又不是在行军路上。”贞德叹了口气，“好了，帮我把盘子摆上。”
摆完盘子的时候，差不多其他的英灵也寻着食物的香味陆陆续续来到一楼就餐，在下楼的人群身后，莫德雷德看见自己的父王全副武装地向门口走去。
“你不吃饭吗？”莫德雷德开口问道。
“被召唤了，我一会就回。”阿尔托莉亚打开大门，忽然把手指向厨房，“贞德！”
“会给你留的，放心吧。”贞德手上端着汤锅，一边说一边把锅放在桌子中央。
“嗯！”阿尔托莉亚认可地点点头，带着一丝笑容潇洒地出门去了。
大家在桌边坐下，食物的香气充满了屋子。首席和次席以及其他几个位置空着。莫德雷德理所当然地自觉坐在了最末端。
“这位是新加入的Servant，Saber职介的莫德雷德。”贞德把莫德雷德介绍给大家。莫德雷德站起身来和大家打招呼。
听完大家的自我介绍，里面许多人莫德雷德都听闻过，甚至于还有降格的神明。虽然也不是很奇怪的事，但是莫德雷德之前还是很难见到本尊的。
毕竟对于正常的圣杯战争来说，像这样一群Servant坐在一起吃饭这件事本身，就几乎不可能。
“因为莫德雷德还没有接受Master的认可，和这里的魔力联系不紧密，晚餐就多吃点，如果魔力不足会很难受吧。”贞德一边这么说，一边把食物一样一样地摆在桌上。
“那么，开始餐前祈祷。”
贞德坐下来开始祷告，不过其他的Servant并没有等她，自顾自地开始吃了起来。
“莫德雷德也是要做餐前祷告的吗？”美杜莎有些惊讶地说道，她看上去和普通人类没什么区别，鼻子上还架着一副眼镜。
“其实已经很久没做了，Servant做这个很奇怪吗？”
“倒也不是啦，因为以前没有看亚瑟做过。”
“其实不做也没关系，说到底我们也不是那么正统的教徒。大概是因为贞德太虔诚所以受到影响吧。”
“今天不是杰克做饭吗，我还以为会是更粗犷一些的食物呢。”自称是Berserker的清姬似乎有些不满，“如果可以的话我比较想吃和食。”
“那明天你来做嘛。”黑贞德满不在乎的回答，她坐在贞德身边，但是并没有和她一起祷告。
“明天不该我吧，对了，明天是谁来着的？”
“是猫。又不知道跑哪去了，话说，杰克也没下来吗？”
“杰克在睡觉，我给她留了。”
“我去叫她下来吃饭。”贞德说完，黑贞德就站了起来，“不然等亚瑟回来她就没得吃了。”
“正常的Servant不吃也没关系的吧？”莫德雷德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大家都要吃饭呢？”
“是没关系，但是大家都吃了她没有的话可能会闹别扭。”
“按时吃饭是个好习惯哦，每天三餐饭吃完再上床睡一觉，一天就过去了。对于没有什么时间概念的Servant来说，是个不错的计时方式。”清姬微笑着把一碟牛肉递给莫德雷德，“偶尔也会有人做出无法入口的迷之物体，那个时候大家就象这样坐着聊聊天吧。”
“比如亚瑟。”Caster美狄亚听到清姬的话笑了起来，“明明会开飞机，却不会用煤气灶。”
听她这样说，莫德雷德也不好意思说自己也不会用煤气灶了……
“和伊丽莎白比起来，亚瑟不要好太多……虽然难吃了点，至少不会下毒。”
“说到亚瑟。”美狄亚抬起头，“我看莫德雷德和亚瑟的身材差不多，要不要试试我给亚瑟做的衣服？”
“你给父王做了衣服？什么样的衣服？”
“是做了几套，很可爱的衣服哦。不过亚瑟她不肯穿。”美狄亚叹了口气，“嗯……仔细看来，虽然莫德雷德和亚瑟的身材相似，但是气质却完全不一样。好，我在给莫德雷德做几套吧！”
“美狄亚，你还是去和童谣玩吧，我觉得你俩比较合得来。”黑贞德抱着杰克走回大厅，杰克还在睡，完全没有要醒的意思。
“黑色的，偶尔挑战一些新鲜事物也是有必要的哦。”美狄亚看上去很得意。
魔女美狄亚，兴趣是……缝纫？莫德雷德小小地吃了一惊，她悄悄地在心里把眼前的女性和自己读过的美狄亚传说对照了一下，难以置信的感觉更深了。
“不要叫我黑色的。你这么想挑战的话，干嘛不给杰克做一身，杰克会很高兴的哦。”
