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欲望炽烈分明。
江槿年的侵犯让夏亦舒猝不及防,干涸的河道被强行开垦,未预热过的身子只觉绞痛难耐,一声声愤然的推拒也在阵阵疼痛间转成了无力的哀求,可覆在她身上的人似乎根本无动于衷。这样的认识使得夏亦舒心灰意冷,索性放弃了挣扎,抵着江槿年的肩膀,瘫着一张脸孔,指甲嵌入掌心皮肉,只在江槿年每一次亢奋进攻下,如受伤的幼兽般颤栗。
也许是情欲使得江槿年脑子里的酒精挥发了干净,也许仅仅是纵情后身体的疲累感涌了上来,但总算的,这场事儿结束了。
江槿年把脸贴靠在夏亦舒的胸口,微微蜷起身子,安安静静的抱着夏亦舒。
“违背他人意愿,强制性交,是强、奸。”夏亦舒如机械一般,声音刻板的没有温度亦没有起伏。
“夏总……您是想,打电话给警察叔叔?”江槿年沉默一会,偏头从手提包里摸出手机,当着夏亦舒的面拨出110,将手机递到她耳边,事不关己的笑笑:“虽然同性间的性交不能作数,不过你可以试试告我故意伤害罪。”
夏亦舒定定的看着江槿年,忽的显露出些许痛楚哀戚来,夏亦舒伸手挂断电话,倦怠的闭上眼睛。
一双温软的手伸来替她整理好大敞的衣服领口,然后轻轻贴在她的小腹上揉,耳边响起来许久不曾听过的那人温存讨好的声音:“你冷落了我一个月,我想要你嘛……再加上之前喝了点酒,头脑不清楚,别跟我计较好不?……亦舒。”
亦舒、亦舒——这个久违的称呼自江槿年口中吐出,落入夏亦舒耳中,叫她微微的晃了神。
……
“喏,送你了,但你得让我叫你亦舒才行!”
“嘻嘻,我就喜欢你,只喜欢你,你也喜欢我,对不对,亦舒!”
“就秦家那个呆头呆脑的二傻公子哪里能配的上你?那种告白有什么好考虑的……是我不好,我不该冲你发脾气,别跟我计较好不,亦舒——”
“亦……舒……嗯……亦舒!……呼……我爱……你!嗯……啊!”
“我爱你!——亦舒!”
“我们江家倒了,我父亲也叫你们逼得跳楼了,哈,夏亦舒,我笔债我记下了!我会回来的。”
“五年不见,你还是如出一辙。”
“任何服务都需要支付薪酬,相信夏总做不出那种白占便宜的事来。”
“很公道,毕竟‘性’是一种高昂的服务。”
……
那些纷杂的,散落的回忆忽然涌了出来,夏亦舒低下头,记忆里的那道影子跟眼前的人重合在一起,一丝一毫都没有差,夏亦舒就这么着看了许久。
直到江槿年问——
“还疼不疼?”
“疼。”夏亦舒说。
六
夏亦舒难得进到医院。
病因,阴道撕裂。
毕竟车震姿势拘束,且下手的人喝完酒后完全丢掉了“怜香惜玉”的美好品质。
说重不重说轻不轻,只是难以启齿了一点。例如那位上了年纪的主治医生,过程中就几次欲言又止。
夏亦舒对此倒不甚介意,只是那人——
会愧疚吗?
江槿年以前就爱做些踩线的事,实在不算是个道德感强烈的人。
会心疼吗?
江槿年本身就是回来报复的吧,心不心疼,怕也难说,何必要自取其辱。
夏亦舒扣下病历本,也懒怠的去专程通知罪魁祸首。
鉴于伤势,夏亦舒拒绝掉江槿年几次邀约后,那头也变得安分下来,只浮夸的发了条短信给江槿年【金主另有新欢,那旧爱是不是该退场去找第二春了?】。
醋味满满,到是有些以前的影子。
只是不知是真情还是假意。
不论真假,江槿年到底是江槿年,拿捏起夏亦舒的心思来,至少目前还未出过岔子,于是夏亦舒约了江槿年这顿饭。
“如果是分手饭的话,夏总也太简朴了些。”江槿年叉了一口蔬菜放嘴里慢慢嚼。
夏亦舒一愣,过了会才有些木讷的说:“你吃牛排还是龙虾?”
“都不必了,”江槿年扫她一眼,“我要保持身材。”
夏亦舒点点头,一丝不苟的继续吃自己那份。江槿年拿着叉子又捣鼓了两下菜盘,实在没什么胃口,于是干脆端起酒杯看夏亦舒吃东西。
夏亦舒胃口小,吃了小半碟的草,再加几块水果也就饱了,举起杯子想喝口酒,便对上江槿年笑吟吟的视线、
江槿年伸手用指尖勾抹了下她的眼下的青黑色,问“要放松下吗?”
