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中)
“失踪者斯巴鲁•冲矢,28岁,东都大学理工研究生。”,在冲矢家里面,警察在寻找冲矢“失踪”的线索,羽田非常清楚冲矢已经毙命,但眼下交战细节这些都是不能够透露的,所以还是只能够继续按照失踪人口进行寻找。当然,肯定是毫无线索的,冲矢的父母都是日本人,但是出生于加拿大,在日本本土读书,但是是在加拿大读的大学本科,之后加入加拿大安全情报局,不过后可能因为待遇等问题无法达成一致而退出。
“不好……”,在带领警察搜索冲矢的住所的时候,羽田回忆起之前,那个时候,羽田在一次抓捕持枪犯人的时候,当时孤身一人追犯人,和犯人发生了枪战。一阵清脆的枪响,羽田的手枪掉到了地上,左手痛苦的捂住肩膀——右边肩膀中弹了。“别……别动。”,羽田当时十分虚弱的做到了地上,左手拿着手枪对着犯人,那个犯人大概也不敢冒险开火,否则自己肯定也会吃一颗子弹。“好了,猎鹰,我们夹着他打。”,犯人坏笑了坏笑,“什么?”,羽田头上出了不少汗,看来犯人还有个同伙。
“原来,那个人也是一伙的啊。”,隐蔽处出来了一个穿着浅蓝色毛衣的男子,“一把狙击步枪,一把散弹枪,还有3把手枪。”,“你的同伙还真的是军火贩子啊。”,眼前这个棕色头发的男子拿着一把手枪对着犯人,“好了,投降吧。”,面对二打一,犯人只好乖乖的放下武器,举手投降。
赶来的警察将犯人戴上了手铐押送走,但是那个棕色头发的男子却消失不见了。后面在老头子家里面见到冲矢的时候,羽田便知道了当时那个男子的身份。想到这些,冲矢的种种场面浮现在羽田脑海里,“警部,没事吧。”,“没事。”,羽田说。
第二天,据说,羽田病倒了,黑田管理官极不情愿的批准了他的病假,毕竟羽田在搜查一课里面是水平一流的一名警部。还是因为冲矢的时期,严格来说,不仅仅是冲矢,羽田回想起,在列车上的时候,托宾•田中对他说,“这不是gentleman还是不gentleman的问题,这是为了你的好朋友池田,为了冲矢,还有为了梅林。”,对于池田,羽田是有预感池田并没有死,但是羽田是非常清楚冲矢和梅林已经死了,但是难以接受。
另外一边,“哥哥。”,之前警察的搜查将冲矢住所里面的很多东西都拿走调查了,那个佛珠也不例外,所以明日香终于可以进去看看了,但是……“哥哥,对不起。”,明日香流着眼泪,因为冲矢实际上是明日香打死的,“明日香也累了。”,明日香知道冲矢有在洗手间里面藏东西的习惯,洗手间里面并没有被警察仔细搜索过,而在洗手间里面,明日香找到了用防水布包好的狙击步枪散件和一把手枪,“哥哥,我还是去陪你吧。”,明日香拿着手枪想了想,笨拙的将涂红的子弹(有魔法能量的),装了进去,对着自己的脑袋……
明日香从头疼中醒来了,“柴田老师?”,鸫在她眼前,“好点了吗?”,鸫问。
“柴田老师,你为什么……”,明日香想说话,“别做傻事。”,鸫告诉她。
……
晚上,“柚姬,醒醒。”,爱叫醒了柚姬,“该吃饭了。”,爱端着木盘子,爱把盘子放在旁边后,小心的把柚姬扶起来,“不要……”,但是柚姬有些莫名其妙的说,柚姬此时因为戴着眼罩,某种程度上掩盖了柚姬的情绪。“我不想吃。”,本来柚姬现在是看不见的,但是当爱把饭团往柚姬嘴边放的时候,柚姬却说。
既然吃不下去,爱把木盘子准备拿走,“不要。”,但是柚姬却说,“爱别离开我。”,柚姬感觉得到爱准备离开,爱于是把木盘子给了旁边的满,“没事的。”,爱摸了摸躺着的柚姬的头发。“我怕,我害怕。”,列车事件的打击太厉害了,受伤反而是其次的,“我怕那个人还会打过来。”
爱想了想,“没事的,在你好之前,我就带着你,你看不到的话,就做你的眼睛。就看得到了。”,“一直陪着你。”
久坐不动还是不行,柚姬现在做到了一部轮椅上,爱推着轮椅在山间的小径里面走,眼前的美景,柚姬戴着眼罩,已经无法看到,但是脸对着周边的山水花草,柚姬的嘴角微微露出了一点笑容。“爱,我想不通。”,柚姬问,“仅仅因为我和你在一起,就有人要对我下手吗,还有秋惠。”
“并不是因为你和地狱的关系。”,爱说,“地狱本是不存在的 ,正因为人心的邪恶,才会存在。只是因为,人心邪恶。”,爱说,“人心邪恶,人心邪恶。”,柚姬重复着这话,“我想不明白,那个拿枪打我的人,一直是一名恪尽职守的警察,但是……但是,同一个人,在列车上纵火,把秋惠引出来,还想把她和她的妈妈都杀掉。”,柚姬有些想流眼泪,“我想不通。”。
爱安静的推着轮椅,“犹太人不仅不同于其他任何民族;他们也不同于其他任何外来者。总而言之,他们抹杀了主人与客人,本地人与外来人之间的差异。并且当民族变成群体自我建构最重要的基础时,他们就开始抹杀最基本的差异:‘我们’和‘他们’之间的差异。”(出自齐格蒙•鲍曼的《现代性与大屠杀》,只不过爱此时口中的是德文原文),爱的话有些困惑,“这很有可能是为什么,70年前,犹太人会遭到凶残屠杀的原因。”,满在旁边说,“因为,你在人间不同任何外来者,你的存在在抹杀人间里面最基本的差异。”,爱说,“那个人是因为这个,才要对你,对秋惠下死手,即使他清楚,他的仇恨和你没有关系。”
“对,某种程度上,真梨亚才应该是他本来的目标,但是恰恰是因为这个,他不一定会对真梨亚下死手,但是会对你。”,满拿着一本叫Modernity and the Holocaust的书,说。
“人心还真的黑。”,柚姬不由得想,“这世界原本就是地狱,不是吗。”,爱问她。
另外一边,在羽田的住宅里面,羽田躺在床上,拿着齐格蒙•鲍曼的《现代性与大屠杀》,“犹太人不仅不同于其他任何民族;他们也不同于其他任何外来者。总而言之,他们抹杀了主人与客人,本地人与外来人之间的差异……”,羽田看着书上的文字,揉了揉鼻子,“原来如此……”,羽田明白了。明白了为什么列车事件后,羽田对于明显的穷凶极恶的行为一开始没有排斥,以及为什么莫名其妙的一度将目光盯到柚姬和秋惠上,“人心黑啊……”,羽田想,然后关上了台灯。
回去后,柚姬全身衣物都被脱光,在浴室里面,爱细心地拿着毛巾给柚姬擦洗——因为双臂和腿的受伤,此时柚姬显然不能洗澡,细心地擦洗完后,爱抱着柚姬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