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大家好,我叫明棠,虽然我已经毕业一年多了,但是工作经验几乎为零。
名义上我是一直在考研,实际上我是因为抑郁症而无力工作。
说起抑郁症,真是一骨子的辛酸泪,好在我已经通过治疗走向痊愈。翻译过来就是,药不能停。
我有一个暗恋的人,她文采翩翩,活的张扬恣意。是一枚学法律的毕业狗,现在以卖烧烤为生。
我叫她三三,我们相识于网络,但也因为网络,我们差点从此蓦然江湖。
她有抑郁症,比我严重,比我疯狂。她笑的张扬恣意,却唯独我看出了她背后的心酸。
我们是一类人,那种被疾病困扰到不死不休的精神病患者。
我们相互陪伴,走过一个又一个的白天和黑夜。但是有一天,她发了一条微博,想要放弃生命。
我说:“好。”
她说:“谢谢。”
那副画面像极了多年前我发了一条人人:“下次请你喝咖啡。”
她说:“好。”
我说:“谢谢。”
多年前我只是她的一个小读者,没想到她愿意回复我,我自然感恩戴德的犹如一只奔向火焰的驴肉火烧。
她想放弃生命,我自然不会劝阻。不过显然她还活着,不然也就不会有这篇文章的存在。
……
我毕业以后,因为抑郁症的原因,始终带病考研,偶尔出门旅旅游,写写文章。微博上涨了一批粉,勾搭了几个小姑娘天天喊我大大。
但是大大是一枚正直的好大大,具体体现在我不艹粉。
但经常会出现一个问题,就是同时勾搭了太多的妹子以至于我记不清哪个是哪个,在我第八次忘记了某个读者的年纪以后,她彻底放弃了挣扎,而我从容不破的给她填上了一行备注:糖葫芦,女,19岁,大二,河南洛阳人。
从此以后我再也没有弄混过她,但是她显然不知道我为何记性突然恢复正常。
此时,是我和三三失去联系的第二年。
……
两年前,我是一个大三狗,一个饱受抑郁症困扰却坚强的打游戏的姑娘。我的朋友很少,除了室友,就有几个从小到大的同学。
我生活的孤独,流着泪的凄苦,我看着三三的人人,给自己注入了一针针的强心剂。她的快乐像是末日的癫狂,勒紧的皮筋随时随地抽伤路过的行人。
她病发的不出乎我的意料。但是我什么也没有做,除了放她去死,什么也做不了。
我流着泪,说好的样子一定很难看。
……
我时常陷入回忆,靠着不太愉快的过往重复温习着她存在的痕迹。我说了,我们已经失去了联系。两年的时间,她是生是死我不知道,我妈安慰我说,也许她还活着。
我只能说,恩,但愿。
但是没有她,我显然失去了很多的快乐。
我离开家乡,来到了青岛,交往了一个女朋友,她比我小,比我瘦,圆圆的脸蛋很可爱。
我们相识于网络,她看我的小说,热衷于点赞,并以此上位,但是后来我才知道,她遇见什么给什么点赞。
她会温柔的叫我棠棠,而我发现没有回应给她,此时我才知道,我不爱她,我只是寂寞了,而这份寂寞会伤害到她。
在我去青岛的第二个月,我们分手了。从此消失于网络。
最后的留言是她对我说:“对不起。”
道歉可能是因为她我骤然出柜,也可能是我背井离乡来到了陌生的城市。
但是我不后悔,我只要活着,就是最大的努力。
显然,这份感情里是我的错多一些。
在青岛的工作很愉快,我做的是新媒体运营,虽然回报很低,但是阅读量喜人,我靠着自己的文章也够忽悠一群hr为我如痴如狂。
我开始在微博撩粉听我唱歌,她们有的夸我声音好听,有的夸我唱歌好听。直到我的领导也夸我声音好听以后,我终于摆脱了过往母亲曾给予的一个否定:“棠棠,你不会唱歌。”
我想对着我的妈妈咆哮:“妈妈!外面的儿媳妇夸我夸出了花儿来!”
但是我妈妈风雨不动安如山:“她们不会听!”
当然,我妈妈不是时时刻刻都否定我,然而唱歌,她是真觉得我唱的难听。
我在青岛认识了很多朋友,其中有个姑娘,我叫她老弟。
在我离别青岛的那一天,她对我说:“老哥,我舍不得你。”
从此我致力于让她投奔我:“老弟,你来吧。”
然而,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她没钱,我也没钱。
人生真的很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