夏亦舒摇摇头。
“要不是知道夏总是大忙人,没有时间享乐,我还真要以为夏总这些天和哪位比我更合夏总心意的女士厮混到连身体都掏空了。”
“……我没有和谁厮混。”江槿年语气实在怪异,夏亦舒禁不住好笑的解释了句。
“我知道,你最近在忙欧雅的并购——”江槿年难得叹口气,耸耸肩,“好吧,我承认,我想要你。”
“想……要我?”夏亦舒一怔,心里涌上一股别样的情绪,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温软下来。夏亦舒似才回味过这个词一样的弯起唇角,复述一遍,“想要我?”
“是的,该死的,我想要你,想要的都不想在金钱上跟你纠缠——”江槿年满脸不悦,瞥她一眼说,“夏总已经套到想要的话,这下该满意了吧?!”
这顿饭是夏亦舒自江槿年回来后,和她在一起,少见的吃的舒心的一顿。
吃完饭后送江槿年回住处,这次有司机接送,后座上的江槿年不客气把夏亦舒的脑袋按到自己大腿上,揉捏着太阳穴帮夏亦舒按摩。
江槿年这番劳作不过五分钟,便叫夏亦舒握住手制止了,夏亦舒将脸贴在江槿年的小腹上,感受着熟悉的气息体温,经不住连日熬夜的疲惫,就这样昏昏睡去。
江槿年也是一怔,掌心覆在夏亦舒柔顺的发丝上,思维也不知飘到了曾几何时去,这般怔忪持续了几分钟,江槿年便将目光移向车窗之外。
开到江槿年住处的附近,夏亦舒悠悠转醒。
江槿年见状又一次提议:“不准备去我那儿视察一下吗?”
这次氛围实在太舒适了,夏亦舒闻言便笑了,想着伤也好了,小小的亲密放纵下应该不成问题。便轻轻点了点头。
进到屋里,没了旁人,江槿年径直伸手解了自己的衣服,也知道自己胸翘腰细腿长,便不吝啬的展示着,挑衅似的瞟了夏亦舒一眼。
夏亦舒自然是欢喜的,她上前揽住江槿年,指尖在腰身上扫了又扫,引得江槿年吐息暧昧,轻轻在她臂上拧了一把,似是回应,又如嗔恼。夏亦舒便又微微的翘起嘴角,珍而重之的吻了吻江槿年的眉眼。
江槿年也跟着笑了,肆无忌惮的抚上夏亦舒的胸口,将指掌间的茱萸不加怜惜的蹂躏起来,宣告主权般在夏亦舒脖颈与耳畔留下数个红印与齿痕。
夏亦舒却不是个急色的人,稳打稳扎的将人半诱半引至主卧,被江槿年掀倒在床,骑在身上,也不急着翻盘,在江槿年去松夏亦舒的腰带时,才拉住了她的手臂。
江槿年便停下手,似笑非笑的俯视夏亦舒:“都煮成夹生饭了,夏总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不想了吧?”
方才一直安生搁在江槿年大腿上的手往上移走,转至内侧,在仅隔一层布料的幽谷处伸指一探,便觉谷地湿润。
江槿年不说话了,纵正经如夏亦舒,眼底也起了点揶揄的笑意。
夏亦舒是知道到惯爱欺负她的这人的性子,索性也不等江槿年说话了,在那幽谷周遭流连往返,直到山雨润谷,美人咬唇,这才轻轻叩门而入。
便是江槿年也被磨的脾性全无,直不起身子,由教科书般的女上位姿势,附倒在夏亦舒身上,由着她抱,由着她亲,在熟稔的亲密里将自己展示的淋漓尽致,直叫情欲熏得自己媚眼如丝。
夏亦舒轻轻叫了她的名字:“阿年……”
江槿年用手臂缠住了夏亦舒,用大腿一遍遍磨蹭着夏亦舒,咬住夏亦舒的耳朵低语:“……给我……这样的……不够啊……”
“只是这样……太少了……”
“亦舒……亦……嗯”
你是知道的——我从来是个贪得无厌的人。
江槿年的身体滚烫,对自身欲望少见的坦然,夏亦舒只觉得在一声声呻吟里,内心久违的被填满占据,只是全心全意的想叫怀里的人快乐。
精耕细作,恪尽职守——而江槿年的反应也甚是叫人满意,不曾掺假,也不加遮掩。不是都说,身体是最诚实的吗?
这叫夏亦舒找回了一丝在感情上几乎丢失掉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