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Ⅲ Heaven’s Fall

Chapter 9 Vampire and Werewolf

晓美焰不是没有见过吸血鬼，只是她对于吸血鬼的认知十分局限，跟她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半斤八两。

她本以为吸血鬼都只是一群脆弱却不死，遵从本能，以血为生，惧怕阳光与神圣法器的种族。焰不知道吸血鬼与自己的种族关系怎么样，但只知道人类以之为敌。根据焰所知的信息，吸血鬼的身体素质和人类一般脆弱，唯一的体能优势可能就是在夜晚之中视觉更加清晰广阔而已。然而这样的优点跟在阳光下几分钟就晒成灰的致命弱点比起来就显得尴尬无比。在圣查理曼地下街也有形形色色的吸血鬼，有些更是被丢进了竞技场之中，但是他们大多数也都完全没有觉醒自己的异能，对于焰来说都是分秒就可以撕裂的脆弱对手。如果再生，就再撕碎；如果复活，就再打倒，直到对方精力费尽。

但永生的传言倒还真不假，吸血鬼的外貌无论是经过多少春秋岁月都不会发生变化，他们的年龄听说是成为吸血鬼的一瞬间就彻底停止了。除开无视岁月病痛侵蚀以外，还有强大、几乎无限的的生命力，就算被拦腰斩断，只要肢体能接上，无论快慢都会自愈，若肢体被丢到远处或者毁灭，则会缓慢地再生，回到最初。

只要不被圣器刺破心脏斩下头颅，不将自己暴露在阳光之下，要杀死吸血鬼还是很困难的。

可是自称是吸血鬼的鹿目圆，打破了晓美焰对于吸血鬼这个种族的认知。

因为她太过美丽与高贵，还会使用神秘的魔法，比起圣职者与教皇的圣魔法更为古老纯粹。她还可以在阳光下自由地行走，她路过的地方都残留着花类的清香。跟之前晓美焰见到如这世界的寄生虫般弱小的种族比起来，天上天下。

焰知道这个世界里存在着精灵和龙族，他们都是美丽，高贵，威严的种族。比起吸血鬼，晓美焰觉得小圆更像是优美的精灵。

那个拥有太阳一般温暖微笑的女孩儿，晓美焰一直把她当作是哪位尊神下凡，或者是善良的天使。

可是最近几天，天使变得严厉了起来……

“其实吸血鬼是强大的种族，他们大多都匿藏在次元结界里。而那些弱小的吸血鬼，是可怜的自弃之民，他们大多都是刚成为吸血鬼，却不愿意融入种族的族人。吾等族人不倡导对新生儿不负责，但也不会强人所难，如果有意愿，便会由我来赐予他们宁静的死亡……这也是我的责任之一。而拒绝安息的新生儿，他们没有长辈教导，但却无法违背种族本能，得不到历练的她们，会成为劣等的吸血鬼。”

鹿目圆耐心地教导着，督促还没法熟练写字焰做笔记。

这段熟悉的话语，与她向焰提出仆从契约时如出一辙。

——如果汝不想跟随吾，吾可以教汝隐藏人狼特征的方法，教你融回人类世界，或者吾可以送汝去人狼族的群居地……

晓美焰摇摇头，不再去回想她早已做出决定的事。鹿目圆坐在旁边耐心地教导着，亲自替晓美焰更换了一副笔墨，好让晓美焰继续学习。

对，学习。

除了语言文字，还有如何端正地行走，以及各路礼仪。

焰坐在宽大的深色橡木长桌面前，她拿着羽毛笔在牛皮纸上书写，手边摆着几本厚厚的书本。

刚从牲畜般生活脱离出来的晓美焰自打栋豪华御宅里醒来，就跟着御宅的主人过上了人类贵族的生活，会有仆人负责照顾她的饮食起居，穿衣沐浴，还会为她定制各式各样的礼服。时隔几日，虽然焰仍然觉得翘领的衬衫和领带勒得她的脖子很不舒服，但也总比冰冷厚重的铁项圈好。

而这几天的时间晓美焰也没闲着，鹿目圆也是。在这栋新罗马御宅整天像没事干的吸血鬼小姐给自己和晓美焰布置了许多的任务。晓美焰负责学习，鹿目圆负责教导。

“吾的仆从可不能只是野蛮的狼宝宝！光靠可爱和实力是没用的！”

可爱是什么鬼啦……而且实力也……

其实，大概的意思就是小圆需要焰习得六道戒律，各类种族的能力；文化；贵族王爵；聚居地等信息，以及礼仪与语言。好歹在赐位仪式上要熟记基本的流程才行。

虽然在学习过程中，也经常发生让小圆很没辙的囧事。由于步入青春期，焰自身人狼的特征随着身体的快速发育变得越来越明显，即使在这些变化发生之前，晓美焰姑且是以“人类”的身份生活的，但是人狼的习性还是取代了她曾经作为人类所习知的文明。这些改变所带来的效果…..具体就体现在——鹿目圆花了很久都没法纠正焰用手爪进餐的坏习惯，而且焰每次看见蔬菜都会露出几瞬委屈的表情，让小圆难堪了很久，但最终还是决定让焰荤素搭配地进餐；虽然小圆帮忙取的名字里带“焰”，但实际上这位年轻的人狼特别惧怕火，总是离火源和火堆远远的，毕竟火是人狼的克星；还有就是让小圆完全投降的发情期了，在接触焰之前小圆对于发情期这个概念几乎一无所知，直到小圆在现场观测到晓美焰瘫软在床上浑身发烫，眼神迷离地舔着手臂，最后贴到了自己身上来……

