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章

作者:百合骑士团
更新时间:2018-02-13 0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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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4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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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塞隆如愿以偿的和希珀恢复了如胶似漆的关系,并且深切的感到自己一天比一天更加喜欢希珀。只是显影日过了很快就是寒假,在塞隆忧虑寒假期间不怎么能见到希珀的时候,一天晚上希珀带回了一只猎隼。


威风凛凛的猎隼落在高岭之花的肩膀上抖了抖翅膀,看的塞隆有点羡慕。


她好奇的问:“这是...?”


“信使。”希珀简短的说:“邮政系统并不稳定,经常会有信件丢失,所以我需要具备信使功能的猎隼------这是专门拜托维吉尔找的最优良的品种。”


“哦....”塞隆忽然想起了曾经在邮局看到的希珀频繁与外界通讯的样子:“...我也能给你写信吗?”


希珀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说“当然?”然后她认真的对着塞隆介绍说:“它叫做夏莫代尔。”


------这样的希珀让人感觉真是新奇。塞隆看着平时一副不近人情样子的希珀认真跟鸟沟通,不由自主的笑了出来:“我还以为你不喜欢小动物呢,你家里有养狗什么的吗?”


“没有,我的母亲不喜欢宠物,你呢?”


“噢...我家也没有。”塞隆笑了笑,没有说和希珀家不同的是,希珀是家长讨厌宠物,而塞隆家却是宠物都不愿意呆,毕竟是巫妖住过的房子,她们家人不介意小动物们却很敏感。


她看着夏莫代尔有些感慨说:“以后有机会倒是很想养个脚凳什么的。”


希珀点点头,也不知道是赞同还是附和。之后她跟塞隆要了地址,用一种无关紧要的口吻说:“寒假我用夏莫代尔联系你,它大概一天就能飞到。”


“好....哎?”塞隆反应过来的时候希珀已经起身离开了,只留下刚才那句异常平淡的话在她心里撞击出一个难以启齿的疑问:


...她难道是为了这个才突然买猎隼的吗?



不管怎么说,有了夏莫代尔后这个寒假过的十分愉快,她们几乎每天都写很长的信,频繁到最后连夏莫代尔都放弃抗议,拉克瑞玛都懒的吐槽了。


有时,信里还会约定地方出来玩-----说是玩,也不过是一起去一些地方找资料、做实验这种跟普通意义上的玩有很大差异的事情,但只要和希珀在一起做什么都很有趣。除了有次去摩丹露图书馆抄书的时候希珀有点不对劲之外,整个假期都过的轻松愉快,没有发生什么值得在意的事情。


只是开学后的一天希珀从法师塔回来,显得有些闷闷不乐,塞隆关心的问怎么了。


希珀整个人有些颓废的陷坐在沙发上(以前真无法想象她这个样子),用手疲惫的揉着太阳穴:“....艾默生老师让我去学交谊舞课程,以便在塔里活动和毕业舞会上使用。”


塞隆忍不住笑了出来,交谊舞是学分很低的选修课,但出名的是维佩儿老师会让大家去告示牌前跳,可以想象希珀的性格有多抗拒这么做。


她温柔的走过去接替了希珀的手指,轻轻帮她按着太阳穴,看着希珀的表情渐渐放松,无限宠溺的说:“我陪你?”


一种莫名的情愫在两人之间流转,希珀忽然抓住她的手,仰起脸倨傲的说:“你当然要陪我。”


这种霸道任性连两个水领主都噤声了,可塞隆却心里小鹿乱撞的想:“她理所当然的表情真是太像大角鹿了。”



之后一直到进入冬厅的礼堂,希珀都还在小声的抱怨:“我觉得一定是因为爱默生老师跟维佩儿女士关系很好,他才非得让我来学这个。”


塞隆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反正都来了,以后毕业舞会总是躲不过的,不如好好学一学,到时候不丢人啊。”