听了这话，美狄亚叹了口气。
“我也想啊，但是她太高兴的话会想钻到我肚子里去。明明是这么可爱的孩子，太可惜了。”
原来我不是唯一一个会被袭击的人啊……莫德雷德悄悄地松了口气。
也许是听到自己的名字，杰克醒了过来，她揉揉眼睛，看见了抱着自己的黑贞德。
“早上好，妈妈。”杰克看上去还没睡醒。
“该吃晚饭了哦，小家伙。”黑贞德把杰克放在空着的座位上，给她拿来了食物。
莫德雷德虽然自觉坐在了末席，不过还有一个位置在和她有点距离的桌子一端，虽然有餐具却没有人在。看着那个好像有点孤零零的位子，莫德雷德觉得有些好奇。
就在她准备问的时候，有个人在这个位子上坐了下来。
是莫德雷德自己，只不过身上还穿着盔甲。
“你是谁？”莫德雷德一下子跳了起来。听见她突然的嚷嚷，所有人都看向这边，然后纷纷笑了起来。
“哟，哈桑，今天是小莫的样子吗？”黑贞德哈哈大笑地说道，“你看她吓得，哈哈哈哈！”
“谁是小莫啊！”莫德雷德脸涨得通红。
“我是哈桑·萨巴赫，静谧的哈桑。职介是Assassin。”另一个莫德雷德用很细腻的少女声线轻声说道，“因为我身体有毒，所以请不要碰我。”
莫德雷德松了口气，重新坐下来。
“吓我一跳，还好声音并不像。”
“作为要超越父王的骑士，我可不会那么胆小！”哈桑用和莫德雷德一模一样的声音说道，连口气都完全相同。
莫德雷德再次目瞪口呆了。
“好厉害，我们明明是第一次说话！”
“并不是第一次哦。”哈桑说着，她的模样开始扭曲，转眼间就变成了黑贞德的样子，“‘停停停，这里可不是卡姆兰之丘，在屋子里打架Master会生气的哦。’你看，其实我是玛修和亚瑟之外第一个和你说话的人。”
莫德雷德都忍不住鼓起掌来。
“别闹了，哈桑，那模样看着怪恶心的。”黑亚瑟一边说一边吃个不停，完全没有丝毫倒胃口的迹象。
“哈？你说谁恶心？”黑贞德不满地皱起眉头。
“你啊，白痴。”
两位黑色的英灵眼看就要打起来了，但是其他人都好像没看见一样无视了她们，看样子连贞德都懒得管了。
哈桑的模样又变化了，这次的样子是以为皮肤颜色略深的少女。
“这次又是谁？”莫德雷德问道。
哈桑摇摇头。
“这是本来的样子……”
“啊，抱歉……”
一直到吃完饭，黑亚瑟和黑贞德也没有真的打起来。莫德雷德觉得这群人相当有趣，很快就融入了进去。
吃过晚饭，荆轲拿出酒瓶，几个好酒之人就理所当然地留了下来。莫德雷德本来想走，不过她刚站起身就被德雷克船长拉了回来。
“呐呐，小王子，你不会说你没成年吧？”德雷克船长晃晃酒瓶，给莫德雷德摆上杯子，毫不客气的倒上了半杯。
“我不是王子……”
“喝酒倒是没什么啦，不过不要闹太凶哦。”清姬托着下巴微笑着向荆轲招招手，“小荆轲，来点烈的~”
“才不想被你说呢笨蛋，你喝多了不喷火就谢天谢地了！”德雷克船长把手中的酒瓶扔了出去，“来，伊丽莎白也喝点。”
“哇哇哇！”伊丽莎白伸手去接，酒瓶从手里滑了出去，像杂耍一样在两手之间来回弹了几个来回后，被尾巴牢牢抓住了。
“哦，真方便，尾巴真好啊尾巴。”德雷克船长哈哈大笑起来。
“别扔易碎品啊，白痴海盗。”
德雷克船长站起身，端起手中的酒杯，一把搂过莫德雷德的肩膀朗声说道：“那么，就让我们欢迎新加入的莫德雷德！”
“哦——！”
大家都举杯欢呼。
重新坐定下来，德雷克从怀里拿出一盒香烟，莫德雷德见了便向她讨了一根。烟雾缭绕起来，莫德雷德觉得自己之前一直混乱着飘在空中的心总算落了下来。虽然时间的感觉很模糊，不过莫德雷德隐约也记得，似乎自己曾经确实被一个很喜欢这玩意的人召唤过……
“哎呀，虽然我还是更喜欢烟斗啦。”德雷克晃着手中的香烟，眉飞色舞的说道，“那种韵味，和卷烟是完全不同的。不过呢，这个确实很方便就是了。你呢，你喜欢哪种？”
“哪种都无所谓啦，不如说我只抽过这个……”
“好了，你们两个。”有人把手搭在了莫德雷德和德雷克的肩膀上，“抽烟的出去，满屋子都是味。”
莫德雷德和德雷克回过头，看见阿尔托莉亚站在她们身后，身上还穿戴着战斗的装扮。
