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3◎ 于 2017-6-22 23:02 编辑

不好意思上次休息了一個月{:4_379:}

如果有一直等待的人抱歉久等了{:4_361:}

總之終於是寫完這章了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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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儀式

「真是的……」看著相擁而眠、但因寒冷而捲起身子睡在沙灘上的兩人，梨子無奈的嘆了口氣。

要不是自己起來上廁所發現她們不在屋裡，隔天兩人勢必要著涼。

悄悄地回到房裡拿了件毯子替她們蓋上。

梨子蹲下身，撐著下巴看著熟睡的兩人。

真是不讓人省心。

儘管心裡這麼抱怨著，梨子的嘴角卻微微勾起。

這點和曜ちゃん跟千歌ちゃん還真是一模一樣。

「弄髒毯子抱歉了，果南さん。」良久，梨子輕輕站起身，苦笑地喃喃自語。

「啊哈哈，沒關係的。」

「唔欸！？果南さん！？」果南爽朗的聲音突然地從身後傳來著實的嚇了梨子一跳。

「抱歉嚇到妳了，大晚上的怎麼突然跑出來了呢？」

「我只是起來上洗手間而已，倒是這兩個人……」梨子再度看向兩人，微微歎了口氣。

「旅行久了所以睡不了床了？」

「我想並不是這樣的……」

她們可是很珍惜床鋪的呢。

「說起來千歌好像變小了些啊？」

「……這說來話長。」梨子示意果南走遠一些，好讓沙灘上熟睡的友人不被吵醒。

「這樣啊……這讓我想起家鄉的事來了。」聽完了千歌與曜的經歷，果南單手叉腰、抬起頭望向滿天的星斗。

「說起來果南さん不是這裡人吧？」從一開始梨子就發現了，果南並沒有帶著那滑稽的魚形頭套。

「嗯，我從小嚮往大海的一切。所以在成年的那一天向家鄉的親朋好友告別後出發去旅行。」

想起自己的幼馴染與她的妹妹，果南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我去過了許多濱海小鎮、海島國家，每個國家不會待超過一個禮拜，直到發現了這裡。」

