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快举行学园祭的时候了，整个音乃木坂都被喜庆的气氛笼罩着。有关学园祭的准备工作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虽然上课时间已被大大地缩短了，

但学生们在上课时仍是想着学院祭的事情，所以常常是课上到一半，就没有人在听讲了，分成几批开始讨论。

但这也没什么不好的，因为老师们有时也会加入讨论，为大家提供一些好的建议。

毕竟，这是音乃木板重新迸发出生机后的，第一个学园祭。

但在这欢乐的日子里，造就这种盛景的功臣之一，那抹忧郁之蓝，正埋头奋笔疾书。

“园田同学，马上就到学园祭了，你也不需要这么刻苦吧？稍稍放松一下应该也是可以的哦。”三年B班的班主任终于没能忍住，走到海未桌前，开始好心的规劝。

“学园祭完了后紧接着就是一场小测验吧？小测验之后几周就是期末考试吧？”海未头也没抬，继续遨游在方程的海洋中。

（因为我，不想再遇见她。）

“一直这样紧绷着身体会垮掉哦，所以，至少要出去走走吧。”老师一副没有死心的样子，狠狠盯着海未。

（我就是想让自己垮掉才……）

填上答案，海未将笔放下，慢慢地起身，朝门口走去。“既然老师您都这么说了，正巧我这道题也完成了，那我就稍稍换个地方吧。”

（她们班现在，应该还在上课吧。）

“小海？！”

海未走出门的那一刹那，身后传来了小鸟惊喜的叫声。但海未却像是没听到似的，径直朝着弓道部走去。

（我就不应该出来的啊，真烦。）

像是对海未的反应有所预料般，小鸟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眼神中的光彩也慢慢暗淡了。

“哈。已经两个月了啊。”

口中的呢喃，除了小鸟自己，没人听清。

“minalinsky酱？”“呀！”

小鸟被突然搭上肩膀的手吓到了，转过身，是花阳和果果。“没事的，我们，会一直在你身边。”

小鸟偏了一下头：“嗯！”

TO UMI

没事的，花花和穗乃果酱在小鸟酱身旁陪着她喵。凛也没有事的喵。海未酱，加油喵！

RIN

看到邮件，海未松了一口气，重新握上弓，却并没有原先那种心如止水的感觉，相反，内心只觉得越来越焦躁。手指搭上箭，拉开弓，直直的盯着靶心，稍稍调整了一下

角度，松开手指，毫无悬念地，正中靶心。

连射十箭，每一次射出，海未 许久未拉开弓的手都被震得生疼，但心理上却获得了极强的畅快感。靶上，一箭射穿一箭，十支箭，在重力的作用下，向下垂着，看起

来，就像是一束漂亮的孔雀尾羽。

长舒一口气，海未放下了弓，走到靶前，用力一扯，巨大的摩擦力将食指磨出了一个小小的水泡。按压起来，仅有微弱的刺痛。

（根本不够。）

这样想着，海未用箭头挑破了水泡，让指腹的嫩肉直接与空气接触。面对这种持续的痛感，海未笑了，用箭头，去除着更多的皮肤。

“海未酱！你在干什么喵！”凛本来只是打算远远看一下海未的，但没有想到刚来就看到了这惊悚的一幕。凛脱下鞋子，冲到海未的面前，夺过那一束箭矢，将其扔到了垃

圾桶里。

一瞬间，整个弓道场内的目光，都聚集在她们身上。

海未收起了笑容，朝医药箱走去。

“没事的，凛酱，只是小伤而已。大家，都回去练习吧。”海未向周围抱歉地笑了笑，而那只被冷落了的小猫嘟着嘴，一脸不满的盯着海未的食指。然后倏地抓住海未的右

手，将食指含入口中，吮吸着。

“哇……”

“园田前辈？”

“海未酱你不是对我们说你喜欢穗乃果的吗？”

“园田海未你个闷骚色狼、年下杀手！”

