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計是輕鬆路線,不會寫太長。裡面的歷史地理政治什麼的基本都是架空,無須認真~{:4_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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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人生中最輝煌的一刻,不能說是現在,但現在肯定能算上我排行榜的前十名。
丹麥國王弗斯克在我的大帳裡昏睡著。我一點也沒怠慢了他,大帳裡鋪著又厚又軟的波斯地毯,繁複優雅的花草藤蔓在他微屈側躺的身下綻放,他蒼白的軀體像荒原裡的石頭。
「真沒想到啊。」艾思梅說。她是從小在我宮裡演出的囉哩人,也是我最忠誠的朋友,我去哪都帶著她,也因此名義上她是我的御用歌妓。
「是啊,真沒想到。」我笑了出來,越笑越是無法抑止。天下這等荒唐事,竟在我眼皮子底下發生了。
艾思梅也笑,接著問:「你打算怎麼辦?」
我繼續大笑,坐在不遠處的矮階上:「你說呢,軍師。」
艾思梅笑答:「行軍打仗我不懂,我只懂及時行樂。」
「好!這個好!」我撫掌大笑,雙腳張開箕坐,兩手肘分別放在膝上,男人標準的坐姿。是的,相對於弗斯克來說。
下午,弗斯克來到我的帳中,我要艾思梅別怠慢客人,幫弗斯克換上本國最高段的絲綢新衣。巧的是我們挑了女人的衣裳,也發現弗斯克居然就是個女人。這究竟是羞辱了她,還是羞辱了我們自己?
誰能相信,無堅不摧、用兵如神的丹麥國王弗斯克,居然是個女人呢
弗斯克今年不過十九歲,是個很年輕的國王,十二歲即位以來,即以手段兇殘聞名於世。弗斯克僅花了一年整頓內政剷除異己,接下來就是野心極大的四處征伐。他,不,是她,十六歲時迎娶了維京皇后,聯合挪威包抄瑞典王國,去年已把挪威瑞典都納入治下。她積極往東擴張,越過雪國的川之道,打遍無險可守的乾草原,如今竟打到我帝國的腳邊。
很好,很大膽,這場宗教的聖戰,把她帶到我面前。
她再怎麼用兵如神,也沒離開過寒冷地區,雪地來的軍隊並不適應沙漠乾燥的氣候,我們佔了地利之便。一個月前我要人把附近的地下井水都封了,耗盡他們的飲水,我們只消好整以暇的養兵。待他們長途跋涉地來了,我才以一小支軍隊誘引他們來到凹字型山谷的要塞,特地選在正午時分和他們開戰。習慣寒冷的野人大軍,在大太陽底下像曬壞的軟葉,隨手一捏就爛了。
英勇的丹麥國王御駕親征,我瞧他是個人才,便上陣去和他一對一的邀戰。畢竟還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他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說我奸巧嗎?我想不至於吧,我只是沒等他近身攻擊,就先用特製的長馬鞭勾翻他的馬,於是這位打遍雪國無敵手的年輕國王,就這樣被俘到我的帳下。
「真美呢。」艾思梅悉心幫她塗上妝。少見的紅髮和白皙的膚色,讓她看起來像北邊的斯拉夫奴隸。總之,對我來說都是蠻人。
「美嗎?娶來做妃吧,哈哈哈!」
我的大笑聲終於吵醒了她,她睜開眼立刻想站起來,但她的手腳都被繩索縛著。
「你幹什麼!」落難犬兒的吠聲仍舊低沉響亮。
「哎呀,我真想不到,戰功顯赫的丹麥國王,居然是個美人。」我站起來向她走去。
「放開我!」她低頭看見自己鑲花的裙擺,又驚又怒:「把這件女人的衣服給我換掉!」
我和艾思梅大笑,一起欣賞她的窘態。「我們的絲綢品質好,尤其女人衣服的料子特別細緻,讓你試穿,喜歡的話我差人給你送禮過去。」
「既然已經落在你手裡,就乾脆點殺了我吧!」
「殺了你?」我微笑著靠近她,低聲說:「我可捨不得。」
艾思梅很識相的說:「我先出去了。」
