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孙给年泉发了个消息。
——到家了,果然不出我所料,被我妈狠狠骂了顿。嘤嘤嘤jpg
——摸摸。
年泉回完把手机塞兜里,她偏了偏头,看见旁边这个一米七的大高个正在看芭比公主,抽了抽嘴角,童心未泯啊。
蒋双惠看过来,把手机往年泉那儿挪了点:“喏,看不?”
“滚。”年泉扭过头去。
上边物理老师李权钢看见最后一排靠窗两个人在桌子底下不知道在悄摸摸在干什么,抬高了音量暗示:“注意听讲啊,抬起头!”
过了会儿,下课铃响了。
“同桌,帮我打个掩护。”蒋双惠边把棒棒糖棍用纸巾卷起来边说。“我出去一趟,待会儿回来。”
年泉点点头,问:“去哪儿?”
“出事儿了。”蒋双惠说。“我一朋友给男人又干了一次,那朋友的朋友来找男人干架来了,我去帮个忙。”
“...注意安全。”等到蒋双惠快要走到教室门口了,年泉不太自然地吐出这四个字。
蒋双惠愣了愣,笑了笑:“行。”
年泉低下头去,忍不住也笑了笑。
妈的。
蒋双惠边翻墙边挽起裤脚,一脸拽的跟老大的样子朝网吧走,往嘴里丢了颗糖,使劲吸了吸,柠檬味的。
她眯了眯眼,朝大虎那儿看了眼,再往大条那儿看,两个大男人五厘米的距离干瞪眼,架也不敢打。
都是兄弟,不好动手。
蒋双惠笑了半天:“网哥喊我过来解决三角恋问题?你知不知道耽误别人的时间无异于谋财害命啊?我要上课的。”
“得了吧,少整文绉绉的一套,这俩龟孙要在这儿解决,我不好赶出去,让你来帮我。”网哥说。“你快点的,我还要做生意。”
大条看了蒋双惠一眼,撸了撸袖子:“别逼我,我会搬救兵!”
“你搬花搬草都没用。”大虎朝他啐了口唾沫星子。“我看你喊谁。”
蒋双惠听着,继续剥糖纸,烟瘾犯了,难受。
大条拿出手机,作势要打电话,摁键之前小心翼翼地看了蒋双惠一眼,见她不在意的样子,更是有点害怕。
“喂...姐,救我。”
“你还记得上次我找你帮我打的那个人不,对...”
大虎一听连忙大声喊:“是男人单打独斗!般什么救兵啊!是不是男人!”
“你别做声。”蒋双惠朝大虎扬了扬眉。“我想看看大条后边是什么人。”
大条挂了电话,又止不住地抖手脚:“大虎,你...你等着尖叫吧。”
蒋双惠一听大条这样一说,更加好奇。
大虎是这一条街的头儿,连自己有的时候说话做事在他面前都要小心忌惮些,大虎身后那背景,啧啧啧,厚的很,蹲了局子也能分分钟捞出来不留底,再加上身后那帮子兄弟,一个个浑身龙纹恨不得浮雕脑子上剃个电闪雷鸣的,看着就是蹦社会迪抽社会烟干社会事道上混的。
但好在大虎本身不坏,性子单纯善良正义得很。
蒋双惠虽然平时对大虎话不择言字儿字儿往狠里说,但心里还是很佩服大虎,能团结整条街的兄弟。
蒋双惠想着想着,看见网吧门口出现了个熟悉的身影,愣了一愣,两个字年泉差点就要说出口,给大条一口一个姐给硬生生憋回去了。
姐?
年泉揉了揉大条的头发,然后猛地一缩手指往上拔,疼得大条直叫唤:“你不知道姐平时很忙吗?你一个大男人让我来解决你的问题你对得起你姐吗?姐姐还要上课的!你当姐姐真跟以前一样是个道上混的!姐姐金盆洗手几个月了!”
其实年泉比大条小了五岁,因为大条曾经被年泉给着着实实挨了几拳晕的回不了手,所以甘拜下风认了个干姐。
年泉也不知道自个儿小身板哪来的这么大的力气,产生了自己一米八的幻觉。
她往店里大致瞅了一眼,直到和蒋双惠对上视线。
“...好巧。”蒋双惠朝她尬笑。
“...”年泉没跟她客套,拍了拍大条的肩膀。“和平解决,公平竞争,强扭的瓜不甜。”
大虎点了点头:“好!就这么着!”
毛毛捂着屁股走到网吧门口,想找网哥借点药,结果一见到俩恶魔瞬间忘记了菊花的痛,转头撒丫子就跑。
大虎和大条几乎同时反应,朝毛毛逃跑的方向追了去。
网哥笑了半天:“原来毛毛这么可怜。”
“是啊。”蒋双惠说。“年泉没想到啊,金盆洗手?”
年泉往外走。
蒋双惠拦不住,就跟在她后面不停问去干嘛去哪儿。
“回学校。”年泉冷冷回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