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香x真希波（。因为想起宫村优子还是和叶的cv，和叶跟平次那个初恋情人的梗太可爱了，就想用在这里。原作里真希波是个对气味很敏感的人，这里换到明日香身上了，顺便终于用上了被废弃的淑女真希波人设（x

最近明日香养成了午睡的习惯，时间在二十分钟左右，每天午后雷打不动。

现在几乎见不到闹钟了，智能手机足以取代一切，甚至不必亲自打开“时钟”设置倒计时，只要动动嘴巴就可以让语音助理完成一切。虽然大体来说Siri仍是一如既往的没用，但现代人总是能偷懒就偷懒。说老实话，只要操作得当，“捷径”真的可以变得非常实用。

按照明日香的预先设置，在听到“嘿，Siri，我要午睡了”这句话后，Siri应该回复一句“好的，已创建”，并在屏幕上显示二十分钟的倒计时，可今天明日香却听到了一个语气轻快愉悦的声音——“不是Siri，是Mari唷”。她好奇地抓起手机，发现原本用于设置倒计时的指令被篡改成了“听最近的语音备忘录”，而她从来都不用语音备忘录。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真理那家伙偷偷碰过她的手机。真是个幼稚鬼。幸好她正戴着耳机，否则其他同事听见一定会八卦她们两个的关系。她耐着性子设置好倒计时，伏在桌上像往常一样睡着了。醒来时身上披着一件西装外套，有她熟悉的鼠尾草和海盐香水[1]的味道。真理从她身后经过，拿走自己的衣服，同时留下一杯美式咖啡：“睡得怎么样？”

明日香揉着眼睛伸了个懒腰，闷哼一声权当是回答，直起身体看向站在隔壁的真理。戴着眼镜的办公室精英冲她笑得一脸真诚，差点让她忘记中午那个小小的恶作剧。她压低了嗓音轻声埋怨：“笨蛋，下次不许乱动我的手机！”

真理貌似乖巧地点了点头，动作利落地穿上外套，把视线移回电脑屏幕，全情投入地开始了下午的工作。明日香瞥见手边的咖啡，轻轻敲了两下办公桌上的隔板。

“My pleasure, princess.”戏谑的语气加上纯正的牛津腔，真理的态度向来如此。

明日香下意识地扭过头，即使坐在另一侧的真理根本看不见她的表情：“才没有要谢你。”

“无所谓啦，反正我也习惯了公主的嘴硬。”真理的笑意越过隔板直抵明日香的耳膜。

“才不是嘴硬，只是通知你一声，今晚我有别的约会。”明日香打开咖啡的杯盖，心不在焉地尝过一口之后又随手放回了桌上。

浓浓的失落感像潮水一般从隔壁涌来：“是我认识的人吗？”

“你怎么可能认识。”明日香差点笑出声。她完全可以想象真理此时此刻的表情。都已经朝着三十岁奔去了，却还是和小朋友一样，什么情绪都写在脑门上，什么想法都嵌在声音里，不知道这样很容易被人欺负吗？

“那就祝你约会愉快啰！”敲打键盘的声音忽然噼里啪啦地传来，仿佛暴雨落在倾斜的屋顶上。明日香觉得自己好像看见了乌云，小小的一片，悬在天花板和真理的头顶之间，下起雨来一点也不留情面。

下班以后，同事们陆陆续续离开了大楼。真理在门口拦住明日香：“你是真的有约会，还是因为想要躲开我所以才这样说？”

明日香先是一愣，随即低下头盯着脚尖：“我为什么要躲开你？”

“所以……到底有没有传达到？”真理别过脸轻声地自言自语。

“你说什么？”明日香一个字也没有听清楚。

“没什么，不是要去约会吗？我载你一程吧。”真理深吸一口气，替明日香拉开了大堂的玻璃门。

“不用，我打车去就好。”明日香客客气气地谢绝了真理的好意。

不知道为什么，一看见真理失望的眼神，明日香就会觉得心情大好。虽然她们在工作上并非竞争对手，也不存在私人的矛盾和冲突，反而一直保持着隐秘又亲昵的特殊关系，可她就是喜欢这样，真理对她越是拘谨，她就越是想欺负真理。

不断遭到拒绝的真理只好站在路边目送明日香坐进的士，随着车子一起消失在街角。一个钟头之后，在一家喧闹的居酒屋里，真理醉眼朦胧地伏在桌上对着友人喃喃自语：“好像只有两种可能性吧——听到了我的表白，但是不想回应，所以假装要去约会；或者根本就没听见，而且真的有个约会。”

美里的酒量深不可测，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真理才会把她叫出来。就算她醉得不省人事，晚上也一定能安全到家。果然，美里始终头脑清醒，不遗余力地打击着好友的自信：“我看你还是尽早放弃吧。不是说她有一个喜欢了很多年的人吗？你是比不过人家的啦。遇上这种事情，表白再真挚也没有希望吧？”

“这也太残忍了吧！”真理差点把酒杯摔到地上，“你就不能说点让我高兴的话吗？”

美里说着指向一个隐蔽的角落：“不是我故意打击你，那个人搞不好就是你的情敌。”

真理扭过头，顺着美里的手指看去，意外地发现明日香居然也在这里，而且正和一个陌生男人有说有笑地坐在一起。真是让人一看就火大。真理立刻跳下凳子，跌跌撞撞地向他们走去。她的目标不是明日香，而是那个男人——她坐到男人身旁，搂住他的脖子深吸了一口气，在一片不知所措的目光中将他推开，抓起明日香的手腕就往外走。奇怪的是，这个男人并不打算追出去，只是局促不安地坐在原位，用目光追随她们。

