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417

踏み出す（ようりこ）

「曜，妳最近的狀態不是很好呢，怎麼了嗎？」

「そうそう、千歌常常看到曜ちゃん在發呆呢！」

地點是松浦家，話題的開頭是正是由潛水店的女兒起頭，而生長在海岸那端的旅館家女一下子便同意附和。

這讓船長之後的那位少女不禁尷尬地放下正在搬運中的氧氣瓶。

「咦、沒事啦，千歌ちゃん還有果南ちゃん想多了喔。」曜略帶僵硬地笑著。

今天中午答應果南ちゃん來她家幫忙，那時產生的不好預感就是這個嗎？灰髮少女的內心如是想著。

「可是，曜ちゃん跟千歌還有梨子ちゃん聊天時，很常走神呢！」千歌偏了偏頭說著，粉色瞳中帶了點疑惑。她扳著手指明顯是在數數，又道：「咱們預選結束之後就開始了呢。」

「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本在清點店內耗材的果南把東西放回櫃內之後，也轉過頭看著曜問道。

亞麻灰的那人乾笑了幾聲。「啊哈哈，沒事啦，沒事，只是爸爸最近又要出航了，在想要怎麼跟他餞別而已。」少女隨意地找了了像樣的理由搪塞過去。

畢竟──

她可不覺得自己有那個恥力說出，自己是因為她們那位茜髮的友人而總是心神不定。

而看著她的那兩人露出了狐疑的目光。曜不禁更加窘迫地搔了搔頭。

「好啦好啦，果南ちゃん讓曜跟千歌ちゃん來幫妳應該不是「啊啊，該不會是跟梨子有關係吧？」開口想要趕緊讓這個話題過去，卻一下子被果南給打斷。

「咦？！！！！」曜用奇怪的聲音發出了喊叫，臉上明顯有了慌亂，張嘴想說些什麼時。

「不愧是果南ちゃん，千歌也正想這麼問呢。」

「嗯？！！！！！！」

這兩人是這麼敏銳的人嗎？鞠莉さん也就算了？

正這麼想的同時，海藍與柑橙靠了上來，那氣勢大有一種「不好好交代就極刑伺候」的感覺。

銀灰嚥了嚥口水，抵不過她們的魄力，還是開口道：「好啦好啦，我說，對啦，是跟梨子ちゃん有關……」

簡單地講述自己的情況之後，曜看到果南跟千歌露出相同的表情，似是想笑又沒有在忍笑、略微挑起嘴角與眉頭、還帶了點欣慰地看著自己。

「梨子靠近妳時心跳會加速？看到她因為練習而皺眉喘氣會覺得心中不適？不自覺地想要接近她？她的笑容會讓妳覺得幸福？」

果南重複說了一次自己剛才說的內容的一部分。

「嗚嗚嗚曜ちゃん的春天終於也來了嗎？千歌我好感動啊～」

千歌則是換上了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樣蹭了上來，聽著她的話，曜不禁面頰泛紅，不滿地捏了捏她的臉道：「千歌ちゃん不要說得好像曜是妳家小孩呀，明明年紀比曜還小。」