整个道场，在看到这劲爆的画面后，都沸腾了。

但这些嘈杂，全都没能传入海未脑中。她因为凛这一大胆的举动，而愣住了。

凛的行为并不粗暴，是在用嘴为海未疗伤。凛的舌头稍显粗糙，但并不影响。每当碰到伤口时，凛都会在那里停留，用舌轻轻地抚摸那里幼嫩的肉。

伤口处的疼痛，在凛的作用下，一点一点的消去。

“凛~酱~？”“嗯？”

凛没有松开嘴，仅仅是将头偏了一下，眼神上飘，看向海未。

“对不起，凛酱。”

海未将手指抽了出来，微微下蹲，将凛从底层捞了起来，然后，就这样抱着凛，带着医药箱，冲进了更衣室，锁上了门。

别人怎么想都无所谓，因为此时，两颗心，紧紧地连在一起。

~

“为什么要这样啊，海未酱。”

凛打开了医药箱，拿出了消毒药水。

（从一开始就就在忍着了吧，凛酱。）

“凛酱，你应该知道，在我的心里，我并没有选择你吧。”

（我可是抛弃了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啊。）

虽然这么说着，但海未只是安静的坐着，任凭凛处置自己的伤口。

“但凛说过凛希望海未酱能够幸福的吧！伤害自己算什么幸福啊！为什么，为什么啊！”

凛眼中的泪水，随着这句责怪，一同掉落下来。

泪水，打在海未手上，原本停止的疼痛，又再次开始。

“所以你，为什么要来啊……”

（我也不想，让你受伤啊。该受到惩罚的，是擅自喜欢上你们两个的我啊，只应该是我啊。）

沉默。

凛的嘴唇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放弃了。

为海未贴上OK绷后，凛终于抬起了头，看向海未。眼睛还有些红肿，但泪水已然排尽。

“谢谢你，凛酱，我会加油的。不过，能让我自己静一静吗。”

“好的喵。”声音中，没有了以前的元气。

凛打开门，走了出去。

“啊啊啊啊……”

海未猛地撕掉了那张OK绷，让肌肤再次与空气接触，而刚才的拉扯，已经使肌肉裂开，血珠，开始渗出。

医药箱内的酒精，凛并没有使用。海未打开盖子，按下喷口，一大团酒精喷雾均匀的洒在食指上。

胃，也开始翻滚。

海未双手抱膝，坐在地上，感受着这疼痛。喉头，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涌出，但仅有动作。

海未的嘴角，上扬的更高了。

~

折磨自己，真的会上瘾啊。

抱歉呐，小鸟，我还是，放不下你啊。

你和凛酱，都是很好的孩子，可是我，却将你们两个都伤害了，因为我的迟钝与懦弱。

比起现在的我，花阳能给你更多，我对你造成的伤害，花阳她应该能帮你治愈一部分。

因为现在的我，已经失去了待在你身边的资格。也许以后，也不会重新拥有。

所以我，只能选择离开。

~

“等你很久了，园田海未。“

医院一楼的嘈杂让海未一时没能辨别出声音传来的方向，但环顾四周，只能是那个穿着米色长大衣、戴着墨镜口罩、依靠在身后的一根柱子上的娇小女性在对自己说话。

妮可推了一下墨镜，朝门口走去。

“这里人多，不方便谈事情，陪妮可吃个午饭吧。“扬了一下钥匙，示意海未跟上。海未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跟在妮可身后

妮可也没有多说什么，径直走到一辆酒红色跑车前面。“上车吧。“

不一会儿，车停在了一家名为 КΡАСНЫЙ САΡАФАН 的俄罗斯餐厅前，拉开古朴的木质门，一位慈祥的金发老婆婆热情的招呼妮可，妮可也快步上前，扶着老奶奶坐

下。

但海未，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站在门口，打量着屋里的一切。

店内到处，都装饰着一层薄薄的天鹅绒布料。鹅黄色的灯光，别有一番情调。

“这家店已经开了很多年了，这里的俄罗斯料理是相当地道的。”

妮可边说边穿过柜台前并列的座位，朝里面走去。

海未小跑了两步，跟在妮可身后。二楼，还有一层。

海未登上了楼梯，但正朝着座位走去时，却被妮可叫住了。

“嗯？”