「去吧。」我坐在弗斯克旁邊的地毯上,伸出一隻手去摸她的下巴。「沒有鬍渣,你的皇后從來沒懷疑過嗎?」
弗斯克張嘴咬我,我大笑:「哎唷,咬人可是女人的招數。」
「呸,」她罵:「你才是娘們。」
我看著她笑,上身坐直了往後,向前伸直雙腿鬆了鬆,嘆道:「有趣呢,你這話。」
「把我身上這件女人的衣服換掉!」
「好啊,我幫你換,如果你願意讓我再看一次你的裸體。」
她白皙的臉上繃出了酒紅色:「兩國交戰,終有勝負,殺了我,我不會有一句怨言,但我請你成全,讓我穿著我的戰袍死去。」
我從微笑轉為大笑,她的臉越來越紅。
「你是女人,是嗎?」我問。
「我是。」她怒目瞪我:「你不是都看到了。」
「女人穿著女人的衣服,有什麼不好?女人就是『娘們』,有什麼不對?」我哈哈笑著:「我從沒瞧不起女人,倒是你,堂堂一個國王,卻自己瞧不起自己。」
她繼續瞪我:「你今天跟我叫戰,贏了女人,你也沒什麼光彩。」
「哈哈哈....」我支頤說:「光彩,很光彩啊!沒什麼不光彩。你說,你大老遠的打到這裡來,為了什麼?」
「為我王朝開疆闢土。」
「為了證明自己吧。」我打斷她:「你手下難道沒有可用的將軍?」
「自然有...」
我再打斷她:「那何必你自己來,你只是想藉此證明,你是個男人。」我又嘲諷的一笑:「但現在我卻發現你的秘密。女人啊。」
「女人又怎麼樣!?」
我看著她笑,再換個輕鬆的姿勢坐穩:「難得你來了,我們交個朋友,聊聊天吧。」我伸手去解開她手腳的繩索:「抱歉,弄痛你了。」順便送上熱騰騰的茶點零食。
她活動一下筋骨,眼睛打量著帳外,我說:「你不必擔心,明早我就用最尊貴的禮節,恭送我們的貴客丹麥國王離開。你是女人的事,我和艾思梅隻字不提。」
「謝謝你的好意。」她恢復了皇家威儀,緩緩調整了坐姿,又看見自己的裙擺。我補充:「衣服你愛的話,儘管挑,帶幾件給皇后嬪妃,她們一定喜歡。這個可是本國自豪的名產。」
她用鼻孔哼了一聲,從旁邊拿了自己筆挺的外套披上,說:「你想說什麼?」
我微笑答:「我並不想跟貴國開戰,我想,貴國最明智的做法,也不是與我國開戰。」我站起來取過一份地圖,攤開在地上:「我知道你已經掌控北波羅的海,現在想掌控東側,這一帶你可能不太熟。」
「我還有些了解。」
「你治下的瑞典民心未穩,你這幾年大肆擴張,波羅的海另一側的波蘭立陶宛和日耳曼人已經視你為敵。」
「我知道。」她簡單的回答,並不想透露太多。
「連年征戰,國庫有些空虛吧?我們這裡,是否如傳說中的遍地流金呢?」我呵呵笑著,戳破她覬覦我國財產的意圖。
她嘴角擠出無情緒的微笑:「若你邀請我到貴國作客,我會更清楚傳說是不是真的。」
我在地圖上用手指畫了一條線:「貴國很遠,我對貴國的領土沒興趣,我在意的是北方蠢蠢欲動的的莫斯科和韃靼人,和這條與貴國的經商之路。」
她答:「我們兩國是有些商業往來,我知道商隊時常被蠻族劫掠。」
「是的,我欲與貴國交好,共同建造商路上的防禦工事,分別派兵駐守。我們進口貴國的毛皮,出口珍貴草藥和絲綢,活絡商業,兩方都能充盈國庫,你意下如何?」我說著又看向她飄飄然的裙擺:「沙漠夜晚冷,我們喜歡雪國的毛皮,我想你們也會喜歡更精巧的服飾。」
她臉色嚴肅的思考,不理會我戲謔的眼神。
我又補充:「說起經商,你不能否認我們比你們熟悉,總之咱們雙方都有好處的交易,做起來才會長遠。」
「好,我同意。」經過一分鐘,她說。
「太好了,君無戲言,我就信你了。」我欣賞她的果斷。「正事談完,請享用茶點吧。」我再次送上甜涼糕,她遲疑了一會還是接了,她吃甜點的樣子就像個涉世未深的少女,並且大口喝著上等的紅茶。
「好喝嗎?或許貴國也會對茶葉有興趣。」
「好喝。」她把手上那杯一飲而盡,沒女侍在旁,我只得自己幫她把杯子再次斟滿,她則點頭向我致意。
「你真是個可愛的女孩。」我說,笑容稍嫌輕浮。
她停下動作,嚴肅的看著我:「別用那種語氣和我說話。」
我又笑了出來,她漸漸變得有些怒意。我問:「當女人有什麼不好嗎?為什麼要假冒男人?」
