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给我站住！”姜海才要去追，却再次被车里的女人叫住。
“行了，也算撞到小姑娘了，给她就给她吧！”女人抽光了最后一口烟，将烟头碾灭在车里的烟灰缸里，“名片给大爷，以后要出事，我负责。”
“是，娇姐。”
豪车已经远去了。徒留在路口的张大爷和他的小三驴子。他捏着白白的小卡片，凑近了看上面娟秀的小字。
“泼啊日啊……什么玩意儿公司呲什么喔？霍……娇。”
人声嘈杂的火锅店，已经过了饭点儿却还是有不少人排队，沈城霍氏火锅共有八家连锁店，店店火爆成这样，虽然惹得不少人眼红，却没有人真正敢挑衅。毕竟，单就一个“霍”字，就已经足够让那些暗地里的人忌惮的了。
偌大的包厢里只有煮沸的火锅冒出咕嘟咕嘟的声响，跪倒在地上的男人额头抵着冰凉的地面，头发都被汗湿了，乌亮亮的像是泛着油光，像是只小鸡仔一样扑簌簌浑身颤抖着。
“娇姐，我错了……”
霍娇的红底细高跟正对着男人的头顶，她穿着掐腰的黑色伞裙，方领露出突出的锁骨，从领口延伸到腰间一长串的小扣，整个人有一种法国女人的浪漫与温柔。长裙之下纤腿交叠着，她没有看男人一眼，拿起筷子吃了一口肉。
“肉老了。”
分立站在门口的两个壮汉互相看了一眼，上前一边一个架起男人拖到了长桌边，不顾男人的尖叫挣扎，按着他的双手，就伸进了滚烫的红锅中。
“啊——”
霍娇向后靠在沙发椅背上，拿着纸巾轻轻按了按嘴巴，看着地上险些晕厥的男人，温婉的面容犹带着微微的笑。
“Paradise 会所准入的资格是什么？”
男人趴在地上，鼻涕眼泪流了一脸，呆拉着眼眸，了无生气的道：“年收入过千，科长级以上，限量会员制。”
“你还知道啊！”霍娇起身，抬脚就踹向男人的脸，尖细的鞋跟刺破皮肤，一道道血流滴落在地面上，“所以那些老鼠是怎么混进去的！我花了三年时间建立的资源据点，就全让你给毁了！”
男人已经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就像是露出了棉絮的破旧娃娃，只等着被扔进垃圾桶的命运。
敲门声打断了霍娇的动作，血溅到她白皙的脚腕上，眉眼间终于染上一丝烦躁，重新坐回沙发上，眨眼就恢复成了从容优雅的模样，两个大汉识趣的将地上的男人迅速装进了角落里巨大的行李箱中。
“进来。”
包厢的门被推开，带着笑容的美艳女人就走了进来。过膝长靴包裹着长腿，紧身的连衣裙，胸口是呼之欲出的澎湃，肩上罩着件白色的貂毛外套。她眼睛也不眨地踩过地上的血迹，走到霍娇的身边，在她身前蹲下身子。
女人屈起手臂，用昂贵的白色貂毛，毫不犹豫的擦拭干净了霍娇脚踝处的血，方抬眸看向她。
“娇姐，查清楚了，举报Paradise的人，我已经派人去把他‘请’过来了。”
两个大汉抬着行李箱开门离开，女人也起身坐在了霍娇的身边，鼻息间萦绕着霍娇身上夹杂着松木的烟味儿，忍不住就深吸了一口气。愈发凑近，胸口蹭到她的手臂，手指一圈圈的在她领口的扣子上打着圈。
“娇姐，我办得好吧？”
霍娇按住她作乱的手，侧过头打量女人的脸，“又打针了？”
徐茗茗脸一僵，却转瞬笑道：“哪有！我可是纯天然的！”
霍娇淡笑一声，忽然拉下女人的外套，女人脸上娇羞的神情还未做全，霍娇就已经掐住了她的手臂，用力往前一扯。
“我说过吧，我的人，都不准碰那玩意儿。”
徐茗茗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娇……娇姐……我……”
霍娇忽然感觉到心烦，也懒得再多言，像是扔掉垃圾一样，松开拉着徐茗茗的手，拿起桌上的纸巾擦了擦手，“滚吧。”
眼泪滑落脸颊，徐茗茗难以置信的看着霍娇，好像是第一次认识她，“霍娇，我徐茗茗跟着你八年了！一个女人有多少八年？就算是一条狗也有感情了吧？你这就让我滚？”
霍娇给自己倒了杯茶，“挪用的钱你就不用还了，当做是这八年的赔偿好了。”
徐茗茗瞪大了眼睛，“你，你什么……”
“我什么时候知道的？”霍娇似是在笑自己，“一年半以前你第一次从公司挪用一百万，三个月后堵上，一年前挪用三百万，半年堵上，八个月前，挪用两百万，至今未还，四个月以前，你又挪用了五百万……”
霍娇抬手覆上徐茗茗娇嫩的脸蛋，细心的为她擦掉眼泪，“茗茗，我给过你机会了。”
“娇姐，我错了，对不起，你原谅我好不好？嗯？”徐茗茗握住霍娇的手，像是抓着救命稻草，“我是被陷害的啊！是大虎哥给我注射的，我不想吸的，都是他们逼我的！我求求你，别让我离开你，我戒毒！我一定戒！求求你，好不好？看在我们往日的情分上，你不是喜欢我的吗？你喜欢我的不是吗？”
“是啊，我是挺喜欢的。”
徐茗茗眼中浮现出希望，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笑容还没有全展开，就听到霍娇轻轻柔柔的接着说：“就像，喜欢一件陶瓷，一幅画，埋汰了，可就没有价值了。”
徐茗茗冷笑，眼泪也止住了，“呵呵，我对你来说，就是一个物件儿？霍娇，你好狠啊！”
“这是上一个骗我的人的下场。”霍娇抬起徐茗茗的手臂，白色的貂毛上，红色的血迹异常显眼。“茗茗，我对你够温柔的了。”
徐茗茗嘴唇微张，猛然抽回手臂，往后挪了两下身子，险些摔到地上。
“哎！小心。”霍娇温柔的提醒完，站起身来，也不再看徐茗茗一眼，径直走出了房间。
徐茗茗愣怔了片刻，将脸埋在了双手之间，终于痛哭失声。
门外的霍娇穿上服务员送过来的外套，走出大门的时候，刚才出门的大汉已经在车边等候着了。
“娇姐……”庄强在霍娇面前低垂着头，压低声音道：“举报的人跑了……”
“跑了？”霍娇抬眸看他。
庄强屏息，急急忙忙道：“我们没想到对方是个小姑娘，跟个小狼崽子似的，特别警惕，还拿刀砍伤了咱两个兄弟，然后就，就跑了……”
“小姑娘？”霍娇坐进车里，“那就算了吧。”
“啊？”
霍娇笑了一声，抬眸看了庄强一眼，“几个大老爷们，连个小姑娘都不放过，磕不磕碜？”
“……”
庄强哽了一下子，心里这个憋屈，不是你让我们去抓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