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〇三
冲动之下又落入沙耶加的陷阱,也没有选择,知道陷阱也必须往里跳,好在局面似乎并没多险恶,就像勤劳的小蜜蜂采蜜,晓美焰一次次去外边吸取空气,然后喂给圆香。
但为了把氧气准确的喂给圆香不出纰漏,就要用心去感知圆香柔软的嘴唇,紧密结合好,这就是个不容易的工作,尤其要做到完美无瑕。但她让羞于承认的却不是技术上的难点,做得特别完美后,又有失神的风险,有次太紧密,太有感觉,睡过去似的就忘记时间的流动,直到圆香奋力提醒,清醒时她差点窒息,赶忙挣扎着去吸空气……真亏圆香能忍那么久……
「抱歉,刚刚净想着怎么突破这里,有点失神。」
「没关系,焰那么辛苦,呵呵,稍微有点期望你被绑着,交给我来做。」
「啊呀,这么快就松开了??」圆香下意识挣扎了一下,竟然褪掉了不少身上的束缚。
绑带的威力突然减弱,说明沙耶加的力量也出现很大波动,一定是杏子开始动作,也许取得优势了呢!
这些透明织带难于对付,是因为掺入了使用者魔力所致,晓美焰当然知道巴麻美就是此中高手,能不露痕迹把缎带用的仿佛黏黏的让人绝望的巨大蛛网。不知沙耶加怎么也学会了一些。
干得好,庆幸得救,轻松倒是轻松了,不过却十足的失落,帮圆香褪掉绳子后,攥着这些还和蛇一样滑溜溜扭动着的织带微微愣神。
「噗,焰发什么呆,真想被绑到这儿吗?」
「才不是,我要观察一下,」察觉失态赶紧摆脱失神状态,解释说:「这些织带上面有显著的魔力反应,是和沙耶加连接在一起的,沙耶加魔力减弱,带子的力量也会变弱。」
说着把捏着蛇一样掐住这些不老实绷带的手放开,让它们自由蠕动。
「看,这些带子还有感知敌人功能,但活动能力很弱了。沙耶加现在一定无暇分身,我要早点赶过去帮忙杏子。咦,带子活力又变强了,难道……唉呀……」
带子突然活力爆发,章鱼一样缠上了她。
「可恶,松开,你们和我有仇吗?明明没多少残留魔力了,怎么还……」
晓美焰用力要把带子扯开,可是双手怎么敌得过这些滑溜溜的带子,越是挣扎就越被捆得结结实实。
「太棒了……不,太糟了 焰你没关系吧。这次换我来!」心灵感应对话虽然便利,但也要小心透露出心声。
「没事,它们也就是回光返照一下,不用管我,你快爬到水缸外面等。魔法少女的身体只是便利的工具,只要灵魂宝石不受到伤害就不会死。」
「不可以这样喔。」晓美焰说话间,圆香已经搬运空气回来了,用嘴堵住嘴。
「真是的,都说过多少次,焰要保重好身体。来,张嘴……」
甜美的空气以和刚刚截然相反的方向输送过去,同一个路径,只是转了个向,便另有一番风景。
事已至此,突然觉得自己很没用的晓美焰,在圆香甜蜜周到的下,突然自暴自弃了,怎么都好,今天就不要想着再努力了……
一〇四
「杏子,杏子,你还好吗?」
终于带了圆香,匆匆整理过,也收拾好心情,赶到了另一个战场——属于杏子和沙耶加舞台。
这回不用圆香要求,无论如何晓美焰都把她带在身边,舍不得离开。
路上时晓美焰就问圆香怎么会被抓,原来圆香正要走回家时,看到老奶奶过马路就去扶,然后帮小朋友追气球,途中又见有快递大叔差一点把车倒进河里,赶忙拦住,这样就耽误了不少时间,往回走时就被几个风一样的使魔绑走了。
「抱歉,我要是小心些,就不会给焰惹这么大的麻烦。」
「完全不用介意,这样的圆香才是我最熟悉的圆香,让我最最骄傲的圆香!」
「欸?但焰不总是什么都不愿让我做……而且……圆香到底有多少个?听起来感觉怪怪?」
「啊哈,啊……呵呵,对,最近压力有点大,爱胡思乱想,心中总有个圆香……抱歉,是我太软弱了。」
「焰更不该说抱歉啊,超级英雄也会有脆弱的一面,背后需要人来支持,假如我能稍微再多发挥一点作用,帮你多分担一点……」
晓美焰抹了把汗,「不不,现在的圆香已经很了不起。」
「咦,到处怎么都空荡荡没动静?已经结束了吗?」
进入沙耶加的结界,一路无阻,到处空荡荡,只有残留的灼热的魔力气息,告知了这里发生过怎样激烈的冲突。
「那沙耶加呢,杏子呢,她们都没事吧,都好吧?难道已经回去了?」
「唔——」
