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9来时未晚
少爷是那样的女孩,
她却偏偏只爱你一个!
爱丽丝,你可知道多少人喜欢过她,你不知道有多人希望得到她。
可是她只喜欢你!
现在她为你死了,你怎么能看都不看她一眼。
不管别人怎么说,我是觉得咽不下这口气的。
我只是为少爷难过,她死了,爱丽丝怎么能不出现。
我不管别人怎么说,我希望她在去那里的路上能得到你爱丽丝的陪伴。
即使只是一眼,一句话,一个转身都足够了。
爱丽丝你一定要出现在她的葬礼上,给她一个交代!
凝水之月二十一日,是冬至,最冷的时候。
少爷的葬礼在"绝色"举行。
来的人要说多不多,要说少也不少,有少爷在绝色的朋友,有她的客人,还有冷沦墨夙代表暮也来了。
但是黑落没有来,所以爱丽丝也没有来。
前两天为那个手术无效的女人送行的时候,爱丽丝就是一直沉默。
黑落害怕,他觉得要是真的让爱丽丝来送别少爷,她会不会真的想起全部。
何况他黑落和少爷也没多大交情,要说为什么会一直帮她治疗,一方面是挑战自己的能力,一方面也是怕被白忆再强jian一次。
虽然最主要是为了爱丽丝,但如果真带爱丽丝去参加葬礼,那么只会害了她。
到底少爷在黑落心中不算什么,那葬礼大可以不去。凝水之月二十一日,就好好在怪诞里喝喝茶,接接诊。
爱丽丝确实也不知情,只是抱着厚厚的医学书在看,偶尔发发呆。
少爷的葬礼其实是小规模的,她的尸骨在哪也不知道,也总不能把她在绝色的房间都烧了吧。
所以,最后只是绝色全天停业,在大厅里摆上了少爷的黑白照片,周围铺满白玫瑰,放着哀乐,点燃香烛。
照片里的少爷,还是她一年前的样子,笑的那么的灿烂,高挑的眉毛,深陷的酒窝,露出整齐牙齿。每一个祭拜的人,总是长时间的凝视着照片,甚至情不自禁的想用手摸摸她的脸。
明明是那样的她,怎么会真的死了呢。
这一点在绝色里的大家最清楚不过,那是怎么样一个的女孩,究竟有多少人迷迷糊糊的喜欢过她,她究竟是怎么的闪亮。
这一切都还像是去年的这个时候,没有人能相信她会死,她明明是那么的幸运。
这个世界上死了谁都行,绝对死不掉少爷,因为上帝怎么舍得。
多少人都是这么认为的,包括少爷自己,因为少爷是真真正正的幸运者。
她怎么会真的死去?!!
白忆站在二楼的走廊上,凝视着楼下的画像,他还清晰的记得少爷第一次见他时候冒失的说,
"天哪噜,你就是白忆!!妈妈救我!这是白忆!"
他陪了她那么久,原因只是他喜欢少爷不会安分的性格,过于顽皮的她总是让白忆觉得有趣。
可自从她生病以来,就不再是原来那个少爷,一点一点的冷却下来,变得不是白忆喜欢的了。
但那个时候白忆只会害怕,少爷不知道的,白忆会在半夜打开她的房门,真的怕她一下子就消失了,真的回不来了。
白忆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少爷,但当她就这样走了之后,白忆没有伤心难过,只是一遍一遍回忆起她原来的模样。
总觉得那些事还是昨天,她还可以不顾一切的和客人拼酒。
黑落终究是不会来的了,白忆知道的,一大早他不来,就不会再来了。
其实白忆也不生气,他有多疼爱少爷,黑落就有多疼爱爱丽丝,从这一点看,他们两个是一样的。
何况少爷死了,爱丽丝来了也看不见。
白忆走进了少爷的房间,其实少爷不怎么呆在自己的房间的,她原来一回来就喜欢呆在白忆的房间,晚上也是睡在那的。
不过她有了爱丽丝后,每次回来都是老老实实的呆在自己的房间,这里不如说更有爱丽丝的味道。
少爷的房间里,有一幅巨大的画,画的是爱丽丝坐在草地上看书的样子。
那是她在某一次和爱丽丝吵架后,喝的有点多了,就偷偷跑到怪诞门口,偷拍了一张照片。
后来酒醒了,看见这张照片,少爷笑了笑,找了个手艺很好的师傅,让他画成油画,摆在自己房间最显眼的地方。
现在她死了,画却难得的没有褪色。
少爷曾经对白忆笑言,要是以后我出事了,你帮我把这幅画送给她。
其实她是故意说的,因为她知道自己有那么一天。
只是白忆不会把画送回去,这个房间,即使十年后,也不会变样的。
它会一直是你在这的时候的样子。
你什么时候想回来了,你喜欢的她也在这里。
她也会在这里,一直等着你。
绝色的人都知道,少爷调教过的M,很多都愿意呆在少爷身边一辈子,只是少爷不收,她身边的M,一直只有棱棱一个。
因为棱棱从不会给少爷闯祸。
少爷死了,白忆可以很淡定,但绝对有人淡定不起来。
他是谁,可能少爷自己也不是很记得了,只是绝色的一个小人物罢了。
可是小人物默默的喜欢了少爷那么久,少爷死了,却不见爱丽丝。
他肯定是淡定不了的,在第N次从少爷的灵像前经过的时候,他忍不住了。
他一定要把爱丽丝找来,不然少爷怎么安息!
