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11

几个小时以后，维歆被手机铃声吵醒了，慕楠喃喃地说了几句梦话，然后继续窝在维歆的怀里睡觉。

看了一下屏幕上的备注名，傅维歆按下了接听，“洁，有事么？”手臂被枕着，让维歆觉得整个手臂都麻了，不忍心吵醒怀里熟睡的女人，她尽可能小动作地把手臂抽出来。

电话那头的女人语气里有些焦急，“你在哪？贝儿跟你在一起？”

“嗯，她现在跟我女儿在打游戏。”睡觉前维歆有去看两个小娃，看到她们在玩得谁都不搭理，维歆也就让她俩继续呆着了。

像是听到什么惊世的话语一样，洁吃了你一惊，“你女儿？所以你是回去了？”

“对，我现在在我以前的家，你要过来么？还是一起出去吃晚饭，我带给人给你认识一下。”维歆摸了摸慕楠的面庞，亲了亲她的额头，有她在身边，怎么睡都踏实。

洁看了看时间，“我这还有点事，可能现在走不开，那就出去吃饭吧。”忙了发现女儿今天一天都没出现过，担心地给了傅维歆电话，确定女儿在她身边以后就放心多了。

约定好了时间地点，挂掉电话的维歆准备起床去看看两个孩子怎么样了，可是人刚坐起来，慕楠的四肢就缠了上来，像考拉一样抱住自己的腰，缠住自己的腿。

“不许走。”慕楠抱着她，迷迷糊糊地说道。

“乖，不走，我去看看宝宝和贝儿。”维歆想弄开她的手，让她继续好好睡，但是却怎么也弄不开。

“你陪我睡。”她带着睡迷糊的慵懒，她孩子气地说道。

挠心啊挠心，维歆觉得自己心头痒痒的，她现在的样子好可爱，可爱到自己想把她吞下去。

“唔……”维歆含住了她撅起的唇，伸出柔软的舌头撬开了她的贝齿，慕楠嘴里逸出了咛语，同时也睁开了眼睛。

慕楠手臂抵着她胸口，不满地看着她，“傅维歆，你干嘛，我好累，不玩了。”

果然这是最快叫醒她的方法。傅维歆无奈地看着她，“是我要起来你死活都不肯。”

欸？“嗯？我刚刚不是在做梦吗？”她一直以为是梦啊！

“痛痛痛！”慕楠脸皱成一团，可怜地求饶。

维歆这才放开掐在她脸上的手，然后起身，慕楠揉着脸，委屈地看着她，“你起来是要去哪里？”

看到她焦急不安的眼神，傅维歆知道自己的离开已经给她造成太多的安全感缺失了，于是她向她解释道，“去看看两个小鬼而已，还有你，起来整理一下，待会儿我们出去吃饭。”

放心了的慕楠点点头，“遵命。”

维歆穿着拖鞋走出了房间，慕楠看着她的背影在傻笑着，她真的回来了，一个真实的她，不是流光幻影，不是虚无缥缈的梦。

维歆拉开了房门，两个小鬼都不约而同地看着自己，“两位小朋友，别玩了，我们快要出门了。”

“姐姐，你睡醒啦！我妈呢？”宝宝刚才就有去她们房间敲过门，可是没人应，猜想应该是睡着了，所以只好回房间做作业，把游戏让给了贝儿玩了。

“她也起来了，”她走向贝儿，抱起了她，“贝儿，今晚回妈咪那里去了。”

“You don't go home together with me?”贝儿放下游戏，看着她。

“Here is my home.”她抱着贝儿坐在床上。

“ You have abandoned me?”贝儿难过地看着她，虽然才五岁，但她比一般的孩子聪明许多，也清楚她的话意味着什么。

“不是。”亲了亲她的额头，“mom怎么会抛弃你，但是我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家，宝宝姐姐和阿姨都需要我，就像你需要妈咪一样。”

“I need you too！”贝儿搂紧了她的脖子。

“贝儿乖，以后mom有时间会回去看你们的，你和妈咪有时间也可以回来这里找我啊。我们还可以视频通话，我一直都在贝儿身边，会看着贝儿长大的。”