“父……父王，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在你找她要烟的时候。”阿尔托莉亚叹了口气，“德雷克，你也别教坏她什么奇怪的事情。”
“怎么会呢，亚瑟。我教给她的可都是有用的知识。”德雷克站起身，挽住莫德雷德的胳膊，把她往外拖，“来吧，莫德雷德，我们先出去。我给你讲讲海盗的生意经吧。”
真的没关系吧……阿尔托莉亚也觉得心里没底了。
夜幕已经降临，德雷克告诉莫德雷德，这里的时间和外面是同步的，唯一不同的就是日子。虽然日出日落，但是四季却不会变化，就好像时间停留于此一般，时间的车轮永远不会往前进。
漫步在房屋外的草坪，借着夕阳的余晖可以看见院子里有一棵树，也许是槐树，也许是普通的梧桐，莫德雷德不太能分得清树木的种类。她抬起头的时候，看见树枝上挂着一个鸟笼，鸟笼里似乎还有什么活物。
不管那是什么，肯定不是鸟。
就在莫德雷德疑惑的时候，笼子里的那什么对莫德雷德说话了。
“嘿嘿嘿，新来的小鬼！”
莫德雷德眯起眼睛，发现笼子里是一只熊布偶。
“别理他，莫德雷德，会没完没了的。”德雷克仰起头，看向树上的笼子，“俄里翁，你要是再惹月神生气，小心被扔进湖里去。”
“怎么，你们都是这样对待一个可爱的布偶的吗！”熊布偶在笼子里用力跺着脚，惹得挂笼子的铁链哗啦啦的响，“要是我变回本来的样子，区区一个海盗还不是……”
“是是是，猎户座的大人物。”德雷克叹了口气，“真不知道为什么阿尔忒弥斯就看上了你这么个家伙，阿塔兰忒都要哭死了。不管这么样，Master把你挂在这里我们也没什么办法，总不能让女神大人住到男性英灵那边吧？”
“作为一个布偶来说，性别很重要吗？让我和阿尔忒弥斯一起住不就好了！你们这是虐待动物！”
“你算是动物吗？”莫德雷德挑起了眉毛。
“嗯……大概算是物品？”俄里翁自己也疑惑了起来，不过马上他就注意到重点并不在这里，“等一下，不管我算是动物还是物品都一样吧！呐呐，那位胸部有点抱歉的新人，能不能帮我跟Master……”
看着俄里翁色迷迷的样子，莫德雷德下意识地抱住自己的胸口，脸一下就胀得通红了。
“我能砍了他吗？”莫德雷德气得发抖。
“唉唉唉？等下，这和计划的不一样！”
“算了吧，莫德雷德，要是动他的话，某位女神大人真的会发飙的。不然你以为他还能活蹦乱跳到现在？要不是阿尔忒弥斯就在那边的房间里，阿塔兰忒早就把他射成豪猪了。”德雷克指了指三楼的窗户，莫德雷德抬头看过去，看见一个白色的美人站在窗口，微笑着看着这边。
德雷克脱下三角帽，向窗边的女性鞠躬行礼，并且也压着莫德雷德的头向女神弯下腰来。
“为什么要鞠躬？”莫德雷德想要反抗。
“为了避免误会，向女神表示敬意，她就不会怀疑我们跟俄里翁有什么不正当的联系。就算心里有什么小嘀咕也就宽宏大量大事化小。”
“有必要这么怕她吗？”
“倒不是怕她，特别是我的话。她是Archer，要说起来还是你比较头疼吧。”德雷克戴上帽子，“只不过是不想惹一堆没必要的麻烦罢了，不管是她还是那只蠢布偶，跟他俩扯上关系绝对没好事。”
“谁会跟这坨蠢棉花有什么联系啊！”
“是啊，正常人看来当然如此了，不过恋爱中的少女眼里，喜欢的男人身边的所有女性身上都弥漫着一股醋味。恋爱中的女神就更不得了了。可怜的阿塔兰忒。”
“你刚才就在说的阿塔兰忒是谁？”
“月神的女祭司，供奉那位阿尔忒弥斯大人的女猎手。看到自己的女神是这样的一个人，可怜的小家伙三观都碎了一地。她和阿尔忒弥斯住一间房，虽然平时像狮子一样，油盐不进得跟贞德有的一拼，不过在女神面前就乖得像只猫了。”
“我觉得贞德人还不错。”莫德雷德一路小跑跟上了德雷克的步伐，德雷克拿出随身烟缸，把香烟在里面摁灭了。
“贞德是个好人，不过如果你想要说服她什么那就比登天还难。不知道该不该说她死脑筋，这一点来说，你的父王也好不到哪去。”
“啊，这个我懂……”
