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15

到了保健室後，

曜接過鑰匙將門打開。

用極為輕柔的力道將梨子安置在床上，

把一旁的座椅拉過來後便坐下，

伸出手打算替梨子把鞋子脫掉。

梨：唔欸///！？要...要做什麼？

曜：啊！嚇到了？對不起呢~只是要將鞋子脫掉而已哦。

曜邊回答邊繼續手中的動作，

就在要把對方的小腿抬起之時。

梨：等...我可以自己來的...

梨子邊說邊以極小的幅度將腿稍微縮了回來。

曜：真是的~這種小事就交給我吧！我不會讓你感到不舒服的！

少女露出爽朗的笑容說著，

並且拍胸脯保證。

“問題不在那邊啊啊啊 T///T

但是也沒有什麼拒絕的理由。“

梨：...我知道了。

少女以不動到腳踝為主，

一隻手將老師的小腿抬到自己面前，

另一隻則慢慢地脫下老師的鞋子。

而老師則是在少女動作前，

便緊緊的壓住自己的裙子。

曜：這樣子便OK~嘿嘿~梨子沒有感到不舒服吧？

放下手邊的鞋子，

帶著笑顏抬起頭來看向對方。

卻發現了對方閃過了一絲奇怪的神情。

曜：唔欸！？不會是動到了受傷的地方了吧！？梨子，會難受的話要說出來呀！不用忍的！

梨：並不是會痛...只是...

曜：只是？？

梨子用十分細小的音量說道

「裙子...有點///」

曜：裙子？

老師搭配著手勢稍微指了指，

少女也順著手勢將視線轉移到了下方。

「等等！不要看///」

「唔欸！？」

梨子一個緊張便用雙手強硬地將曜的頭抬起，

確保對方並沒有看到些什麼。

「「 ... 」」

少女默默地放下了老師白皙的腿。

氣氛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尷尬。

曜：那個...沒有注意到真是抱歉呢///

少女默默的轉過頭去，

好讓自己有點發紅的臉頰不被發覺。

梨：不...其實我也該道歉的。

梨子有些無奈的笑了笑，

好緩和現場一度尷尬的場面。

曜：這麼說來，鞋子也已經脫下來了呢。

梨：是啊，該開始處理扭傷的部分了呢。

...

兩人就這麼看著對方的眼睛，

彷彿在玩乾瞪眼遊戲。

「「 那個... 」」

有默契的同時替這片寂靜劃出了一道痕跡。

曜：你先說吧。

梨：還是你先吧。

曜：唔嗯...其實我啊，不懂該怎麼處理扭傷的...所以剛才其實在等梨子你發號施令呢...

少女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

梨：...噗嗤。

「哈哈哈哈哈！」

沒想到這卻引發了對方的大笑。

曜：真是的！為什麼要笑啦ˋΔˊ

灰髮少女有點惱羞成怒的嘟起了嘴巴，

有些不開心的樣子顯而易見。

梨：抱歉抱歉~只是覺得曜很可愛呢~

紅髮的女子輕拍著女學生的頭頂。

曜：什///！？我可是很認真的在說啊！

梨：我知道了~知道了~但是啊，曜很可愛是真的哦~既然不知道怎麼處理就說出口就好了嘛，我們也認識不久而已我不會知道這種事的啊。

稍微輕推了一下灰髮少女的額頭。

「唔…」

梨：而且一開始明明還這麼帥氣的將我抱來保健室，我還以為你是要替我處理扭傷的呢！結果竟然只做到脫鞋嗎XD？真的太可愛了~

在不知道是褒是貶的評價之下，

少女只覺得臉紅得不像話，

...在各種情緒的堆疊下而造成。

不論是開心、害羞，

亦或是丟臉、惱羞成怒，

都是形成原因。

曜：真是的...都是梨子的錯啦！！！

少女轉過身，

背對著那笑得不能自我的女子。

曜：快告訴我該準備什麼吧，我雖然不能幫你處理...但還是能替你準備好需要用的東西的...

梨：嗯，我知道了~

...

“我明明是為了梨子著想才做這些事的哦！

梨子是忘恩負義的傢伙ˋ///ˊ！！！

但是...果然還是有點開心啊...

可愛？帥氣？原來她是這樣子看我的嗎...？”

“比起從千歌口中所描述的，

實際上的曜更加的可愛呢ˊˇˋ

明明就很帥氣的做了些大膽的事，

但本質仍是那個可愛的孩子呢~

這種反差...真的好~可愛啊<3”

...

