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
又一天,柚姬从被窝里睁开眼睛,爱躺在她旁边,柚姬微微地想松开牵在一起的手,稍微用了一下力,爱也被拉的坐了起来。见到爱起来,“该去做早餐了吧。”,柚姬打了一个哈欠,柚姬从满那里学了些西式早餐的做法,现在完全可以尝试尝试。
火炉那里,柚姬把一个鸡蛋打到平底锅上,看着透明的蛋清慢慢的变成乳白色,“我上午要出去一下,去一趟福利院去照顾儿童。”,仅仅单面煎熟了后,柚姬就将鸡蛋弄出来装到盘子上,此时爱在做日式早餐,没有回应她,但是爱回过头看了一眼,眼神里传来的内容好像是不同意。柚姬看明白了意思,“人是社会动物,”,柚姬苦口婆心,“总不能一天都窝着不动吧。”,柚姬说,“那个活动我早就报了名的。”,爱把早餐装盘,安静地说,“那我也去。”,“就像以前那样。”。
吃过早餐后,“那我走了,柴田老师。”,柚姬对门口的鸫说,柚姬的左手牵着爱,和爱走出屋子门,爱的身体快速的变得透明,变得一般人都看不见。
福利院里面有很多身体上或者心理上有问题的儿童,有些是因为身体或者心理的问题被送到了福利院,也有一些是因为没有父母,在福利院里,心理可能有了问题。柚姬以前就来过这个福利院,上一次就陪一个很漂亮的女孩玩,身体上没有什么异常,但是,只能够支支吾吾,发不出多少有意义的音符,这种通常是因为大脑特定区域损坏的结果,因此她基本不会说话,也基本听不懂他人讲话,显而易见,学习效率会很低,所以此时的语言能力几乎为零。
柚姬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她在福利院楼下的走道里面散步,同时爱牵着她的右手,此时爱隐藏了自己,除了柚姬看得到,其他的人都看不到,好像是好不容易才有的走到外面的机会,她对着楼下和围墙外的很多东西都指指点点,但是口中并不能传出多少有意义的信息。“你是问这是什么?”,柚姬指了指停在围墙外面的一辆车,但是得到的还是只是没有什么意义的发音,因为控制说话的大脑部位已经损坏了,而控制听力的部分也受到了损伤,所以她也只能够听得懂一些简单的话。柚姬想了想,“如果你是问的是那是什么的话,点了点头。”,柚姬说,这个时候,看到她点了点头,之前在将轮椅推出的时候,爱悄悄地对她说,“我把她的病历资料给了鸫,鸫说其实她还保留着一些听得懂别人说话的可能性,虽然说她要学会说话已经几乎不可能了。”,问题是,福利院里面几乎不重视这一点,应该说,护工也很少试图去和这些儿童交流,而仅仅是帮助其饮食起居。
轮椅推过了她住的房间的阳台下,用铁栅栏围着的阳台栏杆里还有其他的一些儿童,这个时候她很试图对着她们挥手,口中吐出一些无法理解的音符,柚姬并没有感到困惑,反而是理解——她是想打招呼,当她差不多停下来了,柚姬弯下腰来,“打完了吗?”,柚姬很有耐心的问,传来的还是并不能理解的回应。柚姬于是停了下来,又等了等,才抹了抹脸小女孩的头,“时间不早了,该走了。”,柚姬推着轮椅。
福利院楼下有一些木马在内的玩具,轮椅推到了一个木马旁,看着女孩反复指着木马,柚姬明白了她的意思,“是想上去玩玩吗?”,柚姬问,也许是想玩吧,柚姬想用力把她抱起来,宝岛木马上——她也因为大脑的损伤,运动能力也有缺陷,“太重了。”,第一次用了力后,柚姬说,爱的双手轻轻地够到了她的背上,一股能量给了柚姬,柚姬再一次用力,将女孩抱到了木马上。好像骑着木马,女孩玩的很开心,玩了一小会后,裤子渐渐地湿了,同时有一股味道,看来是自主排尿的能力有所欠缺,柚姬连忙把她抱下来,推回楼里面,到了洗手间门口,刚好遇到一个护工,“那我来处理吧。”,护工对柚姬说,柚姬也没有多想,走到阳台上,这个时候她听到洗手间里面好像有尖叫,“有什么事情吗?”,柚姬走到门口,问护工,“应该没什么,可能是小孩子叫。”,护工摸了摸后脑。
到了该走的时候,和上一次一样,柚姬准备和女孩告别的时候,她拉着柚姬的衣角,好像想说什么,但是根本说不连贯,也无法清晰地表达其意思。柚姬一时间也没有多想,而是摸了摸头,“下一次再来和你玩。”
回到了夕阳世界,木桌子上摆好了满烤的羊扒和蔬菜沙拉,满给自己倒了一杯白葡萄酒,柚姬面前也是烤羊排和蔬菜沙拉,只不过爱弄的是日本饭团,和前几天开始的一样,柚姬身子靠在爱身上,同时爱搂住柚姬,柚姬刚刚拿着叉子往嘴里放了一块肉,秋惠在旁边问,“你今天都去干什么了,一天都没有看到你。”,秋惠问,“去福利院了啊,照顾小孩子。”,柚姬放下叉子,满点了点头,然后在旁边,“H.K.L.P,注意一下。”,指的是柚姬拿着刀子的时候像是拿笔,这不是一个好习惯。爱在旁边没有说话,“好的。”,柚姬对满说,然后纠正了一下拿刀的姿势。