“顺便说下，用苹果派就可以搞定阿塔兰忒，做一顿大餐就能让你的父王变得好说话十倍，不过对贞德就做什么都没用了。如果陪她祷告的话大概能有用，不过我可受不了那种玩意，太憋屈了。”德雷克用力拍了拍莫德雷德的肩膀，“对了，你大概没有注意到，她是天主教徒。”
“别因为微妙的宗教差异就跟她打架哦，你绝对打不过她的。”德雷克说着，用手撑住面前的木头矮墙，灵巧地翻身越过围栏，向身后的莫德雷德伸出手，“来吧，大小姐。”
“不需要。”莫德雷德无视了德雷克的手，轻松翻过了护栏，“我可不是什么大小姐。”
“很灵活嘛，我还以为以你的身高有点困难呢。”
“你想打架吗……”
莫德雷德话未说完，她抬起头来。这里是一片空旷的圆形场地，用木头栅栏围成一个圈。正常的入口就在不远处的地方，一边一个开口对着刚才莫德雷德离开的建筑的后面，以及另一边一栋相似建筑的入口。
这种地方莫德雷德再熟悉不过了，对于征战多年的她来说，练兵场这种地方，就像是家里后院一样。
场地周围的灯火已经亮起了，在广场中间，远远的传来兵刃相接的声音。吸引莫德雷德没有让她把话说下去的，就是这种声音。在场地中央有一红一白两个人在上下纷飞地交着手。
“我觉得你会喜欢这里的。”德雷克搂住莫德雷德的肩膀，领着她往前走，“来吧，我们去打声招呼。一看到你我就想到，一定要把你介绍给她认识。”
不等莫德雷德回答，德雷克就把手指含在嘴里，吹起一声响亮的口哨。
听到哨声，互打的二人不由得停了下来。莫德雷德看了眼她俩手上的武器，是两把普通的长剑，也许是练习的关系，她们并没有使用自己的武器。
“真是刻苦啊，陛下，没去吃饭吗？”
“啊，已经是这个时间了吗，余都没注意到。”红色的Saber擦擦头上的汗水，向德雷克走过来，“余答应和Lily小姐切磋练习，最近奏者总是不在，余的剑术都要生疏了。”
“感觉陛下一点都没有生疏嘛。”德雷克又对白色的那位露出笑容，“Lily小姐也是，感觉比之前更熟练了。”
“哪里，多亏大家陪我修行。”白色少女，微笑着低下头来，“这位是？”
“啊对了，这位是刚来的Saber，莫德雷德。”德雷克把手伸向红色的那位，“呐，莫德雷德，这位是罗马皇帝尼禄陛下。”
“尼禄·克劳狄乌斯，要记住余的名字哦。”
莫德雷德向尼禄点点头。
“这位呢，是Lily小姐，叫她Lily就可以了。”
“Lily？”莫德雷德感到疑惑，“这是本名吗？”
“当然不是，只不过叫本名的话容易和另一位弄混。”Lily向远处抬了抬下巴，莫德雷德回过头去，看见阿尔托莉亚的国王披风的一角飘进暗处看不见了。
“干嘛要躲起来啊，真不坦率。”Lily鼓起嘴巴。
“不管是你还是莫德雷德，她都不太擅长应付吧。”
“就是就是，毕竟一个是光辉灿烂到自己都不忍直视的存在，一个又是自己儿子又是自己的骑士又是杀死自己凶手的人，余可是完全理解亚瑟的心情的哦！”尼禄认可自己地点着头，“汝等也要体谅一下老年人的心情嘛。”
“陛下，亚瑟听到会生气的哦。”
“身为王的人就要像余这样宽宏大量才行，才不会那么小肚鸡肠呢。”尼禄双手叉腰，理所当然地说道。
“哦，是吗？”德雷克抱起胳膊，“宽宏大量吗，公主殿下？”
“汝叫余什么！”
“不是说好要宽宏大量的吗？”
“汝在嘲笑余吗！”尼禄立刻就把自己刚才说的“宽宏大量”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她捏紧拳头气得直跺脚，“余就是矮……娇小了点而已！余可是皇帝，岂能和公主相提并论！汝把余当小孩子看吗！”
“开个玩笑而已，别生气嘛，皇帝陛下。”德雷克耸了耸肩，“作为道歉，我弄到了新的入浴剂，陛下有没有兴趣去尝试一下？”
“这还差不多，余就姑且原谅你吧。”尼禄把手上的铁剑插在地上，“余也累了，那么Lily小姐，余就先回去了。”
“是，多谢您的指导。”Lily向尼禄深深鞠了一躬。
德雷克被尼禄拖着向屋子走去了，空旷的场地上只剩下Lily和莫德雷德两个人。
“那么，你到底是……”莫德雷德有些警惕，虽然面前的少女完全没有任何的敌意，但是刚才对话中透露出来的信息，却让莫德雷德感到了一丝不安。