「嗚嗚豪痛呀曜ちゃん鼻要這樣捏」千歌雖是這樣說著，卻是沒有制止曜這麼做。

果南見此笑了笑，拍了拍她們兩個的頭，看著曜說：「曜的這個情況倒是跟我很像呢。」這話讓開始打鬧的曜與千歌看了過去，眼中先是驚訝之後閃過了然。

「黛雅さん？」曜試探般地問，果南笑了笑沒說話，也沒有搖頭或點頭。

「那是鞠莉さん？」這回問的是千歌，而她們年長的那位青梅還是一個反應。

「我的情形又再複雜了點，不說我了，曜沒有打算告白嗎？」藍髮少女開口問道，倒是惹得曜一陣靜默，抿著唇望向一旁，原本還閃閃發亮的水色雙眸有點黯淡。

果南也許沒有注意到過，不過這個神情，千歌最是理解了，上次見到也不過就前兩週的事情而已，所以她這次看到──

啪！

「嗚唉？」曜驚異地抬頭看著把手拍在自己臉上的幼馴染。

「曜ちゃん還是這樣畏畏縮縮呢。」說著這樣的話，千歌的眼中盡是認真嚴肅。

而且，對於這點，曜完全沒辦法否認。

在情感上，自己一直都是個笨蛋啊。

這個時候，果南忽然張開手把她們都抱在懷中。

「曜，沒有說出口的話，也許本來能成的事情，會因為這樣而失之交臂呢。」年長那方的沉穩嗓音傳進耳中，讓曜不由得再次抿了抿唇。

「嗚、果南ちゃん搶走千歌想說的話了……就像果南ちゃん說的那樣，曜ちゃん不說的話是不會有進展的，千歌可是覺得，妳們是兩情相悅的呢。」千歌微微嘟著嘴，不過很快又恢復成原先那開朗陽光的模樣。

面對這兩個如此關心、開導自己的青梅竹馬，曜忍不住眼眶一紅，而後漾起笑容。

「謝謝妳們！曜會鼓起勇氣跟梨子ちゃん說的。」

「嗯嗯，這樣才對嘛～這個才是平常毫無畏懼向前行的曜ちゃん啊！」柑橙髮色的少女開心地笑著說道。

「如果有困難的話，我也許幫不上忙，倒是可以跟鞠莉說聲。」

「唉唉、跟鞠莉さん嘛……」

「話說不是千歌在說，鞠莉さん感覺就經驗超豐富的呀。」

「嘛……其實她也是個滿容易害羞的人的喔？就跟黛雅一樣。」

「果南ちゃん妳這句話太讓人難以相信了。」

曜與千歌異口同聲的回答讓果南不禁哈哈大笑。

在那天之後沒有隔太久，一次練習的結束，曜就在果南還有千歌兩人的目光支持（不過在曜看來比較像是逼迫）下，拿著水瓶走到梨子身旁。

「梨子ちゃん。」她喊了一聲，正喘著氣擦汗的茜髮少女望了過來，隨後淺淺一笑。

「怎麼了嗎？曜ちゃん。」對方這樣問道，曜卻因為那抹笑容而愣了愣，才趕忙地把水遞給她。

「啊、水，補充點水分吧。」

或許是銀灰髮少女有些慌亂的動作，讓深紅髮絲的女孩雙手接過瓶子時，將瓶口抵在自己下顎輕笑出聲。

「曜ちゃん那麼緊張做什麼呢，難不成我會咬人嗎？」邊說著邊把瓶蓋旋開，梨子說完後輕啜了一口，琥珀色的眼中帶了點調侃。

「不不不，梨子ちゃん那麼溫柔怎麼會……」曜著急地回道，聲音愈說愈小聲，不由得低下頭來。少女能感覺到自己的面頰發燙，然而她內心不負責任地歸咎於尚掛在西邊空中的泛橘火輪。

