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她的世界 你们要的鸟攻（大雾）

本章采用园田海未第一视角

东京羽田国际机场

要回意大利，考虑到行程和之后的安顿，便也选在了星期六这个较为空闲的日子。ことり站在我的身旁，和旁边的真姬正在聊着天。我抬手瞥了一眼手表，离航班还有约莫半个小时。

本来是不打算让她们送的…

“既然你们要走了，也好让我们送送呗。”那天晚上大家一起聚餐时，绘里这样说道。

“可是，时间对得上么？” ことり有些担忧地望着其他人，特别是矢澤前辈。

“嘛，我会让经纪人适当安排一下的。”

于是，就是现在这样的场面，大家一起，我，ことり，绘里，希，真姬和矢澤前辈，一起在候机室里等待着。

绘里突然用力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咧嘴朝我一笑，似乎是打趣地说道：“到了那边可别‘乐不思蜀’啊，我会把工作文件传给你的。”

“知道了知道了！”反握住绘里的手肘，示意她放心。

“请各位乘客注意，搭往由东京飞向意大利米兰的A4861航班于14号……”

“这么快！”ことり轻哼一声。

“那……我们就先走咯。”开始拉着身后的行李箱，我转向身后朝着她们说道：“我会尽快解决的。”

“我们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嗯，各位，再见啦！”挥手着离别，心里却别是一番滋味。

时隔了四年，再次踏上东京通往国外的旅程，难免在脑海里勾勒出一些陈年往事的缩影。那时候的自己，是怎样的呢？

悲痛欲绝？心灰意冷？

或是憧憬着没有她的未来，重新开始一段崭新的生活？

只可惜的是，我都全忘记了

这些年来所感受到的痛苦早已在心里钉上一层层木板，想再揭开时，却发现手却被那尖针刺得血肉模糊。

“海未ちゃん,你知道吗？”坐在飞机的靠椅上，ことり她将她的专属枕头垫在了后面的座椅上，兴致勃勃地对着我说：“ことり我呢，四年前，也是这样坐在这样的位置。”

略微抿了抿她那涂了唇彩后异样鲜艳的嘴唇后，她稍微停顿了下，便继续说着：“那时候我可是很绝望的呢，想到和海未ちゃん分开了，还要独自一个人去适应一个完全陌生的国家。现在想起来，真的很佩服当时自己那时候的勇敢呢。”

“没事了，现在你不是独自一个人，还有我陪你一起。”轻握住她的手，我郑重地说道。

可是说完不到一秒，我便有些不自然地将视线从ことり的脸上移开。果然吗？这段时间受到绘里的影响，我居然也会不自觉地从嘴里不假思索地嘣出一些不知廉耻的词句。感觉到热气从脖颈开始攀升至脸颊，我假装地咳嗽了一声，却无意识地感受到了ことり那火辣辣注视着我的目光。

“噗(*@ο@*) 哇～” ことり轻轻地笑着，将我有些几乎要伸回去的手反握，然后问道：“海未ちゃん，你的脸怎么红了？”

“有……有吗？”莫名地开始口吃，便也找着借口说道：“今早的天气很不错，约莫是太阳的缘故吧。”

“唔……或许吧。” ことり嘴角不自觉地往上翘了八分弧度，眼角里是含不住的笑意。“海未ちゃん，你要休息吗？”

想起稍有些放纵的昨夜，热气忽然迎面而来，但却也很快地镇定下来，平静地回复着：“ことり你应该很累吧，我在旁边看着你就是了。”

“唔，还不都是海未ちゃん的错，明明昨晚都说了好多次’不要了’……”

“什…什么？？！！我..我，分明是ことり你不穿内衣贴上来，我只想早点睡觉的！！”

“可是当时海未ちゃん就像饥渴的猛兽一样扑上来，ことり我根本没办法拒绝。

“那…那是因为——”正欲再进行辩解的我，便发现了ことり那略微上挑的睫毛和微眯着的眼睛，像极了一只站在比萨城斜塔俯瞰顶端的慵懒而高贵的猫，以女王地姿态，臣服着所有。