而在梨子的指示之下，

曜將需要的用品全都拿出來了。

當梨子準備開始處理之時，

曜將簾子拉了起來，

自己待在簾子外側等著。

“只要注意到了，

就是個貼心的小傢伙呢！

哈哈~跟剛才慌慌張張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在簾子內側的梨子花了點時間，

完美地替自己做好了適當的處理。

梨：嗯，這下子就沒問題了。

曜：喔喔？已經好了嗎？？

聲音從簾子外傳了進來。

梨：對哦，可以進來了。

少女聽見後，

便從簾子之間探出頭來，

看見了那包得緊緊的腳踝。

曜：喔喔！真的好了呢！

梨：你真的有在聽我說話嗎？

曜：抱歉抱歉~但是親眼看到才能安心嘛！畢竟梨子有逞強的前科啊~

梨：那是什麼意思啦？都到這種地步了還逞強也太任性了XD！在曜眼裡我有這麼誇張嗎？

曜：嘛~這個還不好說呢...

梨：吼啦！這時候不是應該回答「沒有！」的嘛？

曜：欸~總是按照套路走就太無趣了啊~

梨：呀...計畫不通呢！

曜：嘿嘿~

兩人就這麼在保健室裡談天說地，

就好似一對多年不見的好友般，

殊不知她倆也不過相識數天而已，

卻能自然而然地嬉笑打鬧，

彷彿不久前的尷尬都是虛假的。

梨：嗯...果然有點不可思議呢~

曜：指什麼呢？

梨：哼哼~跟曜的距離感哦。

曜：距離感...嗎？

梨：其實我啊...不太擅長與人交際的。但是感覺來到了這裡，一切都不太一樣了。現在能跟曜有說有笑的，可是我在來到沼津之前從未料到的。

曜：嗯...這樣啊。

曜靜靜的聽著梨子述說著自己想說的話語，

以帶著寵溺的眼神看著娓娓道來的梨子。

梨：起初是千歌先出現在身旁的，然後藉由她的口中知道了有個名為「渡邊 曜」的女孩子存在著，也因為她而對你感到好奇，進而產生了想認識你的衝動。

梨：而在這短短的時間內，我覺得就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你雖然做了很多讓我不知所措的事情，但那也都是出自於你的溫柔。

梨：你是個很好的孩子哦！溫柔、開朗...可能這只是屬於你的其中一小部分而已，當然，你一定也有屬於自己的黑暗面，但這並不影響我對你的評價。與你相處後，我發現你其實心思很細膩，只是不太容易「察覺」罷了。只要你一發現，便會去做出替對方著想的行為。

梨：雖然這是你的優點，但是啊...還是稍微節制點比較好哦。可能你已經習慣了如此的相處方式，但是對於我...不，對於其他人而言，或許是不一般的行為，弄不好的話...對方可能會產生不必要的錯覺......。

曜：...梨子？

梨：啊...一不小心就說了這麼多了啊？是因為上了年紀嗎？明明也不到那樣的年紀啊~哈哈...

梨：曜，剛剛的話不用在意，我只是有點...有感而發？不，總之剛剛說的就忘記吧！

曜：...

梨：不要都不說話啊...這樣子氣氛不又乾掉了嘛。

曜：吶，梨子。我可以對於你剛才說的話進行修正嗎？

「欸？」

灰髮少女走向床邊，

坐到酒紅長髮的女子身旁，

稍微縮短了彼此間的距離。

曜：我是不知道別人是怎麼看待我的，或許你說的也並非錯的。但是只有一點，我想修正。那個你所謂優點，可不是對大家都是如此哦。雖然自己說的話有點害羞...對大家當然還是溫柔的，但那個程度並不一樣哦。

曜：我說啊~梨子是特別的哦。

梨：特...別？

曜：嗯！雖然我們才相遇沒多久，但我有種感覺。梨子對我來說是不一般的存在。

梨：...

曜：所以啊~梨子剛剛說了「不必要的錯覺」...可以告訴我那是在說什麼嗎？

少女稍稍瞇起雙眼，勾起嘴角，

微笑的望著眼前的琥珀色瞳孔。

“意外的有小惡魔的一面...”

「沒什麼意思///」

匆忙地逃離了水藍色的注視，

將目光放到了自己的腳邊。

梨：...而且我是以其他人的立場來看才說出來的，並不是以我的身份！

曜：欸~這樣啊！真是可惜~

梨：...為什麼？

曜：因為啊...

曜：呀~果然還是保•密好了！

梨：那是什麼意思呀？很好奇的！

曜：秘•密•哦<3

梨：真是的！！！

梨子輕輕的敲打著曜的後背，

兩人在保健室裡打打鬧鬧。

即使逗對方生氣，

也不到撕破臉的程度，

有些無理取鬧的玩笑，

反倒更像是戀人間那需要+9墨鏡對抗的把戲。

而在她們的嬉鬧聲之中，

時間也匆匆流逝在無聲的沙漠裡，

窗外的景色只能悄悄地以自身變化來提醒她倆，

是時候該準備互道「再見」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