有种说不出的不好预感,正想着怎么和圆香解释,猛地一抬头吓了一大跳,天上竟然突然出现大量色彩鲜亮的卡通版导弹,发疯的苍蝇般乱飞乱爆,整个昏暗结界弄得乱七八糟,煞是可笑。
往日应当用时间停止从容逃跑,自从被沙耶加破解后,再对上她就有点不自信,未免捅了马蜂窝,决定还是先蛰伏一下比较好,先用自己给圆香当肉盾,观察一下虚实再说。
「焰,你看这些家伙,真……唔——」圆香也注意到天上情况,似乎对这些滑稽演员产生了很大兴趣。
可刚开口就被晓美焰捂住了,被再被按在地上,牢牢压住……圆香倒是并不讨厌这种感觉,多摩擦几下才好,才更温暖呢。
画着鲨鱼大嘴,牛头,大黄蜂屁股什么的卡通导弹,急躁的转了几圈没发现目标,纷纷开始自爆,在幽暗的结界中释放出盛大焰火。
「咦-」晓美焰也很快发现异状,那些弹头炸起来气势汹汹,但只有大片光爆几乎没有震荡波,也就是空有模样没有威力,更像是谁搞的恶作剧。
谨慎起见,她拉起圆香,紧紧搂着她,两人默默看完了烟花。
「恭喜两位平安归来!刚才的焰火好看吗?」
「是杏子!真是的!没想你这么会恶搞,把我们吓了一大跳。」
圆香兴奋地指着半空,红色少女正从那里,几束光的交织处显出身影。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沙耶加一定要给你们个惊喜,我也拦不住。」
「那沙耶加人呢,她在哪?」
圆香关切问,那个红色人影却像自说自话一样,像是对晓美焰说:
「就知道你会成功,其实沙耶加很善良,心肠很软,就知道圆香不会有危险。」
「嗯嗯。」圆香也表示同意,也想知道沙耶加到底怎么了,听性子轻松的语气,似乎应该是还可以吧。
杏子也不理她们,继续侃侃而谈,还夹杂了几句闻着落泪的辛酸抱怨,把圆香逗笑好几次。但晓美焰却听得越来越紧锁眉头。
「那个,不说废话了,晓美焰,只好和你说声抱歉了,枉费你这般热情拉拢,我却要失信了,不能和你一起对抗魔女之夜了。因为我和沙耶加要去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后悔无期,大概。」
「停!杏子,到底出了什么事?」
圆香这时也感觉到事情非常不对头,这个杏子怪怪的,说话也像……
往身边人望去,晓美焰叹了口气:
「这个杏子,只是用魔力留下的影像,她们恐怕……」
「那她们会怎样,沙耶加……沙耶加会死吗,呜——」
用比刚才绑晓美焰的带子还紧的力度抱住她,脸埋进胸,泣不成声:
「要是,要是我……不耽误时间……」
「好了好了,你们停一下,别再内疚了,这不是你们错!」
没等晓美焰出言宽慰,杏子的影像继续讲下去,虽然是预先留下的信息,仿佛预测到了她们的反应。
「其实错的是我才对,早该想到,却没有自信去了解沙耶加的想法,是我太差劲了!到现在……终于不会再犯错,我们间不要再有人插进来。呵呵,不说了,反正你们如果早来一步,事情才会更糟。」
「嗯,这样吗?」虽然像在安慰人,圆香却觉得很有道理——要是她和焰之间有人插手涉足,她一定也不高兴。
「焰,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清楚吗?她们两个到底怎样了?」
「唔……」到底怎么样晓美焰也不能肯定,但从两人魔力气息消失的无影无踪看,情况似乎不太妙,沙耶加早到了魔女化的临界点,即使杏子付出了一切,恐怕也难挽回。
「那个,不好意思,晓美焰,因为失约再次说声抱歉,明明才认识几天,却和老战友似的,不帮你良心都觉得不安。但这次真没办法了,魔枪Longinus虽然驱散了咬住我和沙耶加的黑暗,但并不是你要寻找的光,我现在终于明白了,希望你也明白。」
晓美焰叹了口气,自己要找的光究竟在哪,要是知道就好了。
「嘛,也不用那么失望,为表达歉意,沙耶加留给你们一样东西。」说道这声音变小,到不是因为马上要消失的缘故,「沙耶加其实很后悔之前那么粗暴的对待你们,但因为害羞不准我说,所以是偷偷告诉你……」
注:红蓝故事告一段落,将来如果有番外 《天国度假村》(一个看不到圆神,圆神又无所不在的地方),会是红蓝主角的短篇或超短篇。