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无法回头了（三）

“柴田老师，有什么事情非要到这里面来说吗？”，一个小镇的角落，一个餐厅的最里面的包间里面，明日香问。

“因为也就这个地方安全。”，鸫没有回答，“先喝一点茶吧。”，鸫拿着茶壶。

“到底是有什么想问我？”，明日香问。

“我很想知道，你是出于什么，对斯巴鲁·冲矢下手的，把他从家里面骗出来杀了。”，鸫直击死穴。

“这个……”，明日香愣住了。

“我想知道，斯巴鲁·冲矢是和你从小到大的玩伴，在你之前被打伤的时候实际上是他救了你的，你究竟为了什么杀他。”

“这件事情和你没有关系。”，明日香摇了摇头，“还有我和他的事情你怎么知道的。”

鸫没有说什么，挥了挥手，“你忘了吗？”

数年前，“我答应你。”，鸫去了赛河源，而在赛河源的一条河道旁边，一个戴着眼镜的棕色头发男子拉着明日香费力的跑，此时他并没有后来作为CSIS探员的那些能力，很快跑累了，“可恶！！为什么这条河永远跑不到尽头，不是说这里是出口吗？”，冲矢忍不住骂。

“回去看看吧，是不是走错了出口。”，明日香疑惑的问。

“回去是不可能的了。”，穿着和服的鸫在后面出现，“你是谁？”，冲矢问。

“我是人类。”，鸫回答，“怎么可能，柴田老师，你怎么……”。

鸫没有搭理，“我是带你出去的。”。鸫将冲矢和明日香送了出去，“等着，柚姬！！我一定会带你走！！等着！！”这是明日香消失之前的最后一句话。

“你忘记了吗？”情景回放完，鸫问。

“我想起来了。”，看着眼前已经是初中生模样的鸫，明日香有些苦笑——相反却比几年前难对付多了。

一会儿后，“我是被逼的。”，明日香摇了摇头，“我没有办法。因为这件事情我不去做，柚姬就会死。”

鸫没有说话，气氛一瞬间僵住了，“我不知道柚姬会对你怎么想，不要忘记了离开了那么久，为什么出发。”，然后就走了，“老师，我是不是无法回头了。”

另外一边，“好累啊。”，山路上，柚姬抱怨，从山脚下爬到这里，不太容易，看着爱很轻松，“休息一下吧。”，“早知道我该换一双鞋子。”，秋惠看着没有什么感觉的爱和满，再看了看自己脚下的鞋子。

“再坚持坚持吧。”，看到柚姬停了下来，爱看了一眼满，满说。

坚持了许久，爬到了山顶，“累得不行了累的不行了。”，柚姬非常累了，不过山顶确实很美，这座山漫山遍野都开满了彼岸花，等柚姬稍微休息了一会，爱牵住柚姬，在花丛里面走了一会。

柚姬从花丛里面走出来后，满走了上去，满好像是早就知道了，但是想了很久，“不知道该怎么说。”，满说，“一个坏消息。”

“不会是那个吧。”，柚姬问。

“就是那个，我昨天去给你的SEVIS缴费（美国政府规定所有国际学生和交流访问学者需要在SEVIS系统上登记并缴交用于维护系统的费用），始终也操作不了，我后面问了一下才知道你的I-20（仅移民局认可的美国学校给国际学生的文件，用于申请签证，证明申请者的学生身份、入学资格、以及学生合法工作的资格）已经失效了，因为学校撤回了对你的录取。”，满说。

“为什么？”，柚姬问。

“仅仅因为你不是人，可能是学校，或者DHS发现了这一点，所以。”

看到柚姬的表情，爱轻轻摸了一下柚姬的肩膀，“对不起，这件事情我没有告诉你，爱。”，柚姬很伤心，但是爱没有什么反应，和爱呆了很久的柚姬明白了爱的意思是没有关系。

在山顶上，秋惠在附近也转了转，一望无际的花海还是很美的，唯一令秋惠不太开心的是，就是事物太单调了，秋惠连一只鸟都没有看到。看到秋惠回来了，“那下山吧。”，满说。

下山的时候，柚姬觉得有些累了，柚姬主动伸出手，爱把柚姬的手牵住，“那件事情，答应我吧。”，爱说，柚姬点了点头。

下山后，在浴室里面，柚姬先从衣柜里面把以前的衣服都拿了出来，然后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堆在一起。此时浴缸已经放满了热水，柚姬先进了浴缸里面，爱手中出现一团蓝色的火焰，爱把火焰弄到了衣服上，一阵火后衣服都被烧干净了，一点灰都没有留下，然后爱也脱下衣服进了浴缸。

浴缸里，爱和柚姬对视着，“总算要和一切过去告别了。”，柚姬说，“我也很想你能够在几个问题上说实话。”，“瑞穗被拉近地狱里面，然后看到了那么多，现在我总算觉得我对不起瑞穗，究竟你为什么要这样对瑞穗？”

“地狱本是不存在的 ，正因为人心的邪恶，才会存在。”，爱拿着毛巾给柚姬擦了擦脸。

“瑞穗看到的一切，不都是人间真是发生了的吗，赛河源地狱的一切，都是人间的倒影。原先你看到的，其实也都是真实发生的。”，爱说，“瑞穗为什么进入了地狱，只是因为，现在人间和地狱之间有很多交界处是容易误入的，误入后就很难回去了。”

从浴缸里面出来了后，柚姬拿着毛巾给爱想擦头发，“我其实不需要擦头发。”，爱说，“可不能湿湿的吧。”，柚姬眯着眼睛微笑，“不必擦，一会儿会自己干的。”，“但是我喜欢你啊。”，柚姬把毛巾包上了爱的头，给爱擦了擦头发。爱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让柚姬给她擦头发，“伊势的事情，我……”，柚姬一边擦头发，提起了伊势的事件，但是爱并没有回答，“这个很严重的，为什么要把那么多人一股脑送下地狱。”，柚姬很焦急，但是，“他们本来就在地狱里面。”，爱回答她，然后见柚姬拿开了毛巾，爱甩了一下长发，柚姬就好像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一样，“换衣服吧。”，柚姬看到爱的头发擦干了。

然后披着浴衣，在房间里，柚姬以前就知道爱会针线活，但是现在看到爱做了那么多好看的衣服，“那些，都是你的。”，爱指了指一叠衣服，还有挂着的和服，“谢谢。”，柚姬眯着眼睛。然后挑了一件蓝色的长裙，爱再拿了一件围裙给柚姬，柚姬知道是要做晚餐，柚姬穿上围裙后，“和外面的比毫不逊色。”，柚姬说。还没有完，爱将一个手环递给了柚姬，爱和柚姬同时将手环带上，但是爱戴的手环上面写的是“Yuzuki”，而柚姬上面的是“Ai”，然后爱一把搂住柚姬。

厨房里，看着水中的鸡蛋，“也许早该跟过去的一切告别了。”，柚姬说，“不回头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