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几乎惊跳起来。
“师妹!这两天你去哪了?我和师兄寻了你整整两天了。人没事就好。”上官轻看着风梧笙,见她完好无损,才略微放下心来,只要人安全就好。
虽然心里不满风梧笙就这么消失了两天,但是南承涯毕竟作为师兄,想的比上官轻多。
“师妹,你先说说这两日发生了什么。”
风梧笙听到问话,神色间却有些犹疑不定起来,似在回忆些什么,“我……我这两日……”
“梧笙这两日都在我那里。”子车陌此时才悠悠然地从门口进来。
“是,我都在小陌那里。”风梧笙转头看见子车陌,脸上的神色轻松下来。
“梧笙?小陌?”上官轻听到她们俩如此亲密的称呼,心下有些纳罕。
“这位姑娘是——”南承涯问道。
“师兄,这位是子车陌,我近日认识的,是一名琴师。”风梧笙主动介绍道。
显然对风梧笙在外随意结交不认识的人有些不满,但南承涯还是暂且压下,上官轻看出来南承涯的神色不对,忙帮着解围,“师兄,子车姑娘琴艺过人,我和师妹那日一同在茶馆是遇见的。”
南承涯脸色稍霁,“刚才子车姑娘说师妹这两日都在你那里,是何缘故?”
“梧笙两天前到茶馆小坐,被歹人盯上,下了药昏迷不醒,我与茶馆老板相熟,央他将梧笙救下来的,只是我不知道梧笙的落脚之处,所以只好先将她带回我的住处。没想到那迷药如斯厉害,梧笙竟昏迷了整整两日。”子车陌娓娓道来,三言两语,密不透风。
上官轻听的心惊肉跳,若是风梧笙真被歹人带走,那后果不堪设想,“想来是那些人觊觎师妹身上的桃夭剑,幸而得子车姑娘相救。”
“举手之劳罢了。”子车陌微微一笑。
“师妹,在这恶人谷内,多少人觊觎你的桃夭,以后万不可再这样任性行事。”南承涯听了事情的始末,难免要语重心长一番。
风梧笙却好似神游天外,一点没听进去一般。
南承涯皱眉。
上官轻注意到两人间的气氛,又看了看风梧笙的脸色,半是解围半是担忧地问道,“师妹,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哪里受伤了吗?”说着便抓起风梧笙的手把脉。
子车陌在一旁漠然地看着两人“兄妹情深”。
“我没事师兄,”风梧笙抽回自己的手,“可能是那迷药药效还没过去,我有些不舒服而已。”
“那就好,我们再在城里休息几天吧,反正现如今一时半会的也出不去了。”上官轻叹了口气,心里已经在想到时候他错过了太爷爷的八十大寿,等回到淮南,必定要被抓回去家法伺候了。
“为何出不去?”风梧笙有些愕然。
“我们出城的依凭不见了。”南承涯也是满腹心事,现在他们身上值钱的东西一样没有,真不知要怎么出去。
“我的桃夭……”
“不行!”还未等风梧笙说完,南承涯就出声反对,“这剑是师父传给你的,如何能拿去换?”
听到南承涯这话,子车陌眼里闪过一丝厉色,很快掩盖下去。
“两位侠士,我有办法。”子车陌一边说道,一边解下自己身上背着的那把古琴,“这把古琴是我爹爹去世前留给我的,名为‘绿绮’,若是拿去给守城的卫士,必能出城。”
“绿绮?”上官轻惊呼,“这便是汉梁王赠与司马相如的那张古琴?”
“正是。”
南承涯虽然对古琴研究不多,但也有所涉猎,“这……太过贵重了,又是子车姑娘的父亲所遗留之物……”
“钱财不过是身外之物,我父亲也不是迂腐之人,况且我早就想出城游历了,只是我一介弱女子,又无武艺傍身,不好一人在外,现下若是能得你们相护,必定能保我安全无虞了。”子车陌的手在琴身上拂过,眼底有些留恋之色,绿绮啊绿绮,有生之年,不知还能不能再与你相逢。
“那便多谢子车姑娘了。”思来想去,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出城,南承涯旋即应下,“就是不知道子车姑娘出城后想去哪里?”
“我也不知,到时候各位少侠莫要嫌弃我做了绊脚石就好。”
“子车姑娘说笑了。”
四人之行就此定下,因为风梧笙还有有些不舒服,便定下明日一早出城。
晚间,风梧笙的房间内。
风梧笙只觉得脑中混沌不堪,身体异常疲乏,早早地就歇下了。子车陌搭上她的脉搏,眉头微微敛起。
“还是太着急了……”
先前她为风梧笙吃下了一味恶人谷独有的迷魂草,暗暗控制了她的神智,让她以为自己说的都是对的,可是因为风梧笙体内的抗药性比较强,加上浮生散对她的效用也比预料中的大打折扣,她便狠心下了将近两倍的药力,以至于现在风梧笙有些浑浑噩噩了。
而且,还对自己异常的信任。
将手收回来,子车陌想起风梧笙偶尔看向自己的神情,分明写着信任和依赖,明明这是一个有利于她日后行动的大好事,但她心里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