那个孩子就偷偷的跑到了怪诞,站在怪诞门口,他却不知道爱丽丝长什么样子,要如何去找她?
犹豫了一下,他对着怪诞大声的喊道,
"爱丽丝!!!你快出来!!少爷死了,你来见她最后一面吧!!!"
喊了一遍,里面没什么动静,他不甘心,又想再喊一遍。
但是这次,他还没发出声音来,就被赶过来的黑落直接撂倒在地。
肚子上狠狠的来了一脚,疼的感觉内脏都裂开了,嘴里也喷出一口血。
黑落再一次抬起左手,在他的后脑上又来了一下,瞬间就失去了意识。
黑落心烦的把他拽到路边的草丛中,心想,白忆这次是你不守约定。
回到怪诞,吩咐手下的人把他拖走,爱丽丝却迎面走向黑落。
"他是来找我的吗?"
爱丽丝紧盯着黑落。
"没你的事,回去。"
黑落脸色很难看,就像是要发火了一样。
"告诉我,是谁死了?"
爱丽丝听清了也没听清,她却发现心口很疼。
眼看事情瞒不下去了,黑落火大的一拳打在墙上,心想,
白忆是你先派人来这边的,是你先打破约定!
那就不能怪我违约了,何况少爷已经死了。
"好,你想知道发生过什么事是吧,等着!"
黑落又出门去,爱丽丝紧紧的跟在他的后面。把刚才被打的不轻的人从草丛中拽出来,拿出手机拍了张照,发给白忆,
留言"想要人,带上少爷房间里的画,亲自过来。"
收到短信的时候,白忆已经从少爷的房间里出来了,正在和安枫聊天。
手机响了,白忆一看脸色就变了,他拍拍身边的安枫,把手机递了过去。
"草!"安枫百年难得一遇的骂了句脏话。
"黑落简直一点余地都不留!"
明明是少爷的葬礼,什么时候闹不好啊。而且还要要那幅画,那明明是少爷全部的寄托。真是一点爱也没有。
"估计是小柚自己偷跑过去的。"白忆皱皱眉。
"我可不知道他喜欢少爷。小柚是赫斯手下的人,你去和赫斯说一声。"
赫斯是绝色的"傲慢之人",是个脾气很不好的人,尤其是他手下的人被其他人欺负的时候。
赫斯听到了这个消息,果然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他通知了他手下的全部人,准备冲去怪诞,把人抢回来。
"白忆,你不用过去,今天是少爷的葬礼,你必须留在这里主持。那边交给我,我会告诉黑落,动了我的人是什么后果!"
赫斯说完,进吧台喝了一杯威士忌,就带着他的人浩浩荡荡的走出绝色。
少爷的葬礼还在继续,祭拜的人也没有停止,哀乐声依旧弥漫着整个绝色,只是人群已经有点骚乱。
大家都能感觉到,出事了。
"赫斯带的人不够。"白忆皱着眉头,对安枫说。
"我知道,但今天是少爷葬礼,不能把人都带过去。"安枫揉揉太阳穴,他急的头都疼起来了。
"发生什么事了?"