“啊，对了，我还没有自我介绍呢。我虽然听说过你，但是还没有亲眼见过你呢，莫德雷德。”Lily露出灿烂的笑容，握住了莫德雷德的手，“我是Saber Lily，真名是阿尔托莉亚·潘德拉贡。”
“你骗人。”这是莫德雷德的第一反应，她脱口而出。
“我没有骗你，我是年轻的阿尔托莉亚，是拔出石中剑但是却还未成为亚瑟王的阿尔托莉亚。就算你说我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公主我也无话可说，不过就算是这样未成熟的我，也会用自己努力让自己尽快成为一位独当一面的骑士的。”
Lily伸出手，在她手上显现出一把修长的长剑，莫德雷德并未见过这把剑的实物，但是当莫德雷德看到的它的时候，一眼就认定，这就是那把石中剑。
“你可以把我当成小时候的亚瑟王就好啦。”
莫德雷德握住尼禄插在地上的剑，把剑拔起来，用剑尖指向了Lily。
“我不承认你，我可不承认你这样的小丫头是父王！”
“就算是亚瑟王也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就那么大的吧，有少女时期那么让人惊讶吗……”Lily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举起手中的铁剑，“不过要切磋的话，我可是非常欢迎的哦。请多指教吧，莫德雷德。”
双刃相交的声音并没有持续很久，随着“当”的一声，Lily手中的铁剑飞了出去，在空中转了几圈，插在了几米外的土地上。Lily坐在地上，看着眼前的剑尖，脸上并没有什么不甘心的表情。
“你果然很厉害呢，莫德雷德。”Lily坐在地上，露出灿烂的笑容，“仅凭剑术的话，大概尼禄也不一定打得过你吧。”
莫德雷德并没有那样的从容，虽然赢了切磋，但是她却像是输了一样露出了非常不甘心的表情，她用剑尖指着Lily的脖子，咬紧了牙关。
“为什么你还笑得出来？”
“唉？为什么？”Lily反倒是觉得疑惑了起来，“我还是一个不成熟的骑士，而你是圆桌骑士的一份子，我输给你，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我只是个末席而已。”
“圆桌骑士有末席一说？不是圆桌吗？”Lily想避开莫德雷德的剑尖，但是莫德雷德并没有放过她，Lily不由得叹了口气，“能让我站起来吗？”
莫德雷德放下剑，习惯性地插回腰间，这才发现这把剑并不是自己的，自己的腰上也没有剑鞘。
Lily站起身，拍了拍裙摆上的尘土。
“我不会承认你是父王的。”莫德雷德把剑插在地上，背过身去。
“不管你承不承认，我就是阿尔托莉亚，阿尔托莉亚·潘德拉贡，从我出生的时候起就是阿尔托莉亚，恐怕我死的时候也不会改变。你为什么就无法理解呢？我是阿尔托莉亚，但是并不是亚瑟，也不是骑士王。你无法接受不是王的阿尔托莉亚吗？”
莫德雷德没有动，也没有回答。
“如果你的心里早已认定了，阿尔托莉亚一定是那位伟大的不列颠王，那么你又在追寻什么呢？如果你真的成为骑士王，你心目中的阿尔托莉亚又该如何呢？”
“你为什么会知道……”
“我当然知道了，因为我就是阿尔托莉亚啊。”Lily把铁剑拔起来，重新走回原处，“虽然我不知道你的长相，但是却熟知你的知识。包括卡姆兰之丘发生的一切我也知道，另外通过和Master的连接，我还知道另一个我不知道的事情。”
“什么事情？”
“关于鸟的梦。”Lily耸了耸肩，“为了召唤出你，Master可是费了不少功夫的，因为我是个没有什么战斗力的Servant，帮Master查资料这类杂活就是我和玛修干的。很巧的是，我看到过关于你的梦境的记载。”
“那你告诉我。”莫德雷德回过身，重新面对了Lily，“王的结局，究竟是怎样的？”
“这你不如问她好了。”Lily看向旁边，在训练场的边缘，不知道什么时候阿尔托莉亚站在那里。象征王位的披风和王冠都穿戴在身上，这副模样正是莫德雷德所熟悉的那位亚瑟王。