“接下来我们要谈的事情，让外人听见了不好。”妮可站在阶梯的另一端，一扇通往小房间的门前。那个门就像是小矮人的家的门一般，上方是圆形的，还有着圣母玛利亚

的图案。

走进房间里，妮可引导着海未，坐在简单的木制沙发上。

“这个房间，应该不是客人可以用餐的地方吧，在这里不会引起困扰吗？”看着正脱去外套的妮可，海未有些许生气。

“在关心别人的事情之前，先关心一下自己再说吧。”妮可嘲讽的笑了笑，从包里拿出来了两张报告单。

“这是？”“你今天的体检报告单，好好看看。”

说着，妮可将果酱倒入红茶中。

“不是说……”

“那只不过是我想和你谈谈的借口。”妮可抿了一口，放下杯子。“你看看这上面的数据，血红蛋白浓度、血糖含量、渗透压什么的，全都低于正常水平，你多久没认真吃过饭了？”

“我又不饿。”

“哼。还有，你肝功也出了问题，血液里乙醛含量高的吓人，昨晚上不来参加μ‘s的聚会，却躲在家里喝闷酒？你和小鸟真是有意思，先是小鸟想死，现在是你？你这点免

疫力，搞不好一生病就没了哦。”

妮可起身，打开门，那位老太太将一盘盘料理放在茶几上，最后一盘，是两个大炸包子。

“所以今天，你必须好好吃完这一顿饭。就因为小鸟要走就消沉成这样，你还是妮可我所认识的园田海未吗！“

海未刚刚拿起的筷子，从她的手中滑落，掉在了地上。

“怎么了你，太久没吃饭，连筷子都拿不稳了吗？“妮可仍然叉着腰，维持着说教模式，但看向海未的眼神中，那份不屑更深了。

“小鸟…要到哪里去……“海未的声音，变得颤抖。

“欸？你不知道吗？我还以为凛酱她早就告诉你了。“意料之外的展开，让妮可惊讶了。

“所以昨天…是给小鸟的送别会？“”对啊。“

“小鸟昨晚上，还好吗？“海未咬着牙齿，拳头紧捏着，像是在忍耐什么。

“哭的很厉害哦……你们两个，既然都还喜欢着对方，为什么，不在一起谈谈啊……“

“因为我已经失去了待在小鸟身边的权利了啊！我已经彻底的伤害了她，我不想，我不想再让伤口加深了啊！“海未的怒吼，吓了妮可一跳。

”啊……唉。“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海未长叹了一口气。

妮可又喝了一口红茶。“但就像这样拖着，对你们两个、不、你们四个都是一种伤害。“

“可是我、害怕改变。“

“害怕什么？你在担心凛酱吗？你也真是自大啊，园田海未。两个人都不伤害，你都不想想这可能吗？……“

海未手机铃声的响起，打断了妮可的说教。

~

“凛酱？”

“嗯、是我哦，海未酱。虽然还没有到一周的约定，但凛想告诉你件事情喵！”

“小鸟要出国了，我已经知道了。现在正和妮可在一起吃午饭。”

“这样啊喵。凛一开始还在犹豫酒精打不打这通电话的喵……”

“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就先挂了。”

“明天，你会来的吧？”

“我不知道。”

“那就是今晚上了喵。不要让小鸟酱明天走不了哦，海未酱。”

“什么！你以为我是什么人？”

“那天晚上，凛被你们两个吵醒了哦。”

“什……”

“终于还是说出来了喵。现在除了小鸟酱的那封信，凛已经将一切都告诉你了喵！”

“什么？“

“要幸福哦，和小鸟酱。“

“凛！“

“我不会有事的喵……“

嘟……嘟……嘟……

海未并没有发现，她刚刚开了免提。

“凛酱她，真的是个很狡猾的好女孩子呢，也难怪你会喜欢上她。“

“凛最后，究竟在说些什么……我究竟，该怎么办……“海未双手扶额，盯着地板。

“用心去想，你就会找到答案。妮可我下午还有工作，就先走了。记得吃饭。“

妮可穿上外套，走出了房间，仅留下海未一人。

~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雪，落了下来。

海未走出店门时，才在地上形成了薄薄的一层，而现在已经快要能够盖住脚背了。

小鸟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海未问了μ‘s的大家，但就连花阳，都不知道小鸟究竟在哪里。

