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冬天的。
蒋双惠搓搓手,哈了口气再搓搓手,站在教室外头。
刚刚和王腾闹腾的时候被杨建国逮着了,王腾不拎,偏偏让她出去。
她朝教室里看了眼,看见年泉正抬起头很认真地听课,少女的清纯在冬日暖阳里格外散发。
年泉眼睛有些酸,想往窗外看会儿,和蒋双惠对上了视线。
蒋双惠朝她笑了笑。
年泉对她做口型:“垃圾——”
砰!
全班包括杨建国往窗外看,正好看见蒋双惠把脸凑玻璃上一副要骂人的样子。
杨建国没理她,继续上课。
挨到下课,蒋双惠就直直往教室后头冲,和年泉打起来。
“你他妈...”
年泉一胳膊拦着她往前推了推,再撑着身子把蒋双惠压在身下。
年泉脸上没表情,居高临下。
蒋双惠的呼吸紧了紧,面色不太自然地挥开年泉要打下来的手:“那...什么...”
“...”
我...他妈...蒋双惠脑子里面一下子闪过无数个有颜色的画面。
年泉松开她,把跨在蒋双惠腰间地腿放下来。
杨影从前边走过来,看着两个人每逢下课必有一架打的也习惯了,继续有的没的说自己喜欢的哪个哪个明星。
年泉手机响了。
曾孙:接我。
曾孙是年泉初中的时候可以说是一起作案的好共犯。
曾孙家里有钱的要命,和年泉性子一样躁,躁躁相吸,架也打过,还教训了街头混混,慢慢的形影不离,开始一起溜出校门拿快递拿外卖。
年泉挺怀念那时候的。
年泉敲敲打打:先挑个地儿马上来。
“姐。”
蒋双惠被这一声姐吓得脚原本撑着桌子,一个用力仰在了地上:“我操...”
“咋了。”蒋双惠揉揉屁股。
“帮我打掩护,说我去上厕所了,杨建国肯定信。”
“行。”杨影赶在蒋双惠前边殷勤应了声。
杨影叽叽喳喳到一半,年泉直接起身走了,刚想开口问去哪儿,蒋双惠又是一长腿啪地搁桌上:“约会去了,你去不?”
杨影斜了她一眼:“你平时不是不乐意在教室吗?”
“关你屁事。”蒋双惠说着把手机掏出来给网哥发消息。
蒋双惠:备着机子,来了。
杨影见蒋双惠起身:“还有两分钟上课了,去哪儿啊?”
“我也去约会。”
“有病。”杨影边走自己位置上边骂。
年泉走到车站,发现不着人,给曾孙打电话。
她来回绕着车站走了几圈,电话打了八个都没接。
“妈的不会...”年泉握紧了手机,刚想转身眼睛就被捂住了。
年泉习惯性地抓人手肘子往前猛地一推再一脚踹上去。
“年泉!你睁大眼睛看我!我他妈是曾孙啊!”曾孙拎着堆吃的死死护怀里还不忘低头抱着脑袋,怕被年泉一脚猛劲上来踢成脑残。
“该。”年泉扶她站直了。
“年泉,你咋不出国读书?”曾孙背着一大包东西,不知道里面装什么了鼓鼓囊囊的。“我在德国过得特舒坦,就觉得少了什么,思来想去就觉得少了你这么个姑奶奶闹腾。”
“屁。”年泉笑了笑。
“你怎么见我就骂我?我从德国飞过来千里迢迢的,爸妈不见第一个来接你,死了,回去我妈得拎着我一顿骂。”
杨建国见后面靠窗俩座都没人了,在班上问了遍:“人呢?”
杨影站起来:“说是拉肚子上厕所去了。”
杨建国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地哦了声:“那我们继续上课。”
“蒋姐,您不想想办法怎么让毛毛喜欢我吗?”知道蒋双惠今天会来上机,大条特意来蹲着。
蒋双惠杀得痛快,还没来得及分神去解决大条的情感问题,直到大条轻轻戳了戳蒋双惠胳膊,蒋双惠这才应了声:“你一糙老爷们,还问我?我怎么知道男的怎么想?”
“可这也架不住情感问题您在行嘛。”
“不过您也真稀奇,把人毛毛干上医院了还希望人喜欢你,把你干他的全过程忘干净了再被你干是不是?往坏里说就是你技术不行。”
大条一愣,拍了拍桌子:“对!蒋姐说的对,是我技术不行!”
说着往外走。
蒋双惠这局杀完了,刚摘下耳机就没见大条,她问了问在旁边听音乐听得跟吃了摇头丸一样摇头晃脑的小哥:“你听见刚刚那汉子说干啥去没?”
“没听清。”
网哥从柜台那儿探出头:“我听清楚了,说是要再去干遍毛毛。”
...他妈的。
蒋双惠急急忙忙掏出手机给毛毛打电话。
“喂?”
“大条去找你了。”
“什么?啥?我操...跑跑跑!我不玩了不玩了跑跑跑!刚走吗?”
“是。”
蒋双惠听见嘟嘟地忙音,挂了。
吓得不清啊。
曾孙一来,年泉的生活可就精彩丰富多了。
俩人一见面就窝肯德基里一整天,从中午吃到晚上,霸着座位,服务员见她们好歹点了些东西,也不好赶走。
“唱k?”
“成。”
两个人刚抬步走出肯德基的门,年泉就看见对面网吧店走出来一女的,格外眼熟,直到女的转过脸来了,年泉才反应过来,低低骂了声操。
曾孙假近视看不清,眯着眼睛只觉得朝这儿打招呼的女的长蛮高,衣服穿得还挺中规中矩,跟年泉似乎是一个学校的。
“认识?”
年泉别过脸去:“不认识,快走。”
“那个女孩子这儿有问题,见谁都招呼。”年泉指了指脑子。
“知道了。”曾孙拖着堆行李累了。“今晚上我住你家,明早回去。”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