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還是分開一段時間讓頭腦冷靜一下吧」
你強行壓下抖震的聲音說著無情的話語企圖掩飾自己的情緒假裝不在意,但臉上的淚痕和一直癲抖的肩膊都在告訴我你那無法隱藏的悲傷。
-我們為甚麼會走到這一步?
這疑問永遠都不會得到答案,因為我並沒有勇氣問出口。只記得當時我的回答使我後悔莫及、或許一直到生命終結的時刻也會繼續痛恨自己一時之氣的愚昧回應。如果可以重新來過我一定不會再幼稚的故意跟你賭氣,如果可以…我一定會用盡一切的方法去留住你。
「好,既然你希望分開冷靜,我們不要再見了!」
說出去的話就如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只留下永遠懊悔及無法抹去的心痛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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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一別後,已經過了三年有多。曾經最親密的關係一下子回到原點,不,甚至比其更差。你漸漸從我的生命中淡出,原本濃厚的感情一瞬即逝捉也捉不住。回復獨身的我生活習慣有些許改變,每天早出晚歸就是不想再留在那個沒有你身影所謂的家裏;早上起床不到最後一刻也不會睜開眼睛,不是因為喜歡賴床只是不想面對已經失去了你的殘酷現實。沒有你在身邊的日子我天真的以為終有一天能夠適應,但我似乎更加習慣以前閉上眼也能感受到你氣息的時光。現在的每一天都活在痛苦之中,這些痛同時也在提醒著我、我仍然放不下,或許是我根本不想放下來。
最近好像特別想念你,大概是因為再過不久就到“那一天”的關係吧,12月13日,仍然深刻記得那一天是星期五同時就是我們離別之日。本該是普天同慶、讓人期待的聖誕月份,不過對現在的我來說只是一個倒數計時,倒數還剩下多少天就要踏入沒有你的第4年。 看著日曆、隨時光漫步. 日子一天一天的被我用筆劃掉,每劃一次我的心就好像被無形的刀刃劃了一刀, 這就是別人所說的心如刀絞吧…無法麻痺這種痛楚只能盡速就寢祈求與你夢中相見。
有人說時間能夠沖淡一切,可是我對你思念只有增無減深厚得連時間也無法沖淡,誰能告訴我可以怎樣做…吶…ゆかり我好想念你啊,我們還可以回到一切的始端、最純粹的那個時刻嗎?
錄製完預定播放的聖誕特別廣播後,去便利店買了罐啤酒坐在寂靜無人的公園裏喝著。這基本上已經成為了例行公事, 每年臨近13號這幾天我都會獨自到來這個公園裏喝酒散散心。雖然明白酒喝多了會有傷身體、喝太醉的話也會影響到明天的工作,所以只會一罐起兩罐止,再說其實我也並不太喜歡酒這種東西。然而每逢到了這幾天,我就會比平時更加難以入睡,閉上眼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被屬於你的回憶佔據、就算我再怎麼努力去抑制終究也是徒勞無功。與你生活的一點一滴都在腦內自動播放,而我根本沒有想過這些美好的回憶竟然會有一天成為我痛苦的來源,我無法原諒這樣的自己,但是對此我又無所適從。唯有喝酒使自己有一個短暫的解脫,然後回家洗澡再倒頭大睡。逃避現實,逃避那個讓人厭惡的自己。
想到這裏溫熱的眼淚在眼眶內打轉、 卻沒能流出來。我固執地抬起頭仰望純黑的夜空,沒有滿天星斗,就如我的生活一樣、 暗淡、乏味。今夜的風特別寒冷,吹到臉上猶如刀割般痛, 站起來隨便撥撥身上的塵埃、把剩下的 啤酒一口氣灌下罐子丟到回收筒, 不帶一點留戀的離開這裏。
沿途走著、走著, 滿腦子依舊是你,心裏頭一直替你擔心。
- 分開之後,入睡後也喜愛搗亂的你晚上有沒有把被子踢掉? 我不在之後誰會夜半三更起來為你重新蓋好被子、摟住你就是擔心你身體變冷?
-分開之後, 不喜歡出門又不喜歡做飯的你, 有好好照顧你的脾胃嗎? 我不在之後誰會給你做滿整枱料理就是為了討你歡心?
-分開之後,特別害怕寂寞的你,會不會有一刻…就只有一刻間會想起我,會掛念以前僅僅雙擁無所事事的日子?
啊啊!我好想你,好想你!想要現在就把你鎖在我身邊,想要親吻你柔軟的雙唇,想更多更多的觸碰你,想要……
「想要見你…」
下意識把想法說出口來,對你思慕愈來愈強烈,內心好像有甚麼要滿溢出來一樣。到了這一刻我知道我根本無法再忍耐下去,我不希望各種多餘的擔憂成為現實,更不希望照顧你的人變成我以外的人。你是我的,你只能屬於我的。已經無法繼續坐以待斃,待別人搶走你之後才後悔已經太遲了,我們流失的時間已經足夠多不能夠一直消沉下去,我水樹奈々才不是這麼軟弱的人,我寧願後悔的事,是我有做過的、也不要後悔沒有做過的。不全力全開 去拼一把怎麼知道實現不了呢!