而那在我眼里，是极度危险的信号。

“哦，那海未ちゃん觉得，还是ことり我的错咯？”依旧是那般与往常无异的浪漫笑容，可嘴角过分咧开的弧度和深陷过分的酒窝却提醒着我，必须立马缴械投降，在她面前臣服认罪。

心里默默地感叹着“没骨气”，却被一股油然而生的自豪感占据，于是便脱口而出：“不不不，ことり你听我说，都是我的错，一切责任全在我。”

用视线的余光瞥着她的面部表情，却不料被她直直的眼光所捕获，我下意识地转移着视线，但又发现她脸上的笑意只增不减。

“海未ちゃん…”忽的，她将手放在我的大腿上，开始摩擦我笔直的牛仔裤。“那你说，你错在哪里呢？”

“我…我..”那一瞬间，我所引以为傲的理智，犹如被放掉闸门后倾泻的洪水，崩塌得溃不成军。平日里如何镇定且迅速地组织语言的大脑，这时候却像是许久未修葺的零件，齿轮恰在了中间，发出“咔咔”的声响，预示着他的笨拙。

“我不应该没有任何自制力地就开始膜拜你的身体…”突然感觉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我不由自主地便说出了那些平日里被贴上了“破廉耻”标签的话语：“ことり，你知道的，昨天你刚洗完澡出来，身上带有沐浴后的淡淡的檀花香，而且当时你又直接脱了浴衣，皮肤很光滑，我…我没忍得住…”

忽地、感受到了脸部的一阵疼痛，视线暂时黑暗了一秒后，才明白ことり将手里拿着地眼罩朝我扔了过来。

“痛い！”我立刻抓住快要掉下去的深蓝色眼罩。

“海未ちゃん真啰嗦！快睡觉！”颇像只炸毛的刺猬，ことり自顾自地先戴上了眼罩，朝后一仰，将全身的重量寄托在后椅上，双手交错环着手肘，向我暗示着：她要休息了。

瞥见了她略微发红的耳根，我便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害羞了嘛。

说来也真奇怪，感觉最近和ことり重逢后在一起的日子，我离自己以前所定义的“园田海未”的认识，越来越远，甚至有时候我开始怀疑在我的身体内是否注入了一个新的灵魂。

绘里曾告诉我说：爱情其实就像烹饪，你得时不时地添加一些作料，以辅佐它经久不衰的香气；有时候不能靠得太近，否则会被飞溅的烈油烫伤，也不能离得太远，不然掌握不了火候。

我便问她：什么是作料

她笑吟吟地回答我：恰到好处的浪漫。

浪漫这个东西，在于时机，也在于时期；绘里说着：比如平时的同居生活，过惯了繁琐纷杂的柴米油盐，需要一些调情的剂量，有意识地却又不过分地说起闺房趣事，却也显得不那么无聊枯燥。再比如说重大的纪念日，推掉工作日牺牲加班费奖金是必不可少的，瞒着恋人偷偷地送一些小礼物，或是预定一家风格适合的餐厅，一起共赏海边的夜景，度过难忘的一夜，却也是不错的方式。

我想，我离浪漫这个东西，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吧。

胡乱这般任由自己思绪，却也发现窗外一片灿烂千阳，顺着云层望去，便被那被旭日升起染成一片片金红色纯白云彩所吸引，7个小时的时差，仿佛从日本，到了这边，又经过了一次欣赏日出美景的经历。

ことり。我没有告诉你的是，四年前，我也是坐在靠窗边的位置，欣赏着飞机外瞬时而过的云流，心里想的，也全都是你。

“各位乘客您好，由xx航空为您服务的乘坐于日本东京搭往意大利米兰的A4861航班…”