能夠完全居住在海洋之中什麼的，不覺得令人羡慕及驚嘆嗎？

於是我留下來研究起這個國家，到現在已經過了一年以上了，就算每天看著漲退潮也不覺得膩。

——因為我深愛著大海。

「對於喜歡的事物就算每天在一起也不會厭煩的，不是嗎？」

「嗯。」梨子十分同意果南的話。

正是如此她更加了解一起旅行多年下來的千歌和曜的牽絆是多麼的牢固。

此時睡著的兩人同時翻了個身調整更加舒適的姿勢，但仍舊依偎在彼此身旁。

「果然這兩個人感情真好呢。」

「呼呼、她們可是經過時間和各種苦難磨練一同走過來的呢。」梨子笑著輕聲說道。

海平面的另一端，太陽的曙光悄悄地攀起，緩緩褪去夜晚深沉的黑。

耀眼的陽光將曜給喚醒。

她揉了揉眼睛，用手撐起身體伸了個懶腰。

「唔……曜曜？」

原先包覆著自己的溫度與安心的味道突然消失，小千歌也醒了過來。

「居然在這種地方睡著了……」

「還好有這件毯子呢～」小千歌瞇起眼睛抱起舒適柔軟的毯子，曜則是接了過去將它摺好。

「要好好謝謝人家呢。」小千歌笑著輕聲對曜說道。

「嗯。」曜點點頭，望向遠方正在和果南一起處理海鮮的梨子。

「接下把魚放上來烤就行了。」果南將處理好的魚放上準備好的烤爐上。

「嗯，那麼我來幫忙。」梨子則是在一旁準備接手。

早餐是海鮮大餐……與其說是高級，不如說是只有海鮮能吃。

看著轉為處理龍蝦的果南，梨子慶幸自己今天之後就會離開這裡。每天都吃海鮮她可受不了。

「我來吧。」

「欸？」手上的夾子突然被拿走，轉頭一看是已經打理好自己的曜。

「妳去整理一下自己吧。」發現曜的視線上下打量了自己，梨子才想起自己還穿著睡衣。

「梨子ちゃん早安！」

「……嗯，千歌ちゃん早安。」

回到屋裡，正在擺餐具的小千歌向她道早。

無邪的笑容讓梨子實在沒辦法將她和前幾天知道的那些難過、痛苦的回憶連結在一起。

「梨子ちゃん快去換衣服吧！」

「啊、好。」

將換下的睡衣摺好放一旁，梨子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

「啊，這個可不能忘了。」

拿起放在枕邊、曜送給她的櫻花瓣髮夾，如往常一樣用它固定自己的髮絲。

一切準備妥當之後，梨子對著鏡子拍了拍臉頰。

今天也要繼續加油。

「早餐準備好了。」

「今天的早餐有龍蝦沙拉以及碳烤深海魚喔！」還有用各種貝類熬煮成的濃湯。

「好、好高級啊……」

「那麼快開動吧！千歌快餓死了！」小千歌握著她的小湯匙喊著。

「小鬼，沒禮貌。」

「噗噗——千歌餓了嘛！」小千歌不理會，還順帶對曜做了個鬼臉。

「千歌ちゃん……」梨子似乎看見了曜太陽穴上的青筋。

「好好好，大家快吃吧～」

最後在果南的招呼下開始享用這過於豐盛的海鮮早餐。

「喔？妳們要走了嗎？」飽餐一頓後， 千歌和梨子負責收拾去了，果南則是看著開始整理行李的曜。

「嗯，趕路。」

「這樣啊。」

「感謝這兩天的招待。」

「沒什麼啦。」果南將雙手放在後腦勺上笑著。

「之後再回來玩吧？大海並不可怕喔？」

「又有誰多嘴了嗎？」曜不悅的皺起眉頭。

果南看到千歌變小也沒說什麼，想必有人和她說過原因，不然就是這個人神經太過於大條。

「沒喔。梨子沒說過，千歌也沒告訴我。」

「是嗎。」

「妳看著大海的眼神特別複雜，但是我的直覺告訴我妳曾經喜歡過它。」

收回前言，眼前的人並不簡單。

鞠莉彷彿能夠看穿一切的臉突然浮現在曜的腦中。

「妳難道會讀心術？」

「哈哈哈，怎麼可能？我只是這麼猜測而已。」

「……」

「總之別害怕大海啊～這樣我會很難過的。」果南誇張的裝作悲傷拭淚的樣子。

「儘管大海把我的父母都帶走了？」果南抬起頭，那雙海洋般的雙瞳沒有感情的看著她。

「……原來是這樣啊。」

果南收起了笑容，認真的思考了一會，然後開口。

「曜，妳父母的事我很抱歉，但是很多事情都是雙面的。」

取決於妳怎麼看它而已。

大海，雖然能夠吞噬一切事物，但同樣能夠包容萬物。

「往好處想，妳不是活下來了嗎？那麼就堅強的繼續活下去吧。」

“吶，曜ちゃん。”

“一件事情或許是對妳好的，但妳不一定會喜歡。”

“雖然要從什麼角度去想是妳的自由。”

“但有時候往好處想心裡會輕鬆很多喔。”

