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她是在大学里认识的。
那时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大二学生,和许多同学一样,每天规律的学习,吃饭,学习,玩,睡觉,偶尔去图书馆里转转。
我很庆幸那天下雨,因着天气不好进而心情不好而产生的去图书馆的念头,让我可以遇见她。
对着几排书架发着呆,要看什么书打发时间呢?在角色设计类这排游走,我看见了她。
她站在书架前仔细的看着书,旁边有人走过也恍若未闻,看的专注,若你看着她,不禁会好奇是什么样的书会如此的吸引她。
她的眼睛很漂亮,似点点星光,看的越久,越沉沦其中,仿佛引诱般吸引着你,如果她的眼睛注视着我,该多好。
慌忙转过身,只敢躲在书架后面,脸上渐渐发热。
自从上次图书馆见过一次之后,我便每天都往图书馆跑,管理员阿姨都已经认识我了,不过我再也没有看到过她。
后来我才知道,她是学生会主席,比我大一届,与我这种咸鱼不同,似乎常常忙碌于各种活动之中。
虽然我是咸鱼,可我好歹也算是文艺部的部员,在一次校园绘画展会中可以有机会和她一起工作,我高兴极了。
“余文笙,你看看这策划如何?”为了好好举办这次的活动,我们部长这段时间天天拉着我们开会,这不,部长还拉着主席一块讨论。
其他和我一样咸鱼的几个部员叫苦不迭,我却暗自开心,可以天天看到她。望着她不禁出神,心里什么也不想,就这样看着她。
“南时栎,你也别发呆呀,一起帮忙想想还有啥好的建议。”...被训了,只好乖巧ing提几个参考方案。
出于我的一点私心,我也参加了这次绘展,对于作品我没有信心可以把它画的很出色,没有想象过她会看到又或者看到之后的反应,于她而言,我也只是个这次活动中一起共事的同学。
我想,我是喜欢她的,我自认为自己不是同性恋,不是只喜欢女生,我是,只喜欢她。以前没对别人有过这种感觉,所以,她应该是我的初恋。虽然初恋是一个很美好的词,但大家不都说的是初恋的结果不会很好么,这只会当成我心中的一个小秘密,别人不会知道,她也不会知道。
绘展如期而至,一切都如所想的一般,进行的十分顺利。余文笙暂时没什么要忙的,作为此次活动负责人自然参观了绘展的作品。大部分作品创新程度很高,一些立意也不错,略过一幅画,只一瞥,便挪不开眼。
这副作品的技法可以说很一般,内容却让人意外,一个女人以上半身裸着趴在床上的视角转过头来,嘴角微微上扬,你看着她,她也看着你。眼神深邃,逐渐沉沦。
过了一会继续去看看别的作品,等到离开展会时,余文笙脑海里还是忘不掉那幅画。
南时栎作为活动的工作者时不时要巡逻下展会,因为开放了校内校外皆可参观,所以人还是挺多的。还挺凑巧,南时栎看到了余文笙在参观画,而那幅画,正好就是南时栎画的那一幅,还看了有好一会。
南时栎有点害羞又有点害怕,内心挣扎着她看得出来还是看不出来画的是她...应该看不出来看不出来,我画的不像。一边纠结一边逃开。
等到三天后展会结束,参与活动的工作人员负责把作品搬到杂物室去。一般参加活动的作者自己保存有电子版,摆在展会上的不需要所以不会有人来拿也就堆杂物室里,等全部搬完后,南时栎偷偷把自己的那幅画拿走了。
这只是大学四年时光中的小插曲,南时栎没有像室友一样选择考研,她自己认为自己很笨,考不上研究生。所以选择了毕业就参加工作,成为一个社畜。
三年过去,在一个游戏公司里只混了个小组长当当,她到是乐得自在,毫无上进心的日复一日安于现状。
不过,今天貌似有点不同,有新的同事要来,听别的同事小声议论,说是在外留学三年,能力很不错,在校期间自己制作独立游戏曾获得了很高的评分。
所以一来直接担任领导职位,在同一组,是南时栎这小组长的上司,三年工作经验还不如人家。南时栎内心有些不爽,哼有什么了不起的,让我去国外读读我也可以!
边不爽边拿着杯子朝外走去接水,接完转身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水也泼到了人家身上。
...妈耶!
南时栎左手拿着杯子右手急忙翻找衣兜里的纸,“不..不好意思!”好巧不巧这水泼在了人家的胸前那块,擦着擦着有点尴尬。“给...给你纸,你来吧。”换上一脸赔笑的笑容,在看清楚对方的脸后,愣了下。
是的,她就是余文笙,五年过去,她变得不一样了,变得成熟,变得漂亮,变得南时栎有些认不出了,只是她的眼睛,还是一如当初那一眼看到的那样,被她吸引。原来...是她啊,要成为我的上司的...也是她。
其实不只是余文笙变了,南时栎也变了。穿上了高跟鞋,涂上不是那么红艳的唇色,画着褐色的眉,染了褐色卷发,与当初土土的扎着马尾的她完全不一样。
南时栎看着余文笙没什么太大反应,猜想着对方应该没有认出自己来,暗暗松了一口气。认不认得出来又有怎样呢,在学校我也只是个不起眼的学妹,心中苦笑。
“没关系,不用担心。”余文笙拿着纸擦了擦,见不是很明显也就不管了。径直朝老总办公司走去了。
她还真是,温柔呢,就像以前一样。——搬动展画的时候,南时栎为了能快点搬完连着举着两幅画架子,杂物室在一楼,需要下楼梯,因为画架实在太大挡住了南时栎的视线,她也就不小心踩空了。
“小心!”余文笙在她后面,眼看就要摔了,赶忙伸出空的左手拉住她。南时栎这才没有摔个狗吃屎。
“谢...谢谢你,余学姐。”南时栎自己也吓了一大跳,看了看楼梯不由得心悸。
“干嘛这么着急?把画架给我。”还没等南时栎反应过来,余文笙自顾自的拿走了南时栎手里的一副画架,侧着身子下楼梯。啊,南时栎终于反应了过来,急急忙忙跟上余文笙。
“余学姐,还是给我吧,这有点重的,我力气大,你放心好了,我会小心看路的。”南时栎准备把画架拿回来,被余文笙瞪了一眼,便不敢伸手了。
“下次还是拿一个好了,慢慢来,我们一起。”“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