就在这个时候,冷沦墨夙不知从哪里凑了过来。
"黑落抓了绝色的人,我们必须过去要人。"安枫没打算瞒着冷沦墨夙。
"他今天闹什么,说好是少爷的葬礼。"冷沦墨夙也皱了皱眉头,这事情有点棘手啊。
"所以我说他真是得理不饶人,不知道赫斯那边开战没有。"安枫试图拨打赫斯的电话,结果已经关机了。
"这样吧,"冷沦墨夙低着头想了一会,"我好歹是冷沦家的人,也是少爷的朋友,这里的葬礼就由我来主持,我负责撑场。你们这些该拜的拜完的,该哭的哭完的,就赶快过去。只要今天过了,那打翻整个黑区都没问题。"
安枫看冷沦墨夙也是一脸严肃,思索了一下,最后说,"那就拜托你了。"
然后又对白忆说,"我先带人过去,你要不要来你自己决定。"
白忆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很快,安枫就带着一大帮人偷偷从绝色后门溜走。希望去到那边,还没有打得太火热。
"你要和我说什么,我也要过去了。"
安枫一走,白忆就带着冷沦墨夙到了二楼的走廊,问道。
"你要过去?黑落不是就是在威胁你吗?"
"这是我和他的事,必须我们自己解决。"
"这其实不是吧,明明是爱丽丝和少爷两个人的事,应该他们两个解决。"
冷沦墨夙说的不咸不淡。
"你什么意思?"白忆一下子紧觉起来,现在要她们两个怎么解决。
"我的意思是,万一少爷还没有死呢。她只是状态很糟,但没有一定就已经死了吧。"
冷沦墨夙虽然这么说,但她也没有把握少爷到底是不是真的死了,但总有那么一点可能,是她还没死。
如果她还没死,她是不是该亲自来为她们两个的事做个了断?别总是让绝色和怪诞为了她们两战来战去的。
"你不要激动,少爷的身体你比我还清楚,我也觉得她很有可能真的死了。只是白忆,如果我发一条短信过去,少爷看见了,那会不会更有价值?"
冷沦墨夙掏出了手机,点开了通讯录。
她们两个纠结那么长时间,冷沦墨夙的想法一直都是她们亲自来了断,毕竟解铃还需系铃人。
"白忆你也不能老是顺着她,你明明知道,她只是孩子,我们都会有拿错主意的时候。"
白忆沉默了,低头看了看少爷的灰白相片,照片里她还是无忧无虑的样子。
"别发短信给她,她可能看不见了,发语音吧。"
说完,白忆就走下楼去,带着少爷的M棱棱,也赶去怪诞了。
其实冷沦墨夙是对的。
依苏尔还没有死。
拉克西尔孤儿院比起八年前扩建了不少,当时那个姐姐死去的地方,早就不是孤儿院的围墙外了。
现在是孤儿院围墙里面的一部分,依苏尔才倒在雪地上,就被监控察觉到。
那自然是死不了的了,过了两天,她再醒来的时候,正呆在暖气开的很足的房间里。
那可能是这个孤儿院最好的房间里吧,依苏尔给了院长那么多钱,她理应受到这样的待遇。
"醒了吗?"一直站在窗边的护士阿姨看见依苏尔缓慢的睁开眼睛,欣喜的问道。
"嗯,"依苏尔眨眨眼睛,好像视力恢复了点,至少能看见模糊的轮廓了。
身体似乎也能感觉到暖和,这个房间,真的很暖和。
就这样又活过来了啊,依苏尔都不知道是不是她所期待的。
明明来来回回折腾那么多次,她也真的是累了。
但是能活着就是好事,这一直都是依苏尔的人生观。
"我想下去走走。"意识清醒了,依苏尔对身边的护士阿姨说。
"嗯,你应该多休息一会。"护士阿姨有些为难。
"我想下去走走。"依苏尔重复道。
"那好吧,"护士阿姨回答的有些勉强,"你等我一下。"
然后护士阿姨从旁边推来了一把轮椅,依苏尔有些迷惑的看着她。
但她很快也就反应过来了,如果说自己全身都已经暖和起来,那一定不包括她的脚。她的双脚,已经感受不到它的存在了。
"你可能是长时间把脚埋在雪里面,已经冻伤了。要恢复也不是不可能,只是现在只能先做轮椅了。"
护士阿姨的话印证了依苏尔的猜想。
原来身体是这么一点一点的废掉的,从眼睛到四肢,接下来会是听觉和嗅觉吧。
依苏尔没有觉得很悲伤,这是必然的结局,她只是不明白上帝为什么不能痛快点,一次结束不是很好?