“如果她真的讨厌你，你是没有机会站上卡姆兰之丘的。因为你是骑士，而她是骑士王。”
“你话太多了，Lily。”
阿尔托莉亚说着，从武器架上拔出一把铁剑来，走到了莫德雷德面前。
“就算是过去的我，欺负小孩子也没什么意思吧？”阿尔托莉亚握紧长剑，“虽然我并不觉得我们之间有再打一次的必要，但是如果你一直找Lily的麻烦，Master会很头疼的。”
“那个Lily真的是你吗？”莫德雷德拔起铁剑。
“虽然不太想承认，但是她确实是年轻时的我。那个不成熟的，天真的我。不具有王的气量的我。”
“你就是这样成为亚瑟王的吗？就凭这副不中用的模样？”莫德雷德吼叫着，举起长剑向阿尔托莉亚劈来，阿尔托莉亚轻松地就挡住了她。
“是的，莫德雷德，就凭这副不中用的模样，在我刚刚成为亚瑟王的时候，就是这样一个愚蠢天真的家伙。而你，又能有什么不同吗？如果你成为我，如果你经历过我所经历的一切，你又会如何？你会保护不列颠，还是会葬送她？”
“我所看不见的光明的道路，你就能看得见吗？”阿尔托莉亚把莫德雷德顶回去，莫德雷德向后跳出一大步，再次和阿尔托莉亚拉开距离。
“你没有当王的气量，莫德雷德，你没有那个能力，不论给你多少年，你都不会改变。你现在依旧是那个沉不住气的小鬼。”
“作为王的心，你还比不过那边的Saber Lily。”
莫德雷德咬紧牙关，攥紧手上的铁剑，她气得直发抖，眼神凶狠地瞪着阿尔托莉亚。
“我战胜过你，父王，也打败了那个Lily。”
“你从未战胜过我，莫德雷德，我的确是死于你的剑下，但是你也付出了生命。至于那个不器用的我，虽然剑术比不过你，但是我可不是靠力气拔出的石中剑。”
“石中剑所承认的我，也不是靠着剑术卓越。只是会打架是成不了王的，莫德雷德。”
啪、啪、啪、啪
身后响起了鼓掌的声音，莫德雷德回过头去，看见黑亚瑟拍着手从暗处走了过来。看见她的到来，阿尔托莉亚明显地皱起了眉头。
“你来做什么？”
“我只是来听国王陛下精彩的演讲的。”黑亚瑟抬起手，手上出现了那把黑色的圣剑，“你还真是能说得冠冕堂皇啊，亚瑟。为什么不让莫德雷德看看，那个真实的你呢？”
“你在说什么，黑色的。”
“哎呀哎呀，真是看不下去了。”黑亚瑟耸着肩膀摇了摇头，“一个不懂人心的王，一个表面上说着平等，说着圆桌，却又对骑士的出身耿耿于怀的卑劣的家伙，如果她不是摩根的造物，你还会对她如此冷淡吗？你是一切错误的源头，却要让莫德雷德来背负背叛的罪孽。要我说，亚瑟，这一切都是你自己自作自受。”
“我承认我有错，我也承认我不懂人心，你说我自作自受我也不否认。但是我从来没有靠出身评判过任何人！”
“是吗？那你为什么从来不肯承认她是你的儿子？她是你的儿子吧，你的亲生儿子。这一点和骑士和王和圆桌都没有关系。你为什么不敢承认她？因为她是你人生的污点，是你和你的姐姐所生出的不洁之子。”黑亚瑟眯起眼睛，把手上的剑架在了阿尔托莉亚的脖子上，“你就是这么贯彻骑士道的吗，骑士王？”
铁剑斩在手腕上，在击中的前一秒黑亚瑟收回圣剑挡住了阿尔托莉亚的铁剑。一瞬间，仿佛那把铁剑根本不存在一般，剑刃被削成两半飞了出去。
“这里是训练场，把你的宝具收回去，你这个冒牌货。”
“说的也是，Master的话还是要好好听的。”黑亚瑟散了圣剑，去武器架上拿了两把铁剑，把其中一把扔给阿尔托莉亚。
“我从未否认过莫德雷德的身份，也没有否认过她是我的儿子。”阿尔托莉亚接过铁剑，“但是我不能让她继承王位，她没有这个能力。”
“能力？在我看来她也没有这个能力。”黑亚瑟指了指站在一边的Lily，“那个天真的小丫头是什么鬼？我就是你，阿尔托莉亚，你连我都不敢承认，更别说莫德雷德。你是个胆小鬼，胆小到不敢承认自己是个有缺点的人类。”
黑亚瑟转向莫德雷德，莫德雷德看上去有些不知所措。
