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10

“你说那两个小鬼会不会听到什么？”慕楠躲在维歆怀里，要真被听到什么，她可没脸见人了。

维歆打了个哈欠，半眯起眼睛，“她们在房间里玩游戏，就算外面天塌，可能也不愿出来看一下。”

慕楠扯住她衣服，逼她看着自己，“我问你哦，老实回答我，不许骗我。”

维歆把眼睛完全打开，“问吧。”

“你有没有……有没有……”话到嘴边了，就是难开口，看见维歆准备好回答的样子，她一咬牙，豁出去了，“你有没有跟别人一起？”

倒是没有想过她第一个问题会问这个，“一起？你的是上床，还是交往。”傅维歆也不扭捏，犀利地反问道。

“都有。”她想了想，点点头。

维歆看着她，笑容不减，“你很介意？”

“我是在为自己做好一个心里准备，”慕楠撅了撅嘴，叹了口气，似乎已经做好了接受她答案的思想准备，“要是哪天你在外面的女友或者床伴找上门，我也好应付。”

“原来是这样。”维歆一下子明白她的小脑袋在想什么了。

“还有，要是你有跟别人在一起过，我不就亏大了，亏我还等你这么久。”慕楠玩着维歆的长卷发，不无可惜的说道。

“要是我真有跟别人上床了，难不成你还想出去找上你的‘男朋友’连本带利地赚回来不成？”维歆明知道她不会这么做，不过对于她跟别人交往这件事，她还是觉得挺酸的。

“说哪里去了？”慕楠扯了扯她的头发，然后拿着她发梢去挠维歆的下巴，“要是你真跟别人上床了，我肯定要讨回来，在你身上。”慕楠搂着她脖子，学着傅维歆说出那般霸道的话。

“那真可惜了。”维歆很满意她的回答，这几年，看来是有变聪明了一点。

“什么？”慕楠不知道是没明白她的意思还是没反应过来，呆呆地看着她。

“我的意思是，你没机会从我身上讨这笔债了。”维歆把她的手压在自己胸口，看着天花板。

“真的？”她有点惊讶地坐了起来，看着一派悠闲的傅维歆，不相信地重复再问，“一次也没有？”

“有。”维歆看着她的表情从惊喜变成失望，就跟打了气的气球蔫了一样。

“就知道你会骗我。”她怎么可能没人追，怎么为自己守身如玉呢？

“喝醉了，差点把别人当成了你。”维歆坐起来，抱着她，“从那以后，就没有再碰酒了，怕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会再喝醉，也怕自己会太想你，喝醉的时候看见随便一个女人都会当成是你。”她更怕自己醉后跟被人发生什么，醒来以后发现并不是自己想要的人，那种失落感比没有更痛苦。

事实上，慕楠不太相信维歆的定力，“……喝醉也没干什么？”她难以置信地小心问道，这个人对床事这方面有多热情，自己是绝对清楚的，所以这才更难相信她会过清心寡欲的日子。

“你以为我有你这么没有酒品，喝醉了随便就把我扑了？”想起来她喝醉酒的那次发生的事，傅维歆不禁失笑，然后把下巴靠在她肩上，跟她耳鬓厮磨着，“没有，她们身上没有你的味道，再醉，我也认得出。所以那次，什么也不曾发生过。”

慕楠宽了心，眉眼笑弯成一道月牙形，奖励般在她脸颊亲了亲，“赏你的。”

“好歹也给个像样点的吻，就像这样……”这个吻不知吻了多久，维歆才放开她，点点她的鼻子，“你真是怪咖。”

“你为什么骂我？”慕楠以为自己被骂，好生委屈。

“你想想看有谁会像你一样呢？别的人都巴不得自己另一半不向自己坦白他们跟哪些人上过床，宁愿骗自己对方从没有出轨过，偏偏你这么例外，”她的笨蛋助理，该说她傻，还是真？傅维歆收起了宠溺的笑，拿额头撞了撞她的头，“笨死了。”

她与她以额相抵，“我觉得我有必要知道而已，反正我早就准备好接受答案了，只是没想到你的回答让我这么意外。”

这样的她，怎么可能让自己不去珍视，不把最完全的自己交还给她，就是对她的爱、她的期望的亵渎，傅维歆轻喃了一句，“傻瓜。”

“我一点都不傻。”慕楠揉着她的脸，“傻的是你，傻的是那个为了不让我和宝宝分开，一走了之的你，傻的是那个把自己努力赚来的一切都留给我的你，你是白痴吗？”慕楠红了眼睛。

“房契写我的名字，酒吧的股东写我的名字，就连你的片酬，你辛苦赚回来的钱全都打进了我的银行户头，都给了我，自己就什么都不带地离开，你傻了吗？”

当在ki口中弄清楚拿着酒吧的股份合同问题的时候，自己一度以为这都是自己在做梦，没想到，她竟拿出了一份签有傅维歆名字的股份让渡合同，这时候她才明白，傅维歆为自己做了多少。

原以为她留给自己的房子，股份还有基金已经够多了，可后来在家打扫卫生的时候发现了放在衣柜下面的存折，看到里面无端多出了金额，她就吓傻了，那是她以前打工资给自己的存折户头，里面每一笔的存款，她都知道。

这都是是歆拍戏的片酬还有走商演，开演唱会赚来的，每一笔都是她辛苦钱……

可是，她全都把钱打给了自己，这一辈子，她都不曾想过自己的户头会无端端多了八位数，她这才明白了，傅维歆对自己的爱有多深。要替她守好她给自己留下的一切，一直等到她回来，这是慕楠支持着自己度过六年，撑下去的动力。

“我不是什么也没带，我有自己留下了一点钱。”够她生活基本开销了。

“至于那股份让渡书的事，本来是想等你生日，给你一个惊喜的，可是，我却没想到我没能亲口告诉你，”维歆捏捏她的脸，逼着她仰头，让眼泪倒回去，“不准哭。”

“那房子还有我帐户上的钱呢？难道又说给我当生日礼物？”慕楠把眼泪吞回去。

“反正我的就是你的。我那时候常在想，要是有一天，我出什么事了，你们母女也不用那么辛苦了。我不想你又为了生活，为了养孩子的事情去抛头露面，你这一辈子，只有一份工作就够了。”做她一辈子的助理，一辈子的女人。

慕楠捶了一下她，“你好可怕，心机鬼，存心是想让我碰不到一个好的老板，然后忘不了你，随时准备孤独终老。你这个大白痴。就算你什么也不给我，我也不可能找别人的，正如你说的，这里面，”她指着自己的心，“住了一个你，别的人就塞不下了。”

“所以你现在明白为什么我今天能在你男、朋、友、面前出现得这么理直气壮了。”她神气地一笑，她笃定慕楠对自己的感情胜过她那个随便找的男人的感情。

“……你还好意思，”慕楠咬了她一下，“不是你那天出现刺激到我，我哪里可能会出现随便找一个人嫁了算了的念头。”想起来就觉得怄，自己这段时间的难过敢情都是自找的？

她满不在乎地笑了笑，鼻尖擦了擦她的鼻子，“你敢嫁我就敢去婚宴抢。”

看她这么冷静笃定的表情，慕楠决定泼她一下冷水，“要是我在你出现之前就嫁了？你怎么抢？”

“你敢嫁，我敢拆。”短短的六个字，却透露出了狠劲，活像谁敢娶她女人她就杀了谁一样。慕楠看着她的眼睛，没由来地打了个寒颤。

这女人，简直是疯了。不过没办法，她爱上的偏偏就是这么疯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