“说到这个,最苦恼的是,我想那些小孩也是因此十分苦恼的是,就是他们无法流利的表达他们要表达的东西,我也无法理解他们要表达的东西。”,柚姬喝了一口汤,“那个啊,”,鸫对柚姬说,“我可以教你一些办法啊。”,鸫说,也许是读心术之类的东西吧,柚姬点了点头。这个时候,爱右手拿着饭团,递了一个给柚姬,这种事几天前就有了,柚姬微微地笑了一下,左手拿过饭团,然后右手插了一块羊肉给爱。
过了几天,又到了福利院,“她去哪了?”,上一次照顾的女孩柚姬并没有看到,柚姬有些困惑,问护工,“在洗手间里面吧,等等吧。”,护工对她说,柚姬有些不解,不是大脑出了问题吗以至于自主排尿能力都有所欠缺,这个时候刚好听到洗手间里面好像有呼喊与哭泣,柚姬想进去看看,但是护工却试图阻拦,“没事的,没事的。”,护工对柚姬说。柚姬便没有强行进去,而是走到了阳台上,柚姬微微闭上眼睛,双手在胸前交叉,转了一个圈后,血红色的瞳孔开始睁大,好像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随即,柚姬出现在了洗手间里面,确认了她看到的事实——应该是福利院的院长还是哪个领导,在对女孩进行性侵犯,场面实在是惨不忍睹,柚姬都本能的用手遮住了眼睛。柚姬想挥手打过去,这个时候,一道闪电过后,柚姬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而校长反应过来,也吓得面如土色,然后跑得比兔子还快。
柚姬醒了过来后,鸫和爱在她眼前,“没事吧,柚木。”,鸫问,“还,还好……”,柚姬摸了摸脑袋,“她怎么样了?”,柚姬很焦急,“被医院接走了。”,鸫对柚姬说,“但是那个院子,证据不足……”,鸫摇了摇头……
医院里面,医生检查完了女孩的身体,医生摇了摇头,“难怪自主排尿有问题呢。”,这名医生火气很大,“其实是被性侵多次弄得,而不是所谓的脑袋出问题。”,旁边的另外一个医生也气鼓鼓的,“麻烦的是,好像孩子有心理阴影。”,另外一个医生说,“核磁共振成像显示她其实说话能力比刚刚出事的时候好了不少,尽管好的有限,但是那个时候我们好歹可以得到只言片语,现在是一句话都得不到。”,医生指了指沉默寡言的女孩。这个时候病房的门被敲响,一名护士打开了门,柚姬进来了后说明了来意,同时在病床上的女孩也在反复的指柚姬,好像在说什么,两名医生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和护士走了出去,柚姬和女孩的眼睛对视了一下,前几天鸫教过她读心术,可以感同身受,而且可以进行“内心对话”,虽然看似女孩还是不能够很好地听懂他人讲话,也不能很好地表达自己的意思,但是在心里面,柚姬和她已经说了很多了。
过了几天,医生给女孩检查完后走出病房,“那个家伙抓了没。”,在走道上,医生聊天,“抓是抓了,但是,”,另外一名医生气鼓鼓的说,“现在的情况是,证据不足,放了。”,“可恶。”,医生很生气,因为可以进行“内心对话”,原本因为不能够很好地听懂他人讲话,女孩是基本不会写字的,但是现在已经会写字了,至少可以写连贯的句子,也可以勉强看得懂文字(以前看不懂文字,是因为都听不懂他人讲话,那自然无法学习怎么看懂文字),虽然读报纸读书还是为难人。
后来,那个可恶的院长居然因为证据不足,被释放了,释放后,院长如释重负,回到家后,他想跟爱人说,想让她做点牛肉,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嘴里总算吐不出该吐的字词,弄得爱人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爱人于是站在她面前不理他,“为什么,为什么?”,院长心里面肯定是这样想的。然后,“爱人”转了个身,秋惠出现在他眼前,“感觉怎么样啊?”,秋惠在旁边问,“说不了话。”,“你对你的错误有没有什么反省。”,院长也许有反省,但是说出的话还是无法理解的,“所以……”,秋惠对满说,然后满把院长拉进了地狱。
之后,柚姬再去医院的时候,刚刚上楼,听到了一阵闷响,进了病房里面后,床位已经空荡荡的了,只是留了一张纸条,上面的字歪歪斜斜的,到处都是错别字,明显是她写的,柚姬流着眼泪读完了纸条后,手用力的锤到床上,“为什么你要这样?”,柚姬说,“但愿你在地狱里面不要遇到这样的人。”,柚姬心里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