“你……答…应我的，会…看我。”贝儿少有地用着自己蹩脚的国语说道。

“好。”维歆点点头。

“你也可以回来找我玩嘛。”宝宝丢下笔，也坐过去对她说道。

“But next time you play games that don't lose to me again.”贝儿朝宝宝说道。

虽然宝宝英文也只有四年级的水平，可是，她听懂了她这话的意思。马上羞红了脸。

维歆笑了笑，原来大姐姐玩游戏还输给了小妹妹，难怪会觉得丢人了。

“好了，宝宝姐姐只是看你小，让着你玩，可别欺负她了。”看出宝宝的尴尬，维歆出手帮她解围。

“姐姐，不是让着她玩，是我真输了。”自己过不了的关，只教了她一次，她就帮自己通关了，这怎么能不让宝宝觉得丢脸。

“傻孩子，不就是游戏而已，不丢脸，以前姐姐玩的话也玩不过你。”贝儿小时候就做过智商测试，她还是个小天才，学什么都特别快，宝宝比不过她是正常的。

“好吧。”宝宝勉强接受维歆安慰自己的说法，看了看她怀里在偷笑的贝儿，灰溜溜地回书桌做作业去了。

真是个较真的笨孩子，不过维歆也知道，她自我调节后很快就会没事的，这小鬼，像妈妈嘛，笨笨的，可爱透了。

“好了，赶快写好就出来吧，我和妈妈在楼下等你。”维歆抱着贝儿起身，经过书桌的时候停下来摸了摸她的头。

“嗯！”宝宝笑了下，露出和她母亲一样的小酒窝。

晚上出去吃饭的时候，慕楠终于看见了贝儿的母亲，是个很漂亮的女人，当然，她的漂亮还是不能跟维歆相比。

看到慕楠的时候，洁的心里还是有一点惊讶，原以为被Van心心念念的女人会是那种耀眼的，美得不可方物的出色女人，可是却不曾想过，到自己有机会见上一面了，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女人却跟自己想的有很大的出入，没有强大的气场，没有耀眼得无可方物的外貌，感觉挺娴静的一个女人，站在Van身边的时候，就连她其实真的算是很不错的外貌也会被轻易掩盖掉。Van的择偶条件，自己真的挺意外的。

“我来介绍一下，她叫慕楠，”维歆的两手分别牵着宝宝跟她媳妇，作介绍的时候她才松开两人的手，“这是她女儿，她叫宝宝。慕楠，她是洁，贝儿的母亲。”

抱着贝儿的洁率先伸出了手，对着慕楠淡淡地笑了，“你好。”

“谢谢你照顾歆。”得知她们之前是生活在一起，虽然有误会过还吃味过，不过慕楠还是感激有她在异国他乡跟傅维歆作伴。

“哪里，这是应该的，毕竟……”洁还想说什么，可是傅维歆却给她使了个眼色。

“…饿了，点餐吧。”维歆接过了洁的话，转移了话题，不过这举措让慕楠感到奇怪。

“好，点餐吧。”意识到自己差点说错话的洁配合地没说下去。

吃饭的过程中，慕楠想到了在路上傅维歆跟自己聊天的时候提到的事情，于是便问道，“洁，刚才我听歆说你这次回国是回来探亲？”

“嗯，回来三个月了，下星期就回去。本来以为Van会跟我们一起回去，现在看来，我想错了。”其实刚才慕楠问傅维歆自己如果在她回来之前就结婚了她该怎么办这个问题上，傅维歆说了违心话。回来的时候，洁也曾经问过同样的问题，她问她，如果你的爱人已经结婚了，那你回去了还有什么意义？那时候Van的回答是，想要回来远远地看看她，看看她过得好不好，如果她已经再结婚了过得很幸福，她就不再打扰，会以从不曾出现过的方式悄悄地再离开，没想到，她最终还是选择留下来了，这是不是就证明了慕楠其实这几年过得并不好？

她从没见过Van这么真心的笑容，也不曾看到过她对一个人能表现出那样的保护与关怀，就像刚才，她打断自己差点说出口的话，该是怕对方会心疼吧？不想她伤心，处处为她着想。

“怎么样，舍不得我？”侍应拿来了新换上的红茶，维歆喝了一口。

“我女儿比较舍不得。”洁看了一眼她身边的慕楠，拿捏好自己说话的分寸。

“嗯！”贝儿还很配合地点点头，惹得大家都笑了。

宝宝紧张地看着贝儿，“你不会抢走姐姐对不对？”虽然姐姐说了不会走，但贝儿是她干女儿，她还是好怕贝儿会让姐姐离开。

“呛？”贝儿不明白地看着母亲和干妈。

“就是，你要把干妈带回法国的意思。”洁耐心地给女儿解释。

“She won't go back with us. ”这一点，贝儿明白得很，从现在开始，干妈就要回到自己家，跟她的家人一起生活了。

“你不要不开心嘛，姐姐是我姐姐，可是她也是你干妈，她还是会很疼你的。”

“我家宝宝最会安慰人了。”维歆爱惨了这小家伙。

宝宝嘻嘻地笑了，维歆轻刮了她的鼻子一下。

贝儿看着宝宝，又看着维歆，不满地嘟了嘟嘴，只是，五岁的小娃娃心里也清楚，自己再不同意，维歆也不可能跟她一起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