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亲爱的国王陛下，许久不见。" 威廉向着对面的人，鞠躬行了个礼。

"..."

"你们真像，都这么没礼貌。" 威廉轻笑。

"你不要靠近她。"

"我只是做了一个绅士应该做的，扶住了快要摔倒的女士而已。"

"你在激怒我。"

"您知道的，我喜欢看你生气又杀不了我的样子。"威廉细长的眼睛里微微闪着兴奋的光。

"我会杀了你的。"

"十分期待那一天。"

"回去继续处理贵族的事。"

"是的，国王陛下。"

威廉再次行礼，转身走向大门，但突然又停下脚步。

他噗呲一笑，惹得后面的女人眉头皱得更深了。

"国王陛下，躲在暗处的护卫可扶不住要跌倒的她。"

然后想象着脑后那快要把他杀死的视线，心情愉悦地离开了。

******

第二天早上，爱丽丝突然慌张地冲进克里斯丁的房间。

"公主！公主！" 正在喝水的克里斯丁差点被她吓到呛着。

"什么？三天后举行婚礼？！" 克里斯丁听完爱丽丝的话后很惊讶，但随后她便面露不屑。

当时说得多么好听。说什么允许她觉得自己身体康复的时候再举行婚礼。现在却又收回了她的选择权。她越发讨厌这个至今都还没见过的南国国王了。

"公主，而且我们在婚礼前都不能出外散步了。" 爱丽丝想起威廉，有些失落。她昨晚还想着今天出去散步的时候会不会遇见威廉。现在连门都不让出，就别说偶遇了。

"为什么？" 克里斯丁很生气。她觉得这是软禁。她的脑中浮现出她父亲的面孔。

"我也不知道。艾诺没有说为什么。"

"艾诺？艾诺跟你说的？" 克里斯丁抬头盯着爱丽丝。

"对。她刚刚在走廊里和医生讲话，然后看见我就跟我说了这件事。" 克里斯丁看向门外，然后想起艾诺的纸条，眼神变得有些暗淡。

"哦。她还让我跟公主转达说，期待着在婚礼上见。"

克里斯丁低下头，开始无言地喝水。

爱丽丝见状，担心地问了几句，但见克里斯丁心不在焉，她也问不出什么，就去做自己的事了。

婚礼上见。这不是正合她意吗？她当初不就是为了没有留恋地跟南国国王结婚才跟艾诺表白的吗？现在心意已经传达，婚礼也即将举行，艾诺也说了婚礼上会来，不是很好吗？

克里斯丁走向窗边，看到守卫们开始在各个地方贴海报。她猜应该是婚礼的海报。

她即将受到南国子民的祝福，和南国国王结婚。

这对于怪物模样的她来讲已经是很不可思议了。

她不该再奢求什么。自从来到南国，和艾诺相遇后，她渐渐开始忘记自己是怪物。但是她必须记起来了。她是时候记起来了。

她是怪物。她是棋子。这是两国联姻。她不能奢求。

她感觉自己突然很无力，像是突然被抽干了力气。

克里斯丁躺回了床上，用被子盖住头，陷入了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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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近几天好吗？有好好吃饭吗？身体是完全好了对吧？不知道她还有没有睡不着觉... 她最近精神状态怎样？" 艾诺蹲在地上拉着医生一连串地问。

"你..."

"什么？你大声点。"

"你好烦啊！你自己去看啊！" 医生烦躁地踹了艾诺一脚。

"我不能去啊。你小声点。"

"谁让你想搞什么狗屁浪漫！你就直接告诉她呀！你是..." 医生被艾诺捂住嘴，发出了愤怒的呜呜声。

"你们南国人，真是幼稚死了。" 艾诺松手后，被医生用他手中的报告猛拍了一顿。红国人小小的，力气不大，所以明明医生是在生气，却显得很像在撒娇。

"所以三天后举行婚礼？不会太急了吗？" 医生气消了些，整了整衣衫问。

"没有时间了。已经比计划中推迟太久了。再不行动那些可恶的贵族就要露出他们的獠牙了。" 艾诺收起了轻松的笑容，皱起眉来。

"如果你失业了，我可以带你回红国。" 医生平静地看着艾诺。艾诺感觉有些心暖。

"让你当我家保安。" 医生依旧平静地看着艾诺。艾诺感觉有些心寒。

"不闹了。帮我照顾好她。" 艾诺站起身来，看向克里斯丁病房的方向，眼神有点悲伤。

"嫁给你真是苦了她了。" 医生顺着她的目光，向那边看了看。

"是的。苦了她了。但这是命运。不是吗？" 艾诺苦笑，摆摆手，离开了。

"命运吗..." 医生看着艾诺的背影，喃喃道。然后转身往克里斯丁的病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