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就算于澹之想要装死也不可能了，被沈云珂压着的身躯一直在颤抖，她奋力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可是在那大力的遏制下，显然没有任何的用处。沈云珂自己的手都伸到了那一处，难道就不能自行解决吗？直到现在于澹之还在为自己的贞操做斗争。作为一个与众不同的Omega，她自己就算有发情期那也不过是很浅淡的感觉，忍一忍就过去了，但是典籍上写的其他Omega可没有这么好解决，纠缠在一起滚上三天三夜是常用的事情。

换气扇在呼啦呼啦的工作着，可是房间中的信息素犹是浓郁而甜腻。是不是该庆幸这是一个周五？可是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下午还有集训，由新来的那还没有见过面的教官负责，她要是不在场了在出勤率上肯定会被扣分。在于澹之走神的期间，握着她的那双手力道显然是有些松懈，她怔然地望着那遍布潮红的脸，耳畔响起的是那痛苦难耐而又快活的低吟。与其说是她的手在动，倒不如说是身上的这位在努力。

包裹着手指的是柔软的温床，滚烫的热度仿佛要将她整个人给烧成了灰烬，身躯上早已经没有了那遮蔽物，磨蹭着自己胸前的那两团软肉尖端坚硬如同石子，说不清到底是刺激还是痛苦，在她还没有彻底回过神来的时候，另外一只空闲的手已经自发的攀上了那高峰，无师自通地揉捏着。

“该死的！”恶毒而又粗俗的咒骂不像是从这位传说中风度翩翩的上将口中发出的，于澹之一时间不知道她是在骂这可恨的发情期还是在咒骂着自己，手上的动作稍稍一停顿，便被一双沾满情欲的眼睛不满地凝视着。就算是如同暧昧的场景下，于澹之仍然觉得沈云珂的眼神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

白如瓷玉的面庞映衬着桃花色，于澹之的下颐正好抵在了沈云珂的肩头，一呵气正好吹在了她那敏感而脆弱的腺体上，更是引得那娇躯一颤，内里急剧收缩。于澹之的手指被挤压着，她正打算慢慢地推出去，哪里知道被沈云珂一把按住往更深处推送，紧接着响起的一道闷哼瞬间便让于澹之面红如滴血。

在这片大陆上，只听说过alpha标记Omega，让他们身上占有自己的信息素。可是alpha也有腺体，为什么不能够倒过来呢？或者说是alpha和alpha，Omega和Omega？于澹之的脑海中浮现了这个念头，她着魔似的凝视着沈云珂那微微颤动的腺体，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凑近，甚至用舌头轻轻地舔舐了一下。身上那人的反应是剧烈的，这散发着浓烈信息素的腺体才是最为敏感的地方，是一切的根源。

在于澹之看来，标记是一种让Omega极具屈辱的行为，一旦被标记着，就意味着所有的自由都是一场镜花水月。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地位，都会失去自己的独立人格，成为alpha的附属。这种关系是不对等的，更是让人绝望的。被标记的Omega必须听alpha的命令，连选择死亡的权力都没有。当然也不乏因为相爱相知走到一起、最后相守一辈子的alpha，可于澹之的脑海中感知的更多的是被人标记的绝望。尽管她很想知道Omega能不能标记Omega，但是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因为一时的好奇心和试探最终给她人带来的是毁灭性的打击。更不用说如今压在她身上、被发情期控制着几乎失去自我的人是帝国的上将沈云珂了。

手腕上的酸痛不断地提醒着她现在发生的事情，而放在枕边的通讯机就在这一时刻响了起来。其实在恍惚之中，于澹之便听见了那刺耳的铃声。休息时间已经结束了，她应该即刻赶往训练场，可是现在发生的一切让她无法挣脱。分出一只手去接受同学传达过来的信息，还没来得及说上话便被沈云珂一把夺走，摔在了地上变成了废铜烂铁。于澹之抿了抿唇，只能够认命地为高高在上的将军服务。在事后，会不会因为这位上将的求情而不被记过呢？于澹之有些异想天开。