在护士阿姨的搀扶下坐到了轮椅上,依苏尔这才想起脸上的伤口,用手一摸,已经蒙上纱布了。
看来这里真是对她这个回家的游子很好,以前收留了她,现在救了她一命。
只可惜那个姐姐不喜欢这里,要不是自己要死了,依苏尔也绝对不会回来这里的。
现在这里对依苏尔来说,更像养老院一点吧。
而她就是那个提前老去的少年。
想晒太阳了,大雪天也偶尔会放放晴,依苏尔眯着眼睛,可以感觉到窗外的光线。
护士阿姨也主动把依苏尔推到外面,雪地上厚厚的积雪,是孩子天然的玩具。
一出门,就听见了孩子们欢快的笑声,还不小心被一团雪球打到了身上。
"你们小心一点,快和姐姐道歉。"
带队的老师带着笑意的责备,笑着看孩子们说。
"姐姐对不起。"
孩子们齐声说道,声音很清脆。
依苏尔哑然失笑,八年前她好像也是这么的单纯可爱,即使姐姐总说这里有多黑暗,却是依苏尔看不到的。
后来去到黑区,依苏尔也不觉得黑区复杂。可能她从来就是一个看不见黑暗的人。
就连盲眼了,眼前也是一片白,而不是一片黑。
这是希漠一直没有发现的依苏尔,她一直以为依苏尔只是天生乐观,无忧无虑。
然而她却只是看不见黑暗,夜拉斯发现的时候,他觉得很可怕。
所以会有人说依苏尔是永远的幸运者,因为她不知道不幸是什么样子的。
可惜当不幸降临到她身上的时候,她完全承受不了,把痛苦转移到了另一个少女身上。
这是依苏尔欠希漠一辈子的东西。
也可惜这辈子太短,偿还太快。
"滴滴,"就在这时,依苏尔的手机响起来了。
有些意外,依苏尔觉得不管是谁都用该认为她已经死了,到底是谁还有如此执念?
看不清发件人,还好那个人很贴心的发的是语音,依苏尔知道只会是冷沦墨夙了。
就像希漠有夜拉斯,依苏尔也有冷沦墨夙。冷沦墨夙是依苏尔第一个朋友,她一直理所当然的依赖她。
现在,依苏尔觉得冷沦墨夙应该是发简讯告诉她一切还好,让她安心。
依苏尔点开了播放键,
"苏,总还是要和你说一下,怪诞和绝色又打起来了,起因是爱丽丝。"
原本是十秒就可以说完的话,冷沦墨夙硬是说了两倍的时间,中间,有很多的犹豫。
她知道这个消息对依苏尔来说意味着什么,依苏尔可以忍希漠心理上受伤,但绝对不能忍身体上受伤,
万一希漠不小心死了呢?
万一黑落没能保护好希漠,万一白忆没能劝住绝色的人呢?
那么多的万一,谁输得起。心理上的创伤,怎么都有心理医生,大不了把心换了。但是人死了就是死了,谁来给依苏尔另一个希漠?
依苏尔一直告诉自己希漠身边有可以保护她的人,自己不用担心。
可那个人如果不是自己,怎么都会害怕万一。只有自己真的在她身边,才不会有万一,即使有了,自己也可以把那些万一通通挡回去。
依苏尔输不起,她只有一个希漠,依苏尔可以死,但希漠不行。
希漠必须活的好好的,在没有依苏尔的世界里!