「妳剛剛說的話我以前也曾聽到過。」曜揉了揉太陽穴，望向窗外。

「是嗎？我只是覺得有時候換個方式想事情生活會比較輕鬆一些。」

「就是這點。」

「這樣啊。」

「謝謝提醒，我會努力往好處想的。」曜拿起黑色大衣向外走去。

儘管很多時候這種想法只是用來逃避現實的藉口而已。

「啊，差點忘了。所以不要害怕大海啊——」想起原先要說的主題的果南向已經走到門口的曜喊道。

「在很久以前，多虧了某人我已經不害怕了。現在，只是有點討厭而已。」曜稍稍停了下來回應道，然後開門離去。

「欸……看來大海對曜來說沒那麼簡單啊……」留下果南獨自在原地猜測著。

今日的天氣豔陽高照，晴空萬里。

從熱鬧的海洋國度向北方望去有個高地。

高地的其中一端有幾個人站在那裡。

「果南ちゃん謝謝妳！我們還會再見面的！」小千歌的呆毛隨著她身體的動作一跳一跳的。

「嗯，這裡隨時歡迎妳們。」

「那麼我們告辭了。」

「祝妳們一路順風。」

梨子也向果南點點頭，三人繼續向下一個目的地前進。

改天也回老家一趟好了。

有點想念她們了。

望著三人的背影，果南在心裡盤算著。

梨子一行人從海邊往內陸走去，走了大半天終於看到下一個國家的城牆。

進到裡頭一看，做工精細的大門、許多高大氣派的教堂。

路上的建築物主要由咖啡色與紅棕色所組成，而路邊也有許多用大理石所雕刻的神像。

離開充滿鮮豔色彩的海洋國度後，眼前壯觀的景象顯得格外神聖與嚴謹。

不過走在大街上的她們很快的感受到來自各方的視線投射而來，有些人則是看著她們和身邊的人竊竊私語。

「……怎麼回事。」曜皺了皺眉頭，然後放慢腳步 讓千歌和梨子更靠近自己一些。

「千歌覺得大概是曜ちゃん的問題……」小千歌拉著曜的衣角走路一邊觀察著四周。

「為什麼？」

「曜さん妳看，這裡的人都只穿著白色的衣服。」

曜聽完梨子的話後放眼望去，果真如此。

撇開千歌和梨子，在身旁走動、時不時偷瞄自己的人全身上下的衣物都是純白的。

而曜恰巧相反，一襲黑衣包覆著她的全身。

在人群之中，曜彷彿像一張白紙中的一點污點。

希望不要像在鞠莉那邊那樣造成騷動才好……

就在曜在內心祈禱的同時，有個年長的老人步履蹣跚的走了過來。

「那個……」

「請問有什麼事嗎？」曜很快的走到老人面前，不讓他再靠近小千歌及梨子。

曜即使帶有警戒，但因對方是長輩而不失應有的禮貌。

不過站在曜身後的梨子發現了。

頭髮花白的老人臉上掛著的，是充滿擔心的表情。

「我們能替妳做一些祈福的儀式嗎？」

「欸？」

回到旅館時外面的天色早已暗了下來。

「好、好累……」 曜取下身上掛著的眾多的十字架及符咒，活動了一下筋骨。

「曜曜辛苦啦！」

「畢竟做了很久的儀式呢。」

「不過想不到這邊的人都那麼好心，都願意為曜曜消災解厄呢。」

「我倒是覺得有點誇張了……」

梨子回想起白天發生的事情仍舊覺得不可思議。

在老人尋問完曜之後，附近的人們也一擁而上搶著要幫曜做點什麼。

「我能提供儀式用具！」

「祈求儀式就交給我吧。」

「必須給她一套加持過的衣服呢。」

「我不需要。」

在這些人們七嘴八舌討論的途中，曜出聲了。

曜的聲音並沒有刻意提高，但是讓圍著她的人全部都安靜了下來。

「曜さん，再怎麼說他們也是好意……」現場的氣氛變得有些尷尬，有時候梨子真希望曜能夠稍微委婉一點。

「為什麼老爺爺你們想幫曜曜做這些事呢？」

小千歌從曜的身後探出了身，用著純真可愛的聲音抬著頭問道。

看見可愛的孩子好奇地發問，使得大人們緊繃的氣氛瞬間緩和了不少。

「看到我們這繁榮的景象了嗎？這都是因為我們的神所帶來的奇蹟。」

我們相信神，所以神也給予我們回報。

——老人緩緩道出這個國家悠久的信仰及歷史。

「我們因為虔誠所以才能夠生活的如此充實及幸福。」一個婦人站了出來，老人繼續補充道「所以也希望來到這個國家的人能夠感受到這一點。」

「是個溫暖的國家呢，曜曜。」小千歌聽完抬起頭笑著對曜說道。

「嗯……」儘管如此，但是曜仍舊帶著一絲的戒心。

「其實除了這些之外，我從這位旅行者身上感受到了不祥的氣息，如果還要繼續旅行的話會非常危險的！」一位神職人員嚴肅地用沒抱著書的手推了推眼鏡。

「我旅行一直都是靠自己，不相信這種東西，謝謝各位的好意。」曜嘆了口氣，想快點擺脫這群人。

「真的不願意嗎？」老者帶著乞求的眼神再次確認。

「不需要。」

「曜さん……」梨子的眉頭也再次微微皺起。