餘光瞥了眼面前心儀的女孩，只見對方似乎愣了愣，也將視線移向一旁，白皙的臉龐上有著一抹紅暈。

「嗯、嗯，曜ちゃん妳怎麼……謝、謝謝妳。」那人囁嚅的柔軟嗓音傳進耳中。

曜因為梨子的反應而略微瞪大了雙眼。

這、這個發展她可從來沒有想過啊！！！

「啊、啊哈哈，不、不客氣啊，梨子ちゃん本來就很溫柔所以曜也只是說出事實而已呢。」曜緊張得把自己的頭髮搔亂，「梨、梨子ちゃん等等有空嗎？能陪曜去一個地方？」

鼓起勇氣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的灰髮少女，卻被茜髮那人的下一個舉動給擊沉──

梨子伸手過來，替曜把凌亂的髮絲弄得平整。

「那麼緊張做什麼啦，曜ちゃん就這麼害怕我嗎？」

「誒誒、我不是，呃，我、」

曜看著梨子掩嘴而笑，只能害羞得站在那不知所措。

「曜ちゃん要去哪裡呢？」梨子又問，這才讓曜定了心神，燦爛一笑。

「等等梨子ちゃん來了就知道囉～事不宜遲我們趕快出發吧！」

說完就轉過身要去收拾兩人東西的曜，沒有看到梨子愣神之後雙頰泛紅的畫面。

「嗯？曜跟梨梨要先走了嗎？夜羽才剛說要帶著所有小惡魔一起「嘛，曜跟梨子有事情的話，就先離開吧，善子ちゃん也不會介意少兩人的吧？」

「是夜羽！」

「嘛、嘛。」

跟成員們說了一聲之後，善子率先就露出了失望的神情，而果南則立刻就幫了曜一把。

朝著善子露出歉意的笑，曜說道：「抱歉啊，善子ちゃん，難得是妳約我們一起去。」

「是、夜、羽！哼哼，區區這點小事，夜羽才不會在意呢。」

「善子ちゃん又口是心非了的說～」

「咱丸！夜羽才沒有口是心非！」

「明明就有～對吧露比ちゃん？」

看著又鬧騰起來的後輩們，曜不禁心中偷笑，看了梨子一眼，只見對方只是站在自己身邊靜靜地笑著。她感覺自己的心臟無法控制地頓了一下。

在離開天台之前，曜將目光掃過三年級跟千歌時看見了她們的眼神像在說著加油那般（也許金髮前輩更多的是調笑）。

騎上腳踏車，在前方領著梨子就前往自己想去的地方，對方雖然目光滿是好奇卻仍然靜靜跟著，看著露出難得神情的茜髮少女，曜在心中偷偷笑了笑。

「到了喔！」下了車，立起腳架時曜對著梨子說道。從學校騎過來，恰好太陽也要下山了，這正是曜所想要的。

「這裡是……啊。」梨子疑惑地跟在曜的身後，繞過此處唯一的建築之後，橘紅色的夕陽照映在駿河灣，富士山在那遠方絲毫沒有障礙地看得清清楚楚。

「很棒對吧，在平地上很難得呢，曜也是偶然想著多跑一段路才發現這裡的。」曜笑得燦爛地站在梨子的身邊，讓轉過頭來見得這個笑容的梨子不禁愣了愣。

後因為自己再度因著對方笑容而愣神，又紅了臉頰。

而曜深呼吸了一口氣。

「那個、梨子ちゃん。」她輕喊了一聲。

「唉、嗯？」在心中偷偷慶幸夕陽西下而看不出來自己臉紅，梨子應了曜。

「呃，我、我，嗯、嗯……」

搔著自己的頭髮，不斷看向深紅髮絲少女卻又很快移開，灰髮少女臉上糾結的神色反而讓她眼前的人笑了出來。

「曜ちゃん，妳到底要說什麼呢？」

看著梨子笑臉盈盈地看著自己，曜不禁脹紅了臉，盯著她說不出話來。

「曜ちゃん？」曜發現再喊了一聲自己的梨子似乎笑意更濃，她感覺自己心中像是堵著一股氣一般，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大喊──