她答:「當年為了確保繼承的地位,我生下來就被宣稱是男孩了,於是被當做男孩養大,宮中只有極少數的人知情。」
「噢,那可真辛苦。你已經是國王了,不如自己昭告天下,說你其實是女王,事情不就結了?」
她瞇起眼微笑,一字一字的說:「事情如果有這麼簡單就好了。」
我歪頭笑:「為了展現誠意,我和你交換一個祕密。」
她的表情依舊嚴肅,我想她非常珍惜扮演國王這個角色的機會,演起來相當敬業。「你請說。」
「敝國的皇帝,也是女人。」我特意輕鬆地說。
「你,你是說?」她克制自己的驚愕:「你是女人?為何我從未聽人說過?」
「我也沒聽人說過你是女的呀。」
「抱歉,我的意思是說,你也是從小假扮成男孩嗎?」
「這比較難說。」我笑答:「我的綽號是恐怖皇帝,你知道吧。」
她點頭微微後退了一吋,我說:「沒人敢討論我的事,包括我的性別。我是神,這些事無須向俗人交代。」
她沉默了一會:「我必須說,現在我有點佩服貴國的文化。」
我哈哈大笑,伸手去搭她的肩,她猶豫了一下沒避開。我說:「如何?我想你應該有很多事想問我吧?」
她視線往下盯著我胸部,現在我衣服穿得薄,那件簡單的白袍貼身顯現我的曲線,很有誠意的告訴她我的確是女人。
她說:「我聽說你未曾立后。」
「對,但這不代表我沒有性生活。」
她聽到「性生活」,頓了幾秒才問:「你不怕懷孕?」
「我喜歡女人啊。」
她聞言,又往後退了幾吋:「我的婚姻,是政治考量,並不是因為我喜歡女人。」
我大笑:「這樣啊?我以為你和維京皇后是青梅竹馬,而且傳聞說你們感情甚篤,是你堅持要娶她的。她知道你是......?」
「不知道。」
「你們行房嗎?」
她看著我,似乎一直為我的用詞直率而感到困擾:「有。你呢?你和女人之間...?」
我笑道:「都只是玩玩罷了。若有哪個嘴巴大四處亂說的,我就殺了她。」
她皺眉,我問:「難道你的皇后從沒發現?」
她說:「這就是為何我長年在外。」
我用頭輕頂她一下:「告訴我,你怎麼做,才能不被她發現?」
她安靜了一會,似乎是好不容易才下定決心要回答我的問題,一口氣很快把話說完:「蒙上她的眼,綁著她,不讓她看我摸我。我不在她面前脫衣服,我們也不同睡。」
我大笑,迎上她不悅的眼神,我說:「真辛苦啊,你的皇后。」
她嘆了口氣。我說:「為何不直接告訴她呢?若你們感情這麼好。」
「沒辦法,我不相信她知道以後還會愛我。」
「你都相信我了,卻不相信她?」
她放下手上的半透明玉杯,臉埋進雙手中沒說話。畢竟還是個情竇初開的年輕人啊,她沮喪的樣子,像剛弄髒新衣服。
「嘿,有什麼心事,都跟我說吧。」我擺出最和藹可親的樣子:「你從沒跟人討論過吧。」
她沒哭也沒說話,只是維持著沮喪的姿勢。
「或者說,也沒人真正歌詠過你的身體,--你真正的樣子。」
「你想幹什麼?」她警覺的抬頭。
「你知道你有多誘人嗎?」我在她耳邊輕聲說:「身為一個女人,我好喜歡你。」
「你別亂來...我們這樣一對一的空手打,你未必贏。」
我微笑:「是嗎,算上帳外那幾百幾千個侍衛呢?」
她絕望的看著我,沒有說話。
「我想告訴你...」我在她耳邊說:「做愛應該是一件很享受很舒服的事...」
她不再抵抗,在我吻她吻得夠久以後,她大概在心裡做了豁出去的決定,把她野獸一樣的欲望釋放出來。我想是因她穿著女人的花裙,她接受了自己的性別,像個真正的女人一樣,迎接我的侵入,並且意猶未盡的引導我,一次又一次的直搗黃龍。她還我以發自靈魂的悲鳴,我為之動容。
今晚我征服了丹麥的國王。這件事在我輝煌人生的排行榜上,絕對更能排名在上一次的疆界征服之前。
「我真喜歡你呢...你明天就回去,我還真捨不得。」事後我不忘在她耳邊多說些甜言蜜語,在她嬌軟的心田播種耕作,藉此鞏固兩國的邦誼。「若不是因為你已經立后,我肯定娶你。」
「說得可真容易。」她疲倦的嘴邊揚起笑容,像個女孩窩進我臂彎:「你別忘了,君無戲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