希珀没有反驳,只是轻轻哼了一声,塞隆打从心底觉得她真的太可爱了,还没有从这种软糯的心情中恢复,希珀就拉着她走进了舞池。


------跳舞靠的比想象中更近,塞隆很快意识到这个不太妙的问题,希珀身上老旧羊皮纸的香味不断侵袭着她,让她好几次、好几次都忍不住不顾一切的紧紧抱住她------还好高岭之花坚持要跳男步,较高的难度让她一次次踩到塞隆,也让塞隆一次次从疼痛中保持清醒。


次数多了希珀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她不由得放慢了一些脚步问:“.....疼吗?”


塞隆笑了起来:“还好,再说我也没少踩你,不然换我跳男步?”


意外的希珀没有坚持,塞隆猜她可能跳累了,毕竟男步是件很耗费体力的事情,果然见到希珀跳着跳着额头就抵在了她的颈间,呼吸的气息弥漫过来,在心跳不已中希珀忽然握住了她的手。


她有些好奇的一点点、一寸寸摸着塞隆的手掌,然后也张开手掌贴了上去,好像在比大小——


“为什么你的手掌好像有点硬?”


塞隆被她这个顽皮的举动逗笑了:“我才没有,是你的太软了,谁叫你从小就只知道看书,我猜你都没拿过比书更重的东西。”


“嗯哼,那又怎样,我猜是你小时候小野兽一样到处跑,手掌才会这样。”


“也许吧....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


希珀骄傲的点点头:“我说的一直都很有道理。”然后她轻轻把手指插到塞隆指缝中。


现在,她们十指交握了。


这一瞬间塞隆感到周遭的声音都消失了,她本能的回扣住她,迷离的看着表情极为自然的希珀,忍不住想:“她...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她知道....一般只有恋人之间才会这样吗?”


周围不断有人想找她们练舞,但都被希珀不动声色的刻意忽略了,而塞隆仅剩的注意力也都在挡住周围投向希珀的视线上,两个人都没有换舞伴的意思,就这样迎来了选修课的最后一堂课。学校的高岭之花和大家的小仙女一起在告示牌旁跳了一支舞,唯美的场面轰动了学生们,以至于事后大量学生选修了交谊舞课,学校的冬厅第一次出现场地不足的情况。



这期间她们感情越来越好,准确的说有时候连塞隆自己都陷入一种正在和希珀热恋的错觉,这让她开始反复纠结是否应该向希珀告白。但...如果自己会错意了呢?她还记得希珀在某个午后轻描淡写的说她没有这种兴趣,记得希珀定义她们为关系很好的女性朋友。


结业在即,留给塞隆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最终在战略委员会作战会议上她决心孤注一掷的告白,同时听从露娜建议谨慎的加了一个限制:先打听清楚希珀准备在哪里建塔,然后再告白------这样即使被拒绝了,她也仍然能不失去希珀的消息----她还可以把塔建在里希珀很近的地方,继续打长期抗战呢。


怀着这样的心思她故意带希珀在逛街时路过拍卖行,这里有不少看准了毕业旺季来派发用地宣传图册的销售人员,塞隆放慢了脚步,可是希珀好像毫无兴趣般,视若无睹的走开了。


不太甘心的塞隆又收集了一些宣传册,晚上摊在起居室的桌子上,装作认真在看的样子。


这下终于引起了希珀的注意,她好奇的扫了一眼问:“你喜欢湖?”


塞隆猛的坐直说:“都、都可以啦....”


她偷偷瞟着希珀,紧张的等待着下一句,心里假设了对方无数种回答,权衡着自己要不要直白的说只要有你在的地方哪里都好之类?


可希珀只是哦了一声,点了点头,就开始埋头看书了。


这么漠不关心的样子让小仙女都快抓狂了,她失望的坐了一会,最后还是沉不住气的问:“...你呢?你喜欢在哪里建塔?”