依苏尔心里一直紧绷的弦终于断了,她求护士阿姨拿来了拐杖,说一定要离开。
护士阿姨没有拒绝,她送依苏尔到了孤儿院的门口。
看着依苏尔跌跌撞撞的"跑"远,她轻轻的说道,
"孩子,生命中有那么多的不如意,但是所有的悲剧都有喜剧的成分。"
她不知道依苏尔到底听见没有,因为她已经跑的很远了。
留下一串歪歪扭扭的脚印和拐杖的痕迹。
恨不得直接转移到怪诞的依苏尔终于连跑带爬的走到了不知道是哪里的平地,恰好是飞机起飞的好地方。
眼睛也看不清,依苏尔很是焦急,隐隐约约看见有微型飞机的轮廓,依苏尔冲了过去。
驾驶员刚好要关舱门起飞,却被依苏尔半个身子挡住。
依苏尔抽出随身携带的蝴蝶|刀,紧紧地握在手上,抵在驾驶员的肩膀上,吼道,
"送我去6号自由魔法州的黑区,马上!"
"小姑娘,不要随便把刀架在别人脖子上。威胁我的人多了,你又是谁?"
驾驶员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无良大叔,他直接反剪过依苏尔的手。
依苏尔吃痛的皱皱眉,低下了嗓音,求他,"我求你,送我回去。求你,我真的必须回去。算我求你。"
这倒是出乎驾驶员意料的是,他抓上这个小姑娘的手的时候就知道,这不是个简单的人,她的手就像没有骨头一样。
如果是这样有能力的人,怎么会轻易求人。
但对方只是个小姑娘,驾驶员松开了依苏尔的手,说道,"我刚好也要去那边办事,赶时间的话,就快点上来。"
"谢谢。"依苏尔舒了一口气,却找不到门在哪里。
驾驶员皱皱眉头,把依苏尔一把抓到飞机上,关上舱门,很快飞上了天空。
依苏尔耳边全是飞机的轰鸣声,闭上眼睛,把双手合十,
希漠,你一定要等我!
一路上,白忆越想把车开的快点,却越是堵的厉害,但可以想象,一定是因为怪诞那边闹的太厉害,才导致交通混乱的。
白忆坐在车上也走不了,心急如焚的时候却胡思乱想到少爷会不会真的正在赶过来?
他不知道少爷没死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但她迟早都要死。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才赶到怪诞,那里已经是一片失火了,两边的人打的飞起来,已经有人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白忆一眼就看见爱丽丝也是正在打架的人之一,而且脸上已经挂了彩。
是啊,爱丽丝怎么也是怪诞的人,怪诞和人干架,爱丽丝自然是有义不容辞的责任也必须干架。就算黑落不想,但那于情于理都说不通。
不过还好,估计安枫已经交代过了,和爱丽丝干架的人好像都没有使出全力,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再看看黑落,他才是矛盾的起源,现在他正和赫斯打的不可开交,两个人手上都拿着刀,万一有个不小心呢。
白忆着急了,他几步冲到黑落身边,对赫斯说,"这里交给我,你先去找小柚。"
结果赫斯并不领情,他对白忆挥挥手,说,"不用!小柚已经找到了。你不用担心,让我好好和这个杂|种干一架!"
然而白忆内心是比较复杂的,他其实是比较担心黑落而已,黑落可是招惹绝色招惹的不轻,大部分绝色的人都只想和黑落干架,那就算黑落能分出好几个黑落,估计也招架不住。
但白忆也不能和赫斯说,你别打他他是我的人之类的话,那岂不是很丢脸,所以他只能默默的退出,看着他们两个干架。
但就在这时,爱丽丝不知道从哪里跑过来,直接挡在黑落面前,一副我来保护你的样子。
赫斯愣了一会,他当然知道爱丽丝是少爷的人,但这次事情也是因爱丽丝而起。她不过来赫斯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但她现在就在面前,赫斯也不可能收收家伙就回绝色去吧,所以他决定不管是不是爱丽丝,打了再说。
何况少爷已经死了,要是给她拉个陪葬的,不也是好事?