現場再度陷入沉默。

「真可惜……原本想說祈福儀式結束前邀請她們住下來吃飯的……」不知道是哪邊的誰這麼說了一句。

「有免費的晚餐和床？曜ちゃん！」聽見這句話的小千歌呆毛馬上豎了起來，雙眼放出光芒。

「欸欸欸？」梨子有些反應不過來，只能疑惑的望向曜。

曜閉上雙眼思考了一會，然後緩緩睜開。

「……祈福要做些什麼？」

居然接受了啊！？曜さん！

果然對旅人來說，有免費的食物和住處比什麼都重要呢。

結束回想，梨子摺好曜隨意脫在床上的白袍。

「吶吶，曜曜，這個衣服是？」盯著白袍，小千歌問。

「他們說穿黑色的會招來厄運。」此時曜已經換好衣服，從浴室走出來無奈的回道。

「啊哈哈……」

不愧是虔誠的信徒所組成的國家。

白天，梨子走進願意讓她們借住的旅館時，發現裡頭也擺了他們所供奉的神像。

下午和小千歌去街上閒逛的時候每一間店家也都是如此。

「明天還有儀式的樣子，我先睡了。」曜難得的先行躺下。

「那我們也早點休息吧，梨子ちゃん。」

「嗯。」

一大早，梨子和小千歌跟著曜來到了這裡最大的教堂。

雖然教堂的外表被漆成純白色的，但是裡面因柱子上的火光而呈現橘紅色的氛圍。

巨大的拱形屋頂顯得室內更加寬闊，上頭垂吊著豪華的水晶吊燈。

踩著純白的地板走到教堂最深處有個石製的檯子，兩旁有著兩位穿著純白法袍、看似牧師的人等候著她們。

曜走向前，梨子和小千歌則是找了個最近的位子坐了下來。

接著這個國家的人們紛紛進入教堂，很快的塞滿了所有的座位。

還是覺得有些誇張……明明只是祈福而已……

梨子冒著冷汗偷偷觀察著後方的人群。

接著前一天的老人也換了裝，開始了儀式。

老人嘴裡碎念著梨子聽不懂的咒語，其他人也低下頭隨之低語著。

大約過了十分鐘，梨子理解了為何曜會說疲累了。低聲的頻率仍舊持續著，聽的她的腦袋有些昏沉。

輪子摩擦地板的聲音從後方傳來使得梨子將意識拉了回來。

「……！？……千歌ちゃん！」

她微微抬起頭用餘光朝音源的方向瞥了一眼，然後吃驚的低聲叫了一聲小千歌。

坐在身邊的小千歌並沒有回應梨子，不過她的呆毛倒是隨著頻率的一跳一跳的。

居然睡著了……

眼看千歌沒反應，梨子只能焦急地抬頭看向曜，祈求她能注意到。

不過此時老人剛好發出了新的指示。

「接下來就是最神聖的淨化儀式了，祭品也已經準備好了。」滄桑的聲線努力地保持嚴肅平靜，但語氣中卻能感受到他的激動，周圍的居民也開始躁動了起來。

這時曜才緩緩張開眼睛看向載著所謂祭品的白鐵製推車。

是一名只披著白袍、緊閉雙眼的少女。

「這是在做什麼？」曜直接出聲打斷了老者嘴中碎念的咒語。

梨子這才鬆了一口氣。

「需要洗淨污穢的黑，就需要純潔的白，這是我們這邊的儀式宗旨。」老人有耐心的解釋道。

「你們要怎麼做。」

「首先，喝下無垢的少女的鮮血……」

「千歌、梨子我們走吧。」曜沒等他講完，直接起身向外走去。

「呼欸？結束了嗎？」小千歌揉了揉眼睛，梨子則是牽起她的手追上曜的步伐。

「儀式中斷了……」

「她居然拒絕了這麼神聖的儀式……」來看戲的人們也七嘴八舌的討論了起來。

「旅行者！為什麼拒絕了儀式呢？妳是被選中才能夠接受神的洗禮的啊！」老人站在原地大聲地叫道。

「為了自己的好處而有人必須犧牲這種事我不想再經歷第二次。」

留下這句話，從預言中所描述能給整個國家帶來好處的旅行者就這麼離開了。

教堂內一瞬間安靜了下來。

「要不是預言這麼說，我才不想幫不明的外人做這麼耗體力的事呢。」不知道從哪邊有人這麼說到。

「就是啊。可憐了這女孩子了，要是能成為祭品該是多麼幸運的事。」一位婦人看著推車上的少女輕輕地啜泣了起來。

「不如把旅行者抓回來強行舉辦完儀式如何？」有人這麼提議道，周圍的人也開始贊同。

「不行，神是不會允許這種事的。我們要保持著善心才會有好報。」老人反駁了這個提案。

「說的也是，強迫別人是得不到好報的。」

「嗯嗯，有這種想法的你應該多多淨化才是。」

聽完了老人的話，剛剛贊同的人紛紛指責起提案的人。

「也沒辦法了，如果想要讓我們國家更美好，就必須再替下一個渾身上下都包圍著不祥氣息的人做儀式了。」老人指揮著下人將推車推去外頭。

「真可惜，要是替剛剛那位做完儀式，我們能獲得的好報肯定超多的。」其中一位下人嘆了口氣。

「是啊，為了我們的幸福。繼續等待吧。」老人低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