終於正視自己了內心的感受,三年來一直抑壓著的情感瞬間爆發、 感受血液的流動.心跳瘋狂加速,走路的步伐隨之而不斷加快由急步逐漸變成跑的、吸入的冷空氣轉化為熾熱的溫度燒燙著肺部,像是要一同把我凍結的心靈溶解一般、沒有停下腳步一直奔馳回去那所曾經最溫暖的家裏。久違的確切地感受到心的跳動,那句不由自主說出口的話語轉化成勇氣的言靈, 驅使我掏出電話點開通訊錄中那熟悉無比的兔子頭像、按下綠色的那個撥法通話鍵,等待接通的鈴聲很漫長,心跳卻一直加快。
砰!..砰砰!..砰砰!...
一方面期盼著電話另一端的主人還未入睡、另一方面卻又害怕接通後的我是否真的能夠說出心裏話。然而根本沒有時間給我去考慮這些無聊的問題,電話在下一秒接通了。
電話的另一端傳來那一如既往好聽的聲音,那一把能夠騷動我靈魂的聲音。並沒有多想直接省去無傷大雅的禮節,只求這一刻最真摯的感情能傳遞到你的心裏,直率不加任何一點修飾僅僅的一句—
「我想見你」
果然,迎來了預想中的沉默…我坐到家裏一個不顯眼的角落帶著不安靜靜的等待著,握緊拳頭彷彿這樣就能夠捉緊那一絲的曙光。
吶…ゆかり果然我還是不想放手,我願拼盡全力去挽救也不想永遠悔恨當初。神啊…請給我一個機會去改正一切。
許久仍未得到回應,可是勇氣魔法的時限已經到了, 我就像洩了氣的氣球一樣癱軟無力倒在牆角裏。 心跳慢慢回復正常,閉上眼來個大大的深呼吸,告訴自己這次已經不能回頭、只能以無後顧之憂的心態盡力做到最好,假使最後結果無法改變,我也只能…只能夠把這份愛戀永藏心底。當我正打算為自己衝動的行為道歉的時候,耳邊卻傳來預想之外的話。
「嗯,可以喲~來約時間吧」
簡單的一句就能輕易帶動我的情緒,但我卻無法從這片言隻語之間讀懂她的思緒、是開心?是期待?抑或已經不在意…無從判斷。不過怎樣也好,還是先約定時間、碰面的時候就能知曉了吧,嘴角間露出藏不住的笑容,我可以期盼這是個好開始嗎。
我已經忘記最後是怎樣結束通話,只知道神確實給了我一個珍貴的機會去挽救一切,決不會浪費的。
渾渾噩噩的爬到床上緩緩的用手臂遮蓋著雙眼、 眼角落下的淚珠猶如天上殞落的流星, 我在心中靜悄悄的祈願著嶄新的旅途,直到意志耗盡我沉沉的睡去了。這大概是三年裏睡得最沉,最安穩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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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昨日發生的事仍然記憶猶新感覺只是發生在上一秒一樣。拿起床邊的手機點開那個已被隱藏的相簿,裏面全部都是你和我的合照,其中有一幅你笑得特別燦爛,看著你,我的嘴角不自覺地向上揚。
ゆかり
輕聲低語地呼喚那個許久沒掛到嘴邊的名字, 無自覺地握緊了手機,看著上頭顯示著的畫面。微微低下頭看著螢幕心裏的不安又再幽幽泛起,不知道現在行動是否已經太遲、我們有三年沒見過面她會否已經對過去釋懷了?她的身邊是否已經有另外一個他?會不會只有我一個在留戀…其實都是自己一廂情願地認為只要有多一次機會就能重新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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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樹奈々你這個大笨蛋!!!!」
幾乎用盡最大的力氣喊出那個人平常生氣時會對我說的話兒, 對鏡子中的自己說教著。
你已經止步了三年!白白浪費了三年的時光待在這裏一個膽怯著,難道你口中所謂的不捨都只是隨便說說用來博人憐憫的嗎?區區一個未知之數就把你嚇得連一步也不敢嘗試踏出,你到底在怕甚麼?這可不是水樹的一貫作風啊!醜婦終須見家翁,既然下定決心要做不論結果是好與壞也要全力全開才對!
對著鏡子斥責自己甚麼的…我真的不是個抖M嗎… 雙眼定格看著前方擺出一個生無可戀的臉。
唔,真是的又在想甚麼啦!認真一點
糾結的時間感覺像過了半個世紀,我猛烈的吐了口大氣、這道嘆息非常沉重但我卻有種瞬間得到了解脫的感覺。一不做二不休既然踏出了第一步,就沒有回頭這個道理。輕輕拍打自己的面試圖讓自己打起精神,漫步離開房間開始準備新一天的工作。
少女悄悄的在心中種下願望之蕾,在心裏祈願花開之日
TBC.(?) 2018.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