而黑落看见爱丽丝挡在自己面前也是一惊,严肃的命令她走开,只是这次,爱丽丝没有听黑落的话。
爱丽丝只是觉得,在怪诞,黑落一直都非常照顾她,什么事情都帮她处理妥当,而现在黑落遇到麻烦了,她自然是要两肋插刀帮他一把的。
不管是不是黑落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做过些什么事,这一切其实都不重要。
然后双方都没能达成协议,就继续开战,黑落一个棒子就抡了过去。
赫斯也一刀就丢了过去,被爱丽丝用脚踹开了。
白忆默默的又退后了几步,他简直是帮谁都不对,他已经在考虑要不要拉上安枫还有黑落的助手,把他们几个全部撂翻在地就完事。
抬头再看看绝色的方向,白忆还在想,少爷真的会过来吗,明明她的恋人正处于极度危险的情况下。
要是真如冷沦墨夙所说,少爷不能忍受爱丽丝受到伤害,那么现在,她估计飞都应该飞过来了吧。
白忆不知道,他决定打个电话给冷沦墨夙,问一问少爷那边有没有回话,如果还是没有,那他就相信少爷真的死了,他会采取措施处理这件事。
"嘟,嘟。冷沦墨夙,怎么样?"
"没有回音。"
冷沦墨夙的声音很低沉,估计她也丧失希望了吧。
是啊,他们明明早就相信少爷已经死了,不然也不会办葬礼,所以后来又萌生出的那一点希望,是没有意义的。
白忆慢慢的靠近爱丽丝,准备给她头上来一棒,晕了就拖走,然后再让他们慢慢干架。
可是白忆不确定,他们打的那么激烈,谁知道他的那一棒会不会有意外,万一计算好的角度被爱丽丝躲开了,反而打到更危险的地方呢?
白忆不确定,但少爷死了,他必须冒这个险。
"住手!"
"你们TM的给老子住手!"
"老子还没死,你们TM的居然敢打我的人!"
就在这时,听到的这个声音让白忆笑了,冷沦墨夙果然太了解少爷,她就算死了,也能诈尸跑回来救爱丽丝。
因为她根本不能忍受爱丽丝受到除她以外的人的伤害。
白忆果断收手,其他人也被这么一吼,怔住了。
白忆转回头去,却认不出少爷来了。
那是少爷吗?少爷会拄着拐杖?
那是少爷吗?
为什么少爷的头发会是白色的?
那真的是她吗?
少爷离家出走的这几天,她遇到的人都不认识她,没人知道她原来的头发是红色。
她自己的视力也退化了,也看不见自己的头发居然变成了白色。
短短几十天,她那招牌式的红发居然能全部褪色。
这还是她吗,白色的少爷,还有人会认识吗?
不仅仅是白忆,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她吓到了,为什么会是白色?
可是少爷自己不知道,她的眼珠胡乱的转了一圈,但又找不到想见到的人,呼吸混乱,很是焦急。
白忆跑过去,想要扶住她。但少爷却在剧烈的喘息后,张了张嘴,说出了没人听见的话后,仰面倒在了地上。
白忆没有赶上,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后脑勺着地,还好,地上有厚厚的积雪。
怪诞虽然是诊所,但现在一片混乱,根本不能救人。白忆扶起少爷,把车钥匙扔给棱棱,说,"送她去最近的医院,现在!"
棱棱接过车钥匙,开着车横冲直撞,很快就消失在白忆的视线里。
本以为可以松一口气的白忆,却看见身后的爱丽丝眼睛红肿,推开周围的人想要去追刚才离开的车。
然后被黑落一把抓住。
"我想起来了,黑落。你放开我!"
黑落无动于衷,依旧紧紧的抓着爱丽丝。
爱丽丝想起来了,她真的回忆起来了全部。你为什么还要回来?非要把事情弄到最糟才行吗?
但是爱丽丝这次也是真的想起来了,她用尽全力挣脱黑落的手,执意要去追车。
她好不容易想起来了全部,怎么会再让你就这样轻易逃掉?
但是没跑出几步,爱丽丝被白忆拦住了,一滴泪无征兆的从爱丽丝脸上流过,你们为什么都要阻止我?
为什么我就不能见她?
明明我一直很爱她。
"你追不上的,"白忆对爱丽丝说,"我送你去。"
爱丽丝听了这话,将信将疑的看着白忆,她也想起来了,白忆是谁。
"黑落,车借我一下。"
白忆对黑落说。
"切!"
黑落出乎意料的把钥匙扔给了白忆,眼神不屑。
"走。"白忆对爱丽丝点点头,找到黑落的车,也扬长而去。
而爱丽丝才上车,就昏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