“你看看吧，莫德雷德，这就是你敬爱的父王。一个连你的存在都不敢正视的废物，你有必要和这样的家伙一争高下吗？你想成为的就是这样一个众叛亲离的王吗？你看看我，莫德雷德，我是阿尔托莉亚的黑暗面，我才是真正的她。”
“她只是个冒牌货，是圣杯创造出的我的复制品！”阿尔托莉亚咬紧牙关，“别听她的，莫德雷德。”
“那你又是如何？”莫德雷德抬起脸来看向了黑亚瑟，“你会让我继承你的王位吗？”
“当然，你是我的儿子对吧？”黑亚瑟耸耸肩，“你是和我有着血缘关系的唯一的儿子，你是我的继承人，我没有道理不让你继承王位。我和那个没用的家伙不同，我并不惧怕污点。”
莫德雷德深吸一口气，再慢慢地吐了出来。
“这样我就确定了。”
莫德雷德举起剑。
“你不是我的父王，父王说的没错，你就是个冒牌货！”
面对莫德雷德的突然攻击，黑亚瑟虽然有些惊讶却依旧从容地化解了她的进攻。
“我的父王！我的陛下！我所尊敬的骑士王！是绝不会把自己摆在国家之前的！”莫德雷德大声吼叫着不断地向黑亚瑟进攻，面对这样猛烈的攻势，黑亚瑟也不由得向后退去，“我从不认为，父王不承认我是因为我的出身！我需要的是一个承认我能力的王，而不是一个没用的父亲！你这个冒牌货！不许侮辱我的——亚瑟王！”
力道巨大的一击让黑亚瑟往后滑出了两步，她稳住身子，重新瞪向气喘吁吁的莫德雷德。
“她抛弃了你，白痴，她是不会承认你的。”
“这可轮不到你说了算，冒牌货！”莫德雷德再次冲了上来。
“你想再被亚瑟杀死一次吗！”黑亚瑟左手握剑挡开了莫德雷德的一击，黑色的圣剑出现在她的右手，“去死吧，你这个没用的叛徒！”
蓝色的披风飘荡在眼前，金色的剑挡住了黑色的那把。阿尔托莉亚挡在莫德雷德身前，用誓约胜利之剑架住了黑亚瑟的宝具。
“不要、侮辱、我的骑士！”阿尔托莉亚挥开黑亚瑟的圣剑，将剑尖指向黑亚瑟的喉咙，“她可不是没用的家伙，至少比你有用，你这个就知道破坏的冒牌货！”
“你要承认她吗，国王陛下？”被圣剑指着喉咙，黑亚瑟还是露出了笑容，“还是说，你要杀了我？”
“她没有当王的能力，但是她是我的骑士，她的品格和才能足以成为我最好的骑士，所以她才能成为圆桌骑士的一员。石中剑不是靠力气拔出来的，圆桌骑士也不是靠剑术就能当上的。这一点我始终都是承认的。”
阿尔托莉亚散了手上的圣剑。
“当然，我也不会杀了你，这不合Master的规矩。”
“真是伟大啊，国王陛下。”黑亚瑟摸着自己的脖子，耸了耸肩，“那你就跟自己的宝贝儿子好好相处吧。”
突然，阿尔托莉亚注意到黑亚瑟身后的地面，黑色的影子像是煮开的水一样沸腾起来。
“小心！”
然而在阿尔托莉亚说出口的一霎那，一个全身铠甲的黑色骑士出现在了黑亚瑟的背后，一根遍布着血色经脉的黑色长杆就这样刺穿了黑亚瑟的胸口。
“咳……”黑亚瑟嘴里咳出一口黑血，似乎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
黑骑士发出野兽一样的嘶吼，他抓起黑亚瑟手中的铁剑，那把剑立刻就变成黑色，上面像那根长杆一样遍布了血管一般的红色经络。
“Lily，把黑色的带走！”阿尔托莉亚举起圣剑挡住黑骑士的攻击。
“这就是……你的骑士吗……亚瑟……”黑亚瑟倒在地上，嘴角露出一丝笑容，“真是难看啊……这就是你养出来的……野兽……”
“——————————！！！！”
“Clarent！”莫德雷德举起王剑架住了黑骑士的长杆，阿尔托莉亚上前一步，用肩膀撞在黑骑士的胸口。黑骑士往后退了好几步，再次稳住身形。趁着这个空档，Lily把黑亚瑟拖出了战局。
“——————————！！！！”
黑骑士向天空伸出手，突然不知道从哪里掉下一把巨大的加特林机枪。那黑色的枪身和红色的经脉，和刚才黑骑士握过的武器如出一辙。
“我的旗帜啊！守护我的同胞吧！”
就在黑骑士开枪的一瞬间，一个人挡在了阿尔托莉亚和莫德雷德身前。白色的旗帜和凛然的身姿，旗帜放出光来，将黑骑士的攻击全部挡在外面。
“快停下，兰斯洛特！”贞德紧握旗帜对黑骑士喊道。
“——————————！！！！”
显然，对话对他没有什么用处。