这一场算不上你情我愿的缠绵直到夜幕降临的时候才结束，空气中的信息素的浓度稍稍散去一下，可于澹之还是不敢开门，生怕引来一群豺狼野兽。那位几近虚脱的将军大人在下床的时候两腿一软，险些跌倒在地上，只不过她依然不需要旁人的帮衬，在甩了一枚冷冷的眼刀子时候，自己跌跌撞撞的走向了浴室，只余下一阵哗啦啦的水声。

床单被罩上各种痕迹，以及残余的信息素味道几乎要将于澹之给逼疯，她揉了揉酸痛发麻的手腕，快速地将床上的装备换上全新的一套，之后又看着自己身上皱巴巴的衣服开始蹙眉。还没有洗过澡，她只能够套上这沾染了浓烈信息素味道的衣服，越想越是生气，可是在“沈云珂”这三个字浮现在脑海中的时候，她立马又怂了。好不容易等到里面的那位裹着浴巾出来，她一溜烟地便躲了进去，连声招呼都没有打。

自欺欺人式地磨蹭了很久，还以为打开门后又是自己那干净整洁没有外人侵入的房间，可是残酷的现实给了她响亮的一巴掌。上将大人完全不在意那只勒到胸口露出大片肌肤的浴巾，翘着一双大长腿，眯着眼睛欣赏着从于澹之保险箱中取出来的非法药剂。

和自己这种小人物发生关系难道不是忙不迭地要躲开吗？还是说留在这里准备自己亲自动手，然后毁尸灭迹？后颈发凉，于澹之紧凝着那面色冷峻的沈云珂，做出一副防卫的姿态。

沈云珂睨了于澹之一眼，淡淡地说道：“我以为你应该离开圣米罗军事学院。”

于澹之一听就炸了，脑子中嗡嗡作响，不是说好了保密么？现在又想将她踢出学院，又是什么个道理？那双笔直的大长腿不久前还夹在了她身上使劲磨蹭呢，锁骨处的红痕未消，将军大人这么快便遗忘了吗？眸色一冷，于澹之嗤笑一声道：“您这是用完就扔咯？”

第四章

于澹之此时的气焰可谓是咄咄逼人。

沈云珂回避了她的话语，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面前突然间凶起来的于澹之，还以为她会一直软绵绵的，就像绝大多数让人恨铁不成钢的Omega一样。药剂在手中转了一圈后，又稳稳地落在了那箱子中，贴着标签的小试管名目众多，有些药物在黑市上也极少见，价值连城。当局一直竭力地遏制住黑市的发展，因为里面流通的违禁药物数量极多，还有些是试验品，造成的影响最后无法估计。

“这些东西从哪里来的？”沈云珂又问道，在于澹之前去洗澡的时候，她就从终端调出了她的所有的资料，无父无母的孤儿，靠吃着百家饭长大，就算她自己到处打零工，哪里有能力和钱财从黑市中获得珍贵的非法药剂？

于澹之抿着唇不愿意作答。

“无师自通的天才药剂师？”沈云珂又问道，唇角勾起了一抹笑容，眼中的光芒凉薄如同寒冬腊月的飞雪，“在帝国的档案上有记载，在几百年前大陆上是有神奇的法术的，如今的alpha精神力就是法术的遗留，几乎所有人都认可了只有alpha才有这种能力，他们不知道，其实alpha的能力只是冰山的一角。当初拥有完全法术的是Omega，可是Omega数量稀少，学习法术极为耗费心血，他们要付出成倍的努力才能够有所收获，而alpha呢？靠着人数和武力统一了这一片大陆，他们将Omega变成了容器和自己的附属，将他们当做奴隶一般对待。科学家们的研究更是在摧残改变Omega的基因，一点点的稀释Omega血脉中的法术力量。只不过这不是彻底的，在Omega中总会出现一些天才，算是基因对这个残酷世界的反抗。”

于澹之曾经溜进过档案馆破解了密码，从中提取一些从没见过的配方，在无意中的时候，她也发现了沈云珂说得这件事情。她始终相信Omega的诞生不是为了成为alpha的附庸，不管是哪一种人，都应该有自己的独立人格的。嘴角扯出了一抹牵强的笑容，她直视着沈云珂的眼眸，问道：“所以呢？”