终于到了，历经13个小时，到了这个世界时尚与设计之都和时尚界最有影响力的城市，几乎全世界怀揣着设计梦想的年轻人共同向往、憧憬并为之奋斗的城市。

“海未ちゃん，我们到了哦。”ことり此刻将眼罩摘下，望着即将降落飞机的窗外，兴奋地说道，她的眼角里闪烁着一样的光芒，想必是将这个地方当成了她的第二个故乡吧。

或许是全世界的飞机场的内置布局都大为相似，我们下了飞机后便开始沿着标牌找寻着出口。

“这里，海未ちゃん。”不知不觉，ことり已走在了我的前面，她转过身朝着我招招手，示意我跟上她的步伐。

她穿着白色碎花的连衣裙，肩上斜挎着一个精巧的粉色钱包，比起以前斜扎的俏皮式发型，今天她选择了将她如瀑的长发直直地披撒在双肩两侧，温婉典雅，犹如一朵沁人心脾的百合花。

不自觉地将目光移到了周围的指路标志上，虽说都是那26个字母组成的单词句子，但在这里，经过无数的排列组合后，我是一点都看不懂的。

奔走在周围行色匆匆的人群，他们的种族、肤色、语言，与我们大相径庭，飞越了大半个地球，跨越了大西洋与欧亚大陆的界限，再一次接触到异域风情，这让我感到有些新鲜和刺激。

“海未ちゃん，别发愣了，我们快去取行李啦！”ことり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好，好的！”

“您好，小姐，请问一下，这个票据单号xxxxx的行李在哪里拿呢？” ことり用着一口流利的意大利语说着，我能猜到个大概的意思。

“这边，您看一下对不对。”

“好的。”

拿好了行李箱后，在ことり的带领下，我跟随着她在机场附近打了出租车，然后将行李搬进了她独自一人居住的公寓里。

她的公寓不算大，但却也装饰的温馨，不似以前我们同居的出租我那般的粉色格调，却是那种淡蓝色与纯白之间的干净舒适。

进门的右手边便是洗手间，往前是用橱窗隔开的厨房和客厅，客厅外有一台缝纫机，想必是她的工作室，在外面则是阳台，最里面则是卧室。

“海未ちゃん，公寓楼下有一个大型的超市，若是你要做饭，便在那里采购，往右转走几步是个药房，再往前走……”ことり仔细地对着我介绍着这周围的环境，从她那专注地神情中，我猜到她怕是担心我不适应这陌生的世界。

“ことり，你不用担心我。”我说出了她的顾虑，只见她忽的一怔，便又松了口气，继续对我说道：“那我两天后要去上班了，你照顾好自己哦。”

这副像是妈妈叮嘱小孩子的模样，实属难见，不知不觉间，我才发现，ことり已经慢慢地开始脱离了四年前，不，甚至是更早时，我对她的印象：可爱、温柔，让人想有保护的欲望。

然而现在，她却是一个独立、有主见、勇敢的女人。

她变了

只是我一直没有发现而已

我停在了时间的原地

没有用新的眼光去感受这细微却明显的变化

来到了米兰，就像在刚下飞机时看到了她眼里闪烁着的一丝光芒那般，那是期待，那是憧憬，那是久别重逢后的喜悦。

我突然开始有些怀疑，是否应该跟过来。或许，她命中注定就该待在这个城市？

“ことり，”我开始问着她：“你去上班的时候，能够待我向你的老师预约下时间，好安排我们见个面吗？”

“唔…可以，不过老师比较忙，我有时候也见不着她。”

“ことり，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嗯？”

“比起东京，你还是更喜欢待在这里吗？”

“唔…为什么要问这样的问题？”

“因为我想知道，以后我们的婚房买在哪里比较好…诶..！！！痛い！！！”

这次扔在脸上的道具换成了ことり正在收拾沙发上的靠枕。

“又在胡说八道，谁要跟你结婚！！！”只见她飞快地走进了最里面的卧室里，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我摸了摸我这张最近被虐得体无完肤的脸，忽的有些心疼起来。喂，绘里，你以前也经常这样受伤的么？