「我喜歡妳！」

寂靜如燎原火勢般蔓延，不湊巧地正好一陣風吹過。

大喊完之後就害臊得立刻低下頭的曜，驚覺這個情形是自己所造成的，不由得苦笑。

看來只是自己一廂情願呢……會造成梨子ちゃん的困擾的吧？

搖了搖頭，抬眼想跟茜髮女孩道歉的時候，卻發現對方掩嘴地看著自己，眼中有著難以置信，但更多的是驚喜。

見此有些茫然的曜正要開口，卻被梨子狠狠地撲抱。

「梨、梨子ちゃん？」

「我以為這份情感會無疾而終。」心儀之人帶了點哭腔的嗓音打在鼓膜上，這話語的意思卻讓曜心神一晃。

所以說這是……？

「曜ちゃん。」梨子喊了自己一聲，正想應對方時曜便感到一雙柔軟覆上了自己的唇。

而茜髮少女閉著眼睛顫抖的模樣她永遠也忘不了。

不自覺地，有著銀灰髮絲的女孩也閉起雙眸。

沒有後續的其他動作，僅僅是輕柔地雙唇相貼。

可當兩人再度對上彼此視線時，同時撇開了相望的目光。

雙頰泛紅。

「梨子ちゃん怎麼……」

「我以為曜ちゃん喜歡的是千歌ちゃん呢。」

「唉？！千歌ちゃん？怎麼會？」

「可是每次跟我聊天時，曜ちゃん都會看著千歌ちゃん的方向發呆……」

聽到梨子這樣說，曜的臉龐更加紅潤──儘管因為夕陽的緣故而難以辨認。

「那是因為、梨子ちゃん每次都離我好近，我只是剛好、」灰髮少女望向海面，害臊地說著。

經她這麼一提，梨子回想了一下，自己確實總是不自覺地想更靠近對方，是以一同害羞了起來。

又是一陣安靜。

再先開口的是曜。

「梨子。」她輕輕喊了一聲。

「唉、唉？」沒想到此的梨子因而驚叫了一聲。

「嗚、嗚，果然很害羞啊……」抹了抹臉頰，曜視線亂飄著，「是吧，梨子ちゃん。」被這樣問的梨子反而露出認真的神情，輕捏著曜的衣襬。

「曜……」

明明自己的名字只是一個字，兩個音節。

卻重重地打在灰髮人的心頭上。她吞了吞唾沫，抬手撫上茜髮人的頰，仰頭將臉靠了上去。

對方靜靜地等待自己貼近，讓她更是心跳加速。

仍舊沒有太出格，曜依然只是將唇貼上梨子的，只是在分開之前忍不住輕輕地吸吮了一下。

啾的一聲讓兩人臉上的紅暈又再度飄起，卻是同時勾起了嘴角。

「能夠是兩情相悅真是太好了呢。」她讓自己的鼻尖與對方相碰，雙手抱著眼前人的纖腰，那雙蔚藍的眸蘊著水光。

有著酒紅長髮的少女看著曜幸福地笑了，輕捏了她的臉頰。

唇，再度貼合在一起，兩人終是將舌尖互相摩娑。

而夕陽餘暉映在兩人身上，在她們身上打上了一層金輝。

〈End〉

後日談：

當幾天後曜牽著梨子的手前往松浦潛水店時。

「所以我就說要開口說了才不會錯過了吧。」果南感慨地點了點頭。

「曜ちゃん跟梨子ちゃん總算在一起了！到幾壘了啊？」千歌則是一臉興奮地衝撞兩人。

「ちょ、千歌ちゃん！」兩人異口同聲地喊著，霞飛雙頰，而這只讓千歌更促狹地微笑著。

而下一刻柑橙髮的同儕就被海藍髮的前輩提著後領。

「好啦千歌，妳過來幫我。」

「唉、只有千歌嗎？曜ちゃん跟梨子ちゃん不用？！」

「人家小倆口才在一起多久，讓她們多點兩人時光吧。」

「喔喔喔原來如此……啊不對！那為什麼千歌要幫果南ちゃん？！」

漸行漸遠地對話聲，讓剛成為戀人的酒紅與銀灰相識一笑。

「啊～如果想回本壘的話，有什麼問題都儘管來問我喔？」

「果南ちゃん/さん！」

【終】

寫到我自己不知道自己在寫什麼ry

總之祝曜曜生日快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