沈云珂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深究，她将话题转向了另一个她颇为感兴趣的点：“你一个Omega为什么要混到了alpha中？如果你的发情期到来，你知道会造成怎么样后果吗？”在圣米罗塔，那儿是Omega的天堂。当初的法令不允许Omega进入学校的时候，每年都会有一些Omega假装alpha混入的事情发生，可是现在法令已经通过推行了，竟然还会产生如此现象，岂不是令人大感有趣？这个Omega不是一个简单的Omega，先不说她们之间发生了那样的关系，光是这份胆气，便值得沈云珂另眼相待。只不过，她现在是以圣米罗军事学院的教官身份出现的，她首要维护的是学院的秩序，她清楚地知道信息素带来的躁动。可是面前这个什么都不懂的纯洁小Omega，似乎没有这种认知。

说这么多不就是想把自己赶出学院吗？于澹之抿了抿唇，眸中闪烁着倔强的光芒。她瞪大了眼睛信誓旦旦地说道：“我不会有发情期的，我不会让自己影响到整个学院。”

“只要一丁点的可能我都要将它扼杀在摇篮里。”沈云珂冷淡地应道，“我也以为我不会有发情期，可是对药物的反噬远比我想象得要可怕。”

“那是你的药没效果。”于澹之应道。

“可是你给我注入的抑制剂也似乎没什么用呢？”沈云珂挑了挑眉，微微一笑道。

“我的抑制剂是专门针对我自己的身体调制的。”于澹之抿唇，面色有些发红。这些抑制剂对她还有对一般的Omega都有效用，可是沈云珂的身体是经过基因改造的，有些成分失去了效用。深呼吸了一口气，她又道，“给我一段时间，让我分析你身体的构造，我就能配出适合你的抑制剂。”

“我凭什么相信你呢？”沈云珂慢悠悠地应道，“而且能够配出抑制剂的药师，我并不缺少。现在面临的问题是，你到底是选择离开圣米罗军事学院，还是选择进塔？”

“我都不想选。”来到圣米罗军事学院假扮成alpha，她就是为了避开塔的，相对于alpha，就算是进入了学院的Omega，也可以说是毫无自由可言。如果发生了被标记这样的事情，大多数的群众只会埋怨乱走的Omega，他们从来不会去责备alpha那可怜的自制力。

一切都是Omega的错，谁让你引诱alpha犯罪？

这样的言论荒唐而可笑，可是在自诩做到公平公正的帝国，谁提出异议谁就像是一个傻子。Omega真的得到公平了吗？所有的特殊待遇是公平的象征么？不，那是一种赤裸裸地歧视，甚至在某些人的眼中，Omega还是一种货物。

“我录下了你的声音和画面。”于澹之说这句话的时候，面上有些不情愿，心中更是对自己万分唾弃。她不想把这种事情当成威胁沈云珂的手段，可是她毫无办法，她们之间巨大的差距让她只能够进行一场下流而又龌龊的豪赌。她迫切地想要留在圣米罗军事学院，就算她的身上染上了一大块的污点。深呼吸了一口气后，她的神情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声来，“抱歉我也不想这样，我一开始就没有信你。”

沈云珂的脸色微微一变，半晌后她冷笑一声道：“好，你很好。”空气中的信息素在她们这段对峙的时间里稀释了，沈云珂离开房间的时候，于澹之可以保证没有一丝一毫地泄露。重新关上了那一扇门，她开始修改密码和口令，再意识到沈云珂有着一切权限后，她又颓废地坐在了地上，脸上的神情像哭又像是笑。

“小于，你可真是走运啊。”修复好的通讯终端里传来了姜孟的声音，她是于澹之的同学，一个毫无顾忌的alpha，“今天的集训怎么都联系不到你，不过幸好教官因为有事也没有到来，大家都解散了自由活动，你不用担心受到什么惩罚了。”

于澹之这才想起了集训。

教官没有出现，这是不是意味着，沈云珂很有可能就是她的集训教官？这种大难临头的感觉让于澹之浑噩的脑子霎时间清明起来，期间还缠绕着一丝丝的尴尬。她凝视着自己的手指，半晌后起身找到了湿巾用力地擦拭，可偏偏那存在脑海中的记忆无法被彻底洗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