海未看了看手中的钥匙，又看了看伫立在自己面前的门，犹豫着。

（还是，再按一次门吧。）

叮咚——叮咚——叮咚——

预料之中的，无人应答。

但海未没有打开门，而是转向了电梯，冲下了楼。

如果小鸟提前走了，那么，一切都能得到解释了。

但海未到达机场后发现，今天，并没有飞往意大利的飞机。

海未又在小鸟可能出现的地方到处寻找，但是，等到海未重新回到小鸟家门前时，太阳，已经落山了。

海未充分的感受到了，本以为狭小的生活圈，实际上是那么的广阔。

在这期间，路过一家成人用品的自动售货机前时，海未终于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事情。

海未也发现，原本是近在咫尺的小鸟，现在已经是多么遥不可及。

上一次，并不是穗乃果的原因，而是小鸟知道，是海未想让她留下，才留下的。

海未也回忆起了，自己对小鸟之前的情感，究竟为何。

她对于这个青梅竹马的感情，早就不是友情，而是在不知不觉中，转变成了那份不知名的情愫。

那值得用一生来换取的情感。

那份已经在爱情之上的情感。

就像空气一样，即使不去刻意意识到对方的存在，却依然是彼此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重要元素。

而海未，已经窒息很久了。

面对手中的钥匙，海未终于狠下心，将它插入了门里。

（再一次，滥用了小鸟对我的信任啊。）

就像是专门在这时打扰海未一样，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海未本想直接挂掉，但看到那个名字后，海未直接跪在了地上。

“小鸟！“

“……好久不见了啊，海未酱。“

南 ことり

这个对于海未来说，全世界最特别的名字。

“你现在在哪里啊！你到底在哪里啊小鸟！“

“嗯，算是，很遥远的地方，吧？“

只是听到这个声音，海未的眼角就已经湿润了。

所以，海未只能拼命忍住泪水，用一种听起来很恶心的声音说话。

“为什么你不在大家面前露个脸啊！为什么要提前离开啊！“

“昨天没来的，是海未酱你吧。“

“！“

“好了，别哭了，你至少，也要笑着送我走吧，即使是作为陌生人。因为，这就是我们最后一次谈话了啊。“

“我不要……我不要说什么最后啊！“

“已经是了。“

“我想见你啊，我好想见你啊……“

“我已经不会再打扰你和凛酱的生活了。“

小鸟的话，如同冰冷的冰柱，直接刺入了海未的心中。

“呐，雪，还在下啊。“

还在。

小鸟犯错了。

小鸟还没走。

海未冲下了楼。

既然还没走，那么就还有机会。

海未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快就找到那个近在咫尺的，而又懦弱可爱的人。

她就在自己家公寓前的一个秋千前面坐着。

“找到你了，小鸟。“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你会、到这里来啊……“

“因为，我能感受到你。“

“这种话，谁会信啊……“

看到海未的一瞬间，小鸟脸上的笑容，海未没有看漏。

“因为、因为……“

海未看向小鸟的眼睛，说出了这令她感到羞耻的话。

“因为南小鸟的一切我都最喜欢了啊！在这个世界上我最喜欢你了啊！“

“凛酱应该已经告诉你了吧，那一切。“

“我不会管的，我只知道，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所以，也一定因我结束。“

海未抱住了小鸟。紧紧地。

“放开我。“

“我不会放的。这一次，让我亲自来完成当时我交给果果的任务吧。“

“我已经不喜欢你了，所以，放开我……唔唔唔……笨蛋啊……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小鸟……“