吃完饭后，我们俩又从内到外打扫了一下这间公寓，随后便洗漱，精疲力竭地瘫倒在床上。

“唔…好累，感觉这倒时差就像把一天活活过成了两天一样。” ことり将自己的脸深深地埋在她那专属的枕头里，几丝亚麻色秀发偷偷溜了出来。

“ことり，”我凑过去，对她说道：“你知道吗？直到今天为止，我才发现，我错了。”

“嗯，怎么呢？海未ちゃん？”见她被我的话挑起了兴趣，扭过头望着我。

“我以前总是很傻，以自卑的心态过着生活，因为我觉得我的能力不能强大大保护你。”

“然后我才发现，你已经不需要我的保护了。”

“为什么？”ことり将她埋在枕头里的头抬了起来，身子也蹭了起来，和我面对面地谈话：“为什么海未ちゃん会有那样的感觉？所以这才是大学四年里你一直都在硬撑却不告诉我的原因？？”

“因为ことり啊，天生就是那种标准的女孩子的形象，柔软，可爱，甜美，不光是形象，连声音也是如此，让人怎么看都想有保护的冲动；”

看见了。ことり的嘴唇稍微张开却又抿了下去，于是我继续说道：“反观我呢，就不怎么像了，从小跟父亲练习着弓道和剑道，虽说母亲也曾传授过我传统的日本舞，但无论如何，身体却也不如ことり你那么柔软，手上全是厚厚的茧，身体也硬邦邦的，基本上都是肌肉，声音也较为低沉，所以我觉得作为你的恋人，我有责任保护你。”

“可是，我们可以算是风格不同的吧！这和是否需要保护有什么关系呢？在我眼里，海未ちゃん就是一个外表看似无所不能其实内心脆弱得比薄纸还纤细的人！ことり我就是保护海未ちゃん的人！”

她那真挚又温柔的话语感动了我，我一时间几乎难以启唇发音，只好给予了她一个吻以示我的情感。

可没想到接下来的吻却愈发愈烈，几乎近却一发不可收拾。

当理智的丝线快要被扯断时，ことり却是有些急躁地跨坐在我的腰上，双手笨拙地揭开我衬衫的扣子，然后朝着我的左肩吻了上去。

唔，怎么，又是那个地方。

她那冰冷的双手在我滚烫的身体间来回自如，一根一根指节地，点燃着每一寸的燥热，我有些抑制不住的开始轻微呻吟起来。

“ことり我很喜欢哦，海未ちゃん硬硬的肌肉，”这样说着，便感受到了她故意来回抚摸的触感和不停用食指按压的挑逗。

以至于最后在她进入我身体的那一刻，我都忍不住全身开始颤抖起来，嘴里发出了令人娇羞的呻吟。

直到我意识清醒的那一刻，我才看见她哭得泪如梨花的脸，于是强忍着下体的不适，我捧起她的脸，用手轻轻地擦拭着她的泪痕，问道：“怎么了吗？”

“唔…唔，没什么。”蜜糖般甜美的嗓音中夹杂着哭腔，她回答着说道：“只是觉得，太不真实了…”

是吗？不真实？

我懂的，我全都明白的。

在一个你为了逃避过去而曾经独自生活了四年的地方，你和那个你拼命想忘记，却无论如何都无能为力的恋人，在那里共同温馨地布置家居，在那里共进丰盛的晚餐，在那里抵死缠绵至夜。的确不真实。

“ことり，你看着我，我现在就在你的面前，这一切都是真的哦。”我抱着她，让她埋在我的肩上，对她温柔地说道。

“嗯..嗯！”破涕而笑，我又听到了她情绪开始高涨的声线。

呐，从这里开始，都是她的世界了。

曾经的小鸟如今早已羽翼丰满，翱翔天际。

她已经不需要我任何的保护了

或者说

她从来都不需要我的保护

一切都是我为了自欺欺人而找的借口罢了

不过她说

她一直都在保护着我

我想，也是的呢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最后两章，就完结了。文笔已经差到了一种新的境界，各种词穷，语法错误。感觉自己快要退坑了，所以把这篇坑填完了再慢慢地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