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暗藏了怎样玄机的高岭之花只是抬起头奇怪了看了她一眼:“还没想过。”


她甚至还脸上写满了无辜的补充了一句:“你的论文怎么样了?”


是的,比起这期间心不在焉的塞隆,希珀的论文可谓一帆风顺,因此她很不解塞隆的进展为什么那么慢,有时候还会主动给她打打下手(毕竟塞隆的选题实在需要太多实验),而塞隆自己知道,论文、考试她都已经无所谓了,她全部心思都放在如何去换取希珀一个答案上面。


可希珀却给出了最糟糕的一个答案-----她没有想过在哪建,塞隆也悬着心,整个告白计划被拖延成了一场迟迟没有落下的审判。


就在这样一筹莫展的日子里,突然出现了一个男人。对方年轻,英俊,长得和希珀很像,他拦住希珀,一开口就带着同出一辙的冷漠:“母亲有话让我带给你。”


希珀沉默了一下,转头对塞隆说:“你先回去吧。”然后两人一起离开了。


没什么地方好去的塞隆有些犹豫的去找了维吉尔,并不太意外的得知那是希珀的哥哥希比阿(他们长得太像了)。


可是听完她的描述后,维吉尔闪烁其辞的表情引起了塞隆的注意,她有些不安的问:“....怎么了吗?”


维吉尔犹豫了一下,他摸着下巴有些尴尬的说:


“.....你刚才说----希珀的母亲让希阿比来带话对吗?我恐怕这个消息不太好。希珀的母亲很严厉,小时候她就不太喜欢我们玩在一起的-----我听说,她同意希珀来上高级学校的条件是希珀结业后就回家结婚,之前希比阿也是这样被指婚了....”


一道乌云飘了过来,阴影顷刻间遮住了他们,长风吹过,周遭元素开始了剧烈的波动。


察觉到不对劲的维吉尔似乎在想说些什么,但塞隆已经听不进去了。许多个片段从脑海内闪过,希珀对塔的事情毫无兴趣,一向计划性很强的她说从未想过在哪里建设塔-------因为她根本用不到啊。


在如梦方醒般的理解这些之前塞隆就跑了起来----希珀、希珀,对方是她的哥哥,男性不能进女生宿舍,谈话也不会去图书馆,他们会在哪儿呢?他们会在哪儿呢?


无从得知身体做了怎样的判断,回过神来她已经喘息着站在姐妹宫北塔楼楼下,太过剧烈的运动让她一阵眩晕,不得不扶着扶梯停驻了下来,些微的理智稍稍回到了她身上:他们....未必在这里,即使在,我又有什么立场去出现呢?


可是风元素见到她却很高兴,活泼的风们不断冲出来迎接她,带着这栋沉静的建筑物里隐隐的交谈声:


“-----我已经决定和玛尔结婚了。”


是希珀的哥哥。听到这个声音的同时,她神使鬼差,不受控制的往楼上走去,更加清晰的声音跟着风浮现在耳边-----


“.....你真的喜欢玛丽兰吗?”


“我没想到你会问这种问题?”


“这只是一个注定的结果,我们别无选择。更何况------”


“求婚的对方是森特兰的王族,星轨家无法承受拒绝的后果。这也是母亲特地让我来的原因。”


塞隆因为这句话停下了脚步,大脑一片空白,这一段时间里所有的声音都静下了,直到喧闹的风再次送来希珀的声音:


“------我知道了。”