小鸟的唇上，还留着海未的余温。

小鸟强忍着的泪水，也开始落下。

“因为我，喜欢着小鸟。“

小鸟笑了，笑得相当凄凉。

“好き、也对呢，你只不过，是喜欢我罢了……“

“嗯？“

“……既然你并不爱南小鸟，那么就不要将南小鸟紧紧锁在你身边啊海未酱！南小鸟找到了属于她的爱伤到了你的自尊心了吗！南小鸟的幸福只有你可以给予而小花不行

吗！你觉得让南小鸟飞离你的牢笼对你而言是一种耻辱？所以不仅仅是凛酱你还要将小鸟吃的死死的？你究竟是有多自私啊海未酱？你这样究竟要做到什么时候啊！“

“我……“

“如果你想说你爱我的话，就快放手啊，快给我放手啊！……快放手啊，求求你，快点放手啊……将我解救出来啊，小海……

再不放手……小鸟真的会忍不住的哦……“

“对不起，小鸟。”

海未还是没有放手。

“啊啊啊啊！！！！”小鸟挣扎着，用头撞着海未的肩，用腿踢着海未的腿。

但小鸟真的想脱离海未的束缚吗？

“我知道的，因为我爱着你所以这一切我都知道啊。我知道现在花阳比我更适合你，我也很高兴她能够陪在你身边，但是你要出国这件事情只瞒着我一个人算什么啊…即

使是作为同学你也应该告诉我啊…”

像是没有力气了般，小鸟的挣扎，开始减弱了。

海未，并没有感到痛感。

空中，雪花仍在缓缓飘落。

“那天晚上的事情，我想起来了哦…”

怀中的小鸟，猛地颤抖了一下。

“你知道，我怎么想的吗……对不起啊，小鸟，但园田海未就是这样一个不中用的人啊……”

小鸟的挣扎，彻底停止了。空气中，只能听见，小鸟隐隐约约的抽泣声。

海未拍了拍小鸟背上的雪，将小鸟抱得更紧了。

“回家吧，小鸟，外面，在下雪啊……”

意外的，小鸟摇了摇头。

“你明天，还要坐飞机去意大利啊…着凉了的话，在飞机上会很难受的……”

“不。”小鸟的声音，还是恨恨的，夹杂着哭腔。

“那边只有你一个人，花阳也不在，也许，会感到寂寞吧……但是，绝对，绝对不要再一个人去喝酒了啊…我真的，真的好怕……”

小鸟安静的听着。

“欧洲那边这几年也不太平，万一你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你让理事长怎么办啊，你让μ’s的大家怎么办啊，你让爱着你的大家怎么办啊，你让花阳怎么办啊！我……”海未

想说些什么，但却并没有说出口。

小鸟期待着，海未接下来的话语。

可是，小鸟想错了。

“在意大利，一定要好好学习。小鸟你这么优秀，一定，一定能成功的，对吧？什么问题也没有的吧？”。

海未紧紧抱着小鸟的双臂，稍稍松了一点。

远方，一团团烟花升起；爆炸声中，混杂着些许圣诞铃的响声。

“啊——”海未回过神来，看向怀中低着头的小鸟。

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沾满泪水。

“对不起，小鸟，今晚上，给你带来困扰了。请快点回去休息吧。如果可以的话，请忘记我吧。”

海未松开了双臂，退了几步，然后转过身去，抹去了脸上的泪水。之后，迅速的转回身来，强迫自己微笑着。

但拳头，紧紧的捏着。指甲，已经深陷进了肉里。

但这并没有影响海未脸上的完美笑容。

“要加油哦，小鸟酱。”

说完，海未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朝着海的方向跑去。

那是离她们的家，最远的方向之一。

因为海未眼中噙满了泪水，所以她并没有发现小鸟脸上的红晕。

因为海未抱得太紧，所以海未并没有意识到小鸟的身体早已变软。

“笨蛋木头。”

～

雪，还在下着。

地上，已经积起了一层厚厚的雪。

街道上，很寂静。

除了一个少女在雪上奔跑的声音。

除了雪滴在雪上的微弱的声音。

海未捧起了一大堆雪，盖住自己的伤口。

手，慢慢变得麻木僵硬。

结果自己，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啊。

自己实在是，太差劲了。

几个月以来的努力，在今晚，全都没有作用了。

甚至更糟，再一次，对小鸟施加了压力。

还强吻了她。

今晚之后，应该连朋友都不是了吧。

也好。

或许这才是我，应得的惩罚。

车站里，那时间牌上，红色的12月24日，是那么的刺眼。

“平安夜啊……”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