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三十題

21.在原地等待

「這跟說好的不一樣！」

「不……真姬，我們根本沒說過。」

西木野真姬穿著音乃木坂高中的制服，蝴蝶結的顏色以已是綠色，她對著露天咖啡廳的桌子用力地放下了她的飲料杯。

坐在她面前的是絢瀨繪里，這個時點是大學二年級，為了不要引人注目，繪里特定壓低了音量。

「妳說會待在我身邊的，一起住……一起出門……」

不像方才的強勢，真姬垂下了頭，不再看著繪里，而是盯著自己的杯子，聲音宛如被丟棄的小狗似地。

「會，我會的，我們當然也會一起住，妳先搬進來，我只是去留學半年而已，我還是會回來的。」

繪里伸出右手覆上真姬的左手手背，她直到今天才知道自己的戀人是佔有慾這麼強的孩子，明明現在就是遠距離，卻一副她無法接受遠距離的模樣。

她並不是不明白真姬的心情，反而因此而知道真姬多麼喜歡自己，可是身為戀人，或許對方的未來也是一個該在意的地方──繪里這麼想著，畢竟，她也可以接受真姬要準備考大學而暫時不見面。

更何況，不磨練一下自己怎麼配得上西木野的獨生千金？

「……可是妳不在……」

沒有抽回自己的手，真姬還是藏不住自己的難過，或許她在意的不是繪里要去留學，而是說好的兩人小窩，在她升上大學之後，繪里剛好離開。

「……走，回我們的家。」

拿著帳單去結帳之後，繪里牽著真姬回到了她上大學之後租的公寓，提前讓真姬體驗了一下同居之後她們可能會做的事。

「在家裡等我，我會回來的，如果妳不在，我回來也沒有意義。」

「嗯……我就在這裡等。」

稍微平復了心情，她們在繪里去留學稍早的半年前許下了約定。

真姬搬進繪里的公寓時是繪里出發前的一個星期，一星期後，家裡只剩真姬一個人，但繪里的東西依舊擺在家裡，因為她只是去個半年而已。

這半年說快也不快，說慢也不慢，第一個星期明明有人煮飯給自己吃，之後卻都是吃外面的食物，真姬明顯地表示沮喪。

不過她就讀醫學系，沒什麼時間思考太多課業以外的事，她甚至要忘了繪里回國的時間，一頭栽進了學業。

半年後，她疲憊地回到家裡，發現家裡的燈亮著，先是遲疑了一下是不是自己累到早上忘記關燈，又或者是，小偷。

她緊張地進了自己家裡，卻與預期的相反，得到了一個熟悉的擁抱。

「歡迎回家，真姬。」

「……繪里？妳不是……」

──下星期才回來？

「怎麼啦？」

「……我回來了。」

──妳也回來了。

緊緊抓著繪里的衣服放，真姬用力地貼著繪里，繪里只覺得肩上有什麼冰涼的東西

「……我也回來了。」

兩人站在玄關，久久未分離。

22.視頻通話中熟悉的笑容

繪里上了大學之後，與她的小女友一直都是甜甜蜜蜜的，雖然對方好像不怎麼承認有這回事。

沒關係，繪里知道她傲嬌，也知道這些如果都讓其他人知道了的話，她又要被斜眼相看了，畢竟還有很多人都是單身──表面上是這樣吧。

其中一個甜蜜的點當然就是繪里每天都會等真姬播視頻通話給自己，不過也是會有等不到的時候，雖然繪里也算是勤學，但大學生就是比高中生似乎還要再閒了一些。

「真姬，書唸完啦？」

每天一打開視訊螢幕，繪里都會先問這個問題，因為她不想要讓自己成為真姬的負擔，只是真姬也是可以一邊對話一邊複習或是寫作業什麼的。

「當然，都幾點了。」

現在是晚上十點半，真姬早就結束了她的預習與作業，但還是不忘在電腦前擺一本參考書，這樣她才不會太有罪惡感。

「是喔──那妳怎麼不早點打給我呢？」

繪里明知故問，她故意擺出難過的表情，想讓真姬以為自己等很久了，雖然也的確是如此。

真姬見到繪里像隻大狗一樣撒嬌的臉，她伸手捲了捲自己的髮尾，將頭別過一邊，很含糊地開口。

「……接……」

看著螢幕上真姬彆扭的模樣，繪里故意將耳朵貼近螢幕，表示她沒有聽到，要真姬再說一遍。

「……怕妳沒接……」

真姬不想自己打過去的時候繪里再忙，弄得她自己期望落空，顯得她就像隻怕寂寞的小兔子。

滿意了真姬的回答，繪里笑了出來，差點就要親上螢幕上真姬的臉。

「呵呵，是我可愛的女朋友打給我的耶，我一定會回撥十次的嘛！」

雖然說兩個人在交往，但也不過是一年左右，而且不是天天見面，對繪里肉麻的話，真姬還有點不適應，她的臉比剛才又在紅了些許。

「是喔。」

繪里不知道，鏡頭沒照到的肩膀以下，真姬伸出了手摸上了螢幕中繪里的笑臉。

──喜歡得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