“真理，你刚才在干什么？你怎么会在这——”明日香鲜少碰见能让她感到惊讶的事情，然而最近这类事情全部都跟真理有关。

真理失去了平日里的风度，粗暴地打断了明日香：“难道只许你和别人约会吗？”

明日香面无表情地四处张望，试图找出真理的约会对象。美里在座位上举起酒杯冲她眨了眨眼。她们从来没有碰过面，明日香并不知道美里的存在。但作为真理最好的朋友，美里曾经见过明日香的照片。

“那个男人是谁？打算正式交往的对象吗？”真理紧紧攥着明日香的手腕，全然意识不到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

“你不也是一样，一边说着喜欢我，一边又在这里和别的女人约会！”一路上她们吸引了不少目光，这样的对话实在让人浮想联翩。

走出居酒屋，凛冽的寒风扑面而来，真理的酒意顿时清醒了大半，可她发现自己没有听懂明日香的话。为什么明日香会露出这种表情？真正受了委屈的人不是她吗？明明身体已经非常接近了，但却始终走不进明日香的内心。一本正经的表白被当做了玩笑，没有得到严肃的对待。以这种方式开始的关系，永远也无法发展成正式的交往吗？果然还是应该听取美里的建议，知难而退尽早放弃才对。

“反正……我只是个床伴而已，随时都有人可以取代我。”

明日香决定放弃和醉酒的人争论。不管是在什么情况下，亲吻都能最有效地让人安静下来。鼠尾草和海盐的留香时间很短，真理周身没了往日的香气，只余下了浓浓的酒味。在接吻的间隙，明日香的脑袋里只有一个想法——以后必须让这个笨蛋远离一切酒精饮料，不许任何东西覆盖她的气味。

“明日香？”

在寒风和热吻的夹击下，真理终于彻底清醒了。她们从没在公寓以外的地方有过亲密接触。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不是真正的情侣啊。在其他人眼中，她们只不过是关系还不错的同事而已。一旦有第三者在场，她们的互动就仿佛奥斯卡影后同台竞技，只能看到刻薄和调侃，完全不见体贴和温存。

“嗯。”明日香睁开双眼，对上真理茫然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很想笑。

“这算是……告别之吻吗？”真理歪过头，小心翼翼地松开了手。这个不寻常的吻一定有什么特殊含义。

“当然不是！”明日香差点把舌头咬断。她好不容易主动一次，结果却被当成终止关系的信号。有史以来第一次，她允许自己承认失败。

“那是什么？你真的好难懂，我头都疼了。”真理扁了扁嘴。她决定以后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反正都已经准备放弃明日香了，是时候恢复她们最初的相处模式了。

明日香罕见地涨红了脸。假如之前在床上的那些不算数的话。

“你在脸红？我是不是醉得很厉害啊？好像出现幻觉了……”真理伸出五指在自己眼前晃了晃。

“算是告白之吻，笨蛋四眼！”明日香用力弹了一下真理的额头，“不过，暂时只有一个吻而已，反正你的脑袋还不清醒，告白就留到明天再说吧。”

“等——等一等！我完全糊涂了。你到底在说什么啊？”只是偶尔喝一点酒而已，难道这样就会对大脑造成永久损伤吗？

“十八岁以前，你离开过英国一次，对吧？”明日香忽然转移了话题。

“嗯，八岁的时候到日本来过一趟。”真理因此陷入了更深的疑惑。

“当时你住在赤坂，是不是？”

“你怎么会知道？”

“穿得一本正经的大小姐，从小接受淑女教育，八岁就知道学大人洒香水，却非要跟着我去爬树，结果掉下来摔破了脑袋。有这回事吧，嗯？”明日香强忍笑意，掰着指头一句一顿地说。

“等……等……”真理一脸震惊地看着明日香，“是你吗？那个红头发的小女孩是你？和我一起爬树的人原来是你？”

“那个笨蛋——我去抱她的时候，闻到了很特别的味道。过了很久，才又在你身上闻见。”

“可是，会用这个香水的人又不止我一个。”

“所以一直都没有办法接受你的告白。直到上次看见你后脑的伤疤，你说是因为爬树摔破的，我才终于确定那个笨蛋真的就是你。”明日香吸吸鼻子，“现在回想起来才知道情况有多严重，当时根本什么也不懂。”

真理恍然大悟。后脑上的伤对她并没有造成任何实质性的影响，伤痕虽然无法消去，但却有头发的掩护，如果不凑近了仔细看，其实是很难发现的。假如她们不曾这么亲密地接触，明日香恐怕永远都不会发现这个秘密。

“所以，你喜欢抱着我闻，还说初恋身上就是这个味道！”真理双手掩面，“原来我一直都在吃自己的醋！”

“一直都很想再见一见那个笨蛋，又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你，结果根本就是同一个人！换成谁遇到这种事情都会傻眼啊！我当然要找个朋友出来商量！”

“公主，你是不是太早熟了一点？”真理哭笑不得地揉乱了明日香的头发，“才八岁耶！还说我是你的初恋，有征得过我的同意吗？”

明日香眯起眼睛。不详的预感忽然涌上真理心头。

“有人趁我不注意的时候悄悄改了我的捷径。我下午检查的时候不小心发现，原来语音备忘录里还藏着一大段告白。怎么样，要不要播出来拉着路人一起欣赏一下？”

“千万别放出来！我同意当你的初恋还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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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祖马龙的香水，实际上市时间是2014年，单纯因为剧情设定往前推了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