“兰斯……洛特？”
“快走，离开这里！”贞德回过头去，对阿尔托莉亚和莫德雷德喊道，“我来对付他！Lily，把卫宫士郎叫出来，之前说好让他看着兰斯洛特的，看看他是受伤了还是在玩忽职守。”
“谢了，贞德。”阿尔托莉亚对贞德点点头，一把拉起莫德雷德向身后的房屋跑去。
跑进屋子，关上房门，莫德雷德还是惊魂未定。
“那是，兰斯洛特？”
“狂化了的Berserker，就不要计较了。”阿尔托莉亚悄悄地叹了口气，“他的目标是我，但是他并不会留其他人的性命。所以还是少跟他接触比较好。”
“Berserker啊，真可惜。”
“是啊，真是太可惜了……”阿尔托莉亚这样说着，望向了走廊的窗口，窗口拉着窗帘，并看不见外面。
“咳嗯……”莫德雷德清了清嗓子，“不管怎么说，谢谢你救我，父王。”
“我只是看不惯我的圆桌骑士被那样的家伙轻薄。倒不如说，我才要感谢你，莫德雷德，谢谢你那么相信我。”
阿尔托莉亚露出一丝笑容，这让莫德雷德一下子胀红了脸，刚才一生气就什么都说出来了，现在回头想想才觉得自己刚才说出了非常丢脸的话。而且还被阿尔托莉亚感谢了，莫德雷德恨不得找个墙缝钻进去。
“对了，那个冒牌货没事吗？”
“死不了的，明天肯定又活蹦乱跳的到处惹人嫌了。”
莫德雷德跟在阿尔托莉亚的身后，跟着她走上楼梯。在楼梯的拐角处，莫德雷德见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妈妈……”杰克揉着眼睛拖着枕头站在走廊上，她的手上还握着一把大匕首。
“怎么了，杰克？”阿尔托莉亚温柔的问她。
“外面好吵，在打架吗……”
“没有，我们没有打架。去睡觉吧，杰克。”莫德雷德摇摇头。
杰克向前小跑几步，扑进了莫德雷德的怀里，匕首散去了，她看上去就像个普通的孩子。
“这个……”莫德雷德很为难，对于之前的袭击，她还心有余悸。
“她还真是喜欢你啊。别怕，抱抱她。”阿尔托莉亚拍拍莫德雷德的后背，“她喜欢你抱她的话，就不会想钻进你的肚子了。”
“真的假的啊……”
“因为钻进去就没法抱了嘛。”阿尔托莉亚笑着耸了耸肩，“你不是第一个被她袭击的，这里的所有人包括Master在内都被她袭击过。大家都是这么做的。”
莫德雷德弯下腰，把杰克抱起来。杰克乖乖地趴在莫德雷德的肩膀上，迷迷糊糊地就又睡着了。
“她好轻。”
“毕竟她只是婴儿罢了，她的来历说来话长，有机会你自己问问她吧。”阿尔托莉雅怜惜的看着杰克，露出笑容，“她就像大家的女儿一样，虽然有些人会比较害怕，但是大家都还是很疼爱她的。”
“她的父母呢？我没听说过开膛手杰克是这样的。”
“她没有父母，她是被抛弃的孩子的集合体。也就是说她很可能并不是真正的杰克，而是更接近于幽灵或者概念一般的存在。但是这都没有关系，去过英灵座大家都是一样的。”
“所以她才会想回到妈妈的身体里面……是如果自己没出生就好了的意思吗……”莫德雷德抱紧杰克，把头靠在她的脑袋上，“我明白那种感觉哦，杰克，再明白不过了……”
阿尔托莉雅移开视线，没有说话。
“看来你是不打算换房间了？”
“是的，我觉得我知道该怎么应付她了。”
“随你便吧。”阿尔托莉雅转过身去，“莫德雷德，有件事我希望你知道。”
“什么事？”
“对于你出生这件事，我并没有任何的怨恨。虽然我们杀死了对方，但是让你成为圆桌骑士这件事我从未后悔过，就算在卡姆兰之丘的时候也是如此。就这些。”
阿尔托莉雅说完，大步流星地离开了，留下莫德雷德抱着杰克愣在原地。
后悔吗……
莫德雷德抱着杰克走上走廊，有一扇开着的门里被拖出来的被单散落在地上。莫德雷德推门进去，把杰克放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单。
这么说来，我也从未后悔过，成为您的骑士这件事啊……父亲。
莫德雷德这样想着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