好消息是，用手进餐和怕火都得以解决。坏消息是，小圆拿焰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发情期一点办法都没有。

直到真正养了一只人狼之后才会暗暗谴责书本的不全面，鹿目圆给自己下教训。

这样的了解并不是单方面的。随着学习，焰也对小圆，与吸血鬼这个种族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吸血鬼的实力由几种基本的因素决定，首先是年龄，随着年龄的上涨，能力会随之发生跨度性的变化，比如100岁前后会觉醒异能，因体质和天赋而异。500岁以上的吸血鬼能够克服绝大多数材质的十字架与银制品，并大多都获得了爵位，而千岁以上的吸血鬼则会被授予元老的爵位，掌管种族世界运行秩序。

“吾现在1008岁了，比圣子Christ更早降临于世。现在吸血鬼整个族群里，只有另外两位元老与吾同岁，我们各司其职，领导种族。在族群之中，我被称为‘公主’，只不过只是最近才开始正式上位干活而已，掌管司仪。”还没等焰主动发问，小圆就笑嘻嘻地解释了，眯着眼睛看着懵脸的焰，还悄悄吐舌。

其二就是职阶，术业有专攻，英雄也各有所长，有些吸血鬼天生自愈能力强悍，所以他们也许会选择战士或者骑士来作为自己的职阶。根据个人偏向，异能效果，以及长辈的建议来选择适合自己的职阶。但是因为吸血鬼是夜之族，大多吸血鬼体质与魔力都是负面的，所以牧师这样神圣职阶不是一只吸血鬼当得了的。值得一提的是吸血鬼里少有能学习使用魔法的，而他们都无一例外，只能使用负能量的暗系黑魔法。

“吾吗？吾的职阶是法师，吾在降世十年之后就进入了法师结界学习魔法了呢，很少会回到现世。吾创造的魔法，都冠以各种名号流传到现在。只不过吾的体质一直是‘中立’呢，就是吾既可以使用白魔法，也能使用黑魔法。”

刚刚才提到的最近才正儿八经地上位干活……所以说公主大人是在魔法世界里学习了快一千年吗……话说“最近”对于那样永恒的种族来说又是几百年呢…..反正她这条人狼肯定是连骨头都化成灰了…..

第三便是辈份。代数越高，一般情况下血统会劣化，异能的效果也会逐渐削弱，更不用提年龄会更小了。

“诶，我的父母？哈哈哈小焰吾没有父母的哟，吾，以及其他两位元老都是天地灵气形成的，我们，就是吸血鬼这个种族的起源啊——”

……我的天。

反正不管小圆教了她些什么，晓美焰感觉自己对吸血鬼这个种族一无所知。

她甚至彻底怀疑起小圆到底是不是吸血鬼起来。

“当然是的哟，小焰。吾的食量可是很大的呢……”顽皮的声线骤然接近，焰扭头，发现小圆浆白的脸颊已经快碰了上来，几缕樱色的柔顺发丝已经扫到了她脸上……年轻人狼的尾巴紧张地立了起来，脸也骤然红透。

“嘻嘻——”冰凉地，只是轻轻地蹭了一下人狼火焰般发烫的脸颊。“哈哈，逗你的啦小焰，虽然吾食量很大但是刚开始还是会对你手下留情的，你也会习惯的啦~”

……小圆咯咯地笑着，焰僵在原处一动不动，内心脑海里却是波涛汹涌。

虽然小圆还没有吸过她的血，那要在契约仪式之后才会做。焰觉得自己被小圆咬脖子可能会当场晕过去……

越想越脸红，焰摇了摇头，尝试转移话题。

“都一千岁了，还会那么厉害的魔法……小圆你……好厉害……”尾巴来来回回地摇动，扫过座椅靠背。

“诶？小焰你也很厉害啦！”

“额唔……没有啦……”

“没骗你啦！真的！”

焰满脸大汉地隐藏自己受打击的表情，盯着书本，有些出神，不自觉地就舔起自己手背来，结果被小圆扯了一下脸。纠正了自己的看书姿势之后，焰继续盯着书本发呆。

“诶噫！”突然间耳朵又被捏了一下，焰整个人抖了一下，刚恢复没多久的脸“刷”一下又红了，急忙转过头盯着一脸好奇的鹿目圆。“小、小圆！耳朵、很敏感……”

“啊，抱歉抱歉。嗯……那个、主要是……每次小焰你看书看到不懂的地方，或者在沉思的时候…耳朵…似乎都会耸下来，嗯、对，几乎每次都会。所以我才这么及时地给你讲。”小圆喏喏地说，她在自己面前经常会舍弃平常使用的“吾”或“汝”，只是改用普通女孩子软软诺诺的口吻，总是会让焰有些措手不及。

“好啦，不欺负你啦，今天要把矮人族学完，两天后就要去影世界了。”

到时候，就将正式地，成为她的仆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