仿佛一把尖刀在心里开了一道缝,然后心脏随着这道裂痕慢慢碎裂,塞隆呆呆的站在走廊里,过了一会希比阿走了出来,他好像认出了塞隆,微微的点头示意后走下了楼。


而塞隆还是一动不动,在这栋静谧的建筑物里仿佛什么声音都会被放大,希阿比远去的脚步声和希珀刚才的话在耳边轰鸣着,仿佛回到了元素之门某个雷雨天气的夜。


很久之后塞隆才缓缓迈动步伐走向活动室,她也不知道事到如今自己过去还能做什么,只是突然很想看一看希珀,也许只是想看看希珀现在的反应吧。


门开着,希珀正坐在土之子上写着什么,脸上是一贯的冷漠和满不在乎,就如同她第一次在开学典礼上见到时那样让人移不开眼神。冲击到了深处反而是平静,塞隆就这样无声的立在门边,无声的看着希珀,乱七八糟的想着喜欢上她和失去她居然都只是极为相似的一瞬间的事情。


终于希珀察觉到了视线,抬起头看到了她。


“塞隆。”希珀朝她露出了一个笑容,表情自然的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正好,关于你之前的那个巫术研究,我刚才有了一点新的想法,你要不要看看?”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假象有了一丝动摇,这就是你想对我说的话,你真的一点也不在乎吗?塞隆忍不住紧紧盯着希珀,试图从对方脸上找到一丝伪装的痕迹。


可高岭之花的表情真的无懈可击,她兴致勃勃的表情和平时与塞隆讨论学术时并无两样,半晌塞隆有些灰心丧气的接受了这个现实,她偏过头去,异常疲惫的说:“....算了,随便吧。”


“......塞隆?”希珀愣了一下,然后眉头皱了起来,她起身走了过来:“怎么了吗?”


她还问我....怎么了吗.....


塞隆狠狠攥紧了拳头,没有看希珀,极力让自己表现的平淡如水:“没什么,只是觉得这有什么意义呢?研究这种东西...注定没有成果的不是吗?”


希珀在距离她很近的地方停住了脚步,没有对视塞隆都感受到了她不敢置信的眼光:


“.....你这些话是认真的?”


塞隆烦躁的甩了甩头,她不想说这些,可如果不报复性的说些什么她觉得自己都快要发疯了。


而希珀的声音已经隐隐带了一丝怒意:“...塞隆,我认为你刚才的言论违背了一个真正研究者的原则,而且对我的老师艾默生教授和斯洛特女士曾经的工作构成了侮辱,我很失望,你.....”


-----希珀的失望能把她推到绝望边缘。意识到这一点的塞隆在崩溃之前急急的打断了希珀:


“你要和森特兰结婚了?”


希珀愣了一下,塞隆抓住这些微的希望,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脸,期望看到哪怕一点委屈、不甘....甚至尴尬也好,只要能证明希珀是不情愿的。


可是没有,一点都没有。希珀只是又露出了一个审视的表情,然后轻轻叹了口气:


“就因为这个?”


这种无关紧要的态度在炎热的天气里让塞隆感到一种彻骨的寒冷,她几乎是咬紧了牙关问:


“.....你喜欢他?”


而希珀似乎已经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她有些冷淡的转身说:


“-----这些和你无关。”


“我.....”一股巨大的怒气从心底钻出,血液冲上了头顶,塞隆所有的理智都在这一霎那中断了,她冲着希珀大声的喊着:“我那时候就应该杀了他的!”


伴随着这句话,活动室爆发出一道巨大的金光,沉默术覆盖了整个房间,希珀有些错愕的回头,在反应过来之前就被冲过来的塞隆紧紧抱住,剧烈的冲击让她几乎站立不住,趔趄了几步后两人一起倒在了活动室的桌子上,桌子发出了一声沉重的推移声。


个人空间被突然侵入也让希珀产生了一丝怒意,她想伸手写法术,手腕却几乎立刻被扣住,塞隆的吻在瞬息之间就强硬的落了下来,同时掉落的还有滚烫的眼泪。


这让希珀一瞬间停止了想要挣扎的想法,嘴唇上的柔软和脸颊上的泪传达给了她一种刻骨的震撼,她怔怔的看着一边擦泪一边好像在大声对她说着什么的塞隆,可是耳边一片寂静,已经什么都听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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